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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毛神也敢攔我,我憤怒地瞪起了天眼,就要打破他的元身強行走進去,芊芊是道行淺薄的妖,身上隻是有淡淡的妖力便被門神察覺,受不了門神的威勢,惶惶然脫離了我的身體,我本來被門神定在門外,芊芊一走,身體便不再受門神的控製,猝不及防頓時衝了進去。這份狼狽激起了我的怒火。


    迴頭看後麵小妖停在門外可憐巴巴的看我,他也不敢走進來,芊芊朝門神哀求道:“兩位真君,這宅子裏有小妖要找的人在,還請真君大人通融一二放我進去尋了就走,絕不敢耽擱。”


    兩個門神厲聲喝道:“大膽妖孽,這府裏也是你能去的,快些走開,不然本神定要打得你魂飛魄散。”我聽了更加憤怒一步跨了出來,就憑你們兩個真靈不在的畫像也敢大言不慚地稱神,真是無知又不要臉呐。


    這麽一個高門大戶不知道有什麽古怪,我也不想生出是非,從身上摸出一堆溪錢奉上,(溪錢等同人類用的硬幣,就如古時候的銅錢.有人說溪錢內的孔就如銅錢的設計一樣.溪錢通常是用來拜祭陰人用的,但有時拜大神或陰神時也會用上),誰料兩個門神坦然受了,卻仍不放芊芊進去,這實在出是太欺負人。我就是想息事寧人也不行了。


    兩個陰靈不過是建宅時布下的五嶽鎮宅符臨時召來的門丁,滅掉也不會有什麽妨礙,天眼過處,恰好看到南嶽符就埋在門檻下麵,這可是兩個門神的靈力所在,我罩定了這張靈符不讓動彈,念動咒語請出了土地,著他去幫我揭了南嶽,土地是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拄著龍頭拐杖。看來南京城這種地方的土地公,日子過得看來不錯。出來見我是一個小孩,不覺神情一板,責怪道:“哪家的小孩,沒事出來胡鬧。”


    我輕輕跺了一腳,哼了一聲道:“廢話少說,照我說的辦就是了。”土地公這才想起是我把他召喚出來的。神情恭謹了幾分,他的這份脾氣想是南京城的人們慣出來的。我心說你要是敢不聽話,信不信馬上拿火烤你。


    “小神法力低微,揭不開高人布下的符咒”。我喝道不用你揭,你隻要帶了我下去就好,土地公顫顫巍巍,一副老邁得要被風吹走的樣子,我不去同情,能在南京城做土地公的會是簡單的人物?


    土地公見躲避不過,無奈地手中的拐杖輕敲地麵,帶著我沒入了土裏,有了他得幫忙,土裏和地麵上沒有差別,到了那道南嶽符的上麵,我低頭伸手揭了去,迴到了地麵。我也不預備與他作親戚,喝退了他


    兩個神氣活現的門神,好似無所覺,依舊不知死活得拿著明晃晃的兵器擋著門口,我冷笑一聲,鼓起雙腮,取了五方之氣在嘴裏,輕輕吹了出去,兩個高大得門神風箏般被吹得連翻著跟頭後退,一迴兒無影無蹤了。大門上隻留了兩張畫來。


    我還隱著身芊芊也能嗖得纏到了我的胳膊上,小妖的身子在顫抖,在我耳邊嘀咕著說自己害怕。我歎了口氣,他這毛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改。虧我事先借了他不少的靈力,還能維持著隱形,施施然走了進去。芊芊急急說道:“就是這裏,是這裏,常洵就在這裏。”


    這裏應該是什麽政要所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放眼過去盡是人頭,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人的家。要如此戒備森嚴。


    那父子倆被帶進了後院,我慢慢地找了過去,就見一個五十多歲師爺模樣的人在那男人麵前指手畫腳,聽了才知道,這家主人是革命zf的權要,明天就是老婦人八十大壽,師爺吩咐這爺倆弄幾個好看的戲法,嚴重的警告說,不能再老人麵前弄那砍頭、砍手的戲法,別把老人家給嚇著。


    那漢子憨厚一笑道:“這位大爺,咱爺倆可隻會這些,你說的那些花活還是找別人吧。”


    那師爺三角眼一瞪罵道:“好個不識好歹地走江湖賣藝的,找你是看得起你,五爺的堂會你也敢挑三揀四,惹惱了他,中國再大,也沒你容身的地。若是好好的耍,老太太高興隨便賞你點就夠你們兩個窮鬼吃幾年了。”說完甩手就走,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吩咐道:“你們和他說,要是不聽使喚,就給這倆人上點眼藥。”


    那男人看著師爺的背影冷笑道:“師爺,您老人家可要走好,天高地大,千萬別拌著您老人家。”


    話音才落,師爺的腳突兀地踩進了一個深坑,就聽腿骨磕巴一聲響,顯是斷了。那師爺疼得一臉大汗,迴頭看著那男人的眼睛氣急敗壞說道:“死變戲法的,敢害你爺爺,好好好,你們去給我把他們綁了,先打一百棒,打斷他們狗腿再說。”


    那男人聽了連聲喊冤枉,當兵的如狼似虎地奔了過來,就要綁了爺倆,忽然一個人踱了進來,沉聲問道:“什麽事,大吵大鬧的?”


    當兵的急忙行禮道:“汪先生,這變戲法的父子倆,害得劉師爺摔斷了腿。”劉師爺在一旁慘叫著:“汪先生,你可要給我做主,我是被他們害了啊。”


    胳膊上一緊,原來是芊芊緊緊的纏住了,奮力的扭轉,差點沒扭斷我的胳膊,我惱恨掐了它的尾巴,低低的喝問道:“你瘋了嗎?”


    芊芊這才發覺不對,連忙鬆了送,語無倫次的在我耳朵裏說道:“他……他……他就是常洵啊,他就是常洵啊。”


    我憤恨的說道:“他是朱常洵,你確定沒搞錯,我看他的年紀最多十七八歲,身上沒有一絲兒修道人的氣息,怎麽會是你認識的朱常洵。”


    芊芊喃喃說道:“沒錯,一定是他,我和他一起五百年了,即使肉身化成了灰我也認得,怎麽會看錯,常洵,常洵。”


    年青男子好像感覺到了什麽,雙眼放著光芒,往我們藏身的地方掃了幾掃,卻是沒有什麽發現,對那劉師爺溫言說道:“他們是窮苦人家,怎麽敢惹你。”又吩咐當兵的扶起了他,攙了迴去,要當兵的把那爺倆放開,“對不住了,老人家,明日是老夫人的大壽,還要請你費心了。”那男子見了汪先生,神情竟也是一緊,點頭稱是。


    汪先生吩咐了手下,弄了一些吃的來,給這爺兒倆充饑,等到了晚上才能好好吃點,早點休息便了。


    邁步走了出來,若有若無的迴頭看了幾看,嘴角掛了邪意地笑,緩緩地往前院走去。芊芊急忙要求我跟了去。這個人麵像看似溫文爾雅,謙恭有禮,可我總覺得他在掩飾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臉奸佞之象,偏要裝成一個謙恭君子,這性子倒是真的和芊芊說的朱常洵的感覺一樣。


    那對詭異的父子倆眼裏閃著異樣的光,互相看了一眼,轉身走了,臨走顯然也是感覺到了我,雖然是後背對著,我還是能感到二雙森然的眼睛惡狠狠得給了我一個警告,隻是如今我來不及理會,帶了芊芊去往汪先生追去。


    忽然一個年紀比汪先生大些的男子迎麵走來,遠遠的拱手道:“秋彥兄哪裏去?”汪大人本來麵沉如水,傾刻滿臉堆笑道:“芝泉兄倒是少見,何時來的南京,有何公幹?兄弟不曾得到消息,等迴可要罰你三杯。”


    段芝泉朗聲大笑:“每次遇到秋彥兄,總要被殺的丟盔棄甲,這迴是老夫人的八十大壽,兄弟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兩人親熱地好似千年不遇的知己,勾肩搭背往前廳走去。


    如何讓芊芊和汪秋彥相見,真的要好好籌劃籌劃,那個叫段芝泉的人紫氣凝閃,貴得不能再貴,我絕對不能惹,心說汪秋彥算有本事,看來已經開始觸到了權力的邊了。段芝泉氣勢如虹,不過能是他複明的助力嗎?


    後院那古怪的兩父子。吃完了就躺在床上唿唿大睡,再沒有做出什麽事來,我和芊芊商量能不能先迴去,等晚上再來,可惜這癡心的妖此刻象是掉了魂兒,隻是在嘴裏念叨著:“常洵、常洵、你竟然冒險轉世去了,一個不好就要魂飛魄散啊,怎麽那麽傻,唉,也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我尋到了後院的花園,在一株才發芽的垂柳下躺了,小妖見了熟悉的水,歡喜得就要下水,我大喝一聲;“脫了衣服再下。”小妖乖乖得脫個精光,一頭紮進了水裏,半天也不上來,我則是百無聊賴的閉目養神,春風撲麵,也不知道這家人什麽來曆,單是塘邊的一塊靈璧石,怕就夠了外麵一戶普通人家吃上十年了,隻這麽一座園子,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時間才能建得起來。


    人比人沒法比,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人生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分,升鬥小民隻求能有個溫飽也不可得,高高在上的人,匯聚了天下的財富還不滿足,有權勢的人一句話決定天下人的生死仍覺得權柄不大,為之服務生出無數的言語來勸解天下人安貧樂道。更有和尚的經義說人生而苦,活著就是贖前世罪,勸人逆來順受,不要反抗。狗屁,這些言詞不過是想要分一杯羹給自己而已,人為了自己就要不擇手段。隻不過有些人成功了成了有道德的人士,有些人不成功就淪落成了盜匪。


    一路行來,饑民四散,麵如菜色,衣衫襤褸,都是人哪,都是爹生娘養,為什麽境遇相差如此大,有人似九霄雲天的雄鷹,有人似爛泥上的浮遊。


    入夜,喧鬧的府裏沉寂下來,按著芊芊的感應,走到了後院一座孤樓前,這所宅子顯然找高人做過布置,氣韻綿長,朱常洵所在的這座小樓更是風水匯聚之地,我旁若無人的無視樓前荷槍實彈的大兵,邁步走了進去,就覺得身周空氣一陣波動,芊芊的妖力再一次引發了布置,連同小妖和芊芊的身形一起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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