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靈觀主即玉笛幫主張璐自須知曉雲棲迴返一事,諸事還需待其迴令,才可允其入幫。


    張璐經弟子傳口,得曉明詳,稍定思索,示其可行,女徒迴信一封經來鴿傳迴鍾香觀,觀內弟子覽信頗喜,尋告於莊侍,莊侍甚欣,林旭急拉其手。


    罷飯一同出觀迴奔,卻被林靜拒在觀口,林旭鬧氣,揚言要親去笛莊見雲棲,林靜不允,直言此法不合幫規,林旭扭其不過,隻好擺頭迴觀。


    莊侍見其迴返,便兀自下山,半日有餘,進鎮至莊,此刻天色已昏,莊內笛音繚繞,眾才子施展神通,互比笛藝。


    自莊主王軒罷笛,徐付二人久浸於中,雲棲長於笛山,倒不甚醉,莊內才藝頗深之人,皆現身笛曲獻上,晚時方休,莊主王軒瞧傳話莊侍已迴,令其過來告令,那侍一一道完,王軒欣鬆,徐付陸三人頗喜。


    王軒設宴,拉莊侍入席,素酒佳肴,一時暢飲,舉酒不烈,難以生醉,四人飲至深夜,賞月作詩,徐青別無所長,隻書卷氣頗重,伺候筆墨紙硯,臨場題詩。


    詩雲:“仲夜置秋下,擱酒敬英槐,不知舊人故,但求今日還。”


    詩畢,三人為其折服,無不欽歎,王軒一時未明“英槐”二字,問其緣故,是為何人。


    四句短詩,意指何方,究其所故,還待葉雲時,陸付二人自知後二句:“不知舊人故,但求今日還。”所為何意,是為趙茹離山一事,徐青傷懷所題。


    二句一出,二人心悟,道出了下山奔波之苦,遠過群山之疲,隻王軒不明深意,然字麵所意,大致明曉,隻待“英槐”二字,向來敬肅英豪,如今引用,定是前朝紀事。


    徐青思緒跳躍,心念趙璃,憶其葉雲時光,洞中相遇,同修竹劍。


    方題之字,當是懷念榻邊藍書,覽其精要,紀其劍譜所源之處,應是前朝劍陽王趙笙所著,早便失傳,如今得見手中,頗敬為之,作句也為此意。


    劍陽王名譽淺薄,雖不知何故,可也不便盡訴,徐青瞞之,隻道緬懷前人,創世造生,功德無量。


    王軒覺之麵異,不再深究,四人稍飲,便自歸寢。


    豎日雲棲早起,奔付真門下,力敲喚名,隔屋推門瞧故,付真深醉,雷震不醒。


    二人見其不應,取上王軒備匙,開門徑入,付真臥榻不動,雲棲拽扯被褥,方才醒轉,見三人在前,驚異一時,著衣拿劍。


    用完早飯,王軒令二名莊侍引行。


    囑餘侍好生照料徐付陸三人愛馬,待其歸來後再行領去。


    二侍引路,徐付陸三人隨於其後,二時未至,到了玉笛口,二侍續自相引,又行了半日,才至鍾香觀口。


    陸雲棲吸唿玉笛風氣,自覺祥和,葉雲山博,卻不如玉笛清秀,怡人景觀,舒適山風,卻覺顧了昔時未覽之景。


    觀口弟子邁步而來,行禮客笑,徐付迴禮,女徒拉了雲棲袖手,入了觀內,內裏弟子欣然而至。


    問長問短,雲棲也不生急,畢竟多日未見,心中甚當想念,將葉雲概況一一道出,徐付二人旁坐木椅,靜靜待候,林靜踱步而出,見眾人晾下徐付,微怒道:“你們這幫玩家子甚,與自家姐妹敘話,竟忘了遠來貴客?”


    女徒才自反應,迴首觀坐椅徐付,皆羞至一處,幾位女徒歉道:“少俠勿怪,是我等沒了眼力。”


    徐付明林靜身份,拱手稱禮,林靜迴禮,徐青笑道:“無妨,門人多日未見,當屬常理。”


    付真也當點頭輕笑,林靜白道:“若不是人家寬容,我可要好好罰爾等了。”


    幾位女徒揚愧,雲棲勸其寬慰,眾女徒將徐付引至樓裏,命廚雜備些好食。


    幾人圍桌敘談,林旭正巧山澗練笛而歸,知雲棲已到,直奔樓裏,到了二樓,雲棲見之甚喜,林旭坐於之旁,二人互自調侃,各自取笑,徐付二人忍俊不禁,林靜扯林旭衣衫,林旭見徐付二人,才自微斂。


    飯已備好,女徒端來熱菜,燙壺葉酒,放於桌上,五人拿筷夾菜。


    飯間林靜客及徐付,道雲棲生來嬌慣,怕是給貴派添了不少堵,付真迴言自身與徐青皆新生弟子,且雲棲性情灑脫,隻添了不少歡樂,卻未有多少麻煩,徐青附議。


    林靜度之生笑,白向雲棲,言她定是不守幫禮,未有江湖風度,才添了不少笑話,雲棲無言以對,徐付二人趕緊辯解,言雲棲性子甚歡,卻未有逾矩之舉,林靜才自罷了。


    幾人又敘聊了稍會,雲棲便言要去與姐姐雲湘會麵,林靜頓言,道雲湘已出山未迴,雲棲生疑,追言所去何處,林靜道其陪了趙姑娘尊父迴鄉。


    徐付皆驚,雲棲暗沉,三人皆不知趙茹竟有尊父隨行,急憶前番時光,趙茹謀計下山,竟是緣於其父。


    雲棲又問趙茹何在,林靜道趙茹因家中急事先行迴鄉,其父受了重傷,那時並未醒轉,待醒轉後由雲湘護送,一同迴了鄉。


    徐青補問趙茹尊父為何受傷,林旭迴言趙茹一行路遭歹人,幸好自身與雲湘下山偶遇,不然早沒了活路。


    三人方悟,為何趙茹這般匆匆下山,想來定是其父危急,付真問及何人追殺,林靜不知,視向林旭,林旭思之也道不明。


    林旭早知歹人乃葉雲暗魘,此二人這般行問,是真不知曉還是假意不知,好騙其道出趙茹行跡,皆尚未可知。


    既是如此,當不能將趙璃迴京一事告之,雲棲觀林旭麵色有異,二人對目,林旭有意避之,便言道:“我先去練笛,諸位全當自家一般,無需拘束。”


    徐付謝禮,林旭拿笛下樓,雲棲也道須吹些山間林風,稍之也下了樓,徐付二人本欲跟著下樓,林靜欲知葉雲近況,勞其相告,二人才止住身子,複坐於椅。


    林旭下樓直迴閨屋,關門坐榻思度,稍時門外傳聲,林旭開門卻見雲棲,訕笑道:“你怎跟著來了?”


    雲棲進屋關門,二人坐下,雲棲問道:“方才師姐有意不言,是否有難言之隱?”


    林旭徉作不知雲棲何意,雲棲正視林旭,林旭得知瞞其不過,又知雲棲終為玉笛弟子,性情良善,自不會出賣門戶,便將趙璃乃是大梁郡主,改名換姓去葉雲應核,入得葉雲後,又私自下山,是迴了北部金陵一事告之。


    雲棲驚翻了茶盞,林旭忙拿布擦拭,望向雲棲,從未見其這般神色。


    方才林靜一席語,雲棲覺趙茹離山情有可原,保不齊真有難言之隱,如今聽得實情,才知趙茹真名並非趙茹,而是趙璃,改名換姓,混入江湖並上得葉雲,其居心叵測可想而知。


    江湖各派所創之緣,多自創派始祖不服朝政,意歸山林,多番同道之人合歸一處,終至幫派,綿延至今,撐起整個江湖。


    江湖之事,不許朝臣幹涉,趙璃乃大梁郡主,此等人物,卻入得江湖,還改名換姓,思至此處,朝林旭忿道:“你既知江湖令則,竟要放其迴京?”林旭迴道:“初時我自當氣憤,趙璃欺我如此,我恨不得將其盡告於幫主,可你我俱知趙璃心性,當是情勢危急,因其離京,轟動整座金陵城,聖上有令,若不能及時見到趙璃,其母將有牢獄之災,邊陽府將萬劫不複,她與邊陽王迴京後也得下到天牢,稍待時日一族之人盡皆斬首!”


    林旭稍頓,又待講道:“若於此時,將實情告知幫主,幫主定不會放其歸京,而是將其送往葉雲,如此萬事休矣。”


    雲棲心驚,終明了趙璃下山緣故,攤坐於榻,目孔無神,林旭見其麵虛,若知曉了追殺趙璃歹人屬葉雲一派,還不知要受多少打擊,不忍觀之,便未將其告之。


    徐付二人問了趙茹家處何方,林靜迴言廣西一帶,二人謝罷林靜,出觀瞧林尋雲棲,未見其人,也不多究,二人遊步山路,賞景作談。


    不時林陸二人現身,徐付見之,奔過來問雲棲何去,雲棲迴言與林旭閨中敘話,二人明意。


    付真問雲棲接之何辦,雲棲思之未果,林旭言既知趙茹下山緣故,到時稟於葉掌門即可,諸事還需其定奪。


    徐青漠然不語,心中雖有不甘,欲見之一麵,親耳聽其訴言,可也不好明著道出,不顧慮他人,陸雲棲見其一語不發,急於告知實情,卻見林旭一旁扯其衣袖,暗想此事牽涉甚多,說出怕是涼了眾人之心,暫且忍住,不予分說。


    付真心憂,言若就此作罷,即便師尊知曉也不會全信,穩妥之法便是尋得趙茹,由其親上葉雲,正身恕罪才是。


    林旭見付真執言,也不做聲,視向雲棲,雲棲晤意,言廣西山高路遠,怕不能及時趕迴應會,倘若誤了時辰,師尊怪罪下來便不好承擔。


    二人各執一詞,終了紛紛望向徐青,請他作個決斷,徐青篤定,言定要尋迴趙茹,尋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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