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行事莽撞、僅憑一腔熱血和意氣用事的少年,在戰火的無情洗禮下,正逐漸褪去青澀的外衣。


    第一次目睹戰爭的殘酷,都如同在他的心中刻下一道深深的印記,讓他更加明白戰爭的殘酷與責任的重大。


    於是,寧辰宇更加刻苦地鑽研兵法,常常在夜深人靜時,獨自一人在營帳中秉燭夜讀。


    仔細研讀那些泛黃的兵書,試圖從古人的智慧中汲取力量。


    他也會認真觀察將領們在戰場上的指揮策略,學習他們如何在瞬息萬變的局勢中做出正確的決策。


    如何鼓舞士兵的士氣,如何巧妙地運用戰術克敵製勝。


    在一次次的實戰演練與真實戰鬥中,寧辰宇不斷成長。


    曾經懵懂的眼神如今多了幾分堅毅與成熟,舉手投足間也漸漸有了沉穩持重的風範。


    天玄京城,晨曦初破,萬道金光如利劍般穿透淡薄雲層,給巍峨的皇宮和錯落有致的屋宇都鍍上了一層瑰麗的金邊。


    早朝在莊嚴肅穆的氛圍中徐徐落下帷幕,官員們身著朝服,三三兩兩,低聲交談著,陸續從朝堂中散去。


    覃芊落闊步前行,身姿挺拔,神色間帶著幾分閑適。


    腦海中還迴味著早朝時的討論,正打算返迴家中,享受這難得的清閑時光。


    行至宮門處,她的腳步陡然被一道身影穩穩攔住。


    覃芊落下意識地停下,抬眸望去,隻見尚書令洛祁安畢恭畢敬地站在身前。


    洛祁安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笑意,像是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他抬手輕輕整了整衣袖,動作間帶著幾分刻意的沉穩。


    而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身體微微前傾,額頭幾乎要觸碰到地麵。


    待起身時,他的語氣中滿是懇切,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王爺萬安!


    臣冒昧,府中近日新添幾株珍稀花木,花開正好,茶香亦醇。


    臣亦有一事相求,鬥膽懇請王爺移步臣寒舍,容臣當麵詳述,還望王爺成全。”


    覃芊落聽聞此言,心中的詫異愈發濃烈,劍眉微微一蹙,眼中滿是探究之色。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試圖安撫眼前略顯緊張的尚書令。


    抬手擺了擺,語氣輕鬆而又不失誠懇:“尚書令不必如此拘謹。


    既然你有要事相商,不妨先與本王說個大概,若是能幫,本王絕不推脫。”


    洛祁安神情黯然,苦笑著微微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與愧疚。


    他抬手輕輕作揖,身子弓得更低,聲音裏帶著幾分哽咽與懇切:“王爺恕罪,臣實在羞愧,本不該拿家中瑣事煩擾您。


    隻是家中小女洛語檸,近來狀況百出,臣實在焦心,無奈之下才來煩擾王爺,還望王爺海涵。”


    覃芊落聽到洛祁安的請求,原本從容的神情瞬間凝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閃過明顯的詫異。


    她黛眉微蹙,腦海中迅速翻找著與洛家大小姐有關的記憶,確定自己和這位洛語檸確實素昧平生。


    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尚書令到底是為何,竟然會來找自己幫忙?


    她抬眸看向洛祁安,隻見他眉頭緊鎖,滿臉寫著焦急與無奈。


    額頭上甚至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模樣仿佛被無盡的憂愁壓得喘不過氣。


    覃芊落心中湧起一陣憐惜,暗自歎了口氣,心想著,罷了,既然他如此為難,自己幫襯一把又何妨。


    略作猶豫後,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尚書令不必如此,本王隨你走一趟便是。”


    說完,她轉身麵向身旁的侍衛,眼神中帶著幾分囑托,低聲說道:“你去將此事告知爹爹。


    就說本王隨尚書令去他府上一趟,讓他不必擔憂。”


    侍衛領命後,匆匆離開。覃芊落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尚書令府的馬車後麵。


    馬蹄聲嗒嗒作響,伴隨著車輪的轆轆聲,緩緩朝著尚書令府的方向前行。


    此時,覃相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籍,不知道在記錄著什麽。


    侍衛將覃芊落隨尚書令前往其府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覃相。


    覃相聞言,手中的書籍不自覺地停在半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放下手中的書,右手輕輕摩挲著下巴,暗自思忖:自家女兒與尚書令家的長女並無交集。


    平日裏連碰麵的機會都少之又少,這洛祁安此番前來尋求幫助,究竟所為何事?


    就在覃相滿心疑惑之時,蘇錦韻恰好聽到了侍衛與覃相的對話。


    她腳步微微一頓,心中若有所思。蘇錦韻對尚書令家的長女洛語檸略有耳聞。


    平日裏在京城的社交圈子裏,洛語檸的名聲頗為響亮。


    坊間傳聞她性格囂張跋扈,行事高調張揚,常常憑借著尚書令府的權勢,在京城中肆意妄為。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關於她的消息突然銷聲匿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蘇錦韻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擔憂,這京城之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擔心覃芊落此去尚書令府會遭遇不測,畢竟洛語檸的行事風格難以捉摸。


    但轉念想到覃芊落如今的身份地位,背後有著強大的家族勢力和皇家的支持,又稍稍放下心來。


    她暗自思忖,洛祁安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覃芊落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更不敢讓她受半點委屈。


    況且,以覃芊落的聰慧和機敏,想必也能應對自如,想來應是不會有什麽大礙。


    蘇錦韻抬眸,瞧見覃守正還是滿臉的迷茫之色。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困惑與不解,呆呆地望著前方。


    手中的毛筆停在半空,墨汁悄然滴落在攤開的宣紙之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汙漬,可他卻渾然不覺。


    蘇錦韻心裏清楚,覃守正此刻滿心都在擔憂女兒,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他恐怕很難集中精力處理公務。


    而接下來,兩人還有諸多重要的公務要協同完成。


    若是他一直這般心不在焉,工作進度肯定會受到嚴重影響,到時候自己也得跟著焦頭爛額。


    這麽一想,蘇錦韻將手中的公文輕輕放下,快步走到覃守正身旁。


    她先是謹慎地環顧四周,確保沒有旁人靠近,而後微微俯身,湊近覃守正的耳畔。


    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像是在喃喃自語:“覃相,我知曉些尚書令家的事兒,跟你念叨念叨,或許能解您心中疑惑。”


    隨後,蘇錦韻便把自己平日裏從各種渠道聽來的關於尚書令府和洛語檸的傳聞,條理清晰、一五一十地講給覃守正聽。


    從洛語檸平日裏囂張跋扈的行事風格,到她在京城社交圈裏鬧出的種種風波。


    再到最近這段時間她突然銷聲匿跡的奇怪現象,蘇錦韻說得十分詳盡。


    覃守正聽得格外認真,時而微微點頭,時而輕輕皺眉,臉上的表情隨著蘇錦韻的講述不斷變化。


    然而,聽完蘇錦韻的一番解釋後,覃守正的臉上依舊帶著幾分茫然。


    他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雖說聽你講了這些,可這跟落兒去尚書令府到底有啥關聯,我還是想不明白。”


    不過,他很快又自我寬慰起來,畢竟自家女兒聰慧機靈,心思縝密。


    再加上背後有強大的家族和鳳卿雲作為堅實後盾,想來定不會受委屈。


    至於到底是什麽事,等落兒迴家一問便知,也不必在此刻徒增煩惱。


    這麽一想,覃守正也不再糾結,抬手招來一名侍衛。


    語氣溫和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速速迴府,把落兒隨尚書令去其府邸要晚一些迴去的事兒。


    告訴夫人,讓她放寬心,莫要太過擔心。”


    打發走侍衛後,覃守正深吸一口氣,努力整理了下紛亂的思緒。


    他重新坐迴桌前,目光堅定地看向堆積如山的公務,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投入到工作之中。


    另一邊,馬車裏的覃芊落詢問道『雲寶,尚書令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怎麽神神秘秘的?』


    鳳卿雲早在洛祁安說完後就查看了資料,此時,覃芊落充滿疑惑的聲音剛響起。


    鳳卿雲立刻整理好思路,軟糯的聲音隨之響起『落寶,洛祁安的大女兒洛語檸,極有可能是患上了抑鬱症。


    但在現在這個時代,醫學認知還沒發展到能明確這個病症的程度。


    所以洛祁安根本不明白女兒到底怎麽了,估計還在迷信地以為是丟了魂,或者衝撞招惹了什麽邪祟不幹淨的東西。』


    鳳卿雲稍稍停頓,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洛語檸的精神狀態糟糕透頂。


    她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房門緊閉,一整天都不發出一點聲響,仿佛與外界隔絕。


    可有時候,又會毫無征兆地情緒爆發,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


    手邊能抓到的東西都被她砸得稀碎,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狂躁的狀態。


    更讓人揪心的是,她的身體也出現了異常,偶爾會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


    而且,洛語檸身上總是帶著或深或淺的傷痕,這些傷口有的是新的,有的已經開始結痂,觸目驚心。


    但這些情況洛祁安還沒有察覺,他還在為找不到女兒的病因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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