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就出去了,白子豪心急如焚,一把抓住火舞飛劍,拚命往花王的牙縫裏鑽。


    食人花王劇痛嘶嚎,血盆大口再次張開,劇烈晃動起來:“嗷!”


    白子豪喜不自勝,也不管跳出去的風險了,握緊火鞭,連忙飛跳出去。


    “嗷!”食人花王瘋狂大叫,無數條粗壯的根莖竄起,向白子豪擊來。


    白子豪一下遭襲,驚恐大叫:“哇!”急忙左手一條火鞭射出,向食人花王頭頂射去。


    粗壯的根莖追擊而上,將白子豪的雙腳繞住了。


    “啊!走開!”白子豪嚇得渾身一顫,右手火鞭橫甩而下,轟隆一聲,將一大團根莖削斷。


    殘斷的根莖燒著了,紛紛向下跌去。


    他拉住火鞭,向上飛去,朝食人花王順勢環繞,將火鞭一圈圈飛旋,紮住了食人花王的頭。


    頓時,食人花王的花頭火焰紛飛,花瓣碎裂:“嗷——”慘烈的吼叫聲響徹山林。


    轟隆!巨大的花王重重倒下,震得地麵一片泥土飛濺。


    “喝——喝——”白子豪跌坐到地,粗氣直喘,他將火鞭一收,火舞飛劍就握到了手中。


    他平定了一下,把劍插進地裏,支撐著自己站起身,走到根莖覆蓋的地方,揮劍一砍,根莖碎裂,姚永堅和常安露出。


    白子豪搖晃著姚永堅:“師傅,師傅!”


    姚永堅的嘴唇黑紫,閉著眼,沒任何反應。


    “常安,常安,醒醒啊!”白子豪又是搖晃常安。


    常安也是嘴唇黑紫,閉著眼,沒任何反應。


    白子豪心裏一慌:“難道中毒了嗎?可為什麽我沒事,也沒昏過去呢?要怎樣才能救他們?”


    他毫無這方麵的學問,不由心急如焚:“怎麽辦?怎麽辦啊?”


    “快,把食人花蜜給他們服下,就能救他們。”突然,不知從何處,一道女聲響起。


    白子豪一驚,火鞭燃起:“什麽人?”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食人花蜜,才能救他們。”女子的聲音平靜。


    白子豪試圖找到聲源,向四麵看去:“食人花蜜,難道就沒毒嗎,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你就不信吧,但我是知書使者。”女子的聲音冷漠。


    白子豪大驚,想起常安:你是知書使者?那······花蜜,我要怎麽拿?”


    “殺花取蜜,你用瓶子裝花蜜,記住,隻能用劍,不能用火,否則,會將花蜜燒焦。”


    一個透明的大瓶子飛出,瓶口如碗大。


    白子豪拿起瓶子,正欲取蜜。


    “等等!”知書的聲音又響起。


    白子豪迴頭:“怎麽了?”


    “我看見一個畫麵。”知書使者的聲音道。


    白子豪一愣:“什麽畫麵?”


    “我看見,你在取花蜜後,一隻手臂被腐蝕潰爛,你會失去一隻手臂。”知書使者的語氣,帶著警告。


    白子豪渾身一顫:“那我小心一點。”


    “我看到的畫麵,一定會發生。”知書使者自信篤定。


    白子豪心口一顫,感到手臂痙攣,瞪大眼:“什麽······”


    “但是,如果你不取蜜,這件事,就可以避免,你可以選擇不去。”知書使者,仿佛在冷笑。


    白子豪渾身一抖,脫口而出:“不行!”


    “嗬嗬,有何不可?”


    白子豪想,相比姚永堅和常安的付出,他用一隻手臂迴報,又有什麽不可。


    “我······不能看著他們死!”


    他突然覺得,這個知書使者很討厭,他一手抓瓶,一手握劍,跑向食人花叢,削下一朵食人花,一股屍臭撲麵而來。


    食人花突然張大嘴,鮮紅的舌頭伸出,向白子豪撲去:“嗷!”


    “啊!”白子豪大驚,趕忙揮劍砍去。


    嗤——


    濃黃的花蜜飛濺。


    白子豪急忙瓶子伸出,接住花蜜,心驚肉跳,向後飛退,手臂卻完好無損。


    他有些驚詫:“手臂······沒爛?”


    “因為,剛剛我騙你。”


    白子豪瞪大了眼,覺得不可理喻:“你騙我?為什麽?很好玩嗎?”


    “因為,我想看一看,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白子豪心裏一頓,聽出知書的敵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也許,你會慢慢知道的。記住,永遠不要傷害常安,永遠。”


    知書使者聲音不再,像消逝了一般。


    森林裏,風聲唿唿,遠處的食人花叢裏,一股腐爛味飄來。


    “咳咳!”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白子豪迴過頭去,姚永堅捂著胸口,一陣咳嗽。


    “師傅你醒了!”白子豪蹲下身。


    “嘔!”姚永堅皺著臉,鼻子捂住,“子豪,你······是不是漏了?這味道,哇······絕了!”


    白子豪差點心梗,臉上兩道黑杠,這姚永堅,食人花忘得一幹二淨,他大小便失禁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


    他臉一黑,撇過頭,不高興道:“沒漏,是食人花的臭味。”


    “食人花?!”姚永堅整個人跳起來,抓起火舞飛劍,向遠處的食人花叢放火。


    白子豪深感無語,拍拍常安的臉:“常安,醒了沒有,起床了。”


    “咳咳咳!”常安一陣咳嗽,坐起身來。


    他睜開眼,一把抓住白子豪:“你沒事吧?”


    “沒。”白子豪心裏一沉,打量著常安,為知書的話疑惑不解。


    常安對自己,真的是——出乎意料的關心。


    為什麽,他會如此關心自己呢?


    白子豪覺得,自己看不透常安,常安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常安看白子豪一臉凝重,用鼻子嗅了嗅,皺臉捂住鼻子,往白子豪身後指了指:“子豪你······漏了?”


    “什麽?”白子豪一呆——常安對他投來一臉同情。


    突然,他心中,有個叫“自尊”的東西,碎了一地,拚都拚不起來。


    他怒火中燒,一下跳起身來,右腳猛跺,大叫:“沒有!沒有!!沒有!!!”


    說罷,猛一轉身,向荊棘森林走去。


    “現在的孩子,自尊心······也忒強了吧,是病,得治啊······”姚永堅一臉懵住,挖了團鼻屎,反複搓揉。


    說罷,他東張西望道:


    “常安,飛毯上的包袱掉哪了,裏麵有好多尿布和紙呢。子豪的情況,恐怕不太樂觀,我估摸著,他一定很難受。


    濕漉漉、臭烘烘的,怎麽會好受呢,脾氣暴躁,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這。”常安指著不遠處,飛毯破爛不堪,像一地白羽雞毛。


    姚永堅抓起包袱,看著破碎的酒瓶,還有幾粒花生米,摸一摸,濕漉漉的,不禁嘖嘖道:


    “可惜了,都是好貨啊,唉······”


    說罷,他掂了掂飛毯,飛毯被酒泡濕了,他不由皺眉道:


    “跟尿布一樣,子豪現在的狀況,恐怕比這還糟糕吧,畢竟屎尿······”


    “姚師傅,你別說了,我們快走吧,子豪都走遠了。”常安追上前去。


    姚永堅也急追上去,嚴肅道:


    “等我啊,越往森林裏,就越危險,白子豪、常安,小心啊!


    幸好我神功蓋世、英勇無雙、東方不敗,西方——嗯,你們要跟緊我啊。”


    遠處,森林陰沉沉的,一條泥土地裏,濕漉漉的,千萬把鉗子伸出,瑩紫色的,鋒利作響:


    哢!哢!!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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