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美,繁星滿天,勞累了一天的當陽百姓都進入了沉沉的夢鄉。城北的朱家別院宅門緊閉,院內卻燈火通明。


    門房裏朱家的幾個青衣執事正在打牌,一個中年執事一邊打牌一邊發牢騷,“他娘的,平空冒出這麽些個主子,害的老子們酒也不敢喝,窯子也不敢去,天天在這裏熬夜,看見哪個出來了都得笑臉相迎,全他娘的是爺。”


    另一個年老的執事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哎喲,老萬,少說兩句!叫裏頭的人聽到就麻煩了。那個可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主兒!”


    正在此時,聽到有人拍打大門的聲音,姓萬的執事丟下手頭的牌九,站起身走去開門,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誰啊,半夜還他娘不睡,外邊門上沒寫著閑雜人等不許靠近嗎?”


    姓萬的執事剛打開側門,一個扛著鐵錘的胖子伸手就把他給拎了起來,後邊跟進來三個人。


    “哎喲我的媽呀,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幹什麽?”被拎在手中的萬執事慌了,“這裏是黑虎門朱家,你們不要亂來!”


    薑胖子獰笑了一聲,“往裏邊通報,就說你胖爺和唐爺來拜訪嶺南王殷春,叫他滾出來見我們。”說完,一腳把萬執事踹出老遠。


    門房裏的幾個執事聽到外邊吵吵嚷嚷,隨後傳來萬執事的慘叫聲,趕緊都抄起棍子從門房衝了出來。燈光下一看,三男一女,四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把萬執事打翻在地。


    幾個執事上前攔阻,“幹什麽的?敢到黑虎門朱家撒野?”


    胖子瞪著眼,“去,進去給嶺南王殷春通報一下,就說你胖爺和唐九生大爺來會會他。”


    幾個執事大怒,“你是什麽東西,也配來見王爺?”掄著棍子就來打人,胖子根本就不躲,幾根棍子打在頭上哢嚓哢嚓全部打折。胖子扭扭脖子,一臉的獰笑:“你們主子給你們每天吃的都是青菜豆腐嗎?連個撓癢癢的勁兒都沒有!”


    左一拳,右一腳,把幾個執事打的滿地翻滾,哭爹喊娘,一個機靈些的執事顧不得疼,連滾帶爬的往裏邊跑,“護衛大人們,有刺客闖進府裏來了!”


    四個人從穿堂往前走,殷春的十幾個護衛得到執事的報告,已經從裏邊奔出來擋在了前麵。胖子和重來也不客氣,上去就打。轉眼把十幾個護衛都打翻在地。從垂花門進來,前邊又有穿堂,幾個人就一路打了進來。


    有人撒腳如飛進去報信,正房的東廂房裏,朱聚賢聽到外邊吵嚷,慌忙出來,聽說唐九生帶人打了進來,魂飛天外,急急忙忙跑進去找殷春。


    正房臥室的桌上有幾個小菜很是精致,嶺南王殷春正抱著朱聚賢的老婆南宮飛燕,橫放在自己的肥腿上。南宮飛燕酥胸半露,正在和殷春柔情蜜意。


    殷春把自己杯子裏的酒一點點倒在南宮飛燕的胸前,女子嬌嗔佯怒道:“王爺你好壞!”殷春哈哈大笑道:“本王喜歡。”


    兩人正在嬉戲,窗外傳來朱聚賢驚慌失措的聲音:“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殷春怒不可遏,罵道:“混賬,什麽事啊?這樣大驚小怪的,耽誤本王飲酒!”


    朱聚賢慌張道:“哎喲喂,我的王爺,唐九生那小子闖進來了!”


    “什麽?!”殷春愣了一下,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確定的問道,“誰,誰闖進來了?”


    窗外的朱聚賢急道,“王爺,是唐九生啊!就是明天咱們要去砍的那個小子!”


    “哎呀!”殷春又驚又怒又喜,一把推開懷裏的南宮飛燕,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在衣架上抓起來長袍就披在身上,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穿衣服,“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南宮飛燕顧不得身上春光漏泄,連忙去給殷春拿靴子,門口的兩個丫鬟也趕忙進來服侍殷春穿上靴子。


    殷春出了房門,朱聚賢跟在身後,還未到天井,就看到有幾個人從外邊闖了進來,當先一人朗聲大笑:“嶺南王,敝人和幾位好友來的匆忙,來不及讓人通報,打擾你給朱校尉戴帽子的雅興了!”


    幾個人到了天井當中,停下腳步,後邊連滾帶爬跟進來殷春的十來個護衛,還有朱家幾個執事,一個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如臨大敵一般將幾人圍在中間。


    正吵嚷著,朱達常和澹台劍雄帶著幾個王府的高手從跨院出來,二人已經聽手下介紹了這裏的情況,都默默站在了殷春身旁。


    殷春借著燈光看去,領頭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一身黑色武師服,挎著一把雁翎刀,氣宇不凡。這少年左邊是一個胖子,右手邊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白衣姑娘,貌美如花,背後背著一把寶劍,正是朝思暮想恨之入骨的西門玉霜。再往後,是一個鐵塔般的大漢,有三十歲上下年紀。


    殷春見自己這些手下如此狼狽,怒道:“一群廢物!”殷春用手指著黑衣少年,問道,“你就是唐九生?”


    黑衣少年點點頭,“正是敝人,深夜來打擾王爺,還請王爺海涵。”


    殷春冷冷一笑,陰惻惻的說道:“唐九生,本王正要找你和西門玉霜這個賤人,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倒省了本王許多手腳。”


    唐九生故作驚訝,“哎呀,王爺,您找我有什麽事?聽說您明兒準備親自帶著人馬去砍我,可把我嚇的要死。因此親自上門來向王爺討教,不知敝人所犯何罪啊?”


    殷春用手一指唐九生的鼻子,傲氣十足,“少說廢話,你一個小小的舉人,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唐九生一臉天真的望著殷春,“啊?原來舉人見了王爺還要下跪啊?看來王爺是個很講規矩的人嘛,我呢,也是個講規矩的人,那我和王爺就是一路貨色了?”


    殷春身後朱聚賢一聲怒喝,“唐九生,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和王爺相提並論?”


    唐九生雙手亂擺,“不對不對,我本來是人,不是什麽東西,可王爺也明明不是東西嘛!唉,讓你說糊塗了,我現在也搞不清王爺他到底是不是個東西。”


    殷春一聲怒喝:“來人,給我拿下這幾個油嘴滑舌意圖行刺本王的刺客!”


    薑胖子一聲大喝,“打的還不夠疼是吧?今天胖爺我看誰敢動手?!”先前在門口守著被胖子和重來打翻的幾個護衛,麵麵相覷,畏懼這個胖子的手段,擺個姿勢卻誰也不敢先上。


    朱達常見幾人有恃無恐的樣子,心想這些普通護衛肯定都不是對手,沉吟了一下,王爺雖然在場,可他身邊那幾個高手自恃身份,眼見是不屑出手。


    朱達常身為家主,場子被砸麵子上實在過不去,看對麵這幾位的年紀,武功再高又能高到哪裏去?心裏冷哼一聲,待我上去將這幾個毛娃娃打翻在地,再來羞臊你這些沒用的侍衛。


    想到這裏,朱達常走上前來,抱拳道,“幾位朋友,老夫朱達常,忝為黑虎門門主,今天幾位朋友夜闖民宅,打傷我家幾位執事,還打傷了王爺的護衛,就是告到縣衙門,也是幾位的不是。這樣,老夫親自領教一下幾位的高招,還望幾位給指點指點。”


    胖子把鐵錘交給重來,笑嘻嘻的站了出來,“老匹夫,原來你就是那個江湖上人稱偽君子的黑虎門門主豬大腸啊?聽說你一向卑鄙無恥,靠著把女兒獻給前任嶺南王睡了幾晚,還親自在門口把風,才換來了今天的榮華富貴?好,既然你說要領教一下胖爺的高招,那今天胖爺就指點指點你。”


    獻女求榮是朱達常多年的心病,一直被武林人士所不恥,今晚被胖子當眾揭短。身後的乾坤堂堂主澹台劍雄對朱達常顯然很是不屑,頗為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人前受辱,朱達常心頭的無名火騰騰的竄上了腦門,一撩短袍,催動內力,袍袖鼓漲,天井裏的石榴樹都在強大的內力氣機衝擊下搖晃起來。院內武力在三品以下的人,都感覺體內氣機為之一滯。胖子大喝一聲,體內氣機節節攀升,所釋放的氣勢絲毫不弱於朱達常。眾人麵麵相覷,都很震撼,難道這個年輕的小胖子也是個高手?這外表怎麽瞧著也沒個高手風範呀。


    朱達常亮開雙掌,劈頭向胖子打來。胖子大笑撞上去,喝一聲:“來的好!”出拳相迎。兩個人如走馬燈一般,戰在一處。


    朱達常不愧為黑虎門門主,一套開山掌果然爐火純青,有開碑裂石的威力。雄渾的內力加上霸道絕倫的掌法,一時間天井內勁氣唿嘯。


    圍觀的人群中除了幾個高手,都不得不運氣抵禦拳腳的勁風。朱達常和胖子在庭院中拳來掌往,大戰了五十迴合,不分勝負。


    朱達常心中不勝驚駭,這個小胖子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卻不用兵器就能和自己打成平手!要知道,朱達常縱橫江湖,最為得意的武功就是內力雄渾的開山掌,可是,自己拚盡全力的開山掌都拿不下麵前這個小胖子,朱達常心裏真的有些慌了。


    殷春、澹台建雄、朱聚賢等人在一邊都看蒙了,顯然被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給震撼到了。西門玉霜也是大為訝異,隻有唐九生在一旁微笑不語。


    重來一直為自己這個小胖子表弟的武功和天賦感到驕傲,在一旁看著胖子大戰朱達常居然不落下風,真是開心的很,趕緊的煽風點火:“老大,貌似這個什麽狗屁的黑貓門豬大腸武功不怎麽樣嘛。”


    唐九生點頭,故意在朱達常的傷口上撒鹽,一臉奸笑著說道:“好像是徒有虛名。”


    胖子看著朱達常已將開山掌五十式用完,心裏得意,久聞這個老匹夫開山掌法十分霸道,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這下胖爺也偷學了一迴,不錯不錯,這迴賺大發了。


    胖子心生一計,一邊打一邊嚷,“不打了不打了,這樣打沒意思,再打半個月也分不出勝負,老雜毛,不如咱倆一掌換一掌如何?”


    朱達常一掌劈出,氣唿唿的問道,“怎麽個一個掌換一掌?”


    胖子身形一閃,避開這一掌,笑道:“咱倆呢,站那裏別動,你打我一掌,我打你一掌,互換,看誰先不行。我也不欺負你個老匹夫,你先打我,我再打你。”


    朱達常冷冷一笑,“好,這樣公平。”心裏卻暗自好笑,活該你小子今日命喪此地,老夫要是一掌結結實實拍到你身上,能把你骨頭拍碎!


    胖子晃了晃腦袋,一運內力,蹲了個馬步,壞笑一聲,“來吧,老雜毛,讓你先打我一掌。”


    朱達常也不說話,縱身躍起一丈多高,把十成內力都運到掌上,當頭一掌拍下,勁氣淩厲,院中武功稍弱的人都禁不住倒退了兩步。朱達常一掌拍到胖子頭上,隻聽到“啪”的一聲巨響,胖子紋絲沒動,腳下的青磚卻被震的粉碎。


    胖子扭了扭脖子,一聲怪叫:“哎呀,老家夥果然有些力氣,給胖爺摸的好生舒服。來,老家夥,讓胖爺也摸摸你。”


    朱達常心裏一涼,完了,拳怕少壯,難道今晚要陰溝裏翻船,栽在這個小胖子手裏?無奈剛才話已出口,不好反悔,隻有硬著頭皮站在當場,運足勁氣,也讓胖子來打。朱達常很是琢磨不透,為啥一掌打下去,地上的青磚都被震的粉碎,可這個小胖子卻啥事都沒有?


    胖子笑嘻嘻道:“老家夥,這迴輪到胖爺打你了。”胖子往迴撤了一步,手指上運氣,大喝一聲,就插向朱達常的麵門,朱達常見狀,也運內力到麵門,準備硬扛這一指。哪想到胖子是個虛招,手轉向下對著朱達常的胸前輕輕一戳,朱達常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胖子仰天大笑,“老小子,你個廢柴,連胖爺的一指頭也禁不住,算了,把你的黑虎門門主讓給胖爺我來做吧。”


    朱聚賢和幾個朱家執事趕緊跑過去,把朱達常扶起來,抬到一旁休息。隻有唐九生和澹台劍雄等幾個高手在一旁看的清楚,其實胖子是取了個巧,抓住了朱達常氣機運行的規律,一指戳斷了朱達常運行的氣機而已,朱達常並未實質受傷,緩一會兒也就好了。


    殷春氣的發抖,大罵道:“廢物,全都是廢物,趕快把這幾個刺客給本王拿下!拿下!”


    澹台劍雄伸手拔刀,就要帶著眾高手上前捉拿唐九生等人,唐九生不慌不忙的說道,“慢著!慢著!我有話說。嶺南王,我問你,你是不是個講規矩的人?舉人見了王爺是不是一定要跪?”


    殷春不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朝堂還是江湖,都得有個規矩,下位者跪上位者天經地義!”


    唐九生環視眾人,點頭道,“好,今天大家都看到了,王爺他是個講規矩的人。敝人很是欽佩,那就請王爺遵守規矩。”


    說著話,唐九生一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麵金牌,“大商國皇帝欽賜國師唐家金牌在此,上邊寫有代天巡狩,如朕親臨,請王爺跪下!”


    “你,你……”突如其來的變故,殷春又驚又怒,氣的麵色鐵青,發抖的手指著唐九生。


    好大一個坑!殷春心裏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樣被人算計了,好憋屈啊。


    唐九生目視殷春,目光如炬,“王爺,金牌在此,王爺都敢不跪,難道王爺是要謀反嗎?”


    殷春一肚皮的氣,無法,隻得強忍著恨意跪了下去。一見主子跪下了,一幫狗奴才跟著一起跪下。


    殷春帶頭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顯然是氣極敗壞,“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九生微笑道,“行了,起來吧,本舉人知道王爺對皇上是最忠誠的了。王爺果然是個講規矩的人,該跪就跪,絕不含糊。讓王爺跪了在下這個小小的舉人,實在不好意思。”


    殷春站起身,氣的渾身發抖,“放屁,本王跪的是皇上禦賜的金牌,怎麽肯跪你?”


    唐九生又笑道:“王爺,你要娶的側妃西門玉霜不願意嫁你,懇請王爺和西門玉霜互寫休書,從此兩不相幹。”


    殷春怒道:“唐九生!你不要仗著有禦賜金牌就欺人太甚,你身為舉人,公然拐帶良家女子,按律當流放三千裏!本王今日與你誓不兩立!”


    唐九生鼓掌,厲聲道,“講的好,殷春,看你這樣熟悉王法,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吧!不知你記不記得,大商宗藩條例有約在先:藩王擅離封地者,奪爵除國,重者賜死!”


    聽到擅離封地四字,猶如七寸被捏,殷春渾身發抖,汗出如漿,講不出半句話來。殷春身後的澹台劍雄拔刀在手,從殷春身後向唐九生緩緩走來,咬牙切齒道,“王爺,今天幹脆把他們幾個宰了,誰還知道有金牌的存在?誰還知道王爺擅離封地?!”


    殷春壓下懼意,定了定神,點點頭,獰笑著說道:“好!好!好!就這麽辦。你唐九生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一時間劍拔弩張,對麵人多勢眾,殷春背後更是有幾大高手,唐九生幾人的形勢頓時岌岌可危,西門玉霜等人的頭上都冒出冷汗。


    不料唐九生卻仰天大笑,“殷春,我看你明天別叫殷春,改叫陰蠢吧!你是蠢到什麽地步?我們既然知道你在這裏,而且敢明目張膽的打進朱家別院,怎麽會不防備你這廝的下作手段?別說我今天要走你們攔不住,就算你們把我們全砍死在這裏,不出三天,就有奏折上去,參你擅離封地,到時朝廷奪爵除國的聖旨下嶺南,是誰哭?丟了爵位封地,你爹在陰曹地府都不會放過你。你在京城的那些仇敵們,正恨找不到這樣的機會除掉你,如此天賜良機,他們難道會無視?我小小舉人的爛命一條,就能換掉你嶺南王的爵位和腦袋,簡直要賺到仰天狂笑了。”


    殷春聽完這番話,趕緊伸手製止了澹台劍雄的下一步行動。


    殷春呆在當場,低頭不語,不知所措,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攥緊,顯然內心極其掙紮。半晌,抬起頭問道:“唐九生,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罷休?”


    唐九生冷冷的道:“我說了,今天咱們做個交易,你和西門玉霜互換休書,從此兩不相幹。”


    殷春冷笑,“我如何能相信,我寫了休書,你就放過我,不參我擅離封地?”


    唐九生再次大笑,舉起右手,“我姓唐,這是來自國師府唐家的承諾。”


    殷春咬牙道,“好,我寫。”叫下人取來筆墨,草草寫完休書,殷春按上手印,遞與西門玉霜,西門玉霜也將自己寫好的休書與殷春交換。


    唐九生一聲歎息,對殷春說道:“為了一個女人,擅離封地,不值到極點。以你嶺南王的地位,想要多少美女沒有?其實放棄一個和你不一條心的女人,用來抵去擅離封地之罪,王爺你已經是大賺了。睡在枕邊的人,一直心懷恨意甚至背後捅刀子那才是最可怕的。今天互相放過,從此天涯路遠後會無期。相忘於江湖,皆大歡喜。希望王爺你能言而有信,不再為難西門姑娘。”


    殷春氣的一甩袖子,“本王已經寫了休書,從此和這個賤人一刀兩斷,今晚我輸的心服口服,再也不會輕視別人。本王別的不好,賭品最好,姓唐的你多慮了!”


    西門玉霜聽到殷春一口一個賤人,氣極罵道,“殷春你才是個賤人,見到頭母豬都不放過的賤人!”


    殷春氣惱,恨不能砍死西門玉霜,“滾滾滾滾滾!休書你已經拿到了,本王從此和你再無關係。在本王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唐九生一臉壞笑:“嶺南王別生氣,你還是有賺的,你想,你要是強娶了這個女人,她恨你一輩子,偷偷的把你擅離封地的事捅出去,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對不對?敝人幫你解決了這個大麻煩,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殷春氣的要吐血,搶老子的女人,還特麽要讓老子感謝你?我殷春好歹也是堂堂的藩王啊,就這麽讓舉人給欺負了,本王難道不要麵子的嗎?忍著心碎的感覺,殷春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好,本王感謝你唐九生的大恩大德,感謝你唐九生的十八輩祖宗,以後保證不再打西門玉霜的主意,你可趕緊走吧!”


    唐九生拱了拱手,“代西門姑娘謝過王爺,告辭了。”轉迴身,對胖子,重來和西門玉霜說道,“走。”


    眾人轉身,一起向院外走去,幾個人乘興而來,又乘興而歸。殷春望著唐九生和西門玉霜的背影,心中又恨又怒又怕又氣又無可奈何,但是心裏已經打定主意,我殷春是堂堂藩王,這奪妻之恨不能忍,等有了機會,我一定要找迴場子!


    澹台劍雄的手,握緊了刀把又鬆開,恨恨的跺了一下腳,唉,空有一身武力,也是無計可施,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壞了王爺的大事。


    殷春閉上眼,安慰自己:“就是一個女人,一個賤人,不值。不能一步錯步步錯,小不忍則亂大謀。”心中無限懊悔,早知今日,就真該聽府中謀士的話,何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來這裏自取其辱?


    殷春帶來的幾個王府高手,也和澹台建雄一樣的心思,不能出手,不能壞了王爺的大事,哎喲,那個心情真叫憋屈啊!武藝再高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唐九生等人離去,連出手都不能。


    快要走到垂花門時,唐九生突然迴頭大笑道,“朱老門主,你把新納的美妾藏在府中,為何不肯獻出來給嶺南王用用?加上綠帽校尉的媳婦,也好讓嶺南王左擁右抱嘛,啊哈哈哈哈……”


    望著唐九生和西門玉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殷春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像一個被搶走了玩具的小孩。


    澹台劍雄等人口瞪口呆,這,哪有一點兒王爺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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