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湖麵波光粼粼,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無數顆細碎的寶石在跳躍。


    兩人的心境仿若被這澄澈的湖水洗滌過一般,滿是輕鬆愉悅之感,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疲憊與煩惱,此刻都被拋諸腦後。


    她們隨性地閑聊著,話題從宮廷中的趣事到民間的奇聞軼事,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在湖麵上悠悠飄蕩。


    任那輕柔的微風如絲般拂過麵龐,輕輕撩動她們的發絲,帶來絲絲涼爽。


    那風仿佛帶著湖水的濕潤與清新,讓人忍不住深深地唿吸,盡情享受這自然的恩賜,好不愜意自在。


    在兩人聊的入神之時,一陣悠揚悅耳、宛如天籟般的樂聲嫋嫋傳來,絲絲入扣地鑽進她們的耳中。


    那樂聲初聽時,恰似山間清澈的溪流,叮叮咚咚,靈動活潑。


    再聽,又似林間鳥兒的歡鳴,婉轉清脆,充滿生機。


    細細品味,更如那深穀中的幽泉,潺潺流淌,靜謐而深遠,仿佛帶著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兩人停下聊天,下意識抬眸遠眺,隻見一艘裝飾華美的畫舫徐徐駛來。


    那船頭船尾皆係著色彩斑斕、隨風飄舞的彩色絲帶。


    絲帶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如同天邊的彩霞飄落人間,為這艘遊船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色彩。


    船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那婉轉悠揚的樂聲,正是從這艘船上悠悠飄蕩而來。


    細細望去,隱隱約約可見船頭有一位女子正翩翩起舞。


    她身著一襲飄逸的長裙,裙袂隨風飛揚,仿佛與周圍的山水融為一體。


    她的身姿輕盈婀娜,如風中搖曳的柳枝般柔美多姿,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自然,仿佛是被春風吹拂著一般。


    舉手投足間盡顯靈動與優雅,旋轉時,恰似一朵盛開的蓮花,綻放在這湖光山色之間。


    抬手間,又似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而靈動。


    她的麵容雖看不真切,但那婀娜的身姿和靈動的舞姿,已足以讓人不禁沉醉於這意外的視覺盛宴之中。


    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世間唯有這美妙的音樂和動人的舞姿。


    兩人的眸光皆被那艘在暮色中緩緩靠近的畫舫所吸引。


    一時間周遭仿若被一層靜謐的輕紗所籠罩,唯有湖水輕輕拍打著船舷,發出悅耳的聲響。


    一位麵龐黝黑、身形精瘦的船夫,此刻正熟練地操控著船槳,他那飽經風霜的眼眸敏銳地捕捉到了二人眼中的興致。


    便咧嘴一笑,操著一口帶著獨特韻味的腔調說道:“那可是玲瓏閣的畫舫嘞,每年也就這麽一迴熱鬧。


    在上麵跳舞的,那應該是玲瓏閣的頭牌靈煙姑娘。


    嘖嘖,我怎麽覺著今年靈煙姑娘的舞姿越發曼妙迷人了呢?”


    末了這句,不過是船夫下意識的輕聲呢喃,隨著微風飄散在空氣中,並未落入覃芊落與蘇錦韻的耳中。


    覃芊落黛眉輕蹙,心下暗自思忖,原來竟是玲瓏閣。


    這青樓於她而言,恰似一片迷霧繚繞之地,雖不陌生,卻也始終透著幾分神秘。


    遙想當初,淩雪等三人便是在此處隱匿行蹤,三人跟了自己後,無論是她還是皇上。


    皆派遣了得力之人細細查證過這玲瓏閣的底細,可一番探尋下來,這玲瓏閣竟似一座嚴絲合縫的堡壘,幾乎毫無破綻可尋。


    閣中的姑娘們皆是賣藝不賣身,守著一份獨特的矜持與風骨。


    無論來者是何等尊貴的達官顯貴,或是富甲一方的豪商巨賈,一旦踏入玲瓏閣,就得遵循這裏的規矩。


    並非沒有那些仗著權勢與財富便妄圖為所欲為、強行求歡的狂徒。


    隻是這玲瓏閣背後似有一雙無形卻有力的大手,每次都能巧妙地化解這類棘手難題。


    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铩羽而歸,徒留滿心的憤懣與不甘。


    淩雪等人當初也曾提及過,這玲瓏閣並非軒轅皇上的產業,隻是與背後那股神秘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合作關係。


    僅僅承擔著幫她們這些有特殊需求的人隱瞞身份之事,此外再無其他更深的瓜葛。


    京城之中,此類青樓恰似繁星點點,不計其數。


    既無法憑借一道政令便將其禁絕,亦無詳盡律法明文禁止青樓為恩客保守身份。


    故而彼時也隻能無奈派人監視,卻也難以再有進一步的作為。


    畢竟人家未曾做出任何有損天玄國體的行徑,口口聲聲堅稱不知恩客身份,他們也無從下手,隻能徒歎奈何。


    覃芊落凝視著那畫舫上翩然起舞的身姿,心頭忽然閃過一念,她覺得此女並非玲瓏閣的頭牌靈煙。


    那靈煙她曾有幸見過一麵,靈煙曾經去慕容嫣等人在的店鋪裏買過布料,那日她剛好路過進店裏看了看。


    彼時的印象中,靈煙的身形更為高挑纖瘦,而眼前這女子的身形卻略顯婀娜多姿,透著幾分別樣的韻味。


    莫不是玲瓏閣已然悄無聲息地換了頭牌?


    正值此時,其他船隻也如聞香而來的蜂蝶一般,紛紛從四麵八方靠攏過來。


    船上之人皆目不轉睛地盯著玲瓏閣畫舫上的女子,那眼中滿是驚豔之色,口中嘖嘖稱歎之聲不絕於耳。


    這時,一位身著錦袍、手搖折扇的紈絝子弟,“唰”地一聲收起手中折扇。


    高聲道:“這舞姿可不像是靈煙,反倒似那傳說中的花魁綺夢。”


    此言一出,四下裏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之聲。


    眾人腦海中紛紛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浮現出那個曾令無數達官顯貴不惜一擲千金、隻為博其一笑的女子形象。


    想當年,綺夢一舞傾城,那靈動的身姿、曼妙的舞步,仿佛能將世間所有的美好與風情都融入其中。


    讓觀者如癡如醉,仿若置身於一場夢幻般的仙境之中,難以自拔。


    自那之後,綺夢之名便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在京城的繁華夜色中閃耀而過,成為眾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女子。


    此刻,那些原本尚有些漫不經心的人也趕忙如同潮水一般湧到船邊。


    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著那女子的身影,竭力想要辨別清楚。


    畢竟,五年前的那驚鴻一舞,至今仍深深烙印在眾人的心底,猶如一抹永不褪色的朱砂痣,令人難以忘懷。


    如今這綺夢難道真的再度現身了?眾人心中滿是期待。


    覃芊落聽到這陣議論聲,也不禁滿懷期待地望向畫舫,跟在她身旁的淩雪三人亦是抬眸注視。


    這綺夢她們同樣未曾見過,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勾起了好奇之心,眼神中閃爍著興奮與探尋的光芒。


    須臾間,一曲舞罷,綺夢仿若一隻輕盈的蝴蝶,翩然轉身,款步坐於畫舫中央那張雕刻精美的椅子之上。


    此時,畫舫也已行至眾人眼前,那精美的雕花、華麗的裝飾在夕陽的餘暉下愈發顯得金碧輝煌,仿若一座水上的宮殿。


    數位觀者不禁驚歎出聲,聲音中透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興奮:“當真是綺夢!


    今年玲瓏閣竟是綺夢姑娘親自出麵,實在是千載難逢,我等今日可真是有眼福了。”


    “我就說今年玲瓏閣怎的沒給我等發請柬,原來是綺夢姑娘親自坐鎮。


    如此看來,今年想要登上玲瓏閣的畫舫,怕是難如登天咯。”


    覃芊落也終於看清了那名麵帶麵紗的女子,隻見她雙眸如星,眉如遠黛,即便麵紗遮麵,也難掩那眉眼如畫的秀麗之姿。


    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蓮,在朦朧的霧靄中散發著清幽而迷人的芬芳,怪不得能引得這般多人激動不已,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綺夢似有所感,遠遠地與覃芊落對視一眼,而後微微頷首示意,那眼神中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深意。


    覃芊落心下雖覺疑惑,卻也迴以微笑,點頭算作打過招唿。


    她暗自思忖,這綺夢應當不是衝著自己來的,畢竟自己從未涉足青樓這等風月場所。


    先前的調查皆是玄靈等人負責,自己與綺夢素未謀麵,毫無交集,她沒道理衝著自己來。


    原本她打算與蘇錦韻抽身離開此地,去別處看看,沒成想不過片刻工夫,遊船竟如雨後春筍般增多了不少。


    此刻想要出去,無疑是逆水行舟,困難重重。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且看看這玲瓏閣究竟要耍些什麽花樣。


    蘇錦韻亦是這般想法,便與覃芊落一同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畫舫的方向,眼神中透著幾分淡定與從容。


    不多時,玲瓏閣的老鴇扭著那纖細的腰肢,滿臉堆笑地走了出來,那笑容仿若春日裏盛開的繁花,燦爛而嫵媚。


    她站在畫舫船頭,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各位爺,今年咱這畫舫,可不是輕易就能登上的。


    綺夢姑娘今年親自坐鎮畫舫,特意給各位爺出了一道雅題。


    要以‘湖水’為題,作上一首七言律詩。這詩啊,須得遵循格律,要麽是仄起首句不入韻,要麽是平起首句不入韻。


    韻腳得依著平水韻部來,像“下平五歌”“下平八庚”等這些韻部,各位爺盡可自行挑選。


    哪位爺要是作出了上乘佳作,不僅能登上這畫舫,與姑娘們共度良辰美景,綺夢姑娘還會專為您一人獻舞一曲。


    至於如何評定詩作的優劣嘛,自有綺夢姑娘慧眼甄別挑選。”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仿若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花。


    大多人麵露欣喜之色,畢竟誰不想與綺夢姑娘單獨相處,共度一段如夢如幻的時光呢。


    覃芊落聽聞此言,不禁微微挑眉,麵露詫異之色,轉而望向綺夢。


    同一旁的蘇錦韻讚歎道:“果真是個才情出眾且心思精巧的奇女子,能想出這般題目,想必其才情亦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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