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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高照的早晨,被踢海一句話說得天上烏雲滾滾而來,白晝頃刻間變得黑夜一般,眾人身邊還不時有白生生的鬼影兒貼著身快速掠過,不知道從哪裏若有若無的傳來陣陣女鬼淒厲地哭泣,客棧裏的一幹人等個個驚恐萬狀、麵如土色,直似末日來臨,好好的人哪個能青天白日的見過這種景象。、ben、都是普通人,若被鬼怪衝了,立刻就有**命之憂,我連忙對著這群**喝道:“看什麽看,想活命的都給我迴屋老實呆著去,這也是你們能看得。”人群頓時鳥獸散去。


    踢海問話半天不見人出來迴答自己,氣惱罵道:“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狗皮膏樣緊緊貼著不放,一連追了道爺我三千裏,又不和我正麵對仗,不知道你們都是些什麽下作的狗屁玩意兒。”


    他的罵人工夫不淺,罵的來勁,半空有人毫不在意接口說道:“踢海,別費力罵了,乖乖把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咱們自然就走了,你若是一天不交,咱們就跟你一天,一輩不交,咱們可就要跟你一輩了,我告訴你,罵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踢海頓時氣得失了方寸,暴怒不已,大罵不止。


    我天眼運到了極致處,好一迴兒竟也瞧不出來人的行跡,什麽人有本領瞞得過我的眼睛去,正在驚疑不定之際,諸靈惜走到我身邊道:“小醜兒,不必找了,來人不知道用什麽法,把自己藏在了虛空之,他其實並沒有在這裏,不然早就被踢海道人拿住了。”


    我聽得心裏一緊,最近大受打擊,隨隨便便出來一個人就比我厲害,也不知道使這世界要完蛋了,還是我藥完蛋了,什麽樣的怪物們都出來晃蕩,不過踢海這無賴道人居然能碰上這麽個軟硬不吃的妙人兒,也是報應,不知道他朝要踢海的什麽東西呢。還沒等我發問,踢海就已經問出了我的疑問:“你們到底是誰,道爺我一沒挖你們家的祖墳,二拿你祖奶奶的骨頭,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問了又不說,要是你們要道爺我的洗腳布,盡管拿去便是,何必費這麽大的周章,奶奶的,一直從福州把道爺我追來了京城,真是該死啊。”


    來人毫不在意嘿嘿笑了幾聲道:“踢海道長,俺家祖宗的骨頭,願意拿你盡管拿去,如果你能找到的話,我要什麽難道你心裏不清楚?乖乖交出來,我迴身便走,不然咱可就要一直纏著你不放了。”


    踢海惱火道:“道爺我知道個毛,奶奶的,你們惹火我了,老虎不發威,你們全當我病貓,罷罷罷,你們都給我**。”踢海陰險得說著話便就已經開始發動,隻見他雙掌合十,十指快速的交織,分明是在捏著什麽玄奧的道決,要施展一種厲害得道法,瞧他做來吃力的樣,威力一定不會小了。


    話說完了,道決也完成了,踢海食指向天口念念有詞道:“天十地,上下乾坤,離火之祖,玄海之冰,給我結天羅地網。”念畢揮手,強大的靈力從他幹瘦的身體裏發了出去。我一見頓時企羨的眼冒金光,這無賴的道士什麽時候居然到了道家三重境界的‘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極致境界;真是沒有天理啊。


    踢海可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他已經從南方招來紫羅離火,北方召來萬年玄冰,天上地下半空片刻間結成了一張**交織、鋪天蓋地的大網,踢海獰笑一聲道:“**,道爺我天羅地網之下,看你還往哪裏走?”


    半空的那人卻毫不驚慌,作勢驚恐道:“哎呀呀,不好了,我被困住了,好厲害的天羅地網啊,道長饒命,道長饒命啊,哈哈哈,小道士啊,你可真*,我早就說過,你這招對我無用,哈哈。”


    踢海獰笑一聲道:“有用無用,你等下就知道了。”說著閉目催動天羅地網緩緩收緊,空那人渾不在意,懶洋洋又開口說話,不想才說了三個字:“你這是…..”空發出了他似乎被人掐住了脖的聲音,話語聲便嘎然而止,漫天的黑暗卻是飛快地恢複了清明,踢海得意道:“嘿嘿,你這該死的鼠輩,追了道爺我三千裏啊,好沒來由的,我今天倒要看你走以後還能不能追了?”他話音落了,空直直飛了一條人影過來,踢海朝諸靈惜一揖到底謝道:”多謝姑娘仗義出手。”


    原來這兩人雙目交合之際,並不用言語溝通,便互相有了默契,先由踢海引開那人的注意力,諸靈惜隨後出手,諸般神通大成的諸靈惜,自然輕易找到了對方的所在,她的天眼、天耳神通早已經能看透十方世界,何況這人不過是借著件寶貝藏身,其實還是在人間的。


    我好奇這平時冷冰冰的姑奶奶怎麽會主動幫助踢海,不過轉念一想,她自己就能明白種種姻緣後果,身前身後事,也能掐算的極準,既然願意出手,定然不是沒有原因的。按耐了心的疑問,卻見踢海得手忽而伸了老長,半空抓住了飛來的那人,隨後又往地上狠狠一摜。兇狠的神色一閃而過,估計是吃了這人不少悶虧,不然下手不會這麽狠,這人要真是被他摜到地上,隻怕立刻就要變成一團肉獎,再也沒有活的道理。諸靈惜雖然麵現不忍之色,卻並沒有阻止。


    就在這當口,一道白練破空而來,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卷了那人就往來處逃去。踢海冷笑一聲道:“等了你這麽久,你今天總算是舍得出來了,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相好的,你也給我留下來吧。”說著搖身一晃,從身上飛出了一個葫蘆,唿嘯著追了過去,那葫蘆去勢極快,隻是一閃便沒了蹤跡。踢海被人當麵搶走了人,覺得自己很沒有麵,不好意思去看諸靈惜,訕訕道:“這個人一定躲不多我的寶貝葫蘆兒。”諸靈惜神色卻是一緊,詫異地對我說道:”來人似乎是咱們的熟人呢。”


    踢海聽了諸靈惜的話臉色大變正要問話,遠遠的卻忽然有**聲斥責道:“三光,你這冒冒失失的毛病還是一樣啊,罷了,這葫蘆在你手裏也是禍根,還是我幫你收著吧。”話音落了,得意的踢海立刻蔫了,聽了那人說話,馬上像是死了爹一般,身搖晃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雙眼轉動不停,猥瑣之狀更加明顯,似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不停喃喃自語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我聽著這說話的人口氣甚大,似乎深知踢海得底細,莫非是這破道士的長輩,不然怎會如此言語。踢海這道士雖說人猥瑣了些,但手下可是不弱的,能收走他得寶貝的人,這得是多厲害,我有心追上去瞧瞧,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這樣的人我可不該招惹。隻好和諸靈惜一起追問踢海道:“你和這個人是什麽關係?怎麽聽他說完,你就變成了這副熊樣?”


    踢海卻真的*了一般,神情恍惚,雙眼驚疑不住轉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能迴答我們的問題,諸靈惜輕聲對我說道:“小醜兒,來人是咱們昨晚在段家見到的李大人。”


    我聽說是他,心不由一愣,這個人一直藏頭露尾,神秘得很,似乎至今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莫非和踢海有什麽關係?踢海卻是迴過神來,聽見了諸靈惜說話,驚喜萬分道:“好姑娘,你知道他是誰?現在哪裏啊?快告訴我。”


    諸靈惜冷冷撇了他一眼,並不迴答,踢海纏上了我,急切的問道:“張北山,你也知道是誰?快告訴我,快告訴我,他到底是誰?現在哪裏?”


    “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和他什麽關係,他找你要什麽東西?”我試圖換迴來一些情報。不過卻是換了個空。


    踢海神色慘淡道:“小北山,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事關我小花觀的秘密,等我迴來,再詳細的說給你聽。”


    到底什麽事能讓一個無賴的人變得如此正經?我心不免好奇,有心吊一吊他的胃口,可是踢海火急火燎,恨不得馬上就要知道,看我的雙眼似乎要吃人一般,難得他正經了一次我隻好配合道:“好吧,那我告訴你,那人是段芝泉府的李大人。”


    踢海聽完再不停留,架了一陣風快速地漂走,風傳來他急急道:“小北山,事關緊急,等我以後再和解釋,我先去了。”我憤恨不已罵道:“這賊道士難道是要去搶爹,啥都不說就走了,到底要不要我幫忙,李大人如此厲害,他自己送上門去倒不害怕。”


    諸靈惜道:“門戶之的事,咱們外人不方便**手,你盡管放心讓他去吧,他要見的人和他有莫大的關係。一定不會害他,小北山,你**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你從來不管別人死活,今天其實也是知道了他此行並無**命之憂才放任他去的吧。”


    我鄙夷道:“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死了倒幹淨,不過啊小花觀到底有什麽秘密,這個我很好奇,不行,我得派個人跟去看看。”諸靈惜抿嘴一笑,自顧喝茶,我則是從懷裏**出來一支畫筆來,對著客棧的牆上臨窗做畫,筆走龍蛇,須臾間完成了,收筆看去牆上畫的卻是一個身形窈窕的官宦仕女,諸靈惜仔細看了看說道:“小醜兒,你這畫工卻是不錯的,把個人物都照顧到了,看來是藏了不少東西在身上,這門功夫當年我可是都沒有見識過呢。”


    我嘿嘿笑了道:“姑奶奶,您老見笑了,我畫這個人是要派她出去辦事。”說著朝那牆上的女輕輕吹了口氣,那女翩然落地,落地迎風就長,等得長成了和諸靈惜差不多高,這才住了,對我躬身萬福、輕啟朱唇道:“道長,不知有何吩咐?”


    我自指了踢海去得方向對她說道:“你也跟著那人去吧。”女領命隨風隱去了身形。我迴頭看芊芊依然在低首蹙眉,輕啜不止,隻看得我心煩不止,轉身又走出了門外,正想走出門去,客棧的門簾一掀,卻是有人緩步而來,對我道:“小先生,多年少見,一切可都還安好?”


    我一見了他頓時又是一陣**悶,這次出門皇曆莫非不對,怎麽什麽人都來找我,麵前的來人不是我最不想見的輪迴道人卻又是誰。


    輪迴道人迎麵而來我躲也躲不及了,他卻是一反常態,有禮地很:“小先生,貧道稽首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迴道:“道長多禮了,可是巧的很哪,這小店也能碰到你,可真是有緣哪。”


    輪迴道人說道:“小先生,不是湊巧,貧道是專門來找你的。”


    我一連串的驚唿道:“噢噢噢,小我何德何能,怎麽敢勞動道長大駕光臨。”嘴裏說著話,看著他的嘴巴,忽然想起來他滿肚的白蛆,直覺腹內一陣惡心差點湧到了嘴邊,強壓住這種感覺想道:“這道士隻怕是為芊芊而來的吧。”


    輪迴道人隻字不提芊芊,淡然說道:“汪先生聽說小先生來了京城,昨晚又在段大總統府救人露了行蹤,汪先生心掛念,我這才專程上門請你來了,不知道小先生午可有閑暇?汪先生在府設下了家宴,正攜夫人等待您大駕光臨呢。”


    我嘿然一笑道:“汪先生的好意心領了,不過咱們在京城隻怕不能停留,來不及去覲見汪先生了。”


    輪迴道人似乎早有預感聞言微微一笑正待說什麽,客棧外卻忽然有人清朗說道:“小先生說笑了,汪某怎敢當小先生這兩個字。其實是汪某想念小先生了。”話音落了,汪秋言出現在了門口,龍行虎步而來,我遠遠見他身上自然帶有一股逼人的貴氣。身後更隱隱有一條威武的巨龍相隨,龍目一開,似乎知道我在看它,竟是死死盯了我不放,我心驚詫,龍臨天下,汪秋言天之像已成,離他做皇帝的日似乎不遠了,莫非他真有做皇帝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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