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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裏尖酸刻薄的烏喬,這個時候看起來竟然異常的順眼,見她不慌不忙的樣,我心急火燎地說道:“傻笑什麽,還不快來一起跑?”


    烏喬隨手一提,從地下提出了一個人來,依稀是小*得模樣,極其不負責任地丟給了我,還不忘對我嗤之以鼻:“才知道你原來這麽沒用,小小的皇陵就把你嚇成這樣,真丟人呢。、nbe、”說著話還故意哉遊哉擺了擺弱柳般的腰肢。


    氣人,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我看著她手上的南明離火眼紅不已,這女鬼運氣怎麽那麽好,離我不過幾年,不僅一下就成了鬼仙,還平白得了這寶貝。看了她的樣,不覺心頭火起,人常說學壞容易學好難,果然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更加重要的是,千萬不能跟壞人混在一起,往日裏隻知道臭美的烏喬,和蘇七混沒幾天,行動間隱隱有蘇七煙視媚行的感覺,這種風塵女的做派,你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鬼難道還不懂得好歹拿來就用。少不得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淒惶地動了幾動,說話帶著哭腔,這孩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雖然全身破敗不堪,萬幸的是並沒有缺胳膊少腿,略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那種傷勢,其他的損傷對一個行屍來說那又有什麽關係。


    我做事一向是要求萬無一失,選在這裏做法,自然是早早就做了準備,順治皇帝的陵墓也早早派烏喬來踩過盤的,女鬼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會有事,我忘記了過去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過去種種劣跡,竟然聽信了她。


    直到我掉進了坑洞裏,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情節,也還算順利。一直等到不能施展五行法術的時候,我才暗叫不好。罵了不負責任的烏喬一千遍。不過也知道烏喬不是銀河和修羅兩個殺才,對我絕對不會生出殺機。一肚的氣見著了她就開始不停埋怨嘮叨。


    烏喬聽得煩透了,說道:“再罵,bn.你了,瞧你這樣,比你奶奶還要羅嗦,我又不是沒幹活,這下麵得東西要是衝上來,你以為就憑你的那狗屁神打就能對付得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自己走了。”月債,還得快,這話一轉眼就還給了我。


    一群人傷的傷,瞎的瞎,淒慘的散兵遊勇似的,憤恨地看著烏喬這個罪魁禍首。烏喬知道自己犯了錯,不去看我的眼睛,把氣撒在了地宮裏,鬼仙強大的氣息散發出來,蠢蠢欲動的地宮霎時間安靜極了。這才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做什麽,若不是我,你們能不能活也不一定。”


    我恨蘇七,不是她我家的女鬼怎麽也不會這麽說話。


    烏喬見我總瞟她手的南明離火,**似地揚了揚,地下忽然‘砰’地炸開,陰風大作,烏喬似笑非笑問我道:“罵夠了嗎?省點力對付地下的鬼怪,等下我收了南明離火,下麵馬上就要造反,咱們的時間不是很多。”


    我見不得烏喬這副離了她不行的樣:“你先把八八兒和小*帶走,其它的交給我。”烏喬張口把南明離火吃下了肚,一手一個,提起了兩人,說了聲走。縱起一道金光轉眼間就消失了。我在身後跳著腳大叫著,“該死的女鬼,你真的不管我了?”金光一轉,把我罩了進來。


    日頭西落,一抹斜陽映得西方昏黃,天就要黑了。烏喬看了看滿山的兵丁,驚呆了道:“張北山,這些人都怎麽了?”


    “死了。”


    “死了,天哪,那麽多人哪,都是怎麽死的?”


    “虧你還是鬼仙,這點見識都沒有,他們怎麽死的,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


    烏喬隨手丟開了八八兒和小*自去研究,嘴裏不停歎息:“這麽多死不瞑目的人哪。”其實我知道她是想搜集這一萬死人的怨氣。也懶得點破她。


    我扶起了八八兒,見他雙眼鮮血淋淋,好不滲人,身上更是支離破碎,這麽重的傷,嘴裏還在喘息,真是個奇跡。又去看了看小*,並沒有什麽致命傷,便讓他自己休息。


    八八兒的傷是個**煩,雙眼的不知道受的什麽傷害。連聲問他感覺怎樣,八八兒卻似乎神遊物外,不見迴答,我慌忙念動甲神咒,天遊溪女飄然而至,能用法術真的很爽,這一次請來的是手捧仙花的仁亮天女,也來不及寒暄,就直接說道:“快幫我看看他怎麽了。”


    仁亮天女不以為忤,揮手間清理了八八兒臉上的鮮血,指頭上白茫茫的閃光,點向了八八兒的眉心,說道:“遊魂野鬼,速速迴避,四方鬼魅,快去尋人教主醒來。”八八兒果然應聲睜開了眼睛,我看了八八兒的眼睛大驚失色,兩隻眼裏都沒有了眼珠,隻剩下眼白,空洞洞的看起來好不駭人。


    八八兒睜了眼睛卻還是看不見人,低聲叫著我的名字,仁亮天女淡淡說道:“你瞎了。”


    我看見八八兒空洞的眼眶裏流下紅色的液體,被他隨手抹了去笑道:“小北山,我還活著,天不亡黑巫教。”


    我問仁亮天女道:bn.“有沒有辦法拿迴他的雙眼?”


    仁亮天女搖了搖頭,卻又欲言又止,我忙問道:“莫非還有別的辦法,讓他複明?”


    仁亮天女說道:“有,不過辦法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能為了你的朋友,做天怒人怨的惡事。”


    八八兒的胸懷寬闊,不是我能夠比得,反而來勸解我說道:“小北山,就這樣吧,黑巫教的人,就是沒有了眼睛,也一樣縱橫天下。”


    我恨不得要他閉嘴,這種時候不是你充好漢的時候,轉而懇求仁亮天女,仁亮天女說道:“若是有新挖出來的狗眼,等我裝上去,一樣能看得清清楚楚。”


    “狗眼,為什麽是狗眼?”


    “狗的眼珠和人的眼珠相似,裝上去瞧不出異樣,其它的動物眼珠就和人差了太多,不適合,當然了最好的還是人眼,不過好端端的誰願意把自己的眼睛給別人,要不選狗眼吧。”


    我暗自腹誹,眾生平等,為什麽狗的眼睛就能隨便挖?


    仁亮天女一眼看穿地地內心說道:“莫非你不知道,墮入畜牲道的都是前生做了虧心事太多的人,今生這才托生畜牲來贖罪孽,殺了他們並不違背天道。反而能助他們早些解脫。也是一樁好事。”


    不愧是神仙,不講理還要振振有詞,做狗的容易嗎?你怎麽就知道人家狗狗就活夠了,上趕著要把自己的眼睛獻出來。我又想起來了狗眼看人低的俗話,想想八八兒要是真的裝上了這個,以後看人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我邪惡的內心一瞬間還想看看來著。


    神仙認定的道理,你說什麽也是不會改變的。我放棄了要做仁亮天女思想工作的打算,看了看不遠處忙碌的烏喬忽然心動問道:“若是死了不過五個時辰的人呢,用他們的眼睛不算是損陰德吧。”


    仁亮天女抬頭看見滿山的兵士,念了一段往生咒,滔天的怨氣淡了許多天女識趣的不去問他們死因,點了點頭說道:“行,你搬過來一人,我來和他商量商量,問他願不願意把自己的眼睛獻出來。”


    你還真是善良,我嘀咕著,人都死了,還問什麽勁,我揚手吩咐烏喬搬過來一人,烏喬不高興了,提起一個人丟了過來,雖然是到了我們麵前穩穩站住,卻惹怒了仁亮天女:“大膽,道長,你家的下人好生沒有規矩,讓我來教訓教訓她。”合掌念了句什麽,手上的花兒脫手飛了出去,飛到烏喬頭上猛地落下,莖杆不由分說往烏喬的頭上鑽,烏喬不是不想抵抗來著,而是根本就沒有機會抵抗,仙花就像是從她頭上長出來一般,含苞待放,到了烏喬的頭上之後,象是快活極了,片刻間大放異彩,盛開的*豔而又絢爛。


    烏喬慘唿兩手就要去拔,仁亮天女冷笑一聲,烏喬就直直的站著動彈不得。仁亮天女往日裏見了隻覺得性醇厚,像是個老好人,不想發起飆來如此怕人,她的花可不是喝水的,而是單喝人精血,再厲害的人物,讓仙花在身上紮了根的話,不出三天,不管你多強大,保準變成*人幹。


    打狗不看主人,仁亮天女見我臉色不善,手輕輕揚了揚,仙花唿啦飛了迴來,被仁亮天女一把抓了,因為很近,我甚至還聽見它打了個飽嗝。身微微避開了些,怕一不小心這邪門的花長到我身上了。


    烏喬去了半條命,再不敢囂張,抱頭鼠竄。


    這一萬當兵的死的真是不明不白,我今天誠心要給汪秋言和段芝泉兩人一個下馬威,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我張北山可是那麽好欺負的。隻可惜有李大人和芊芊等人在,我動不得他倆,那就隻有拿這些人出氣了,開頭也沒想做那麽絕,誰知道‘天陷天符’一出現場就不受我的控製了,甲神將,雷部正神,出手毫不顧忌,逼得陵寢裏的怪物發瘋,遷怒到這些打擾他們沉睡靜的人身上,把這些人盡數殺了,這似乎,確實,應該沒有我的因果吧。


    仁亮天女沒有過問我的肚裏的小,抬手拘出了這人的魂魄,那人出來見了仁亮天女就哭,仁亮天女靜靜的等他哭完,這才說道:“塵歸塵,土歸土,人早晚都有這麽一天,可憐你橫死當場,可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那人哽咽著交待,不外是自己的家小無人照顧,仁亮天女問我說:“道長,你可願意幫他完成心願嗎?”我自然說好。聽我答應了要求,那死人也光棍的很,問我說:“不知道小的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但有吩咐,決不推辭。”不愧是精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要你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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