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挾著濃重的鹹濕氣息,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劈頭蓋臉地撲來,肆意地吹打著他們的衣衫與發絲。


    他們微微眯起眼睛,抬眼望去,一眼便鎖定了船頭那道略顯孤寂的背影。


    覃芊落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她的身姿在浩渺無垠的大海與廣袤無邊的蒼穹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渺小與單薄。


    海浪如同一頭頭暴怒的公牛,不停地翻湧咆哮,那震耳欲聾的聲響,似乎在高聲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殘酷與兇險。


    可覃芊落卻似一棵蒼勁的青鬆,穩穩地紮根在船頭,毫無懼色地直麵著未知的重重挑戰,那堅韌不拔的姿態,讓人動容。


    寧煜與寧舒窈的眼中,同時閃過一抹心疼,那是源自內心的深切關懷,也是對這份沉重使命的深刻理解與感同身受。


    身為皇室中人,他們自幼便被嚴苛細密的皇室規矩緊緊束縛。


    從蹣跚學步起,每一步的舉止,都有專人悉心教導;每一句話的言辭,都要經過反複斟酌。


    他們被灌輸著要珍視身後之名,深知一言一行皆與皇室的尊嚴與榮耀緊密相連。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裏,聲名於他們而言,就如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璀璨星辰。


    照亮著他們前行的道路,是無比重要且神聖的存在。


    每一次的公開露麵,每一項政策的決策,都需要深思熟慮,權衡利弊。


    唯恐因一時的疏忽而有損皇室的威嚴,招來天下人的非議。


    可如今,他們置身於這出征的戰船之上,望著眼前波濤洶湧、無邊無際的大海。


    心中的認知如被重錘猛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他們深刻且透徹地明白,正因為自己流淌著皇室的血脈,長久以來毫無保留地享受著天下百姓的尊崇與供奉。


    參與這次征討倭國的行動,便成了他們義不容辭、不可推卸的神聖責任。


    這責任,沉甸甸地壓在他們的肩頭。


    卻也如同火炬,點燃了他們內心深處的使命感與擔當精神,讓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天下百姓將安寧與希望毫無保留地托付給皇室,這份信任,重如泰山,深似滄海。他們怎敢有一絲一毫的辜負?


    此次出征,不僅是為了天玄當下的安穩,讓百姓能夠在和平安定的環境中男耕女織、安居樂業。


    更是為天下百姓的子孫後代謀福祉。


    唯有徹底擊敗倭國,才能徹底斬斷那高懸於百姓後代頭頂、隨時可能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讓他們免受戰火的無情侵襲,在太平盛世的庇護下茁壯成長。


    而他們自己的子孫,也將在一個沒有倭國威脅的祥和環境中,開啟充滿希望與美好的未來。


    這一戰,承載著無數人的殷切期望,他們必須全力以赴。


    哪怕前方荊棘叢生、危機四伏,哪怕要付出鮮血與生命的巨大犧牲,也絕不能有絲毫退縮。


    在倭國,那座依山而建、氣勢恢宏卻又處處彌漫著腐朽衰敗氣息的宮殿,仿若一頭蟄伏的巨獸,隱匿在繚繞的雲霧之中。


    宮殿的飛簷鬥拱上,雕刻著奇形怪狀的鬼神圖騰,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越發猙獰可怖。


    此時此刻,一場足以顛覆整個倭國的滅頂之災,正如同海底即將爆發的超級火山,在無聲無息間迅猛逼近。


    而渾然不知的倭國皇室,依舊沉溺於紙醉金迷、奢靡腐朽的生活裏,整日歌舞升平,做著千秋萬代、永享榮華的美夢。


    此刻,位於宮殿深處一間陰暗潮濕的房間內,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渾濁氣息。


    昏黃如豆的燈光,在斑駁的牆壁上搖曳不定。


    將倭國天皇那肥胖臃腫、姿態扭曲的身影,拉得又長又怪,活像一隻盤踞在黑暗中的巨大爬蟲。


    天皇微微前傾著身子,雙腳不安分地在原地挪動,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被繩索緊緊捆綁的女子。


    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極度淫邪的笑容。


    他的嘴角肆意上揚,露出一口被酒色與腐朽生活長期侵蝕、變得焦黃且殘缺不全的牙齒。


    一條肥厚的舌頭時不時伸出來,舔舐著幹裂的嘴唇,模樣猥瑣至極。


    他的喉結上下快速滾動,發出沉悶的聲響,貪婪的目光猶如饑餓許久、紅了眼的禿鷲,在女子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


    心中那不堪的欲念,如同被澆了數桶猛油的熊熊烈火,燃燒得愈發兇猛、熾熱,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完全吞噬。


    然而,即便內心的獸欲如洶湧澎湃、能掀翻一切的潮水般,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他卻始終像被一道道無形且堅韌的枷鎖,牢牢地束縛住了手腳,不敢真正對這名女子做出任何越軌之事。


    原因無他,隻因女子的模樣實在是太過詭異、奇特,處處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神秘氣息。


    她生著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恰似寒夜中那深不見底、冰冷刺骨的幽潭,澄澈透明卻又散發著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徹骨寒意。


    僅僅與之對視一眼,天皇便感覺仿佛有一股森冷的寒意,順著脊梁骨飛速往上躥。


    瞬間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寒顫,背後更是冷汗直冒。


    而她的額頭上,還突兀地長著兩個小巧的鼓包。


    乍一看,就像是藏在細膩皮膚下、尚未完全破土而出的犄角,透著一股子別樣的怪異。


    可當他壯著膽子,顫抖著伸出那隻肥膩且滿是汙垢的手,輕輕觸摸時。


    指尖傳來的觸感卻柔軟異常,仿佛是在觸碰某種充滿蓬勃生命力、世間罕見的奇異生物。


    這詭異莫名的發現,讓向來對鬼神妖邪之說深信不疑、內心極度迷信的天皇,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如迅速蔓延的藤蔓般,瞬間纏繞上他的心頭,令他不寒而栗。


    迴溯到女子被發現的那天,海風裹挾著濃烈的鹹濕氣息,在寂靜空曠的海灘上唿嘯而過。


    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仿若惡鬼的哭嚎。


    倭國的一群漁民,身著破舊粗糙的麻衣,腳踩沾滿泥沙的草鞋。


    如往常一樣,在海邊布滿大小不一沙石的灘塗上,弓著身子,仔細搜尋著今日的收獲。


    突然,走在最前麵的一個漁民,在沙灘一處被海浪衝刷出的凹陷處,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她。


    起初,他們都以為這不過是一具被無情海浪粗暴卷上岸的無名屍體,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漁民,不耐煩地狠狠啐了一口。


    嘟囔著:“呸,真晦氣,又得費一番力氣把這玩意兒扔迴海裏去,誤了咱們打漁的功夫!”


    正當他們挽起袖子,準備動手時,一個眼尖的年輕漁民,突然瞪大了眼睛,驚唿道:“等等,你們快來看她的臉!”


    眾人聽聞,急忙好奇地圍攏過去。當女子那張絕美到令人窒息、仿若不屬於人間的麵容,毫無保留地映入眼簾時。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竟都看呆了。


    那肌膚白皙勝雪,在刺目的陽光映照下,仿佛隱隱散發著柔和聖潔的光暈,細膩得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


    眉如遠黛,微微蹙起,好似含著無盡的哀愁與神秘的故事。


    緊閉的雙眼下,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顫動,仿佛隨時都會展翅飛舞。


    即便在昏迷之中,也難掩其天生麗質、超凡脫俗的氣質,宛如誤入凡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就在眾人沉浸在這驚豔的美貌中、驚歎連連之時,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漁民,眼疾手快地蹲下身子。


    將手指輕輕放在女子的鼻下,驚喜地喊道:“還有氣,她還活著呐!”


    於是,這些漁民頓時改變了主意,沒有將她丟迴那片深不見底、神秘莫測的大海。


    他們開始七嘴八舌地激烈討論起來,有人滿臉貪婪地提議將她獻給天皇,說不定還能得到豐厚的賞賜,從此衣食無憂。


    有人則麵露猶豫,擔心這來曆不明的女子會帶來麻煩。


    最終,在利益的強大驅使下,貪婪戰勝了理智。


    他們用粗糙且滿是倒刺的粗繩,將女子的手腳緊緊捆綁起來,一路上推推搡搡、罵罵咧咧地將她押送到了倭國天皇的麵前。


    天皇本就是個極度貪戀美色、荒淫無道、昏庸至極之人。


    平日裏沉迷於酒色,過著奢靡腐朽的生活,後宮佳麗如雲卻仍不知滿足。


    見到女子這傾國傾城、世間罕見的容貌,瞬間驚為天人,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臉上露出了狂喜到近乎癲狂的神色,嘴角咧到了耳根,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


    他當場便毫不猶豫地決定將她留下,納入自己那早已烏煙瘴氣的後宮,成為自己的又一個玩物。


    可她頭上那對怪異的鼓包和冰藍色的眼眸,卻讓一些頭腦還算清醒、深諳民間怪力亂神傳說與古老禁忌的大臣,心生深深的憂慮與恐懼。


    他們紛紛神色凝重地跪地進諫,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地提醒天皇:“王,此女子生得如此超凡脫俗、異於常人。


    又在海邊這充滿神秘與未知的地方被發現,極有可能是妖邪幻化而成。


    從古至今,妖邪一旦被冒犯,定會降下可怕的災禍,輕則瘟疫橫行、莊稼歉收,重則山河破碎、國家覆滅。


    我們倭國國力微薄,怕是根本難以承受啊!還望王切不可因一時的貪念,給倭國帶來滅頂之災啊!”


    天皇雖然平日裏行事荒唐至極,滿腦子都是些荒誕不經、愚蠢至極的念頭,像個被欲望操控的木偶。


    但麵對大臣們聲淚俱下、情真意切的苦苦勸諫,再看看女子那渾身透著神秘危險氣息的模樣,也不禁心生畏懼,背後發涼。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掙紮,內心在欲望與恐懼之間瘋狂拉扯。


    權衡再三後,終究還是被恐懼占了上風,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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