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芊落一聽這話,臉上瞬間微微泛起一層紅暈,恰似天邊那一抹絢麗的晚霞,從臉頰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衣角,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她一邊笑著,一邊趕忙伸手,動作嫻熟地為蘇錦韻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那茶湯在杯中輕輕晃動,散發出嫋嫋的茶香,馥鬱的香氣瞬間彌漫在整個空間。


    倒好茶後,她又輕輕推了推茶盞,將其往蘇錦韻麵前送了送,動作輕柔而又不失禮貌。


    同時開口解釋道:“蘇姐姐就愛拿我打趣,我都快招架不住啦!


    綺夢姑娘此番前來,是專程和我聊玉影的事兒的。


    蘇姐姐來得正好,這玉影聽聞前段時間曾現身京城,可眼下卻又沒了一絲蹤跡,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蘇姐姐可有關於玉影的新消息?快跟我講講。”


    蘇錦韻聽聞覃芊落所言,原本輕柔拂過鬢邊發絲的手微微一頓。


    那如墨般的眉梢輕輕挑起,恰似春日裏隨風輕揚的柳絲,帶著幾分不經意的矜貴。


    她的雙眸仿若藏著寒星,不動聲色地斜睨向綺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她不慌不忙,身姿優雅地端起桌上那繪著精致花鳥紋的茶盞,茶霧嫋嫋升騰,似薄紗般在她麵前縈繞。


    她輕啟朱唇,緩緩抿了一口香茗,馥鬱茶香在齒間散開。


    良久,才悠悠然開口:“這幾日,辛苦綺夢姑娘對我家芊落的事如此費心思,多謝綺夢姑娘了。”


    蘇錦韻語調輕柔,卻隱隱帶著探尋的意味。


    綺夢聽聞,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瞬間一滯,眼底刹那間閃過一絲惱意,恰似暗夜中稍縱即逝的流螢,稍不留神就會被忽略。


    可這抹情緒在轉瞬之間,就被她以極高明的手段掩蓋得嚴嚴實實,未露出半分馬腳。


    緊接著,她臉上迅速換上一副溫婉可人的笑容,那笑意恰到好處,不卑不亢,恰似春日暖陽般和煦。


    她微微欠身,柔聲細語道:“蘇相這話可真是折煞奴家了。


    一直以來,承蒙王爺厚愛,瞧得起奴家這玲瓏閣,在這繁華京城之中,為奴家與玲瓏閣遮風擋雨,免去諸多麻煩。


    王爺於奴家有這般大恩,奴家不過是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替王爺分擔些許憂愁。


    這都是分內之事,又怎敢當蘇相您這鄭重的一聲謝呢。蘇相若再這般客氣,倒叫奴家無地自容了。”


    蘇錦韻聽聞綺夢的話,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端莊優雅的神情,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隻是笑意未達眼底。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盞,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內心如翻湧的暗流,狠狠地冷哼一聲。


    暗自腹誹:“若不是覃守正那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從中作梗,處處給我使絆子,事事掣肘。


    我怎會這般大意,被綺夢這女子鑽了空子!明日上朝,我定要抓住他的把柄,狠狠參他一本。


    把這些日子受的氣都討迴來,不然實在難解我心頭這口惡氣!”


    這般想著,她麵上卻依舊一派從容,不著痕跡地輕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才不慌不忙地迴應覃芊落關切的詢問:“玉影此人,行事極為隱秘,宛如隱匿在黑暗中的幽靈。


    我動用了府中的暗衛、京城的眼線,多方打聽,四處探尋。


    卻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徒勞無功,確實沒尋到什麽有用線索。”


    會客廳內,覃芊落身著一襲月白色羅裙,裙擺繡著精致的海棠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顯得嬌俏又靈動。


    她興致勃勃地與蘇錦韻相談甚歡,兩人從近日京城中興起的詩詞雅會。


    聊到街頭巷尾流傳的新奇軼事,時而掩麵輕笑,時而微微蹙眉,聊得不亦樂乎。


    覃芊落眨著靈動的雙眸,好奇地說道:“蘇姐姐,你可知前些日子城西新開了一家書畫鋪子。


    裏頭的字畫可都是難得的珍品,聽聞還有前朝大家的真跡呢!”


    蘇錦韻嘴角上揚,淺笑著迴應:“哦?竟有此事,改日倒是要去瞧瞧。”


    多數時候,都是覃芊落與蘇錦韻主導著話題,你來我往,言語間盡顯熟稔。


    綺夢坐在一旁,妝容精致,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靜靜聆聽著二人的交談,偶爾附和幾句。


    可她的目光卻時不時落在蘇錦韻身上,眼中暗藏打量,那看似溫和的眼神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懟與嫉妒。


    她想起近日蘇錦韻屢次壞她好事,她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痕跡。


    不經意間,她眼眸快速轉動,一抹算計的光芒如流星般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不過刹那,她又迅速恢複成那副溫婉無害的模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仿若剛剛的一切都隻是錯覺,可內心的盤算卻從未停止。


    傍晚,微風輕柔,帶著絲絲縷縷的花香,透過王府會客廳的雕花窗欞,悠悠然飄入屋內。


    幾人圍坐一處,桌上的茶盞中,嫋嫋熱氣升騰而起,茶香與花香交織彌漫,縈繞在每一寸空氣裏。


    覃芊落一襲月白錦緞長裙,裙擺繡著靈動的蝴蝶,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似要振翅而飛。


    她巧笑嫣然,妙語連珠,從朝堂上的明爭暗鬥,聊到坊間的奇聞趣事,眉眼間滿是飛揚的神采。


    蘇錦韻沉穩內斂,偶爾出口附和幾句,言辭間盡顯淵博學識與沉穩氣度。


    綺夢則靜靜坐在一旁,如同一朵盛開在春日裏的薔薇,看似柔弱無害,可眼底深處卻藏著旁人難以察覺的精明與算計。


    三人的交談聲,在這溫馨的氛圍中此起彼伏,伴隨著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構成了一曲和諧的樂章。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天色愈發暗沉,夕陽的餘暉徹底隱沒在地平線之下。


    暮色如濃稠的墨汁,迅速地暈染開來,將整個王府嚴嚴實實地籠罩在一片靜謐柔和的夜色之中。


    交談漸息,覃芊落輕拂衣袖,身姿優雅地款步起身,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那笑容裏既有對客人的禮貌,又透著幾分親昵。


    她親自將綺夢和蘇錦韻送至府門,一路上還不忘寒暄幾句,盡顯熱情好客。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外的夜色中,她輕輕舒了一口氣,晚風拂過,撩動她的發絲。


    她抬手將一縷碎發別到耳後,轉身往王府內走去。今晚,她打算就歇在這熟悉的王府之中。


    這些日子,覃芊落的心思全然被天玄如今的發展局勢占據。


    天玄剛剛結束漫長而殘酷的征戰,終於實現了一統天下的宏偉大業。


    然而,這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擺在眼前的,是百廢待興的局麵,民生亟待恢複,社會秩序亟待穩固。


    覃芊落心中清楚,當下最要緊的便是推行教化,讓百姓休養生息,夯實國家的根基。


    在她看來,此時貿然推行新事物,無疑是操之過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動蕩,讓無數人用鮮血換來的一統毀於一旦。


    所以,從長遠考慮,穩妥起見,必須再緩上兩年,待國家根基穩固,再徐徐圖之。


    可百越之地,那片神秘而富饒的南方疆土,始終是覃芊落心心念念的地方。


    那裏氣候溫潤,叢林繁茂,神秘的雨林中蘊藏著珍貴的橡膠。


    在覃芊落的設想裏,未來隨著天玄的發展,橡膠將發揮巨大的作用。


    它可以被用來製造更為堅韌耐用的兵器,增強軍隊的戰鬥力。


    也能製作成各種便利百姓生活的器具,提升生活品質。


    甚至可能開啟全新的商業契機,讓天玄在國際貿易之路上踏出堅實的步伐,將橡膠製品遠銷海外,獲取豐厚的利潤。


    還有西域,那片廣袤無垠、充滿異域風情的土地,同樣讓覃芊落滿懷期待。


    那裏的棉花,在充足的日照和獨特的土壤滋養下,纖維更長、韌性更強,比天玄如今種植的棉花品質更為上乘。


    若能將西域棉花引入天玄,改良種植技術,不僅能提升紡織業的水平,讓百姓穿上更柔軟舒適的衣物。


    還能帶動相關產業的蓬勃發展,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為天玄的經濟繁榮注入新的活力。


    而且,西域的水果,得益於當地晝夜溫差大的獨特氣候條件,香甜多汁,果香四溢。


    若能引入天玄,加以培育推廣,不僅能豐富百姓的餐桌,滿足大家的口腹之欲,還能開辟新的貿易渠道。


    促進天玄與西域乃至更遠地區的經濟文化交流,讓天玄的威名遠揚四方。


    此刻,覃芊落獨自坐在書房裏,柔和的燭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映照著她專注而堅毅的麵龐。


    她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來迴遊走,沙沙作響,筆鋒淩厲,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時而因為某個思路陷入沉思,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


    時而靈感閃現,奮筆疾書,將心中對天玄未來發展的謀劃、對百越和西域資源利用的憧憬,一一落於紙上。


    那一行行工整有力的字跡,承載著她對天玄昌盛的殷切期望,也描繪著一幅宏偉壯闊的發展藍圖。


    在這寧靜的夜晚,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為天玄的未來勾勒著美好的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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