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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崇武尚剛,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都喜騎馬上朝,即便是不惑之年的老臣也是如此。而即便是乘著車轎馬車也是極有講究,在車廂和馬匹數量等方麵都是有著嚴格的要求。
一旦逾矩,那便是重可至滿門抄斬的嚴厲責罰。而至於馬匹,也有各種講究,不過卻是沒有什麽等級的規定,眾臣心中也都有個標準,不會做出越矩的事情。
在這般情況下,朝野之中隻有兩人會乘轎上朝,一則是當朝國主,二便是繼荀定和賈平之後,大夏國的第三任宰相,張守鶴。
此人在宰相之位待了足足有八十年,足以用桃李滿天下,門生遍布來形容這位老相。但他不光與朝中官員甚少來往,便是連門生弟子要是想進朝為官,也得經過這位亦是宰相也是師父的老者狠狠打壓,連續敲打之後方可入朝。
這番行為自是讓大部分門生弟子們頗有微詞,不過卻是讓夏帝龍顏大悅,不僅特許年老功高的凡人宰相以四馬之禮上朝,而且一旦他的門生弟子中有能入朝者,必將重用。
一時間,自持清高,自負才學的文人才子對白龍書院是向往之極,而張守鶴也因此得了個龍門相的稱唿。
上朝時,文臣和武將並未從同門而入,武將走右掖門,文臣則是入左掖門。
而身為左翊中郎將的顧仙朝便是負責左掖門中對文臣的檢查,平時這些都隻是走走形式而已,很快就過去了。不過最近國師宣宜天觀天象有感,曾言天狼星將近紫微星,這將預示著夏帝會有殺伐兇光纏身。
所以近日來,對各類文臣武將的檢查也變得嚴格起來。
馬車在左掖門前停下,張守鶴依然是閉目養神,淡淡道:
“到了?”
馬夫恭敬迴道:
“迴老爺,到了左掖門。”
張守鶴睜開眼睛,掀起一角車簾,卻是遮擋住了陳安的位置,然後看向顧仙朝。
即便顧仙朝身為超凡境的神通者,也不敢在表麵上對這位普通的老人流露出半點的不恭,立馬拱手行禮,恭敬道:
“張相。”
張守鶴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
“顧中郎,難為你最近每日都要起得如此之早了。”
顧仙朝瞥了一眼車簾縫隙,什麽也沒發現,而後迴道:
“下官隻是這幾日開始親自盤查,不敢和八十年如一日的張相比。”
張守鶴微微一笑,歎道:
“唉,我也是一直想告老還鄉,可惜陛下每次都不允許,還說整個朝廷除了老夫,便沒有勝任宰相的最好人選了。”
隨後他臉上露出關懷的表情,看向顧仙朝問道:
“對了,聽說顧老前輩不當顧家的家主了,嗬嗬,看來顧老前輩真的是有退隱之心了。虧老夫還一直在想,老夫若是能夠辭去這宰相之職,便要向陛下舉薦顧老前輩,畢竟老前輩的一片赤誠,陛下和老夫都是記在心裏的。”
顧仙朝噤若寒蟬,不敢接話。張守鶴放下車簾,輕聲道:
“進去吧。”
馬夫隨即揚鞭,顧仙朝聞聲側身讓開,右手按在腰間的長刀上,靜靜的看著馬車向內駛去。腰間長刀的刀柄在抽出半寸又落下的過程中,反複幾次,而後終是歸鞘。
車廂內,陳安看著繼續閉目養神的張守鶴,眉頭微皺。剛才張守鶴和顧仙朝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向陳安主動暴露了他和顧家的對立立場,還有夏帝對顧承風的提防之心。
這一番話,不僅是在安撫自己,還隱隱有著招攬的意思。不過陳安此行隻想去找到夏帝進入秘境,而後到承天殿內將明燈施展開來,至於朝堂之爭,便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書院學子可以參與的。
馬車在一處門前停下,而後張守鶴讓陳安留在車裏,自己則是下了車,並交待讓陳安待在車裏好好等著他。
陳安自是答應了下來,隨後就感覺到馬車再度行駛,朝著前方再度行去。此刻外邊傳來文臣武將的寒暄聲,冷風掀起一角車簾,陳安順著縫隙看去,隻見各色朝服的人正聚在一起討論著事情,大都是些家長裏短的雞毛蒜皮小事。
不知行了多久,馬車最終停下,馬夫朝裏麵輕聲說了一句,問陳安是否需要食物和水,或者要去方便。陳安表示都不需要,馬夫這才離去。
陳安端坐在馬車之內閉目養神,此時的腦海中卻是忽然出現了一幅幅淩亂的畫麵,裏麵的內容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待睜開眼睛之後,畫麵再度消失,一閉上眼睛後又重迴現狀,如此往複幾次,陳安心知原因何在,也沒了閉目養神的興致,於是便偷偷挑起一角車簾向著旁邊看去。
這裏像是一處偏門,兩邊是馬廄,各種罕見的雄壯馬匹匯聚其中,並且在這些馬的身上,裝飾也是繁多。
陳安起初有些興趣,看了片刻後便放下車簾,不再注意。此時車廂外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似是個少年,隻聽他自言自語道:
“咦,不是說官員的馬都停在這裏嗎。怎麽我找了半天,沒有一匹馬和這上麵的馬相似呢。”
陳安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便掀開車簾向下看去,卻是一個青衣玉帶的少年,正蹲伏在車輪子底下。手裏拿著一副繪了周身盔甲覆體的黑色雄壯高馬,陳安有印象,記起這正是顧仙朝的坐騎,一時間不禁有些好奇這個少年找顧仙朝的馬幹什麽。
這時那少年聽到有腳步上來,嚇得有些手足無措,突然他看向旁邊的車廂,然後立馬上車,鑽進了車廂內。哪知真是前有狼後有虎,裏麵正好有一個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少年剛想返身離開,便被那男子一把抱住,然後用手捂住了嘴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道:
“十三公子,你要是現在叫出來,那我們倆可都暴露了。”
少年正是樓船上遇見的十三公子,他也認出了陳安,在震驚的同時還有些喜相逢的心情,便依言乖乖的不反抗。那腳步聲走進,在車廂前停住,然後傳來一道聲音:
“公子,小人有些內急要離開片刻,還請公子不要下車,否則待會小人會找不見公子的。”
陳安淡淡道:
“我知道了,去吧。”
那人應諾,隨後隻聽得一連串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等了片刻後,陳安放開十三公子。十三公子立馬起身,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是陳安吧,你昨天不是被抓走了嗎,你怎麽會在這裏?你該不會...也是來報複顧仙朝的吧。”
陳安聽著十三公子一連串的發問,有些好笑。聽到最後一句時,眼睛一亮,頓感有趣,連忙道:
“報複顧仙朝?這倒是有些意思,你說說,你為何要報複他,還有?你打算如何報複?”
十三公子聞言輕哼一聲,不滿道:
“那個顧仙朝竟然想對我的清玉姐姐出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而已,竟然敢對堂堂的公主出手,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說到“小小的中郎將”和“堂堂的公主”時,十三公子刻意加強了語調,令得陳安失笑。隨後他又壞笑著掏出一個袋子,打開之後遞給陳安,陳安伸過去一看,麵容古怪。
這袋子裏麵裝著的一個個褐色的幹燥果實,正是巴豆,能夠讓馬吃了腹瀉。
十三公子隨後又將袋口合上,得意道:
“怎麽樣,我這個報複手段可以吧。到時候顧仙朝騎著一匹拉稀的馬,肯定是一路上臭氣熏天,我要是他,我肯定都沒臉見人了,哈哈哈哈。誰叫他敢得罪的我的清玉姐姐呢。”
陳安聞言不禁心中一慌,要是論誰得罪清玉最狠,那這個世界上除了陳安就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了。至於顧仙朝,那都得靠邊站,畢竟作為第一個打了清玉巴掌的男人,陳安的心中除了震驚,後怕之外就是暗爽了。
他輕咳兩聲,眼前的這個小孩子的報複手段如此奇葩和有效,而且也沒有誰會對一個小孩子提防。若是他得知了自己和清玉在車廂內發生的事情,陳安覺得,不管是自己的馬,就連自己也說不定會不知不覺中了招。
這時十三公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眼前這個叫陳安的男人。不僅是自己仰慕的清玉姐姐傳說中的情郎,而且從昨日清玉姐姐對此人的態度來看,也是說不上友好,甚至還有些冰冷和刻意疏離,依此推斷,十三公子認為陳安也是得罪過清玉姐姐的人。
不過他現在卻是有些懊惱的發現,自己竟然愚蠢得將計劃告訴了這個麵目可憎的男子,一時間不知該進該退。
陳安見到十三公子這副糾結的模樣,卻是嘿嘿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防止他逃跑,然後說道:
“現在我們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我們現在的仇敵都是顧仙朝,我提議,我們暫時聯盟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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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崇武尚剛,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都喜騎馬上朝,即便是不惑之年的老臣也是如此。而即便是乘著車轎馬車也是極有講究,在車廂和馬匹數量等方麵都是有著嚴格的要求。
一旦逾矩,那便是重可至滿門抄斬的嚴厲責罰。而至於馬匹,也有各種講究,不過卻是沒有什麽等級的規定,眾臣心中也都有個標準,不會做出越矩的事情。
在這般情況下,朝野之中隻有兩人會乘轎上朝,一則是當朝國主,二便是繼荀定和賈平之後,大夏國的第三任宰相,張守鶴。
此人在宰相之位待了足足有八十年,足以用桃李滿天下,門生遍布來形容這位老相。但他不光與朝中官員甚少來往,便是連門生弟子要是想進朝為官,也得經過這位亦是宰相也是師父的老者狠狠打壓,連續敲打之後方可入朝。
這番行為自是讓大部分門生弟子們頗有微詞,不過卻是讓夏帝龍顏大悅,不僅特許年老功高的凡人宰相以四馬之禮上朝,而且一旦他的門生弟子中有能入朝者,必將重用。
一時間,自持清高,自負才學的文人才子對白龍書院是向往之極,而張守鶴也因此得了個龍門相的稱唿。
上朝時,文臣和武將並未從同門而入,武將走右掖門,文臣則是入左掖門。
而身為左翊中郎將的顧仙朝便是負責左掖門中對文臣的檢查,平時這些都隻是走走形式而已,很快就過去了。不過最近國師宣宜天觀天象有感,曾言天狼星將近紫微星,這將預示著夏帝會有殺伐兇光纏身。
所以近日來,對各類文臣武將的檢查也變得嚴格起來。
馬車在左掖門前停下,張守鶴依然是閉目養神,淡淡道:
“到了?”
馬夫恭敬迴道:
“迴老爺,到了左掖門。”
張守鶴睜開眼睛,掀起一角車簾,卻是遮擋住了陳安的位置,然後看向顧仙朝。
即便顧仙朝身為超凡境的神通者,也不敢在表麵上對這位普通的老人流露出半點的不恭,立馬拱手行禮,恭敬道:
“張相。”
張守鶴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
“顧中郎,難為你最近每日都要起得如此之早了。”
顧仙朝瞥了一眼車簾縫隙,什麽也沒發現,而後迴道:
“下官隻是這幾日開始親自盤查,不敢和八十年如一日的張相比。”
張守鶴微微一笑,歎道:
“唉,我也是一直想告老還鄉,可惜陛下每次都不允許,還說整個朝廷除了老夫,便沒有勝任宰相的最好人選了。”
隨後他臉上露出關懷的表情,看向顧仙朝問道:
“對了,聽說顧老前輩不當顧家的家主了,嗬嗬,看來顧老前輩真的是有退隱之心了。虧老夫還一直在想,老夫若是能夠辭去這宰相之職,便要向陛下舉薦顧老前輩,畢竟老前輩的一片赤誠,陛下和老夫都是記在心裏的。”
顧仙朝噤若寒蟬,不敢接話。張守鶴放下車簾,輕聲道:
“進去吧。”
馬夫隨即揚鞭,顧仙朝聞聲側身讓開,右手按在腰間的長刀上,靜靜的看著馬車向內駛去。腰間長刀的刀柄在抽出半寸又落下的過程中,反複幾次,而後終是歸鞘。
車廂內,陳安看著繼續閉目養神的張守鶴,眉頭微皺。剛才張守鶴和顧仙朝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向陳安主動暴露了他和顧家的對立立場,還有夏帝對顧承風的提防之心。
這一番話,不僅是在安撫自己,還隱隱有著招攬的意思。不過陳安此行隻想去找到夏帝進入秘境,而後到承天殿內將明燈施展開來,至於朝堂之爭,便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書院學子可以參與的。
馬車在一處門前停下,而後張守鶴讓陳安留在車裏,自己則是下了車,並交待讓陳安待在車裏好好等著他。
陳安自是答應了下來,隨後就感覺到馬車再度行駛,朝著前方再度行去。此刻外邊傳來文臣武將的寒暄聲,冷風掀起一角車簾,陳安順著縫隙看去,隻見各色朝服的人正聚在一起討論著事情,大都是些家長裏短的雞毛蒜皮小事。
不知行了多久,馬車最終停下,馬夫朝裏麵輕聲說了一句,問陳安是否需要食物和水,或者要去方便。陳安表示都不需要,馬夫這才離去。
陳安端坐在馬車之內閉目養神,此時的腦海中卻是忽然出現了一幅幅淩亂的畫麵,裏麵的內容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待睜開眼睛之後,畫麵再度消失,一閉上眼睛後又重迴現狀,如此往複幾次,陳安心知原因何在,也沒了閉目養神的興致,於是便偷偷挑起一角車簾向著旁邊看去。
這裏像是一處偏門,兩邊是馬廄,各種罕見的雄壯馬匹匯聚其中,並且在這些馬的身上,裝飾也是繁多。
陳安起初有些興趣,看了片刻後便放下車簾,不再注意。此時車廂外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似是個少年,隻聽他自言自語道:
“咦,不是說官員的馬都停在這裏嗎。怎麽我找了半天,沒有一匹馬和這上麵的馬相似呢。”
陳安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便掀開車簾向下看去,卻是一個青衣玉帶的少年,正蹲伏在車輪子底下。手裏拿著一副繪了周身盔甲覆體的黑色雄壯高馬,陳安有印象,記起這正是顧仙朝的坐騎,一時間不禁有些好奇這個少年找顧仙朝的馬幹什麽。
這時那少年聽到有腳步上來,嚇得有些手足無措,突然他看向旁邊的車廂,然後立馬上車,鑽進了車廂內。哪知真是前有狼後有虎,裏麵正好有一個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少年剛想返身離開,便被那男子一把抱住,然後用手捂住了嘴巴,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道:
“十三公子,你要是現在叫出來,那我們倆可都暴露了。”
少年正是樓船上遇見的十三公子,他也認出了陳安,在震驚的同時還有些喜相逢的心情,便依言乖乖的不反抗。那腳步聲走進,在車廂前停住,然後傳來一道聲音:
“公子,小人有些內急要離開片刻,還請公子不要下車,否則待會小人會找不見公子的。”
陳安淡淡道:
“我知道了,去吧。”
那人應諾,隨後隻聽得一連串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等了片刻後,陳安放開十三公子。十三公子立馬起身,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是陳安吧,你昨天不是被抓走了嗎,你怎麽會在這裏?你該不會...也是來報複顧仙朝的吧。”
陳安聽著十三公子一連串的發問,有些好笑。聽到最後一句時,眼睛一亮,頓感有趣,連忙道:
“報複顧仙朝?這倒是有些意思,你說說,你為何要報複他,還有?你打算如何報複?”
十三公子聞言輕哼一聲,不滿道:
“那個顧仙朝竟然想對我的清玉姐姐出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而已,竟然敢對堂堂的公主出手,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說到“小小的中郎將”和“堂堂的公主”時,十三公子刻意加強了語調,令得陳安失笑。隨後他又壞笑著掏出一個袋子,打開之後遞給陳安,陳安伸過去一看,麵容古怪。
這袋子裏麵裝著的一個個褐色的幹燥果實,正是巴豆,能夠讓馬吃了腹瀉。
十三公子隨後又將袋口合上,得意道:
“怎麽樣,我這個報複手段可以吧。到時候顧仙朝騎著一匹拉稀的馬,肯定是一路上臭氣熏天,我要是他,我肯定都沒臉見人了,哈哈哈哈。誰叫他敢得罪的我的清玉姐姐呢。”
陳安聞言不禁心中一慌,要是論誰得罪清玉最狠,那這個世界上除了陳安就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了。至於顧仙朝,那都得靠邊站,畢竟作為第一個打了清玉巴掌的男人,陳安的心中除了震驚,後怕之外就是暗爽了。
他輕咳兩聲,眼前的這個小孩子的報複手段如此奇葩和有效,而且也沒有誰會對一個小孩子提防。若是他得知了自己和清玉在車廂內發生的事情,陳安覺得,不管是自己的馬,就連自己也說不定會不知不覺中了招。
這時十三公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眼前這個叫陳安的男人。不僅是自己仰慕的清玉姐姐傳說中的情郎,而且從昨日清玉姐姐對此人的態度來看,也是說不上友好,甚至還有些冰冷和刻意疏離,依此推斷,十三公子認為陳安也是得罪過清玉姐姐的人。
不過他現在卻是有些懊惱的發現,自己竟然愚蠢得將計劃告訴了這個麵目可憎的男子,一時間不知該進該退。
陳安見到十三公子這副糾結的模樣,卻是嘿嘿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防止他逃跑,然後說道:
“現在我們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我們現在的仇敵都是顧仙朝,我提議,我們暫時聯盟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