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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炎感覺自己像是在飛上了雲端之後,又被一場大雨給澆了下來,心情大起大落,似乎是還沒有消化這個信息,他一臉疑惑地呆立在原地。


    隨後看著靈珠子,又看向錢萬能。靈珠子的事跡他曾聽他爺爺說過,靈珠子的天賦神通據說是類似於變換身形,獲取到更為強大的肉身力量。這在以神通為大流的神通界算是個另類。


    當初在宗門中憑借強悍的肉身,接連硬扛著眾多傑出弟子的神通將他們擊敗,轟動一時,甚至在神通界引發了肉身力量和神通術法誰最強的討論。


    若非是靈珠子宗門發現勢頭不妙,及時將靈珠子深藏起來,使靈珠子淡出神通界的視野之中。


    這場討論也會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愈演愈烈,甚至會發展到各大宗門去靈珠子的宗門裏要人,讓他們來研究靈珠子的身體。


    此前在秦少炎的印象中,錢萬能隻是個財大氣粗,憑借著寶物去對敵的暴發戶一般的人物。


    而此刻的結果卻讓秦少炎對這個渾身寶物的胖子發生了改觀,難不成這個胖子也是肉身力量的天賦神通者?秦少炎暗自猜測道。


    一隻大手拍在秦少炎的背上,秦少炎看向手的主人,隻見鐵儲露出憨厚的笑容:“老秦啊,老話說輸人不能輸陣,再說我們也沒輸啊,隻是也沒贏而已,你至於這麽沮喪嗎。”


    秦少炎歎氣道:“我隻是在想,錢萬能什麽時候這麽強了,能和靈珠子不分上下。”隨後瞥了一眼靈珠子,心裏有一句話憋著沒有說出來:“難不成靈珠子這老小子在裏麵收了錢萬能什麽好處?”


    靈珠子此時似是感應到了秦少炎的眼神,立馬跳腳道:“秦小子!你在想什麽!小爺我是那種人嗎!”


    “不是,不是,哪能啊,靈珠子前輩你的人品我還不放心嗎,不然也不會請你去。”秦少炎連忙賠笑道。


    靈珠子冷哼一聲,把頭偏向一方。秦少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抬頭看向錢萬能。


    而錢萬能看見秦少炎百思不解的樣子,頓時感覺心情舒暢,換上滿臉笑容,往靈珠子這邊拱了拱手,隨後帶著眾人在另一邊的桌椅上落座。


    沙戟長唿了一口氣,也向白西西點點頭,跟隨錢萬能走去。


    白西西低頭看著手中被撕開一個小口的畫卷,悄然地撇了撇嘴,在這場比鬥之中,她應該是唯一有損失的人了。


    “真沒勁,沒分到好處不說,還賠了我一幅畫。”白西西心中腹誹,正當白西西鬱悶之時。


    秦少炎疑惑地聲音響起:“錢萬能,你還來幹什麽?”白西西抬頭,卻見那錢萬能去而複返。


    錢萬能原本是不耐煩地表情,此時瞧見白西西看向自己,頓時滿臉堆上笑容,朝白西西笑了一笑。


    隨後對秦少炎說道:“本少雖然讀的書不多,但是弄壞別人的東西就要賠,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靈珠子聞言一窒,算起來他才是弄壞白西西東西的人,見錢萬能如此說,他也不好藏在後麵。


    於是也便上前對白西西賠禮道:“那個西西妹子啊。這件事我也有份,我也給你賠點。”


    白西西收起畫卷,微笑道:“兩位師兄不必如此,我這幅畫隻是隨手做來而已,壞了就壞了,再畫一幅就是。”


    見白西西如此大度的樣子,錢萬能和靈珠子更不好因此在眾人麵前揭過。落得個弄壞師妹東西不賠償的壞名聲不說,自己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


    而錢萬能確實存了要在美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的心思,剛才的比鬥是因為自己的魯莽行為引起的,此時正是補救的好機會。


    他心中盤算:一般那些上好的寶物隻是場麵上過得去,卻難以給白西西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送寶物不僅要送好的,還要送對的,這才能達到數倍的效果。若要讓白西西記住自己,那便要拿出真正好的和別人需要的東西才行。


    錢萬能思及至此,他一咬牙,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支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毛筆。


    這支毛筆卻是毫無賣相,筆杆上坑坑窪窪不說,筆頭上也是諸多分叉,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用壞了的丟掉的毛筆一樣。


    這支毛筆被錢萬能始一拿出,就令原本期待無比的眾人大失所望,秦少炎哈哈大笑道:“我說錢胖子,你不是寶物很多嗎,怎麽拿出這樣一個東西,是不是寶物都在空間裏比鬥的時候用沒了啊。”


    鐵儲也是不住搖頭:“我看是被打傻了。”陳安和王晏兮也是傻眼,陳安對王晏兮低聲道:“我看這人也不是愚笨之人,為何會拿出這樣一件東西,哎,你有看出那支破毛筆有什麽稀奇的地方嗎”


    王晏兮頭搖頭道:“你都說那是破毛筆,我怎麽知道。”隨後轉頭看向一旁的王采薇,“采薇姐你知道嗎?”


    王采薇楞了一下,看向黃衣女子,黃衣女子也是搖頭,隨後眾人一齊看向閆神,閆神見狀,攤了攤手,“你們不要老是看我啊,我又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白西西不解其意,疑惑地看向錢萬能手中的破爛毛筆。


    錢萬能待眾人議論完畢,輕蔑地掃了一眼秦少炎和鐵儲,越過二人走到白西西近前,將手中的毛筆遞了上去。


    說道:“這支筆是家父從一處遺跡中獲得,據家父所說此筆與遠古神通界有關,應是某位大神通者的手筆,隻可惜家父研究多時也不知道這支筆的妙用,隻知道它很不凡,後來被我拿走研究,也找不出這東西有什麽神奇,今日把這件寶物送給仙子,還望仙子能找出當中的神妙之處,不使寶物蒙塵。”


    錢萬能說完這段話,頓時在心裏不住稱讚自己,暗道自己這番話說得真好。


    而白西西確實也被錢萬能這番話勾起了興趣,她接過筆放在手中端詳,思慮片刻。拿出先前那張被損壞的畫卷,將筆頭捋直之後,並未蘸墨,而是用毛筆直接在紙上勾勒出一朵花的模樣。


    那朵花的形狀竟漸漸清晰,雖隻是一個輪廓,但卻讓人感覺,若是往上麵添上顏色之後,便如一朵真正的花朵躍然紙上。


    但也僅次而已,並未有其他事情發生,其餘眾人此時也紛紛探頭望來。原本早早湊到白西西身邊的靈珠子不知被誰擠了出去,但又擠不進去,隻得看著眾人的背影低聲咒罵那推自己出來的人。


    “錢胖子,你是不是拿錯了,這也沒啥事發生啊。”秦少炎質疑道。


    “我說錢胖子,你還是換個東西吧,這支毛筆我看沒你說得那麽神。”鐵儲附和道。


    “哼,你們懂什麽,寶物怎麽隨隨便便就顯露出妙用,更何況這不是一般的寶物,你們看著便是。”錢萬能此時臉上也掛不住,嘴上硬氣道。


    秦少炎和鐵儲抬頭懷疑的看向錢萬能,錢萬能一瞪眼,說道:“我看的寶物多,不會騙你們。”


    而此時的白西西卻是心有所感,落筆又在畫卷中繪出一朵花的形狀,待提筆之後,一陣清香傳來。


    眾人頓感心神舒暢,不自覺眯上了眼睛,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你們快看,那朵花好像活了!”


    眾人聞言向畫卷上看去,隻見那朵花的線條緩緩向外擴張,就像是在紙上盛開了一般。


    “你快下去,你騎在我肩膀上幹什麽。”秦少炎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不禁失笑,原是靈珠子見擠不進人群,跳到了秦少炎的肩膀之上。


    靈珠子翻身躍下,嘟囔道:“真小氣。”秦少炎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白西西收起畫軸,手掌一翻將畫與筆收進儲物戒之中,向錢萬能施了一禮,微笑道:“謝錢師兄贈與寶物。”


    錢萬能見白西西此刻欣然接受,暗道目的已經達到,便笑道:“無妨無妨,我弄壞你的東西,自然是要賠的。”


    白西西微笑點頭,表麵上是淡然,但內心早已是激動無比。隻有她知道,那畫中的物體是先經過自己腦海中的預想,再運用相應的神通繪於紙上。


    與她以前所作的畫不同的是,用這支毛筆作的畫,蘊含了之前一直苦苦思考但卻是百思不解的東西,那就是生機!


    白西西深深看了一眼錢萬能,將這份恩情記下。之後靈珠子也賠了一件寶物,雖也是珍貴,但對比那支不凡的毛筆,卻也難以激起白西西的心緒。


    目的達到之後,錢萬能笑嘻嘻地返迴自己的位置,陳安愕然,低聲自語道:“第一次見送人東西,還這麽開心的。”


    這場插曲並未打攪了眾人的興致,隨後眾人迴到座位把酒言歡,而白西西靜坐片刻,告辭離席,轉身向屏風後走去,黃衣女子則是繼續留在原處侍立。


    那屏風後也擺著一張酒桌,一老一少正坐在那,那老者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此時正拿著酒壺往酒杯倒著酒,臉上帶著笑容,歡快地嘬飲著,


    而那年紀稍小的,是一位十分英氣的少女,若是換上一身著裝,便是比起那些策馬揚鞭,英姿颯爽的少年也是不差分毫。


    “西西,你的表情告訴你很開心,怎麽了。”少女正是歐依辭,她的世家平時在神通界都很少出現,更不用說在凡人界置辦產業了,故此便在白西西的盛邀下,一同來到了臨江閣。


    白西西一改在陳安等人麵前的端莊淑靜,此時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她在歐依辭身邊坐下,臉埋在歐依辭的手臂上來迴摩挲。


    “我太開心了!我以前一直要找的東西!沒想到今天就這麽送上門了。”白西西抑製不住笑意,激動地快速跺腳。


    “師娘,你要找的什麽東西啊,說來聽聽啊。”那老者自是劍子,他聽見白西西的話語,笑嗬嗬地說道。


    “才不告訴你。”此時的白西西儼然一幅少女作態,她輕哼一聲,然後轉頭又與歐依辭訴說。


    劍子倒也不在意,嗬嗬一笑,繼續用拿著酒杯給自己斟酒。


    而在窗沿上,不知從何處飛來的一隻蟲子靜靜地趴在那裏,而後振翅,筆直向城內某一處地方飛去。


    明月高掛,月色皎潔,街道上已無行人。大風鏢局的一處庭院之中,樹木與石凳石椅有著明顯被挪動的痕跡,呈一個奇異的方式排列著,像是一個八卦陣一般。


    而在庭院中央,一位男子站在庭院之內仰望著夜空,月光灑在男子身上,化作一層淡淡的光芒環繞。


    隨著男子的一唿一吸之間,一道道淡淡的藍色氣體在他的鼻息處流轉,而周圍原本有些枯萎的樹葉此時竟漸漸顯出了翠綠之色,仿佛吸收了生機一般。


    外層的一顆柳樹上,一隻知了飛上柳枝,正打算歡快鳴叫之時。這條柳枝卻似被風吹動,平穩飄向樹幹。


    樹幹上裂開一個一尺來長的縫隙,柳枝上的知了被送入縫隙中,隨後縫隙閉合,那縫隙像是咀嚼一般蠕動了幾下。


    “閆萱和白西西她們已經結盟了,你就沒一點打算嗎。”柳樹樹幹中生出一張口,甕聲甕氣的說道,卻讓人聽不出男女。


    片刻之後,庭院之中的樹木與石凳石椅迴到了原位,男子從庭院中心走出,正是百裏曦,他的依然是帶著笑容,反問道:“那你呢,為何還要來我這裏。”


    短暫的沉默之後,那柳樹開口道:“因為我覺得跟著你更安全。”


    百裏曦聞言哈哈大笑,用手一拂桌麵,桌麵上便出現了一副茶具。


    “請。”百裏曦做了個手勢,竟是在邀請那柳樹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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