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興奮地說道:“主公,洛陽真的出事了,我們的機會來了!”


    董卓也是立刻站了起來,下令道:“快,集結人馬,進軍洛陽!”


    “那種劭怎麽辦?”


    “不用管他,他要等就讓他在這裏等好了,我們不能殺他,難道還不能繞路嗎,一個腐儒罷了,還能跑得過馬不成。”


    大軍立刻出發了,種劭一天沒吃飯了,連站起來都費勁,就不用說上前阻攔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董卓前往洛陽。


    等董卓抵達洛陽之後,發現城門緊閉,城外已經沒有一個行人了。而城內濃煙滾滾,變故發生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呀。


    城頭上的守將吳匡看見城外趕到的人馬,心中也是慌亂起來,現在城中正在發生政變,他手中的兵馬有一半都被袁術帶走了,現在兵力不足,要是眼前的兵馬攻城的話,自己不一定擋得住啊。


    “城外何人,為何領兵到此?”吳匡說道。不管怎樣,先問清楚來人的身份再說。


    “我乃是並州牧董卓,領兵前來誅殺宦官的,快讓我進城平叛!”董卓大聲迴答道。


    原來是董卓,隻要來的不是宦官的黨羽親信就好,吳匡鬆了一口氣。不過就算不是宦官的援兵,也不能讓董卓進去。袁紹、袁術都吩咐過他,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許開城門。


    他心裏當然清楚,這是袁氏想獨占誅殺宦官的功勞,不想讓其他人參與進來。


    “董將軍請迴吧,城中不過是小股宦官犯上作亂罷了,有城中禁軍便可平息,就不勞煩將軍了。”


    來都來了,怎麽能因為守將的一句話就走呢?董卓大聲喊道:“我看城中濃煙四起,定是出了大事,單靠禁軍怕是不能平息,萬一讓叛軍傷到了陛下,哪怕隻是驚嚇到了陛下,那也是天大的罪過,還不快放我進去!”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董將軍還是請迴吧!”


    “你要是不開,那休要怪我強行入城了!”董卓威脅道


    “董將軍,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動兵,不管你是什麽理由,那就是謀反,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吳匡也是強硬地迴答道。


    雖然他心中也是打鼓,害怕董卓來硬的,但是他又想賭賭看,賭董卓不敢攻城。


    董卓氣急,他沒想到這個守將軟硬不吃,還敢反過來威脅他。“全軍聽令!”


    “主公不可呀。”李儒連忙勸阻道,“要是真的動兵了,事後主公即便有功,那也會被定為叛逆,百害而無利啊。”


    董卓還是留有基本的理智,剛剛也隻是想嚇唬一下守將,見李儒來勸,便順勢平息了怒火。“城上的守將,可敢報上姓名?”


    吳匡見狀,知道董卓是打算放棄了,於是毫無顧忌地說道:“吾名吳匡!”


    他心想:就算告訴了你又能怎麽樣,你還能報複我不成。


    “很好,吳匡,我記住你了,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奉還!”董卓放下狠話後,領軍其離開了。


    隻不過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其他的三麵城牆巡查了一下,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鑽空子。


    結果自然是令他失望的,四麵城牆,城門緊閉,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就在他快放棄的時候,一個士兵看到了平原上有個人在逃跑,立刻大喊:“將軍快看,那有個人!”


    董卓定睛看去,發現那邊果然有個人影。他心中不由地奇怪道:現在方圓十裏之內沒有其他人了,這個人如此突兀出現,看似在不停地逃命,說不定知道些什麽事情。


    “去把他給我抓迴來。”


    “諾。”


    兩個士兵騎著馬飛速地跑向那人,很快就將他抓了迴來。那人從士兵的馬上被扔了下來,立刻就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求饒:“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


    董卓一看,這人雖然穿著儒服,打扮得跟個讀書人一樣,但是從他一開口所發出的尖細聲音,就不難判斷出他是個閹人。


    “你是宮中的宦官?”董卓沉聲問道。


    “是是是,小人確實是宮裏的小黃門。”小宦官直接快速地就承認了。


    主要是因為自己小命握在了眼前這個長相兇惡的將軍手裏,要是有半點遲疑,怕是自己直接就會沒命的。


    董卓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小宦官比剛剛的守將吳匡識相多了。“你為何在此,又為何如此打扮?”


    “啟稟將軍,小人也是不得已呀。袁氏兄弟領兵闖進了皇宮,大肆屠殺宦官,所以才打扮成這樣,逃了出來。”


    “你撒謊!”董卓爆喝一聲,嚇得小宦官差點癱倒在地。“現在城門緊閉,你是怎麽逃出來的,看來不對你用些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了。來人,給我把他兩條腿砍下來!”


    “將軍,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啊,小人真的是從宮裏逃出來的!”小宦官涕淚橫流,又不停地磕起頭來。


    “宮中有一條複道直通城外,小人就是沿著複道逃出來的。不僅是我,還有張常侍、趙常侍那幾位全是從複道逃出來的。”


    “什麽!”董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興奮了起來。“你說張讓他們也逃出來了?”


    小宦官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斷地點頭:“對對對,張…張讓他們都逃出來了,我就是跟在他們後麵才逃出來的。”


    “那你知道張讓他們往哪兒跑了嗎?”


    “他們向北跑了。”


    小宦官剛一說完,就有士兵迴來報告:“將軍,我們發現了幾道車痕,是向北而去的。”


    董卓大喜,小宦官說的沒錯,張讓果然是往北走了。“哈哈哈,袁紹啊袁紹,你沒想到吧,哪怕你封鎖了整個洛陽,但是這大功還是被我拿了!”


    就算把這宮裏的宦官全部殺光,但比起十常侍的首級還是有些微不足道了。其他的都是從犯,十常侍才是惡首。隻要殺了他們,自己一定可以贏得天下士人的讚譽。


    “將軍,我全都說了,您就當小人是個屁,給放了吧。”小宦官見董卓如此開心,於是趁機討好到。


    董卓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很好,你說出了張讓的下落,立了大功,那就算是功過相抵。原先我還想折磨你的,現在就算了,來人,給他個痛快。”


    “將軍,小人有功啊,您怎麽能殺小人……啊!”他還沒說完就被殺了。


    董卓才不管一個小宦官死前的哀嚎,不僅是他,在所有士人看來,身為宦官就是死罪。


    全軍立刻沿著痕跡找去,在路上見到了幾十具宦官的屍體。顯然董卓雖快,但是有人比他更快。


    董卓心中焦急,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


    盧植在得知張讓殺了大將軍何進,而袁紹、袁術領兵進攻皇宮的時候,便想到張讓等人不會坐以待斃。


    結果隻有兩種,要麽張讓等宦官成功擋住袁氏兄弟的進攻,清除宦官的行動再次失敗,朝廷爆發第三次黨錮之禍;要麽袁氏兄弟成功攻入皇宮,張讓等人出逃。


    這幾十年來,那些黨人無時無刻不想除掉宦官,作為對象的張讓等人不會不知道,所以他們一定會給自己留後路。


    皇宮那邊顯然他幫不上忙,所以盧植直接帶著家兵,趁著城門沒關來到了城外埋伏。他就是假設張讓等人敗亡,會逃出皇宮,所以提前等候。


    結果自然是不出所料,三輛馬車,後麵跟著幾十個人,從城裏逃了出來,有一個人因為太過慌亂,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盧植見狀直接追殺了上去。


    宦官們見到突然殺出來的人馬,自然是心驚不已,亂了手腳。所以他們很快被盧植追上,跑得慢的宦官紛紛被殺死,隻有那個暈死的宦官沒有人去理會,暫時活了下來。


    張讓等人也是大驚,他們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埋伏在城外,等著他們逃出來。身後那些徒步逃命的宦官都被殺了,他們隻能驅趕著馬車,加快速度逃命。


    雙方你追我逃,越過了北芒山,終於在大河(黃河)邊停了下來。


    張讓左右兩邊各抱著劉辯與劉協,下了馬車走到了大河邊,對著趕到的盧植大聲喊道:“盧子幹,你看清楚這是誰!”


    盧植看著張讓手中的兩個孩子,頓時大驚失色,失聲道:“陛下!”


    他立刻下馬拜道:“臣拜見陛下。”隨後又喝斥道:“張讓,你這叛逆,竟敢劫持陛下,簡直是罪該萬死!”


    張讓大聲笑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進攻皇城,居然有臉說我是叛逆。我不過是為了保護陛下,不受你們這些賊子的迫害!”


    “滿口胡言,若不是你殘害了大將軍,還要誅殺所有大將軍麾下的屬僚,怎麽會落到這邊地步。我勸你還是快放了陛下,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盧植將其他剩下的宦官全都殺死,向著張讓這邊靠近。


    “你不要過來!”張讓大聲吼道,“現在陛下在這裏,你就不怕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嗎?”


    盧植見狀,隻好停下了,他怕張讓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張讓,你難道要弑君嗎?”


    “我不想的,這都是你們逼我的!”張讓絕望地說道,“同樣是作奸犯科、仗勢欺人、魚肉百姓,為什麽你們這些偽君子就可以,而我們就不行。


    這幾十年來一直對我們口誅筆伐,喊打喊殺,就因為我們搶了你們看上的東西,就因為我們是宦官,所以我們該死?把天下變成這般模樣,不是我們的錯,而是你們這些不顧百姓死活的人。”


    盧植心裏也清楚,現在天下做大的問題是什麽,不然他也不會看好張皓在遼東的舉措,哪怕張皓親近宦官,也一直幫著他。


    “事到如今,你也不用狡辯了。若是你不想再落得一個弑君的罪名,你就快放了陛下然後投降,我會押送你迴去,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盧尚書品行高潔,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你終究抵抗不了,天下偽君子的悠悠之口。再說我把陛下送迴去的話,堂堂大漢天子就會成為偽君子手中的傀儡。與其如此,不如在此死去!”


    張讓放下了劉協,抱著劉辯就要投河。盧植見狀大喊:“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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