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朦朧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為萬物披上一層神秘的薄紗。


    綺夢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快速穿梭,每一次騰躍都輕盈而敏捷。


    她的腳尖輕點地麵,帶起一陣微風,衣角隨風飄動,宛如一隻黑色的夜蝶,在黑暗中翩翩起舞。


    遠遠望去,普通人隻覺眼前黑影一閃,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根本來不及看清她的身影。


    不過幾個起落後,綺夢便已踏入天玄地界,馬不停蹄地朝著京城的方向奔去。


    她的速度極快,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成為了黑暗的一部分。


    趕路途中,綺夢一邊飛速運功,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空空的手指,那裏原本戴著一枚戒指,如今卻已不在。


    想到那枚戒指,她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低聲喃喃自語:“覃芊落,希望你喜歡我給你的這個禮物。


    若是你還猜不到,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那聲音仿若夜空中的幽靈低語,帶著一絲戲謔,一絲期待。


    消失在唿嘯而過的風聲裏,仿佛在向遠方的覃芊落發出一場無聲的挑戰。


    墨色的夜幕沉沉地壓在邊境的土地上,四下裏一片寂靜,唯有將軍府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將濃稠的黑暗遠遠推開。


    議事廳內,覃芊落與林賦相對而坐,奔波查探一日的疲憊,沉沉地壓在他們的肩頭。


    可兩人的眼神卻依舊銳利,透著專注與凝重,正低聲交流著今日在外查探到的種種事宜。


    “什麽?縣令一家竟慘遭橫禍、滿門身死?”林賦原本還平靜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震驚。


    端著茶杯的手猛地頓住,杯中茶水晃蕩,險些濺出。


    一旁的柳將軍亦是如此,正欲捋須的手停在半空,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愕地直直看著覃芊落。


    似乎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這怎麽可能?他不是逃去幽州了,怎麽就……”


    覃芊落見狀,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輕點下頭,再次給予肯定答複:“千真萬確。”


    柳將軍與林賦不禁同聲一歎,議事廳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震住,滿心的震驚與茫然,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很快,林賦率先迴過神來,他微微坐直身子,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急忙問道:“那縣令可是斃命於天玄境內?”


    覃芊落聽聞,緩緩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起,臉上滿是憂慮之色,隨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柳將軍。


    神色鄭重,語氣懇切地開口道:“此次恐怕要勞煩柳將軍了。


    那縣令之死疑點重重,若能尋得他的屍首,或許能從中獲取至關重要的線索。


    對揪出幕後黑手,定會有極大的幫助。柳將軍經驗豐富、能力超群,此事非您莫屬。”


    燭火搖曳,映照著議事廳內凝重的氣氛。


    柳平朔端坐著,身姿如鬆,這位正值三十八歲壯年的鎮北將軍,已然在幽州邊境堅守了漫長的十年。


    他身材高大魁梧,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寬闊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鈞重擔。


    飽經歲月與風沙洗禮的麵龐輪廓分明,猶如刀刻斧鑿,堅毅寫在每一道皺紋裏。


    他的雙眼深邃有神,猶如寒夜中的寒星,那是久經戰場沉澱下來的沉穩與銳利。


    仿佛能看穿一切虛妄,洞悉敵人的每一個陰謀。


    迴首往昔,柳平朔的征戰之路滿是傳奇色彩。


    從初出茅廬時的青澀與稚嫩,懷著一腔熱血踏入軍營。


    在一次次殘酷的戰鬥中摸爬滾打,曆經生死考驗,憑借著非凡的勇氣與智慧,迅速成長為軍中砥柱。


    沙場上,他手持長槍,槍纓似火,衝鋒在前,宛如戰神下凡,無數次在千鈞一發之際力挽狂瀾,令敵軍聞風喪膽。


    憑借卓越的戍邊功績,他獲封鎮北將軍的無上殊榮,所率營伍也被讚譽為“寒鋒營”。


    寒鋒營的將士們,在他的嚴格訓練與悉心帶領下,各個如出鞘的利刃,堅韌而勇猛。


    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鋒利的兵器,整齊的步伐踏過每一寸邊疆土地。


    每一次出征都帶著破敵的決心,屢次擊退外敵,守護著邊疆的安寧,聲名遠揚四方。


    然而,前些日子發生的屠村慘案,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柳平朔的心間。


    那是一個死寂的清晨,當柳平朔率領寒鋒營將士趕到屠村現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怒目圓睜,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


    村莊裏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殘垣斷壁間,百姓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有老人,有孩童,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恐與絕望。


    看著這一幕幕慘狀,柳平朔滿心皆是憤怒與自責。


    天子對他委以重任,給予充分信任,如今竟出了這樣的事,他覺得自己有負聖恩,麵上無光。


    那幾日,他徹夜難眠,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卻又無處發泄,隻能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徹查真相,給死去的百姓一個交代。


    此刻,聽到錦瑞昭王的話,柳平朔立刻起身抱拳行禮,動作幹脆利落。


    身上的鎧甲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宛如一首堅毅的戰歌。


    他腰杆挺得筆直,眼神中滿是堅定,態度恭謹又不失軍人的果敢:“昭王殿下言重了!


    保家衛國、守護一方安寧,本就是末將的職責所在。


    末將承蒙天子厚愛、殿下信任,平日裏卻未能護好邊境百姓周全,心中有愧。


    隻是末將尚有一事不明,不知昭王殿下心中所想。


    是打算一舉攻破幽州,擴張我朝疆土,震懾四方宵小。


    還是隻需末將派人前往幽州,暗中行事,秘密將那縣令屍首帶迴?


    無論殿下如何定奪,末將定當竭盡全力,帶領寒鋒營的將士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負殿下所托,圓滿完成任務!若有差池,末將甘願領罪!”


    議事廳內,燭火明明暗暗,搖曳的光影勾勒出覃芊落秀挺的身姿。


    她佇立在巨大的行軍地圖前,白皙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案,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眉頭微蹙,雙眸低垂,整個人沉浸在凝重的思索之中。


    迴想起出發前,金鑾殿上,天子神情肅穆,言辭懇切。


    將沉甸甸的軍事指揮大權鄭重地交到她和林大人手中,賦予他們便宜行事之權。


    若此時,她當機立斷,決意收複幽州,從朝堂賦予的職權範圍來講,確實師出有名。


    可幽州的惡劣環境卻如同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橫亙在她心頭。


    此地向來被稱為苦寒之地,常年寒風唿嘯,冬季更是冰天雪地。


    如今正值隆冬,外麵的世界早已被冰雪覆蓋,凜冽的北風似刀子般割著人的臉,仿佛能直直穿透骨髓。


    一旦揮師北上,將士們身著厚重的戰甲,不僅要在戰場上與敵人短兵相接,直麵生死考驗。


    還要在漫長的行軍途中,頂著唿嘯的寒風,抵禦徹骨的嚴寒,其間的艱難險阻簡直難以想象。


    糧草的運輸、士兵的凍傷、士氣的維持,樁樁件件都是亟待解決的難題,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


    正當她在利弊之間艱難權衡,萬千思緒紛雜如麻,幾乎要將她淹沒時,腦海中忽然響起鳳卿雲軟糯糯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春日裏第一縷破雲而出的暖陽,瞬間穿透了彌漫在議事廳裏的凝重氛圍。


    『落寶,你是不是在擔心將士們受不了幽州的嚴寒呀?』


    覃芊落下意識地輕輕“嗯”了一聲,聲音雖輕,卻好似承載著千鈞的憂慮,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疲憊與無助。


    鳳卿雲輕快地笑了笑,那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在靜謐的空間裏迴蕩,還帶著幾分藏不住的得意。


    『落寶,你別發愁啦!我升級之後,解鎖了一個超厲害的新倉庫,裏麵藏著數不清的好寶貝。


    有專門為極地那種極端環境設計的禦寒軍裝和軍靴,這些裝備用的可都是頂級的保暖材料,保暖效果一流。


    哪怕外麵是冰天雪地,狂風怒號,將士們穿上它,也能渾身暖烘烘的,行動自如。


    對了對了,還有自熱鍋呢,這可是行軍路上的神器,隻要有熱水,隨時隨地都能吃上一口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飯菜。


    有了這些,保準能讓將士們舒舒服服地奔赴戰場,打一場漂漂亮亮的勝仗!』


    覃芊落靜靜聆聽著鳳卿雲的講述,起初,她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狐疑。


    畢竟這樣的好事來得太過突然,讓人不敢輕易相信。


    但隨著鳳卿雲的描述越來越詳細,她的眼神漸漸從懷疑轉變為驚喜。


    眼眸裏像是被點亮了兩簇光,整個人都煥發出別樣的神采。


    長久以來,每念及將士們要在酷寒中衝鋒陷陣,她就寢食難安。


    那些在邊境艱苦作戰的身影,時常在她的腦海中浮現,讓她滿心憂慮。


    而此刻,這份沉甸甸的擔憂終於有了化解的希望,她的心中怎能不欣喜若狂。


    天玄目前雖已掌握棉花製衣的技藝,在普通地區,這些棉製衣物足以抵禦日常的寒冷。


    可幽州的環境惡劣至極,常年被冰雪封鎖,氣溫極低。


    之前覃芊落就擔心,普通棉衣無法為深入幽州作戰的將士們提供足夠的保護。


    他們不僅要麵對殘酷的戰鬥,還要承受嚴寒帶來的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在那冰天雪地的戰場上,將士們的手腳可能會被凍僵,動作變得遲緩。


    甚至連武器都握不穩,這無疑會大大增加他們的傷亡風險。


    但現在,鳳卿雲係統裏那些專為極地設計的禦寒衣物,無疑是雪中送炭,讓她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這些高科技裝備,不僅保暖性能卓越,而且材質輕便,不會成為將士們行動的累贅,簡直是為此次出征量身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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