紀寧遠二人隨我們同行,我覺得也不能算是一件壞事,他的本事我們又不是沒見過,而且他堂堂嶗山派掌門同一輩是靠吹出來的?


    張玉堂去過北方,據他說目前全真派最鼎盛的門派一個是山東嶗山的嶗山派,另一個是陝西終南山祖庭的全真教,全真教在全真派中的地位就猶如天師府在正一派中的地位。(全真派是金代王重陽創立的一個道家門派,他死後他的七個弟子各自開宗立派,嶗山隻是其中之一,所以不管什麽嶗山派、南無派還是龍門派都是全真教在金代的一個分支,如果要論正統的話,終南山全真教在法理上是全真派的正統。)


    “喂靚仔,要住店不?有美女,要來玩一玩不?”


    “帥鍋,我這裏有最新款的小靈通,是斯達康的,五塊錢賣給你,要看看不?”


    。。。。。。


    在邕州火車站外候車的時候,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地界上的三教九流,二叔告訴我在火車站除了火車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他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他在火車站買的煙抽一半就自己熄滅了。


    張玉鵬看著那些叫住店的老板娘是望眼欲穿,要不是張玉堂瞪了他一眼他真要跟那些老板娘去住店了。


    不多時,開往漁州的火車到了,檢票上車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到了漁州,二叔帶我們遠離火車站找了一家館子便準備吃飯。


    說實話,火車上賣的盒飯,吃第一頓的時候因為新奇會覺得好吃,第二頓的時候覺得還湊合,第三頓的時候——這是給人吃的嗎?


    飯菜抬上桌的時候我就顧不得什麽禮節,先動筷子大塊朵頤起來,除了那個江遠小聲罵我沒教養以外,其他人都沒啥意見。我也裝聽不見,我那時候真不知道教養是啥意思。


    老板娘把最後一個菜端上桌的時候二叔叫住了她,用他那個很蹩腳的普通話問道:“老板娘,請問哈你們這點嘞下坪溝村在哪點?”


    老板娘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大體聽懂他的意思,她說道:“我們漁州有好幾個縣,一個縣有好幾十個村,這些村的名字我都記不住,你能不能問具體一點?”


    這可把二叔給難倒了,當時周軍給他的地圖是地形圖並不是行政區劃圖,上麵並沒有說明哪個村歸哪個縣管。


    這時,老道士從江遠的背包裏翻出一張廣西地圖,他把地圖折到漁州的地方遞給二叔,說道:“小夥子,你看一下那個下坪溝村是在哪個方向,朝那邊走,應該能問到知道的人。”


    “下坪溝村啊,你們是外地人吧?你們要去那裏做什麽呀?”二叔在看地圖的時候鄰桌有個客人對我們問道。


    “去走親戚!”二叔想也沒想的就迴答道,不然總不能說送個邪靈過去超度吧?


    “走親戚?”那個客人愣了一下,說道:“那個窮山溝,窮得鳥不拉屎,還在深山裏麵,走哪門子親戚哦?”


    聽到這話,張玉鵬就有些不高興了,本來想去某些場所被張玉堂阻止了,心裏窩著一團火無處發泄,他說道:“我家有什麽親戚關你雞毛事兒啊?”


    見張玉鵬脾氣大,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話不對,他說道:“不好意思,兄弟,怪我多嘴了,我的意思是進下坪溝村的路就隻有一條,前兩天還下大雨,泥石流把路都給衝毀了。”


    “衝毀的路段距離下坪溝村有多遠?”張玉堂問道。


    那人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差不多十五六公裏吧,你們非要去的話我可以送你們去,我是本地的出租車司機,等我吃完飯我叫一個兄弟跟我一起送你們過去。把你們送到衝毀路段那裏就行了,五百塊錢,你看怎麽樣?”


    五百塊錢?這話剛一說出口我二叔就驚掉了下巴,從築州到這裏五個人的車費還沒到五百塊錢呢,他還沒來得及吐槽出租車司機,張玉堂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吧,張家財大氣粗,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


    吃完飯後,二叔本來想安排張玉堂跟紀寧遠二人坐一輛車的,但是紀寧遠堅持不同意,他非要全程親自看到裝有王鳳清邪靈他才放心,他說他又不是來旅遊的。


    二叔又不敢得罪他,於是就帶著我和紀寧遠二人坐一輛車,張玉堂一家人坐一輛車,並叫我不要亂說話。


    一路上這個司機特別能扯,一會兒問我們是哪裏人一會兒又告訴我們漁州哪裏好玩,哪裏的場子美女多。來漁州不能光是走親戚,要來漁州玩的話就給他打電話,他帶我們去,漁州所有地方他都很熟悉。


    二叔自然是清楚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他隻會帶我們去跟他有合作的那些場子和館子,隻要我們消費他就會有提成。


    二叔一邊同意,一邊和他交換電話號碼,就這樣侃著侃著車子便進山了,車子開了幾個小時以後隻見前方本來是一個山穀的地方卻堆積起了三層樓高的泥石。


    那司機朝著那堆泥石努了努嘴,說道:“就是這裏了,我隻能送你們到這了,沿著這條路走十幾公裏就是路的盡頭,那裏就是下坪溝村了。不過我看這個情況,別說車了人進去都費勁啊,更別說你們還帶著兩個老人。路政說過幾天會來清理,要不你們等清理幹淨以後再去?”


    “不勞您費心了!”說罷二叔打開車門便下車了,開玩笑,再等幾天這壇子裏的東西便跑出來了。


    兩輛出租車原路返迴,張玉鵬看著這堆泥石有一種望洋興歎的惆悵感,張玉堂看了一眼老太太說道:“老二,我們兩個輪流背老媽翻過這堆泥石,我先來!”


    說完,張玉堂便背著老太太朝泥石走去,雖然一開始沒輪到張玉鵬,但他嘴裏罵罵咧咧個不停。


    二叔沒打算背我,他要我緊跟在他的後麵,說這樣對鍛煉我的意誌和體魄有好處。


    紀寧遠帶著江遠走在最後,但是你別以為這個老道士上了年紀,但是翻山越嶺的速度比二叔這些年輕人還快。


    “真是老當益壯啊!”二叔擦了一把汗看著紀寧遠健步如飛的樣子感歎道。


    “這算啥?這才多高?在山上的時候我師叔祖經常沒事就上山下山的來迴跑。有時候還不走上山的樓梯,專門走那些沒人走的地方。”江遠說道。


    我們爬到泥石流堆成的小山頂才發現,泥石流覆蓋的道路起碼有個兩三公裏長,此刻張玉鵬已經擺出了一副苦瓜臉,抱怨老太太沒事為什麽非要跟著來。沒苦硬吃。死要麵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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