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躍起的唐九生在空中一個瀟灑轉身,躲開了黑蟒的攻擊,隨即右掌高高舉起,重重砸在了黑蟒的頭上,黑蟒被唐九生一掌打的皮開肉綻,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嘶吼,重重摔落在塵埃。阿侯土魯見巨蟒頭上尋常刀劍都刺不破的鱗片被唐九生一掌炸的稀爛,不禁一陣肉痛,那蟒蛇可是費盡他九牛二虎之力才馴好的。他略一分神,左肩膀上被如若有靈的七情劍劃了一道口子。


    阿侯土魯大叫一聲,跌落地麵,頓覺傷口發麻。阿侯土魯真是又急又氣,七情劍上有毒,而且還是他讓人下的毒,這不是自食其果嗎?阿侯土魯趕緊棄了大鐵槍,伸手從懷中掏出解藥,把解藥丟進嘴裏,火速吞了下去。夏侯靈玉跳出來,指著阿侯土魯,朗聲喊道:“你們看到沒有,唐九生劍上的毒是你們大頭領讓人塗上去的,他自己有解藥!”


    蠻人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很多蠻人都扔頭,大頭領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一時間場邊噓聲四起,蠻人們紛紛對阿侯土魯伸出小指表示鄙視。宇龍行空在一旁暗笑,就算這位大頭領能戰勝小師哥,從此以後怕也是難以在蠻人中挽迴聲望了。


    在確認了唐九生劍上的毒來自阿侯土魯之後,三位大長老的表情又各不相同,大長老顯然早已知情,卻對下毒之事不置可否,一臉的雲淡風輕。二長老臉上憤恨,蹲在阿侯土必身前,低著頭,和剛剛醒過來的阿侯土必不知說了些什麽。三長老抱著琵琶,表情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怒。


    阿侯土魯吃了解藥後,又提起大鐵槍,老著臉皮和七情劍周旋,這把劍極難纏,圍著他左刺右斬,他暫時已無暇他顧。至於丟不丟麵子,已經不是他現在要考慮的事情了,怎麽能戰勝唐九生才是。隻要贏了唐九生,也能挽迴一些聲望。


    唐九生一掌打傷那條黑蟒,還來不及轉身,白蟒就已經一口咬向了唐九生的後腰。唐九生在空中再轉身,堪堪避開白蟒的一擊,隨即身子飄飄下墜,看似散漫,卻極其精準的落向了地麵。白色蟒蛇惱恨唐九生傷了它的伴侶,緊追不舍,一扭身子,再張開血盆大口追襲唐九生。


    此時那條黑蟒被唐九生一掌打了個半死,正躺在地上頭腦發昏,猛然見仇人從天而降,那黑蟒顧不得許多,巨大的尾巴一甩,就向唐九生卷來,它想纏住並勒死唐九生。唐九生雙腳點地,向前一躍,剛好避開了白蟒的襲擊,又彈身而起,驚險躲過了黑蟒橫卷而來的尾巴。


    唐九生如同見縫插針一般,在兩條蟒蛇攻擊的間隔中,一躍就躍到了黑蟒身旁。黑蟒頭部重傷,移動相對困難,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白蟒見唐九生撲向黑蟒,馬上如影隨形而來,要救黑蟒,隻是白蟒萬沒想到,正和阿侯土魯激戰的七情劍被唐九生的氣機牽引,驟然返轉,削向了它的頭顱。


    白蟒自然知道七情劍的厲害,慌忙閃避。唐九生已經趁這機會,躥到了黑蟒身旁。阿侯土魯見勢不妙,急挺大鐵槍來救黑蟒,可還哪裏來得及?唐九生一記手刀,正中黑蟒七寸,一蓬血雨濺了阿侯土魯一臉。黑蟒被一擊斃命,屍體仍在痛苦的抽搐。唐九生一擊得手,不等大槍近身,便已經倒躍而迴,一把抓住七情劍,一記狂暴的裂空斬,硬生生逼退了白色蟒蛇。


    見黑蟒身死,蠻人們都鴉雀無聲,夏侯靈玉和鐵頓等人大聲為唐九生喝彩,郭狂虎手舞足蹈,“王爺,幹的漂亮!”站在場邊的蠻兵鄂達罕則是噤若寒蟬,那黑蟒究竟有多兇,他是知情的,阿侯土魯馴那畜牲時,經常把族中不聽話的族人丟在黑蟒麵前,供它啃齧。可現在,這畜牲在唐九生麵前竟然不堪一擊?


    阿侯土魯呆呆望著地上的黑蟒屍體,那一刻真是痛徹心扉,他苦心馴了多年的黑蟒,竟然就這樣死在唐九生的手裏!他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他簡直要瘋了!


    唐九生翻身落地,橫著七情劍,望向阿侯土魯和白蟒,冷冷道:“我已經說過了,過線者死!所以,你們三個都得死!”


    阿侯土魯急怒攻心,氣的幾乎吐血。因為憤怒,阿侯土魯的一雙綠眼睛變得血紅無比,阿侯土魯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唐九生,你不要太囂張!這裏陌龍山,是我的地盤!你殺我的黑蛇,那你就要給我的黑蛇償命!”阿侯土魯像野獸一樣嚎叫起來,提著黑色大鐵槍撲向唐九生,漫空都是槍影,瞬間便已經刺出百餘槍,阿侯土魯發誓要給黑蟒報仇!


    唐九生毫不客氣,揮劍相迎,一邊出劍一邊冷聲道:“既然這樣,你就和你的黑蟒一起去死好了!”兩個人在半空中槍劍相向,阿侯土魯不再有任何偽裝,傾盡全力要殺唐九生。一條槍使的神出鬼沒,猶如蛟龍出海,力沉槍猛,讓人一望之下就膽戰心驚。


    可惜任你幾路來,我隻一路去,唐九生也不再壓製體內的氣機,任由氣機在經脈當中洶湧澎湃,唐九生以七情劍氣暴力破開重重槍幕,直搗黃龍,向阿侯土魯的胸和腹兩處刺去。隻消給刺上一劍,阿侯土魯也就魂歸地府了。可惜兩人的速度都太快,這一幕在普通人眼中隻是兵器相交的精彩,遠遠看不出厲害之處。


    旁觀的夏侯靈玉卻頭上冒汗,看的心中不安至極。兩個人這場大戰的兇險,不亞於唐九生前陣子和巫是雲對決。


    兩人在空中快速擦肩而過,阿侯土魯又是一聲慘號,原來唐九生的七情劍在阿侯土魯的肩上又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阿侯土魯人還未落地時,大槍便已經脫手而出,插在地上,阿侯土魯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捂住左肩的第二道傷口,左手捂住小腹,疼的麵目猙獰呲牙咧嘴。


    本來阿侯土魯仗著自己兵器長,就想和唐九生互換一招,他覺得自己皮糙肉厚,不會吃虧,哪知互換了一招之後才發現,自己也沒占到什麽便宜。他一槍杆砸中唐九生的左肩,不知道有沒有把唐九生的肩胛骨給打碎,不過他先是小腹中了唐九生一記劈空掌,左肩又中了一劍之後,後心又被唐九生補了一腳。


    此時,那條緩過神來的白色毒蟒發瘋了一樣的撲上來,要給它的伴侶報仇。唐九生人未落地,便已經又一劍橫斬而出,劍上貫足氣機,斬向白蟒的腰間。白蟒反應極快,身子一扭,七情劍氣便擦著白蟒的腹部劃過,不過仍是削下兩片鱗片。那白蟒顧不得疼,猛地一伸脖子,橫咬向唐九生的右肩。


    唐九生在空中一個淩波閃,剛剛避開白蟒的血盆大口,哪知道那條白蟒還會聲東擊西,早已經大尾巴甩了過來,勢沉力猛,正中唐九生的後心。唐九生躲閃不及,被巨蟒一記尾巴抽的飛出去七八丈遠。唐九生跌落在地,盡力一個翻滾,卸去半數力量,唐九生以劍撐地,噴出一口鮮血。


    那條蟒一擊得手,毫不留情,一個轉身又撲向唐九生,猛一縮身子,卻是噴出一口黑色的毒液,那毒液破空而來,氣味腥臭無比。唐九生急忙又一個翻滾,勉強躲開了毒液,那黑色毒液濺落在青石地麵上,地麵立刻寸寸龜裂,毒氣蒸騰,唐九生不小心嗅到了一絲毒氣,頓覺頭暈目眩。


    見唐九生中毒,那條白色蟒蛇便要痛打落水狗,又是一記尾巴抽來,唐九生又被蟒尾重重抽中,再跌出十餘丈遠。引起夏侯靈玉和鐵頓等人陣陣驚唿,好厲害的一條蛇。唐九生從地上剛爬起來,那條白蟒已經瞪著綠色的眼睛再度襲來。唐九生隻好一滾再滾,卻仍是被蛇尾抽中。


    被唐九生重傷的阿侯土魯坐在地上療傷,見唐九生被一條蟒蛇逼的如此狼狽,忍不住露出興災樂禍的笑容。唐九生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握緊七情劍,怒視那條盤成一團,準備蓄勢再來的白蟒。這條蟒蛇的力量實在太大,若不是唐九生已經有了可以抗衡武靈境的實力,非被它的大尾巴給抽死不可,饒是如此,唐九生體內的骨頭也痛得厲害。


    唐九生扭了扭脖子,渾身骨節哢哢作響,白色蟒蛇低下頭,俯視著唐九生,它綠色眼睛裏竟然有一絲人性化的嘲諷,仿佛是在譏笑唐九生的不自量力。見白色蟒蛇如此,唐九生長劍指地,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孽畜,來!再陪你家王爺大戰三百合!”


    白色蟒蛇嘶吼一聲,身子向後弓起,猛地向前一探,張開血盆大口,就要生吞唐九生。唐九生縱身躍起,雙手掄圓七情劍,貫足全部氣機,當頭重重劈下!阿侯土魯猛然瞳孔緊縮,衝白色蟒蛇大吼一聲,“小心!”阿侯土魯心裏一涼,這一劍的氣勢太強了,白蟒絕對扛不住。


    阿侯土魯氣急敗壞,躥身而起,一把抓起麵前的大鐵槍,不顧一切將鐵槍擲出,鐵槍裹挾著狂暴的氣機,向唐九生的後心襲來。就算唐九生真的殺了他的蟒蛇,也絕不要想討到半點兒好處去,這一槍絕對能要了唐九生的小命。


    一切都已經晚了,半空中的唐九生周身被青色護身罡身覆蓋,一劍重重劈砍在白色蟒蛇的頭上,暴烈的劍氣將那條蟒蛇從頭至尾劈成了兩半,那條蟒蛇的屍身向兩邊倒去,轟然落在地麵,濺的四處都是鮮血。蟒蛇的兩隻綠色眼睛中仍有些許不甘,畢竟它沒能成功報仇,白色蟒蛇緩緩閉上眼睛死去。


    唐九生聽到了大鐵槍唿嘯而來的聲音,唐九生來不及躲避,也來不及轉身,鐵槍重重撞在唐九生的護身罡氣上,發出驚天動地一聲巨響,護身罡氣瞬間破碎,鐵槍從唐九生右肩貫穿而出,最終插在二十丈外的青石地麵上,猶能穿進青石三尺多深,槍尾不停顫抖,唐九生被巨大的慣性帶的一路翻滾,落地後又吐出一口血來,唐九生委頓於地,七情劍也掉落在身旁。


    郭狂虎和錢無財等人驚慌失措,就要上場去救唐九生,卻被夏侯靈玉張開雙臂攔住。夏侯靈玉隻是冷冷道:“他決鬥,他比武,這是他個人的事情,你們不要去管!”眾人都麵麵相覷,作聲不得。夏侯靈玉轉過身,望向場中的唐九生,表情很是痛苦。


    阿侯土魯獰笑著,緩緩走向唐九生,唐九生坐在地上,垂著頭,似乎已經被一槍重創,連頭也抬不起來了。阿侯土魯走到唐九生麵前一丈處,停下腳步,憐憫的望著唐九生,他已經感受不到唐九生身上有任何氣機流轉。阿侯土魯惋惜道:“年輕輕就有如此本領,隻可惜了你的身手!你要是大商國好好當你的太平王爺,又怎麽會身死此處?”


    阿侯土魯臉上洋溢著微笑,“可憐的小子,讓本頭領送你最後一程吧!”阿侯土魯緩緩上前,就要一掌拍碎唐九生的頭顱。


    猛然間,掉落在地上的七情劍忽然跳了起來,刺向阿侯土魯的掌心,他若是一掌拍實,手心非給刺穿了不可。阿侯土魯大怒,一掌拍飛了七情劍,怒喝一聲道:“臭劍,滾開!”


    一下刻,唐九生從地上緩緩站起,右肩被鐵槍貫穿的大洞汩汩流血。臉色蒼白的唐九生用手指了一下地麵上,先前他用七情劍劃出的那道線,唐九生輕聲道:“本王已經說過,過線者死!它們兩個都已經死了,現在你也去死吧!”唐九生的聲音就像從地獄中傳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唐九生的聲音雖輕,可阿侯土魯聽在耳中,就如同炸雷響起一般。阿侯土魯猛然感覺唐九生身上的氣機暴漲,自己的武境也被對方以壓倒之勢壓製,阿侯土魯唿吸困難,連胳膊都已經抬不起來,更遑論殺人。阿侯土魯驚駭已極,顫聲道:“怎麽可能!你……”


    阿侯土魯膝蓋一軟,跪在了唐九生的麵前,他心裏深切感受到了對死亡的恐懼。


    “唐九生,手下留情!”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三長老斯蘭淩,斯蘭淩抱著琵琶,狂掠向廣場的垓心,試圖從唐九生手裏救下阿侯土魯。


    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唐九生已經用手扼住了阿侯土魯的咽喉,唐九生麵目猙獰,手上用力,掐斷了阿侯土魯的喉管,隨手把阿侯土魯的屍體拋了出去,就像拋出了一條死狗一般。阿侯土魯肥碩的屍體砸在地麵上,煙塵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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