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劉公公的心情才稍稍舒緩了一些,仿佛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從心頭移開。


    在他的內心深處,除了清韻郡主,這茫茫世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像郡主這般,真心實意地善待他們這些下人了。


    郡主平日裏的每一次關懷問候,每一個善意的微笑,每一份慷慨的賞賜,都如同春日裏的暖陽,溫暖著他們的身心。


    晨曉的微光,透過金鑾殿那雕梁畫棟之上精美的窗欞,絲絲縷縷地灑落在殿內群臣身著的朝服之上。


    折射出的光芒與那殿中的金磚交相輝映,愈發顯得莊嚴肅穆。


    群臣依照品級位次整齊而立,行過莊重的朝禮後,皆斂息屏氣,神色肅穆,靜靜等候著這新歲伊始第一場朝議的開啟。


    就在此時,皇上輕輕抬手,止住了即將開始的議事流程。


    雙眸微微眯起,目光猶如寒星般銳利,緩緩掃過殿下那幾個近些日子在背地裏對覃芊落肆意非議、蜚短流長的臣子。


    眸中寒芒一閃而過,恰似寒夜流星劃過靜謐夜空,帶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繼而,皇上朝著身旁垂手而立的劉公公遞去一個眼色。


    劉公公心領神會,連忙小步趨前,臉上堆滿了喜氣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裏綻放得過了頭的繁花。


    他高聲宣道:“清韻郡主,上前領旨。”


    覃芊落身形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這開年的頭一日,怎就有旨意降下?


    雖說心下滿是疑惑,但也沒有怠慢,當下便蓮步輕移,身姿優雅而從容地款步走出群臣的隊列。


    於殿中那冰冷堅硬的金磚之上端莊跪定,脊背挺直,宛如一棵蒼鬆,靜靜等待著劉公公宣讀聖旨。


    劉公公見覃芊落已準備停當,便清了清嗓子,那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他徐徐展開手中那明黃的聖旨,聖旨上的龍紋仿佛活了過來,張牙舞爪地彰顯著皇家的威嚴。


    劉公公字正腔圓地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膺昊天之眷佑,承宗廟之洪基,君臨萬邦,誌在四海之寧謐,民生之熙阜。


    今有忠勇良臣覃芊落,係出名門貴胄,然誌存高遠,性稟英豪。


    自幼聰慧機敏,胸懷乾坤之誌,腹藏濟世之才,常思社稷之安永固。


    自朕禦極,值社稷多事之秋,覃芊落毅然挺身而出。


    於疆場之上,身先士卒,披堅執銳,驅馳千裏,平叛討逆,其勇略如虎嘯山林,令賊寇望風披靡。


    於朝堂之中,殫精竭慮,協理政務,興利除弊,倡文崇教,其智謀似星耀紫微,為朕分憂解難。


    其德可範,其行可嘉,功在社稷,德被蒼生,堪稱群臣之楷模,亦為萬民所敬仰。


    朕以仁德治天下,賞罰必當,功過昭然。今念覃芊落累年之功,勳業炳耀,特頒恩旨。


    封爾為錦瑞昭王,加號清韻,賜食邑五千戶,著工部於錦繡郡營造府邸一座,巍峨壯麗,以彰其貴。


    另賞黃金千兩、白銀萬兩、明珠百顆、綺羅千匹、駿馬八十匹。


    及古玩珍奇、書畫典籍若幹,皆為禦府珍藏,以示朕之隆恩浩澤。


    朕望爾受封之後,不忘初心,恆懷忠君愛國之念,矢誌不渝。


    秉持清正廉明之德,垂範後世。於封邑之中,勤政愛民,輕徭薄賦,興學重教,通商惠工,保一方之平安,促一地之繁榮。


    揚我朝之雄風,樹巾幗之偉績,垂範千秋,流芳萬古。欽此!”


    覃芊落聽聞聖旨,隻覺腦海中一片空白,仿若置身於雲霧繚繞之境,一時間茫然無措。


    直至劉公公那拖長了尾音的聲音落下,她才如夢初醒,慌忙叩首謝恩道:“臣聞君恩如滄海浩渺,微臣不過是滄海一粟。


    今日承蒙皇上天恩浩蕩,封臣為異姓王,臣感激涕零,五體投地。


    臣本生於世家,幸得皇上聖明,給予臣報效朝廷之機會。


    自入朝以來,臣時刻銘記皇上之教誨與囑托,每念及皇上孜孜求治、心係蒼生之聖德。


    便覺渾身充滿力量,恨不能傾盡所能以報君恩。


    此次封王,於臣而言,是無上榮耀,更是沉甸甸之責任。


    臣定當以此為新起點,於封邑之內,謹遵皇上旨意,廣納賢才,興修水利以厚民生之本。


    整軍練武以固邊疆之防,崇文重教以育社稷之英,清正廉潔以揚朝廷之德。


    臣願肝腦塗地,效犬馬之勞,助皇上成就堯舜之治,保我朝江山永固,社稷安康。


    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不勝感激,再次叩謝皇恩。”


    言畢,覃芊落再次莊重地叩首三次,每一次叩首都仿若敲響了一聲沉重的暮鼓,迴蕩在大殿之中。


    而後起身,雙手接過劉公公遞來的聖旨,那聖旨此刻仿佛有千鈞之重。


    劉公公笑眼彎彎,輕聲說道:“雜家這就帶錦瑞昭王殿下前去更換王爺服飾。”


    覃芊落微微頷首,衝著劉公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陽,輕聲說道:“有勞劉公公費心了。”


    待二人離去,金鑾殿內頓時議論聲四起,恰似那鼎沸的熱鍋,喧鬧嘈雜。


    尤其是那前幾日在背後肆意妄議錦瑞昭王的幾個臣子,此刻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將至的天空,烏雲密布。


    眼中滿是不甘與不服,卻又敢怒而不敢言,隻能將那滿心的憤懣憋悶在心中,仿若那被捂住了口鼻的困獸。


    皇上高坐龍椅之上,將群臣的種種反應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那冷笑仿若冬日裏的寒風,冰冷刺骨。


    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問道:“諸位愛卿,可是對此有何異議?”


    方才還似沸水開鍋般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在皇上那猶如寒星般威嚴目光的掃視之下,宛如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漸漸撫平。


    最終隻剩下微弱且斷斷續續的餘音,恰似那在勁風壓製下苟延殘喘的燭火,飄搖欲滅。


    大部分臣子皆垂首斂息,心中暗自權衡。


    這些時日,錦瑞昭王呈獻於朝堂之上的種種,無一不是於國計民生的大利之物,樁樁件件皆彰顯著其忠君愛國之心。


    就憑這些實打實的功績,封個異姓王那是綽綽有餘,甚至可以說是實至名歸,並無半分不妥之處。


    幾位資曆深厚的老臣微微側身,交頭接耳間,流露出幾分感慨之色。


    他們皆認為以錦瑞昭王的賢能與貢獻,如今才予以封王,已然是有些遲滯了。


    就如同那春日裏的繁花,本該早早綻放枝頭,卻因故延遲,如今雖遲卻依舊難掩其灼灼風華。


    然而,那幾個曾在背後對錦瑞昭王妄加非議的臣子,此刻卻心有不甘,仿若熱鍋上的螞蟻,焦慮與憤懣交織在心頭。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掙紮與決絕,好似溺水之人妄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刑部侍郎祝識簷率先邁出一步,他身形微微顫抖,那象征著身份的朝服也隨之輕輕擺動,盡顯其內心的不安。


    俯身行禮之際,額頭重重地觸碰到那冰冷堅硬的金磚地麵,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隨後,他強自鎮定心神。


    高聲啟奏道:“稟陛下,微臣有異議。”


    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猶如寒夜中隱匿在雲層後的星光,帶著讓人膽寒的威懾力。


    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那高深莫測的平靜,仿若那波瀾不驚的湖麵。


    微微挑起了眉梢,不緊不慢地問道:“哦?祝愛卿有何異議?說來讓朕聽聽。”


    祝識簷挺直了腰杆,咽了咽口水,試圖緩解喉嚨的幹澀,清了清嗓子。


    那聲音在空曠宏大的大殿內久久迴蕩,仿若敲響了沉悶的暮鼓:“陛下容稟,微臣以為覃芊落此刻封王時機未到,實難服眾。


    覃芊落現今不過十二歲稚齡,且此前已獲郡主之尊銜,其人生閱曆尚淺,於朝堂大事、民生疾苦之洞察與曆練皆頗為不足。


    封王之舉,關乎朝綱典製與爵位之尊,理應授予德高望重、功勳卓著且心智成熟之士。


    覃芊落年幼,尚未經歲月沉澱與諸多事務之考驗,驟然封王,恐令朝中諸臣心生疑慮,亦不利於朝局之穩定與平衡。


    且爵位之晉升,當循序漸進,依循祖製與慣例,方能彰顯陛下封賞之公正嚴明,使天下人心悅誠服。


    故而微臣鬥膽諫言,覃芊落此時封王,委實操之過急。


    還望陛下三思而後定奪,以保我朝爵位封賞之慎重與莊重,穩固江山社稷之根基。”


    皇上冷冷地凝視著殿下之人,心中早已是冷笑連連。


    林賦站在一旁,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屬官,心中暗忖:這祝識簷莫不是瘋了?


    直唿錦瑞昭王的名諱已然是大不敬,此舉更是直接將錦瑞昭王之前的赫赫功績一筆抹殺,把她當成了懵懂無知的小孩子。


    林賦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隻見皇上的麵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將至的天空,烏雲密布,心中暗叫不好。


    知曉這祝識簷怕是要官位不保了,這刑部侍郎的位置,他恐怕是坐到了盡頭。


    皇上緩緩抬起雙眸,目光如炬,仿若那能洞察一切的烈日之光,掃視了一圈殿下眾人。


    聲音冷硬如冰,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可還有誰有異議?”


    此聲一出,猶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麵,頓時激起千層浪。


    又有六人猶猶豫豫地站了出來,他們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眼神閃爍不定,不敢直視皇上的目光。


    雙腿微微顫抖,似是難以承受這凝重的氣氛。


    皇上見狀,心中明了,這站出來的幾人正是之前在背後妄加議論之人。


    他不動聲色地看向蘇錦韻,微微頷首,這是昨晚便派人提前與蘇錦韻商議好的。


    蘇錦韻美目掃了那七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仿佛是冬日裏的寒梅,帶著幾分冷冽與不屑,又似那出鞘的利劍,透著森冷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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