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三賤客相視一笑,突然站成一排,將左腿伸前,長袍一拉,露出裏麵的秋褲,紅黃藍綠青靛紫,圓圈花紋,像蝴蝶翅膀的顏色。


    隨即,“嘩啦”一聲,三人右手各持著扇子攤開,扇子上寫著“賤”字。


    白子豪、小龍女、夢忘、姚永堅頓時一愣,不約而同產生一個同樣的不解:“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許家三賤客同時露出招牌的微笑,齊聲喝道:“我們的口號就是——元氣十足,秋褲就要穿最花的,做人就要做最賤的!”


    “什麽?!”小龍女十倍音量大喊起來,瞪大眼,仿佛被雷劈得冒煙了。


    她全身“咯咯”顫抖,趕蒼蠅似的亂揮手:“不行!絕對不行。”


    白子豪全身僵硬,感覺下巴都要驚掉了,他雖然並不在乎這些,可這出場方式,也太······傻逼了吧?講不出口啊。


    他的目光射向三賤客腿上的花秋褲:“能不能,稍微······正常一點點?”


    “——就是說啊。”小龍女急得大叫。


    她一手指向三人的秋褲:“這口號很傻耶,而且,三個大男人,穿成這樣就算了,還展示給那麽多人看,你們尷不尷尬啊?”


    “不尷尬!”許大賤眼睛一瞪,把袍子拉得更高了,秋褲露得更多了,一大片花蝴蝶翅膀,圓圓圈圈圈圈,紅黃藍綠青靛紫。


    許小賤豎起一個拳頭,一臉正氣道:“隻要我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你······”小龍女心口一跳,手指上下亂指,“我反駁!”


    “反駁無效!”許小賤手指亂舞道。


    許大賤向前一步,袍子還舍不得放下:“對,反駁無效,白兄弟,是你說的,對名由龍姑娘取,口號由我們三賤客想,你們兩個,可不能反駁。”


    “這······”白子豪心口一涼,有點想給自己一巴掌。


    小龍女一愣,想到剛才自己想隊名想得開心過頭,一下啞口無言,登時大叫:“我······那我不喊。”


    “隨便!”許大賤一掀袍子,抬頭望天,“師傅,我終於,將我們賤人文化發揚到海外了。”


    他望向白子豪和小龍女,心中滂湃,正色道:“賤,乃人性之本。人之初,性本賤,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這······魔改的也太······厲害了吧······”白子豪聽得腦袋發麻,像螞蟻爬了腦路一圈。


    他無聲幹笑,和許家三賤客相處了這麽久,今天才發現,這三個人,真是賤到不行啊。


    許小賤微笑著飄過來,轉而臉色沉重,對白子豪道:“子豪,我發現一個問題,我跟你說——”


    他湊近白子豪耳朵:“如果這是個陰謀的話,我們還是要盡量隱藏好真實姓名,我提議,咱五人,應該取個代號,用代號來報名。”


    白子豪感覺耳朵癢癢的,很不喜歡,總覺得許小賤的口水飛進他耳道裏,有細菌,要發黴,不由皺眉,縮迴身。


    他對這個沒什麽意見,取了不一定有用,但也不礙事,於是道:


    “好,但是要快,不要再磨蹭了,報完名,就趕緊商量一下對策。”


    “好滴。”許小賤擺出一個剪刀手,微笑,聲音格外溫順,好像白子豪同意了這個提議,讓他心滿意足了起來。


    白子豪心中覺得好笑,在這個每天都刀山火海、刀頭舔血的日子裏,他們還能夠這樣有股子玩心,真是難得。


    若是換做他自己,心中早是沉重不已,生活裏,可能隻有充滿了灰色。


    他看著眼前的隊友,虧得有了這些朋友陪在他身邊,才使得他最灰暗的生活,變得五彩斑斕,就像許家三賤客的秋褲一樣——紅黃藍綠青靛紫。


    “我們已經想好了。”許小賤露出得意的眼神,好像在告訴什麽小秘密似的。


    白子豪咬了咬舌頭,一邊看著許小賤等他說代號,一邊腦袋裏隨便想自己的代號。


    許大賤忍不住了,搶在許小賤前麵,咧嘴大笑:“我叫劍仙·元氣一號。”


    “我叫劍仙·元氣二號。”許二賤跟上。


    白子豪擺手,看向許小賤:“別說了,你叫劍仙·元氣小號?”


    “呸!小家子氣。”許小賤一臉不高興,突然抬起下巴,伸手將黑痣上的毛一抹一抹,微笑,“我乃——劍仙·元氣三號。”


    “嗤——”小龍女撇撇嘴,一臉不屑,雙手交叉到胸前,白了一眼許小賤。


    許小賤一愣,抹毛的手停住了,把眼神白迴去:“幹嘛,怪我搶了你的三字,三八?”


    “哼,”小龍女一撩臉頰旁的一撮頭發,道,“人家現在叫水冰月,唯美,高貴,哪像你那名兒,死三八。”


    許小賤冷笑:“就你——”


    “——那我就叫黑火吧。”白子豪見小龍女又要和許小賤吵架了,趕緊插話,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演宮心計,拉著三賤客就上台報名。


    另一邊,姚永堅看到遠處一個背影,大波浪的自然卷發,一身火紅的長袍,配上蕾絲黑腿褲,燕尾蝶一樣的衣邊,在風中飛揚。


    “嘶——”他眯緊眼,突然覺得好熟悉,從喉嚨裏疑惑了一聲,“這麽颯······難道是我眼花了,怎麽那麽像她?”不由地向那個背影走去。


    白子豪、小龍女、許家三賤客經過一係列報名程序後,同其他人一起接受住房安排,男的被分配到了太監房,女的被安置到了宮女房。


    很快,他們便聚集到一個冷僻處,四麵都堆放著水泥灰的被褥,應該是洗衣局。


    白子豪分析道:


    “明天就要擂台戰了,我看報名的戰隊不少,淘汰預選賽那些隊伍,想畢各隊的實力也是參差不齊,但若要奪得時間之光,還是要挺過淘汰賽,進入四強決賽。”


    “哎呀,淘汰預選賽我們肯定能過的,決賽已經在等著我們了。”許大賤一拍胸膛,信心滿滿。


    白子豪轉向許大賤: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能不能進入決賽,我們現在要認真思考一下,如果這是一個陰謀的話,我們殺出淘汰預選賽,戰到決賽,最後精疲力盡時,要怎麽脫身?”


    說著,他又盯著大家,仿佛要詢問每個人的看法。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能冒險啊,直接去搶還真的更好?”許大賤說著,把劍抵擋到身前,瞪向小龍女,以防她又要踢自己。


    小龍女也為脫身的事煩憂,此時沒想過要踢許大賤,可被許大賤這麽一弄,頓時生氣:“你幹嘛啊,想打架啊?”


    “你們別鬧了,我們不能直接去搶。”突然,姚永堅說了一句。


    眾人一驚,向姚永堅望去。


    白子豪道:“為什麽?”


    “因為,萬妖國王剛剛上任,全萬妖國的高手,其實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所以,他才要用擂台賽這個方法,來召集全國的高手,我們若是直接搶的話,反倒會激起高手們的聯手討伐,那就真的作死了······”


    “哇,姚師傅,你懂得好多哦,看來調查了方方麵麵啊。”許小賤有些發愣道。


    姚永堅臉上現出一種說不清的滿足,又道:“另外,你們安心打擂台戰,至於脫身的事,你們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


    眾人一聽,更是吃驚。


    “什麽?”白子豪疑惑道,“師傅,你是······練成了什麽神功嗎?”


    許小賤的臉上滿是尷尬:“姚師傅,你在說什麽國際大笑話嗎?也不是我看不起你啦,就你這······也是隻老弱雞了,靠你,靠不住啊,瞧你那虛弱的樣子······”


    姚永堅一聽,整張臉都紫了,渾身氣得發抖。


    他瞪許小賤道:“你這話怎麽說的,子豪這種年少有為的高手,還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呢,而且,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很厲害的,隻是受傷以後,身體有點虛而已。”


    “有點虛?而已?”許小賤瞪大眼,“我看你都快散架了,就靠一口氣吊著,要不是天天吃六味地黃丸,我看你早就駕崩了······”


    “你!”姚永堅氣得一口氣上不來,猛地轉過身去,語氣裏都是氣憤,“不說了,反正你們安心作戰,其他的事,就讓我這個大家長處理吧,哼!”


    說罷,他“唿”地迴過身,把手搭到白子豪肩膀上,正色道:


    “但是,這次的對手,比往年的任何一屆都要強大,萬妖國最強、最惡毒的高手都來了,你們五個人,一定要小心啊,知道不?”


    白子豪心中一跳,雖然,還是對姚永堅前麵的話很是懷疑,可現在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擂台爭霸賽在即,他想了想,於是正色道:


    “我們要達成一個共識,就是要盡量避免和對手近距離交戰,否則,一個人受傷,後麵的幾場戰,就處於弱勢了,大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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