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離開,顯然是,讓巧巧去旁邊的主客室。


    用意頗深,隻是,巧巧和平壽對視,皆明。


    不可能答應,平壽先拒絕:“我和她,沒有什麽不能當麵說的,相反,若談心避開她,才會產生間隙,前輩明說便是。”


    巧巧跟道:“就是,你就算說的再難聽,我們也能聽得進去,隻要不是故意汙蔑,有惡意傷害我們這段感情的心,屬於正常談論,我們絕不會記仇。”


    巧巧沒將後路堵死,留點小心思,或反悔。


    呂葭注視她,微點頭,輕道:“之前,你們和夫人達成交易合作,用三本百戰陣,公平交換兩本生命波動,當時,百戰陣,是由你取出,不是平壽。”


    巧巧瞬色變,呂葭不等,直言:“據我所知,平壽剛來到溪橋斜,與呈燦商議合作意向,離開吳清府之前,公開展示十極陣,當時,十極陣在他手中。這麽重要的神技,肯定是由實力更強的人藏身,若讓你帶著,很可能會有殺身之禍,他不可能不懂。但之後,品瑟說,十極陣是你家的財產,卻傻到被平壽奪走;通紳又公開表示,十極陣有隱藏陣法,你被隱瞞,所以才看輕價值。”


    呂葭目深,語意漸重:“現在,我想問,十極陣,是在你們誰的手中?”


    由百戰陣可觀,十極陣的去處,呂葭看透。


    巧巧目驚,顯怒藏懼,平壽靜容,輕拍她。


    細迴呂葭的話:“是在巧巧手中,但我們的心思,沒有你想象般齷齪。我不想依靠多人戰鬥,陣法留在我手中無用,交給她,是為培養她的根基,她沒有更好的煉體術,強度上限不如品煙她們。我不介意,隻是我的個人態度,她不同,還在成長初期,不會就這樣服輸。研究家族傳承雖重要,但實力也不能放下,等突破百級,可用七星伴月陣,配合陣法功能,輔助和群戰皆可,不像現在,像隻鳥兒般。她的心很焦躁,我想看她開心飛翔,不是束縛在身邊。”


    巧巧放鬆些,但不言語,緊張聽呂葭迴應。


    呂葭轉目看平壽,頓後方迴:“你不懂?人的心,你單純為她好,是感動自己,你想改變她,結果注定不會如你所願。”


    巧巧立即揮手:“行了行了,我不想再聽,你故意找茬,我們的感情,是我們自己的私事,你在雞蛋裏麵挑骨頭,沒事也能讓你整出事來,趕緊走。”


    巧巧是真沒想到,呂葭老妖婆,能這麽厲害,這才見麵多久?竟全看透。


    呂葭無笑止言,平壽深吸氣,緩道:“丫頭,讓前輩說吧,我想聽聽。”


    巧巧不樂意,平壽解釋:“若我不懂你,以後怎麽通心?我不想後悔。”


    巧巧反駁:“非要知根知底嗎?我說過,聰明人很沒意思,什麽都讓你看透,不就變成工具人?我現在還是?孩,你懂我的想法,我跟你怎麽生活?”


    話藏心意,不願揭破那層薄紙,平壽沉默。


    呂葭喝茶,不說話,巧巧氣散,頗感委屈。


    想知道看法的是她,現在不想聽的還是她。


    抱緊平壽,聽著他劇烈的心跳,暗暗咬牙。


    一股氣湧,勇敢道:“好!我就聽聽,你怎麽說!我要和小平平通心!”


    平壽輕拍她肩,示意呂葭繼續,呂葭微笑。


    深視直言:“你和呂彤在訓練場談話,她問你男?之事,你迴答說,男性是理性思維,?性是情緒思維,喜好氛圍感,容易同質化;之後,你和羽智論道,同樣以理性思維破局,評價他,理性過了頭,思維僵化。兩者都說明,你是極端理性,且對理性思維有充分感悟,這點,無需否認,事實擺在眼前。”


    巧巧瞪目腹罵,果然,呂彤也不是能藏事的人,這才多久,話就傳出去?


    平壽倒能理解,呂彤本就是受母親之命,來此為呂家辦事,上報很正常。


    遂,簡單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極端理性。


    呂葭淡道:“你的一切行為,巧丫頭都看在眼裏,她是離你最近的人,最容易看懂你的心思。你能彰顯理性,是因為你實力更強,她需要依靠你,所以不反駁;若她實力更強,主導家庭,你認為,你還能讓方向保持絕對理智?”


    平壽沉默,這一點,很顯然,實際生活中,多的是因家庭情緒產生矛盾。


    說白了,就是?性持家,男性理智也無用,需遵循並且尊重?性的方向。


    生活不是寫小說,不是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想的再好,多事與願違。


    看巧巧不打岔,呂葭輕思,點透主題:“你的理性思維是基礎,公平公正的完美準則,是邊界,你們的感情,隻能在這個框架裏發展,不能超出心理敏感區。我聽玩家說,現實中,很多封建傳統家庭,規定?性從小不能穿裙子,這些?性,到死也隻能在家裏私下穿裙子,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穿過,這和你的完美主義思想屬同類,是極端大男子主義,而且是對?性單方麵的限製。”


    平壽皺眉,明白呂葭說的不是穿裙子,是指他的公平公正,在限製巧巧。


    呂葭深言:“這段感情,你看到的,和她看到的,不一樣。她心裏看的,還有你本身,過去、現在、未來,即使現在不看未來,以後她長大,肯定會考慮到,這就是?性身為繁衍主體的本能,會為孩子、為血脈、為基因考慮。”


    呂葭看巧巧:“你看似寵著她,什麽都依她,由她罵人,釋放真實自我,實則,她明白,在你的心裏,第一位是道,公平公正的天道,她隻排在第二,甚至並不重要,她隨時可能被放棄。她的行為,受你限製;她的自由,被你束縛。她不是真正的她,而是跟著你生活的鳥兒,隻是她理解你,不想戳穿。”


    巧巧咬牙,強扯笑臉問:“婆婆,說到這,夠了吧?小平平肯定重視我,沒你說的那麽不堪,要不然,他會將十極陣給我?感情需要誰更重要嗎?我覺得,真心喜歡就行,分那麽清,隻會心累,他累,我也累,輕鬆點不好嗎?”


    呂葭卻道:“不重要嗎?真心喜歡一個人,是淺談即止,給雙方留下更多自主空間,隨時都可以輕鬆離開,互相尊重人生,互相給予自由;還是深入通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的好?我們不是普通人,是神賜,天生要活一千年之久,若突破一千級,還能更長久,要做的事很多,關心的人更多,這顆心,你是打算付出給一個人?還是付出給不同的感情,感受更豐富的情緒反饋?或許,其他人會選擇第一個,但平壽肯定選擇第二個;你是巧氏後人,基因血脈在提醒你,選擇優質男更重要,在他戰死之前,你絕不可能放手。”


    巧巧又氣又羞又怒,掙紮著想拍桌子止言。


    但平壽抱著她,隻好反駁:“你行了啊!我是想聽聽你怎麽提點我們,好讓小平平理解,怎麽樣是對我好,不是讓你說這個的!我們的感情最純粹!”


    平壽一直不說話,沉默深思,呂葭不跟巧巧吵,繼續說:“以我們呂家的?性為例,在我們心裏,最能托付真心、托付一生的感情,是同行。就是說,即便我們?性做錯了事,或者麵臨不存在公平公正的情況,我們的男人,一定要毫無理由站在我們這一邊,為我們遮風擋雨,有敵殺敵,有仇報仇。若死,我們心甘情願一同赴死;若生,我們一同犯錯,一同歡笑,一同悲歌,一同走過坎坷與人生,不後悔,不考慮公平公正和道,我們隻願為對方付出一切。”


    平壽目震,呂葭直言透心:“你讓巧巧改變,在她看來,本質就是對她不滿意,她能對你真心,才是出邪,以她的聰明勁,肯定會暗中尋找後路,以便被你拋棄後,能有一個去處。她是堅強和聰明的女孩,知道自己要什麽,沒想著要改,還在考驗你的心,隻是你,太過理智,悟不透。現在她還小,你們的矛盾不深,等她長大,細小痕跡終究會顯現。你肯定已經隱隱察覺到,十極陣和百戰陣,就是心的微妙變化,而你心陷其中,欺騙自己,說是心甘情願。”


    呂葭看巧巧,問:“見過呈步的情心天賦嗎?感情至真,方有情心,做事可以騙人,但係統不會騙心。情心,是係統認證的真心,天地鑒證的真情。”


    巧巧沉默,再難反駁,平壽無言,長歎氣。


    這段感情,比想象和預料中,難太多太多。


    坎坷的心,暗藏的事,真不知,路在何方。


    此時,平壽有一種恐懼,真怕,此生後悔。


    據說,每一段感情,後悔的人,再難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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