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砧此問,意圖太熟悉,先前已談過此題。


    正是呂葭設陷阱,品砧再讓?兒以身作餌。


    一殺一還,即為解除因果之法,此為核心。


    品砧還提出假設:萬一放棄此機會,如何?


    正是這個萬一,讓平壽心困,隻能談條件。


    雖說,有各種理論和道解,通過論道明心。


    但是,扯再多,就怕萬一,萬一沒機會呢?


    豈不是,以後會被品煙的因果,卡住道行?


    品煙若死,輪迴轉世,還不一定何年何月。


    更別說找到其人,遊戲世界之大,難想象。


    甚有外星球文明,和單獨設立的特殊區域。


    平壽思動,起碼,在洗清本心因果想法前。


    品煙不能死,留一手,將殺她的因果解除。


    保護品煙,是主動為她好,應不欠其因果。


    若不保護,任其全家被殺,可能錯失機會。


    兩權相害取其輕,更何況,前者有益無害。


    不過,不可能輕易答應,極反感品砧布局。


    平壽凝眉注視,此?,真是玩人心的行家。


    難怪天賦是心火,想殺她,怒衝冠,空想。


    一切或都是幻覺,但被她當成棋子,定.真。


    心暗歎,服氣,這個?人,心精,猜不透。


    敗勢翻手轉勝,修權.利道,雙方不屬同類。


    故,服她的能力,非認輸,得承認她極強。


    心思神迴,平壽露笑:“有意思,你問我,因果怎麽算?難道,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殺你?兒一次,就必須保她生還一次?這可是你能提條件的依仗,怎麽?你現在又認為,因果另有解釋?我與呈燦前輩論道,你,有所感悟?”


    巧巧諷目:“就是,小平平與你論道,不是讓你來教他怎麽做人做事。”


    二對一,品砧似落下風,且,其言論之意。


    確實有種教育意味,什麽人生和過程等等。


    或許本意並非如此,但對當事人正是這般。


    品砧目動,暫不言,顯然是強壓心中不樂。


    盯凝巧巧敵意態度,後轉看平壽,迴道:“公平公正的原則,本就是完美主義思想,聽不得逆耳,見不得逆事,與心不合,即為錯。你修心煉道,在這條路上走向極致,這丫頭,天資不錯,但跟著和你學修道後,心已經變質。”


    巧巧鄙夷:“喲喲,又來教育我呀?這麽喜歡當.媽,咋不去找玩家說?”


    平壽皺眉不言,品砧不理巧巧:“因果道,呂葭曾經與我討論過,她說,神賜修煉的目標,是無上道,而無上分百道,光明暗黑皆有,十選中,天道為最優,但非每個人都敢修天道,說明,十道隻是一個開始,最終是容納百道。若心胸不寬廣,容不下其它,一生隻能修一種道;唯有容百道之心,方可修無上道果。品家先祖品行,以三角形理論作為思想基礎,我、同我、異我。品家子嗣,自胎教開始,就懂得心容萬物,彰顯自我的同時,也允許不同產生。”


    此話是在點明,雙方思想差異:容納與否。


    看兩人難堪,品砧作總結:“呈燦說的鞋子理論,已經點透這個問題,你和她的心,還能容下什麽?你們與現實的普羅大眾,有什麽差異?酸食歲前,總是在斤斤計較細節與得失,隻想獲得成功,不願接受失敗,別人說的話,非要挑出刺,別人做的事,記到心底裏,與你們的心不同,都是主動傷害。我很想知道,若別人開個玩笑逗樂,難不成,因果也會生效?人與人,一樣嗎?”


    此意是指,主動傷害,源於人,還是天道?


    有人能開得起玩笑話,被逗樂,毫不在意。


    但有人,開不起玩笑,隻一言,便能破心。


    如此,在天道規則下,前者,是否算因果?


    平壽難言,巧巧磨牙,被訓得,無話可駁。


    品砧輕哼,不再激怒,給思考時間緩一緩。


    平壽看巧巧,迴想這丫頭過往,心神驚震。


    初見巧巧,她還和家中姊妹玩樂,很開心。


    雖殺人貨,更是罵言掛嘴邊,心狠且手毒。


    但其心,顯然還未偏激到,連話都聽不進。


    單說每次人貨運到家裏,數千人共居一村。


    也沒見巧巧針對別人的行為舉止,論恩仇。


    最好的證據,是平壽殺她一次,她不記仇。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偏激?無家後?


    不過,其罵言心性,從小就有,此不作假。


    平壽默然,隻見巧巧橫性,卻不自知根由。


    受他影響,偏激漸盛,或正是,以怨報怨。


    即:自弱小翻身變強,曾經的恩仇怎麽報?


    巧巧的心思,平壽隻能感受,不能通其心。


    暗歎,平壽轉言正題:“品砧,我和巧巧的私事,與你無關,容不容得下別人,我們自己明白,恩怨情仇,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揭過,就事論事,你我論道,你想談因果如何算,我就與你算上一算。”


    巧巧不插話,盯著品砧,暗暗腹罵等找茬。


    品砧直言:“好,還是這個問題,你心眼如此小,呈遠說你幾句,你就記死仇,以後,誰敢跟你談事實?誰敢和你開玩笑?隻有殺不死的玩家,你才會放過?欺軟怕硬的本心,隻會講歪理?你自己評價,你和機器,有何區別?”


    機器,執拗,沒有情緒等,全是演的假象。


    巧巧瞪眼:“說因果怎麽算,你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身攻擊沒完了!”


    品砧瞥她:“我是在問,平壽自己想象的因果規則,是否合乎天道。你若是不懂,就少說話,別讓我看輕你,嘴賤不是能耐,我?兒,你比不過她。”


    “你說什麽?!”巧巧怒,掙紮起身欲打。


    平壽忙抱緊,急安撫:“讓我來跟她論個勝負,這個仇,我們先記下。”


    巧巧不滿,隻想殺品砧解恨,咬牙死盯著。


    品砧安然不理,平壽再勸,巧巧方才忍下。


    因品砧剛說她心眼小,現在豈不正隨她意?


    遂自作解釋:“行!行!我忍,我忍,我大度,我心胸海量,當麵罵我也不記仇,量小非仙?,無毒不掌權,你品砧再怎麽說,我就是不氣。因為你不是我,不能感同身受,我這一生,可不是為了跟你這種人扯皮,好讓你能理解我的心。你說吧,我聽著,我倒要看看,品煙婊資她.媽,有什麽格居裝.逼。”


    心胸寬廣,方有格局,此言,聽著顯灑脫。


    但平壽隱覺得,丫頭是話中有話,在報仇。


    無暇細想,趕緊扯開話題,平壽轉言:“我和機器,自然不相同,我理解的因果,是夜觀天象感悟所得,乃宇宙物質運行之規律,你可以用自己對道的理解,來反駁我,但不能瞎說,我的就是歪理,否則,你怎麽能容下異我?”


    巧巧露笑,隻一句就駁倒品砧,心火速消。


    但品砧顯然不弱,迴道:“好,我重新問你,因果怎麽算?比如:我有害你的心,但我沒有明著說,隻暗示其他人,或被其他人看透心思,進而由其他人自發的,對你進行傷害。你說,因果是生效於我,還是其他人?如你的黑洞理論,打破你安寧的,當承擔所有牽連的因果。在同一時空內,隻要這個人還存在,因果永不解除。但我隻是有心,並未行動,甚至,我這顆星辰,與你這顆黑洞互不影響運轉,是中間其他人私自行動,這樣的因果,應當怎麽算?”


    平壽沉思,意指,中間人受其影響才行動。


    若其並沒有這方麵心思,中間人也看不透。


    那麽,傷害行動不會產生,此題很是玄妙。


    平壽思析:“你是說,我和巧巧,殺品咄後,你有報複我的心思,但你沒有行動,被別人看透,或者隻在憋後利用這件事,將你逼到陣前。實際上,你根本沒有記恨這個仇?因為品咄出手,純粹為演戲給軍區看,他和我的仇,也該由軍區算?你麵臨的問題是加稅收,是被輿論鬧大後,不得不參與其中?”


    品砧不迴答,隻注視看著,巧巧暗暗嘀咕。


    平壽凝眉:“單論因果,若你故意暗示給其他人,讓其他人負責行動,因果自然是算到你身上;若隻有心思,不付出行動,其他人單方麵的理解,並做出實際行動,因果肯定要算在其他人身上;可若是你被迫行動,自當不算。”


    平壽盯住品砧:“你是利用那道思想難題,來考驗我的因果論?暗中發號施令的布局者、被迫行動的老大、瞎猜看透老大心思的小弟。三種階層,若按黑洞理論,天道不會遺漏任何一人,所以,你是想說,你在其中不算因果?”


    品砧不正麵迴答,顯輕笑:“按我認為的因果,你救我?兒,殺她的因果就結清;你若不救我?兒,按你的黑洞因果論,現在,選擇權交給你。我不沾因果,但我?兒無端被你殺一次,孩子也損失天資。她在這件事情中,是被牽連的一人,所有因果,都在幕後布局者身上。你可以選擇不救她,隻找幕後之人即可,畢竟,行動的小弟、領頭的老大、布局的黑手,隻有黑手算因果。”


    巧巧憋著話,腹罵,品砧此招是反客為主。


    讓小平平自己選,但小平平肯定選擇保護。


    這樣,豈不是論道,小平平沒出招就敗了?


    可若不答應,剛已經接下呈家的稅收合作。


    這前後為難,怎麽辦?抓的要害,太關鍵。


    平壽也聽懂,沉默後,淡笑:“我自己選,當然是選擇不救她,因果都算在你這裏。但我們是在談條件,我沒得選擇,你又將因果劃到其他人身上,我救與不救,取決於你的說法,是否為事實。現在對我而言,救你?兒,好處更多,雖然,我並不想救。話談到這個份上,直說吧,你勉強讓我服氣,但你的條件,我不會接受,除非,讓我心甘情願,以生命作保證,護你?兒周全。”


    話有認輸意味,平壽坦然,點透意圖:“你認為的因果,是一報還一報,小弟、老大、黑手,三方都要承受因果,是嗎?我很想聽聽,你有何高見。”


    品砧落笑,輕撫懷中小虎,它正瞪眼看著。


    對平壽很是好奇,大眼睛靈動,但不出言。


    品砧輕思後,方迴道:“現在,總算是能心平氣和,正式談一談合作,條件先放一邊,我隻說我知道的,你自己分析。”


    平壽點頭,巧巧不樂腹嘟囔,此言是指她。


    因她老是插話,打斷論道,逼.品砧硬扯皮。


    現在,品砧占上風,反勝之勢,當即報複。


    巧巧隻能壓著心氣,任這老妖婆裝.逼顯擺。


    品砧態度暗轉,和聲道:“我認為的因果,沒有名稱,源於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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