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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看不真切麵容,陳安卻似乎能從老者的語氣中,恍惚見看到一些神色變化。


    麵對著眼前這位自稱巫祖的老者那突如其來的殺機,陳安眼睛微眯,意圖撤迴溯遊,卻是發現無法做到,這段時空已經被那老者牢牢定住。


    他皺了皺眉頭,迴道:


    “若你真的想殺我的話,為什麽一開始不動手。”


    巫祖語氣冷然,說道:


    “因為殺你的代價太大,現在的你,還不值得我這般做,況且...”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


    “你畢竟是做過一些好事的。”


    聽見巫祖這番有些矛盾的話語,陳安沉吟了片刻,然後道:


    “你出現在此,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與我說這些,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巫祖頓了頓,隨後伸出手中的拐杖指向陳安,一道灰光掠過,射入陳安的身體內。陳安隻覺靈台處仿佛有什麽東西斷裂了一般,雖是遙遠,但又仿佛觸手可及。


    巫祖淡淡道:


    “我以此光斷你聖境之路,此後縱有萬般因果,都盡加吾身。”


    陳安聞言神情凝重,隨後卻是說道:


    “既然如此,現在的我對你沒有了危險,你身為巫祖,想必知道解巫蠱之毒的辦法,還請你能告知於我。”


    巫祖見陳安這番反應,似是十分詫異,他疑惑道:


    “你不恨我?”


    陳安搖了搖頭,坦然道:


    “若有機會,定當報今日之仇。”


    巫祖哈哈大笑,然後將手中的漆黑法杖拋向陳安,身形逐漸消散,他說道:


    “我知你為何而來,這是巫杖的魂靈,將它融進去,你便知解救之法。”


    陳安伸手接過那漆黑如墨的法杖,細細看去,這法杖的樣子與那巫祖之杖大不相同,要神聖古樸許多。他抬頭望向巫祖,巫祖的身影已經全部消失,連同周圍的宇宙也一起幻滅。


    眼前的畫麵也繼續到倒放著前進,隻是再沒有了巫祖的身影,陳安見此撤去了溯遊,迴過神時,他的手中拿著一根漆黑如墨的法杖。


    “咦,這不是祖巫杖嗎,那老家夥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陰魔驚訝道,湊過來仔細辨認,確認了下來。


    白玉貔貅和綠色光團見狀,也好奇的盯著這個法杖,陳安卻無心解釋這祖巫杖的來曆,他精神體散去,消失在精神空間之中。


    而在洞穴內,陳安睜開了眼睛,耳邊傳來謝靈驚恐的聲音:


    “鬼主大人不好啦!那巫祖...巫祖之杖的巫靈好像迴來啦,完了完了,我可能要死了。”


    然後,巫祖之杖內傳來一聲聲痛苦的嚎叫,伴隨著綠色魂火的燃燒,這嚎叫聲逐漸消失,最終歸寂於無聲。


    陳安看著手中巫祖之杖的變化,漸漸向著那漆黑如墨,神聖古樸的樣式發展,不禁眉頭微鬆。


    至於邪靈的求救,他一開始想出手相救,後來又收迴了手。這邪靈利用巫祖之杖殘害了二十位女子,又將數十個村民當做血食,此番結果也算是罪有應得。


    此時巫祖之杖也徹底化為了原本的模樣,向著巫女的上空懸浮而去,一絲絲青綠色的氣體從巫女的身體上被吸出。


    隨後,巫女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她睜開眼睛,看著一臉關心望向自己的陳安,展顏一笑,仿佛使得幽暗的洞穴明媚起來。


    她坐起身來,摟著陳安的腰肢,投進他的懷中,說道: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該怎麽報答你才好。”


    陳安聞言心中一顫,他臉色微變,將巫女從懷中推開,退後幾步,淡淡道:


    “你先前替我擋了毒氣,這算是報答。”


    巫女微微一愣,隨後笑道:


    “那你要怎麽報答我呢。”


    陳安聞言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轉身向外走去,巫女見狀連忙跟了上去,急忙道:


    “你走那麽快作甚,等等我啊。”


    洞外,王晏兮聽到裏麵的動靜,轉過身去見到陳安拿著一根漆黑的法杖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巫女亦步亦趨。


    王晏兮走了上去對巫女關懷,小冰則是從她的肩膀上飛起,落到陳安的肩膀上,一臉警惕的盯著巫女。


    陳安將巫祖之杖收起,然後對著小冰問道:


    “你可知儒道的至聖之物是何物。”


    小冰想了想後,迴道:


    “儒道的那些夫子們平常最愛的就是讀書,書應該就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吧。”


    陳安心中一動,喚出虞方正贈與自己的明燈,這明燈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和他的心神相連,成為了精神體一般的存在,但也能夠喚出現世,頗為奇異。


    明燈並非是一盞燈,而是一卷書簡,上麵無字,卻又能浮現出許多答案的文字來。


    陳安凝聚心神相問,明燈緩緩展開,亮起一道微光,卻是沒有半個文字出現。此時王晏兮和巫女湊了過來,聽陳安說明了明燈的來曆,與他相問的問題之後,巫女說道:


    “許是你提的問題連明燈也無法解答,你再換一個問題試試。”


    小冰連連點頭:“嗯嗯,儒家那些人最喜歡玩些文字遊戲,你還是縮小一些範圍吧。”


    陳安點了點頭,又發出一問:


    “至聖之物現在何處。”


    那明燈微光亮起,這次浮現出大片的文字,從最右邊看起,每一塊木簡上所描述的內容卻是獨立,上下文沒有絲毫聯係。


    小冰站在陳安的肩膀上,伸出翅膀點指道:


    “魔道至聖之物在陰界之門內,道家至聖之物在三清山頂,佛家至聖之物在萬法大陣中...


    咦,真是奇怪,怎麽都看到最後了,還是沒有見到儒道的至聖之物在哪,難道沒有嗎。”


    小冰歪了歪腦袋,十分迷惑,這明燈上浮現出書簡內容的木簡共有三十三塊,基本上涵蓋了三十三天道中的所有至聖之物,卻是唯獨缺了儒道。


    王晏兮看著明燈上的文字,沉吟道:


    “看來連明燈也不知道儒道的至聖之物究竟是什麽,我們還是不要問它了,迴去問問夫子吧,他應該知道。”


    話音剛落,明燈嗡鳴,微光閃過,其上顯現的所有內容全部隨光消失。在然後,在最右邊浮現出幾行小字:


    “儒道至聖之物,乃非金非木非水非火非土之物,卻又存在於這五行之中。若要尋得,當行萬裏之路,讀萬卷之書,方可見其真容。”


    王晏兮撇了撇嘴,搖頭道:


    “說得這麽神秘,其實你也不知道吧。”


    明燈上又是微光閃過,這次隻浮現出一行小字來:“孺子不可教也。”


    王晏兮見狀氣急,作勢就要拿起明燈與它好好說理,陳安怕明燈損壞,連忙收了起來。後麵好一番安撫,這小丫頭才逐漸氣消。


    不過這氣消之後,陳安也是犯了難,前麵明燈說得那般虛幻,但是後來還是給陳安指出了一條路。


    隻不過那所謂的行萬裏之苦,讀萬卷之書,以他現在的這般心浮氣躁,即便是做到了,也難以見到至聖之物真容。


    他歎了口氣,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去找第三樣東西,佛道聖境老僧的舍利。這東西從名字來看就是妥妥的至寶,隻不過卻是不可遇也不可求之物。


    試想佛道中入了聖境的老僧,那必然是成佛作祖的無上存在,這樣的老僧生前享盡眾僧和信徒的愛戴尊崇。到了死後,那化道產生的舍利肯定是被小心珍藏了起來,說不定便要好幾位半聖境的和尚看守。


    雖然創聖學院也有一位聖境老僧,不過從陳安與他相見時的情況看來,這老僧看著蒼老,但是體內氣機澎湃,至少也能夠再活上一千年。


    若是自己上門說出了目的,恐怕老僧還是笑眯眯不介意的時候,他氣得發瘋的弟子就要一哄而上,將自己鎮壓當場。


    但陳安對此卻是不太擔心,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一路走來,都有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既然這九樣東西能夠作為自己解救趙飛芸的法寶,那麽這便說明了取得這些東西,並非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他理了理思緒,提出了要先獲得第三樣東西的計劃,小冰陷入沉默,尋常話最多的它此時變得一言不發,王晏兮緊皺眉頭,覺得無從下手。巫女則是沉吟半晌,然後道:


    “我聽說西域有一處佛國,相傳裏麵的聖境僧人共有三位。聽太上長老說過,他們現在都是到了快要坐化的年紀,不如我們先去那裏碰碰運氣,如何?”


    小冰對此沒有反駁,輕輕的點了點頭,王晏兮放棄了思考,眼前的辦法也隻有這般。陳安微微頷首,他也曾翻閱過古籍,在關於西域佛國的章節裏,了解到那是三位聖境古佛建立的一方佛家淨土。


    這方淨土名為極樂佛國,在書中對這些佛國的描述中,大約用了數十頁洋洋灑灑的文字,極盡讚美和向往。


    概括起來,便是人人向善,和諧相處,無欲無求,清靜幽然這類的詞語。而在對這些文字的批注中,有同樣表達了讚美之詞的,也有嗤之以鼻,甚至毫不留情批評的言語。


    大抵是批評佛國將人都化作了木頭,沒有喜怒哀樂,更沒有一絲生氣,整天就知道打坐念經,等於泯滅了人形,不可取。


    陳安對於這些或讚美或批評的批注,也隻是看過即過,是非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他沒有親自去佛國看過,故此也不好評說。


    況且在上麵留下批注的人,無一不是震古爍今的先賢前輩,陳安更是不敢亂語。


    而在接下來的幾日,一行人踏上了去極樂佛國的路程。


    南巫州的西北邊與具象州接壤,而這具象州便是通往佛國的必經之地,入了此州,陳安發現越是深入,這裏的寺廟佛塔也就愈加多了起來。


    “奉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碧波粼粼的江麵上,一艘小船駛過,在小船的前端,站著一個持傘的白衣少年。那少年環顧前後的百裏江波,再看兩岸隱於朦朧霧氣後的寺廟紅磚與佛塔尖尖,輕聲自語道。


    在一旁搖槳的船夫笑道:


    “嗬嗬,公子你說的可是千年前的那個大奉朝嗎。”


    少年點了點頭,迴道:“正是。”


    船夫歎了口氣,侃侃而談道:


    “要我說啊,那大奉朝當年就是太禮佛了,搞得全國上下處處有佛塔。但這些僧人就每天吃齋念佛,又不去田裏勞動,還占了好多地麵去修煉寺廟。


    唉,搞得那時候好多人都沒地去種咯,不過嘛,也沒有心思去種,畢竟當個和尚每天吃得飽飽的,這不比自己天天下地,有了收成之後還要給那些和尚捐糧食好得多嗎。


    要是當年奉朝的皇帝能夠曉得後來的情況,把那些和尚都趕出去,全部去搞生產,發展兵力,那麽多城池也不至於一下就被宗門聯軍攻破。”


    陳安聞言有些訝然的看向船夫,調侃笑道:


    “你這番言語,可不像一個船夫能夠說出來的話。”


    那船夫是個身體粗壯,麵容憨厚的中年漢子,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迴道:


    “嘿嘿,我這艘小船時常有像公子這般有才學的人上來,我在一旁聽多了他們的話,也就記下來了。”


    陳安嗬嗬一笑,說道:


    “奉國在國力最為鼎盛時覆滅,其中主要的原因卻是由於臣服於奉國的宗門勢力內鬥嚴重,看似強大,卻是散沙一片。


    這其中就不乏道佛兩家的明爭暗鬥,消耗了許多力量,再加上還有一些其他勢力的不作為,才使得宗門聯軍能夠一路踏至奉朝的都城。所以我大夏朝才會如此打擊宗門勢力,讓他們不得再次興風作浪。”


    陳安曾在迷霧後經曆過奉國的覆滅,對此感觸頗深,也見到了一些事情,故而有此言論。


    這時船中間的簾布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緩緩道:


    “船夫,你剛才說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想必是那些高談闊論的人隻講了一部分的事實,卻是忘了與你說,當宗門聯軍到來的時候。


    擋在最前方的便是那些道士和尚,還有一眾心懷報國之誌的神通者,直到城破之時,他們也不曾退讓一步,生生死在了鐵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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