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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判官離開,孟婆把玩著手裏的判官筆,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身邊的閻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也不知道這孟婆姐姐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隻可惜,三人此時卻哪裏敢去問孟婆的意思,隻能是互相之間用目光進行交流著。


    片刻之後,孟婆手裏抓著判官筆,輕輕的站起了身形。卻是抬頭朝著頭上灰白的天空看去。


    “興衰成敗千年事,生死輪迴筆一支,這三界,歸你了。”孟婆低聲說了一句,隨後判官筆在手中無風自動,打著旋的朝著頭上的天空飛去,速度越來越快在天空輾轉了半晌,留下一片的光影之後,猛的唿嘯一聲,直衝天際,消失不見。


    眾人看著天空之中留下的久久不散的光影怔怔出神。


    那光影,好生熟悉。眾人都是眉頭微皺,卻始終想不起那判官筆消失之前勾勒出的光影到底是什麽東西。


    直到光芒慢慢開始消散,隻剩下一點點的時候,閻王才猛然驚唿出聲。


    “山河社稷圖!”


    這山河社稷圖本來是天地初開之前,女媧手中的神器,傳說其中有大千世界三千及小千世界無數,一直為女媧所用,卻不想如今居然出現在這裏。


    其實這山河社稷圖,在人間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


    話說鴻蒙之初,天地不分,故有盤古開天辟地。自此雖廓清了天、地、人三界的界限,但仍有不少鬼神留在人界作亂。直至大禹鑄成九鼎,也就是後來人間曾經傳說中的“九州鼎”,大禹刻山川河嶽於其外,聚九州精魂於其中,這人界才徹底的安定下來,於是便有了夏商周。


    西周末年,周幽王昏庸無道,這老棺材瓢子居然把這九座寶鼎拿去熔鑄銅錢,致使神器之中的精魂靈氣散於四方,九州隨之分裂,是為春秋戰國。


    如此過了五、六百年,四散的靈氣才重新聚集在和氏璧上。後來秦王嬴政得到和氏璧,重新統一了九州,於是定和氏璧為傳國玉璽。而秦後八百年,朝代屢屢更替,玉璽卻始終是鎮國之寶。


    可惜唐亡之後,傳國玉璽毀於戰火,精魂靈氣再度四散,九州複亂。


    時至五代十國,各地藩鎮相繼割據稱帝,連年攻伐混戰,蕭牆內亂之際,又有遼國在外虎視眈眈。


    遼國自侵占幽雲十六州後,這個其實就是現在的燕雲十六州,即現在的北京、天津北部以及河北北部地區、山西北部地區。自古就有失嶺北則必禍燕雲,丟燕雲則必禍中原。這幽雲十六州還有一個別名又稱“幽薊十六州”。


    這遼國一直意圖奪取中原以享富庶榮華。於是戰火紛飛、狼煙四起,華夏大地生靈塗炭、哀嚎遍野,而這一切,後周之主柴榮都看在了眼裏,心中甚為不忍。於是他每夜在宮中焚香祈祝,願以自身性命換取上天指引,以便拔亂反正,一統天下,重現太平盛世。其一片精誠之心,儼然是九州精魂所化,所以感動天地,降下山河社稷圖來。


    這柴榮便按圖索驥,得到趙匡胤等人相助,實力大增,很快便統一北方,假以時日,必可揮軍南下一統。


    可惜天不假命,柴榮年紀輕輕卻身染重病,臨死時托孤於趙匡胤,並告訴他山河社稷圖的秘密。豈知趙匡胤垂涎皇帝寶座,竟然趁著柴榮新喪、後主幼弱,以山河社稷圖的寶藏為諾,與天下各大勢力達成妥協,發動陳橋兵變,篡了大位,建立宋朝,是為宋太祖。太祖此舉使得天怒人怨,故在其禮拜天地之時,山河社稷圖突然化作無數碎片,紛飛無影。


    趙匡胤深知山河社稷圖乃中原龍脈所在,自己逆天妄為致使神物散失,自此三界相連、妖邪現世,中原又將永無寧日,而且山河社稷圖已無,使得以前對各大門派的承諾也無法兌現。為防止意外,太祖一麵杯酒釋兵權,盡遣朝中親信大將分駐各地,控製局麵;一麵昭告天下,尋找可堪重托之人,重聚山河社稷圖碎片。江湖各大勢力雖然心有所疑,但也不得不暗自忍耐。如此平靜的過了十餘年後,人們都已漸漸忘記此事。


    開寶九年也就會公元976年,太祖暴亡,但繼承大位的並非太子趙德芳,而是皇弟趙光義,是為宋太宗。此事太過蹊蹺,引發了當年太祖派遣在各地的親信的種種猜疑,而有關山河社稷圖碎片現世的消息也象野火一般在中原大地蔓延開來。利益關頭,江湖的各大門派,各地占山為王的強人,人心未定的朝廷以及北方的遼國,都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紛紛參與進來。矛盾一觸即發,眼看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已不可避免。但趙光義在位期間憑借其鐵血手段收吳越,滅北漢,終是震懾了天下群豪。


    至道三年,宋太宗趙光義駕崩,其子趙德昌即位,是為宋真宗。趙光義在位二十餘載,雖盡遣親信分赴各地尋找山河社稷圖碎片,然皆無功而返,心知即使昭告天下,怕是也無可堪重托之人。真宗每每念及此事都是唏噓不已,故即位後對天發誓,有生之年定當竭盡所能完成其父遺誌。而此時江湖中關於山河社稷圖碎片的傳聞並不因為君主易位而有所消減,反而傳出了一個驚天消息:久未涉足武林的明教、翠煙門和昆侖派三大門派,極有可能隱藏著山河社稷圖碎片的重大線索。


    此言一出,猶如巨石擊湖,激起千層巨浪。須知武林中人尋找山河社稷圖碎片已有數十年之久,但仍如石沉大海般杳無音訊,此番消息傳出,武林中頓時群情激昂,一眾武林人士紛紛將目光轉向處於武林之外的明教、翠煙、昆侖三派,並前往三大門派所在之地一探究竟。


    明教一直與朝廷對抗,因秘密準備起義而潛藏於泉州西北。翠煙門曆來也受中原各大門派排擠,故徙至西南邊陲。而昆侖自古遠處西北一隅,幾無涉足中原。是以數十年來,三大門派皆未在中原武林中顯露聲名。有人斷言,翠煙門傳世之寶幻靈扇,昆侖派曆經數百年、匯聚無邊法力的天元法陣,以及明教的鎮教之寶聖火令,與山河社稷圖的神秘失蹤必有莫大的關係。


    此消息不脛而走,也傳到了真宗耳中。真宗聞訊大驚,他深知山河社稷圖乃中原龍脈所在,如若被夷狄窺探奪得,則大宋休矣。旋即派遣朝中的得力幹將,喬裝改扮分作三批,火速行動,一南下泉州明教總壇,一直奔西南蒼山洱海,一遠赴西北巍巍昆侖。


    中原武林波瀾四起,塞外的遼國也早已風聞,暗中有所行動。天陰教左右護法奉遼國蕭太後之命,喬裝成翠煙門及昆侖派弟子模樣,前往明教引出明教教主方臘之妹方百花,致其重傷及盜走聖火令,並嫁禍給翠煙門和昆侖派,之後又用計讓明教大雲法王王寅救下方百花。方臘得知聖火令丟失,勃然大怒,又見方百花被翠煙、昆侖弟子所傷,更是忍無可忍,遂決定派人前往翠煙和昆侖興師問罪,討個說法。明教此行,傷了翠煙、昆侖不少弟子,兩派掌門聞訊暴怒,決定親自出馬,並派遣得力弟子前往泉州明教總壇,與明教兵戎相見,雙方酣戰數十日。


    不久,昆侖派留守弟子突然接到掌門人被翠煙門所害的假消息,悲憤不已,遂傾巢而出進犯翠煙門,幸虧兩派掌門及時趕到,這才平息了一場無謂的血腥之災。但是眾人也不知是哪裏傳來的假消息、假傳消息的人陷害他們的目的何在,而關於山河社稷圖碎片的傳聞又是誰傳出的,一切皆是撲朔迷離,直有山雨欲來之勢。


    至此,這山河社稷圖便再無半點音信,如石牛入海,如虎入山林。


    當然了,這些隻不過是民間的一些傳說而已。無論是放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屬於杜撰的文字,別說是文字材料了,就連傳說都是各種版本,更別說出現在正史或者是野史之中了。


    ————


    聽見閻王的一嗓子之後,身邊的暗和龍也是猛然驚覺,再打眼朝著天上那快要消散的光芒看去,可不正是那與判官筆、生死簿齊名的山河社稷圖。


    從三人一臉震驚的臉色之中便能夠看出這山河社稷圖的恐怖之處。


    “姐姐,這……”閻王低頭,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和下巴,朝著孟婆看去,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麽,而且他也知道這一切代表的是什麽,隻是他的心裏卻是無法確定,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問,其實目的無非就是讓孟婆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而已。


    “生死,輪迴,天下……”孟婆姐姐卻是沒有迴答閻王的話,而是猶自抬頭看著天空,輕輕的長歎一聲,聲音之中有著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聽見孟婆如此低喃,眾人臉上又是閃過一絲驚詫神色,片刻之後終是動容。


    豪賭,絕對的一場豪賭。因為這一賭,賭的便是三界蒼生。


    生死簿,斷生死。判官筆,判輪迴。黃泉土,穩地脈。山河圖,定江山。如今這四樣東西,卻是全部都到了我的手中,卻怎麽能讓三人不是一臉的驚詫。可以說,隻要我的實力強大到了能夠操縱這四件東西的時候,那麽茫茫地府便真的變成了我的地盤,無論是現在的閻王,孟婆,還是地府的芸芸眾生,對於他們來說,我便是神,真正的、唯一的神。


    半晌之後,孟婆姐姐低頭,隨後目光落在了三人臉上。


    “有問題?”孟婆姐姐看著三人笑道。


    說實話,三人不單單是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於是,暗狠狠的一咬牙,便是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畢竟這可是地府蒼生的大事。


    “孟婆姐姐,如今這黃泉土,生死簿,判官筆,你都要送給任意,那這山河社稷圖……”暗沒有說完,但是話裏的意思卻是早已經明白。


    “山河社稷圖……早已經被任意拿到了。”孟婆姐姐說。


    眾人再次嘩然,他們以為這判官筆的一番造勢,預示的不過是四件神器已有三,獨缺山河社稷圖這一件。卻不想,三人自己根本就是徹底的誤會了,這判官筆分明就是要去投奔那山河社稷圖。


    三人自然是再次追問了


    一遍山河社稷圖的去向,經過孟婆姐姐的解釋之後,三人才齊齊的一聲長歎,心中也是百味陳雜。


    三人無論哪一個拿出來,跺跺腳,就是這三界都是要顫一顫的人物,現在確實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裏心裏發苦。自己的確是一個人物,但是與麵前這個看起來安安靜靜,甚至文文弱弱的女人比起來,自己還那裏有半點人物的存在感,別說是人了,現在連個物都比不上。


    這女人,敢用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連一個身體健康都算不上,而且還極其的不著四六的這麽一個人,讓他去扛著三界蒼生的重任,就是這一點,三人便已經服了。


    原來,在任意還是命境的時候,那山河社稷圖便已經通過千門門主的手,送到了任意的手裏。這得是何等的魄力,這就相當於把一顆炸彈的起爆按鈕放在了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手裏是一樣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場瘋狂的賭博,賭注就是這三界之內的億萬蒼生。


    “天界怎麽辦?”閻王繼續問,臉色雖然依舊有點蒼白,但是卻已經浮現了一抹陰沉,沒辦法,天界和地府一直不對付。天界之人每天都是一副俯瞰眾生,高高在上的嘴臉,這讓閻王也是十分的不爽。如果不是怕這三界動蕩,還有乾坤軌跡的限製,估計閻王早就帶著自己的億萬精兵衝到天界去和他們那些鳥人死磕了。


    “天界……一樣啊。”孟婆看著閻王的那一臉的陰沉,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一樣啊”,三個字,從孟婆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甚至感覺不到半分的沉重。


    “傲天棍、震天戟、破天劍、撕天手,這四個東西也是在任意的手裏,隻是現在還都在他的那群兄弟的手裏而已,那又有什麽分別?”


    三人再次震驚,隻是這一次卻是明顯的減弱了不少,畢竟之前已經有過地府這邊的強烈刺激,再接受天界的問題的時候已經容易的多。而且,顯然,三人,哪個對天界的好感也是不多。


    “人界呢?”


    “人界……”說到人界的時候,孟婆卻是有點猶豫,最終也沒有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隻是在長歎一聲之後,默默的說了一個字:難。


    三人離開,孟婆呆呆的坐在藤椅上出神。


    說實話,無論是地府,還是天界,孟婆都有著非常大的把握。因為這裏不是任意的“家”,所以在很多的事情上,他有著足夠的勇氣做出選擇,但是人界,那裏卻是任意的家,三十年的文化熏陶,讓任意有著根深蒂固的人界的理念,這些理念即便是他在地府之中達到了神境的時候,卻也不曾拋棄。那是紮根在骨子裏的理念,三十多年的變化之後,已經讓這種理念變成了習慣,而習慣無論放在何處,永遠都是最可怕的存在。就像是一個人吃飯總要喝水一樣,這杯水如果不在,一頓飯吃飯,他甚至都不會想起這飯菜的味道。


    孟婆手指輕輕掐動,眉頭也是罕見的皺起。半晌之後,孟婆的手指鬆開,又是長歎一聲。


    “天地橋,山海經,山經,海經,四聖獸不收,山海不平,難,請神難,送神卻是更難,唉……”一聲長歎之中,房門漸漸關閉,聲音漸漸散去。


    ————


    將背包甩到後背上,另一隻手一拉月牙兒的胳膊,下一刻,月牙兒身子順著力量一竄,已經跳到了我的後背之上,雙腿騎在背包上,手掌抓著我的腦袋,好不穩當。


    伸手朝著小白和猿王擺了擺手,然後我的身形已經騰身而起,朝著林海之外衝去。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三人已經重新落在了我們停放在林區邊緣的麵包車麵前。


    於是,尷尬瞬間爬上了我的臉。


    “咋了?”劉結巴看著我說。


    “那個……那個……這路,這車我開不了。”開玩笑,老子的確是有駕照,但是這種手動擋的我已經不開好幾百年了,根本已經忘記了怎麽開了。而且,猿王這個貨根本沒換雪地胎,在東北,冬季不換雪地胎,這事估計也就猿王能幹的出來了。


    草!狠狠的罵了一句,在車胎上狠狠的踹了兩腳之後,我已經扭頭走開。


    “幹啥去?”劉結巴在我的身後追上來,問了一句。


    “坐車,先去辦點別的事。”


    所幸,這h省的交通還是比較發達的,在剛剛走出林海不遠之後,我們便攔到了一輛進山采伐的車,如今車上裝滿了剛剛采伐的樹木,正順著大道往城區裏去。


    h省的人也是非常熱情的,見到我招手之後,一腳刹車踩下去,卡車嘎吱一聲已經停在了我的麵前。


    “嘎哈呀?找死啊!”車窗搖下來,一個肥頭大耳,帶著棉帽子的大哥朝著我吼。


    的確是非常熱情。


    簡單的說明了我們想要搭車的意思之後,大哥二話不說,車門嘭的一聲打開,隻說了兩個字:上來。


    是真的熱情。車上隻有大哥自己。這要是我,不管看到陌生人脖子上騎著一個小蘿莉,還是看到一臉猥瑣的劉結巴,就這個組合,還是在這麽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讓這個“組合”上車的。


    “冷不?”大哥扯著嗓子問。


    “還行。”我迴,東北的哥們的確是熱情,就這嗓門都透著一股子熱情勁。


    大哥開始在屁股低下摳。以我們的身手,隻要大哥屁股低下坐著的是炸彈的按鈕,我們便不怕。


    很快,大哥屁股一抬,已經從屁股底下抽出一張墊子,墊子上有電線,正接在卡車的點煙器上,是我們經常見到的加熱墊,隻是這玩意我已經不知道幾百年沒有用過了。


    “給。”大哥遞過來。


    “不用了,大哥。”我趕緊推辭,這玩意,我們是真的用不上。


    “不是給你的。”大哥橫著眼看我,然後下巴朝著我的身後指了指,繼續道:“是給丫頭的。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這個時候到我們東北來,還帶著一個孩子,這孩子要是凍壞了可咋整。”


    盛情難卻之下,我已經接過了墊子,隨手扔給了月牙兒。


    “還不快謝謝叔叔。”我朝著月牙兒說,用力的眨著眼睛。


    “謝謝叔叔。”月牙兒甜甜的說,然後又是轉向我:“爸爸,叔叔真好。”


    握草!我踏馬的差一點被月牙兒這句話噎死。狠狠的瞪了月牙兒一眼之後,我轉過頭一臉尷尬的看向大哥。


    “這孩子,真懂事。”然後,大哥又在屁股底下摳。看著大哥的動作,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經典人物形象——哆啦a夢。大哥唯一和哆啦a夢的區別就是哆啦a夢是摳肚子,大哥是摳屁股。


    果然,很快,大哥又從屁股低下拎出來一個足有一尺多高的大保溫壺,擰開壺蓋,壺嘴裏還在冒著白氣。顯然,這壺裏邊裝的是滿滿的開水,而且在打開水壺的瞬間,我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茶香味。


    這大哥,好人,絕對的好人。我心裏暗探了一下。


    問明白我們去哪之後,大哥的車便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期間和大哥聊天,知道大哥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沒什麽文化,但是有著一把子力氣,所以便幹起了這采伐的工作,一天一趟,工資倒是不錯,起碼比我上班的工資要高多了。


    兩個小時之後,大哥的車停了下來。大哥指著前邊的路口說:“前邊路口就能打到車了,我這車不能進市區,隻能送你們到這了,你們自己走過去吧,不遠了。”大哥說完,又在屁股底下摳,很快,一個布袋子已經出現在大哥的手中,巴掌大小。


    大哥把布袋子朝著我扔了過來:“這是我們這邊特有的鬆子,拿著,路上給孩子當零食吃。”


    我們拿著大哥給的鬆子,站在路邊和大哥揮手,大哥扯著嗓子又喊了一句:“快走吧,冷。”


    我朝著大哥揮手,迴了一句:“大哥,座子上給你放了兩條煙,拿著抽昂,別客氣。”


    “你看你咋這客氣呢,我拉你們下來又不是圖你的煙,你把我當啥人了!”大哥扯著嗓子吼,身子一歪便朝著旁邊的座椅探了過去。


    看到大哥的動作,我已經背著月牙兒,帶著劉結巴轉身朝著路口走了過去。


    大哥的座椅上放著兩條煙,煙很普通,玉溪而已。但是煙卻很高檔,因為它出自花奴之後,真正的天上的貨。這兩條煙,大哥抽完,活到一百二十歲,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於是,在若幹年後的東北,出現了一個怪事。一個大哥拉著木頭跑山,足足跑了七十年,車都已經跑碎了七八台了,人現在卻依然還在跑,而且怪的是,這大哥七十年前就長的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算起來,年齡起碼已經一百歲了。而且,大哥那力氣更是恐怖,三米多長的原木,自己一個人,兩隻手一摳,便能扔到卡車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而我們現在已經坐上了出租車,朝著市區衝過去。


    到了市區坐火車,然後下車之後再換汽車,如此的折騰了一天的時間,我們才到了地頭。


    月牙兒雖然已經幾百歲了,但是依然還是孩子心性,這一路上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高興的根本就已經忘了問我們現在的行進方向。


    不過,劉結巴對這事好像是很在意,一路上翻來覆去的問了好幾遍,可惜我卻是隻是告訴了他一個方向。其實這事倒是也不能怪我,因為我也就是隻知道地頭,根本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下車的地方是h省的一個市,人口不多,十幾萬人,緊貼著黑龍江。


    “你到這來幹啥來了?”下車之後,劉結巴一臉幽怨的看著我問。


    “找人。”


    “找人?誰?”


    “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劉結巴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傻子。麻了個蛋地,老子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兄弟,你信不信我就弄死你丫的,劉結巴的眼神裏分明寫著兩個字:傻逼。而且,劉結巴接下來的話也是證明了我的想法:“不知道你找個蛋?”


    我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青年女人,膚色很黑,五彩斑斕,身體也很壯實,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鍛煉的人。


    “這是誰?”劉結巴又問。


    “不知道。”


    “不知道你找個蛋?”


    你丫的還會說點別的不?你今天是不是和蛋幹上了?我瞪了劉結巴一眼。


    劉結巴看了看我手裏的照片,又朝著路邊看了兩眼。然後道:“要不咱們去接上貼小廣告?尋文啟示,或者是重金求子?”


    “你還能有點其他的主意嗎?”我問劉結巴。


    “有。”


    “那就走。”


    瑪德,帖小廣告,還重金求子,我現在非常想知道,這個貨每天鼓搗電腦到底是在幹些啥。


    很快,我們三人已經坐在了一間網吧裏,在網管一臉戒備的神情之中,我們選擇了一處安靜的角落。


    沒辦法,我們這個組合,不管怎麽看,也不是正常來上網的,尤其是月牙兒,一身的洛麗塔裙子,呆萌的身高,手裏還抓著一袋鬆子,正在努力的劈裏啪啦的啃著。就那造型,隻應該出現在漫展上,或者是床上,網吧這地方,太低端了。


    劉結巴一邊鼓搗著電腦,一邊嘴裏不幹不淨的嘟囔著,無非就是電腦太爛,鼠標鍵盤太遲鈍等等的。


    鼓搗了一會之後,劉結巴迴頭朝著我看了過來。


    “咋了?”


    “網速不行。”


    “那你就想辦法。”我瞪迴去,這種高端的技術問我,扯淡呢,我連我們單位的his係統都搞不明白。


    “那他們估計就用不了了。”劉結巴低聲說,然後朝著周圍看了一眼。


    我朝著劉結巴瞪眼。尼瑪,這個時候你倒是有了公德心了,你以為在網吧裏玩的,除了玩以外,能有幾個有正事的?總不能跑到網吧來寫論文吧?還是來這裏接受愛國主義教育來了?


    劉結巴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鼓搗了幾下,然後,滿網吧之中便是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聲音整齊的瞄準了一個目標——網管。


    “網管,掉網了?”


    “網管,這踏馬的什麽網速呀?開個裝備欄都卡?”


    “網管,還想不想幹了?你是不是在服務器上看片呢?”


    “網管……”


    總之,整個網吧裏都在唿喚網管,看這些人的架勢,如果能夠把網管搓成一根網線,插到服務器上提高網速的話,他們一定會做的,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劉結巴又拿出手機,對著照片拍了一張之後,然後便將手機連在了電腦上,然後繼續鼓搗。


    片刻之後,劉結巴再次迴頭看我。


    “又咋了?”


    “網速還是不夠。”


    然後,我們所在的小鎮子集體斷網。


    然後……


    整個市斷網。


    半小時之後,我們離開網吧,整個市的網絡才開始恢複正常。


    “你這是幹了啥了?”我問劉結巴,按照正常來講,就算是去網上找人,應該也不至於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吧。


    “我把公安局的係統黑了。”


    我是啪啪的拍腦門子呀,公安局,那踏馬的可是全國聯網的,而且,他們有專用的服務器,防守的嚴密程度,絕對不比這地球上的任何一家網絡公司的差。你丫的居然在一間破爛的網吧裏,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公安局的數據庫給黑了。瑪德,我也不知道是該說劉結巴天才,還是瘋子了。


    “哎,不會把咱們抓了吧?”我看著劉結巴說。說實話,這事我是真害怕,我現在的確是不是普通人,在人間也是相當於神仙的存在了,可惜我這神仙,不用月牙兒手裏那種反器材的巴雷特,估計一把手槍頂在腦門子上來一槍,我最終的結局也是伸腿瞪眼的貨。


    “抓不著,放心吧,黑的,黑的。”劉結巴腰板一插,站在滿是人的人行道上扯著嗓子就喊。那意思非常明顯,我不可以質疑他的實力。


    你實力的確是夠,可是這踏馬的人行道上這麽多人呢?你是不是也應該躲一躲,起碼小點聲也可以呀。果然,實力這種東西,和智商是不成正比的。


    轉頭朝著周圍看去,周圍很多人正在斜著眼睛朝我們看著,甚至在不遠處,還有兩個帶著紅袖箍的大媽也已經開始朝著我們的方向緩緩移動了。


    下一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掏出了手機。


    “各位,各位,讓讓,這是網紅,我們拍視頻呢。”我朝著周圍的人一臉歉意的笑著。


    “果然都是傻逼。”一人張嘴罵了一句,然後便是一片的唿應之聲。瑪德,讓警察抓了我吧,我再也不想當網紅了。


    最終,我們如同過街的老鼠一樣,真的是抱頭鼠竄。


    雖然我們經曆了一番絕對慘痛的教訓,但是這效果是非常好的,這個時候,劉結巴的手機上正有我們要找的女人的資料,從家庭地址,到婚姻狀況,整整齊齊。


    未婚!年齡四十二!握草!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什麽嗎?我的臉上幾乎已經清楚的寫著那三個字了。所以我的表情,身邊的劉結巴和月牙兒都是看的清楚。


    “人家那叫從一而終,非他不嫁。”當然了,這個他我們自然也是知道,指的就是那隻趴在流雲派的後山上,並且極其叛逆的東北龍——虯龍。


    切……嘴裏嘟囔了一聲,我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都什麽年代了,誰還信這種事。我們單位那些,三十出頭,都紅杏了,美其名曰:快餐時代嘛。


    地址離著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如果我們飛的話,那自然是很快,可惜,現在可是大白天。而且我們這也不是在美國,那個總是依靠著一群混混來拯救世界的國家裏。所以,我們也不敢射滿牆的蜘蛛網,然後高來高去。我們唯一能做——隻有打車。


    因為是在市區內,打車倒是方便,上了出租車,給了一個地址,半小時之後,我們便已經出現在目的地附近。


    這裏是郊區,絕對的郊區,連城鄉結合部都不算。


    房子已經是低矮的土房,供暖也已經是一家一個煙囪的自己燒,道路自然也是不怎麽樣。和之前所在的城區比起來,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存在。不過這裏倒是也有好的地方,每家每戶都有一個菜園子,或大或小,但是菜園裏應該都是種著蔬菜,即便是已經十月份,但是那菜園裏還是能夠偶爾的看到一顆一顆挺立在雪地裏的大白菜。再有就是這裏的空氣好了很多,因為汽車總是不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的。


    地址很詳細,但是農村這種地方就是這樣。政府可以是清楚的給大家劃清了門牌號,但是村子裏的人卻根本不會去認這些,他們依然是習慣自己的叫法,而已也在一直的保持著。比如前街、後街,老王家隔壁,或者是小寡婦東頭什麽的。


    因為有了名字,找起來倒是不難,尤其是我們這裏還有月牙兒這個幾乎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的小蘿莉。隨便的找了一個大媽,月牙兒甜甜的叫了一聲姐姐之後,大媽愣是把我們帶到了低頭,然後還進院找了一圈才出來。


    顯然,這姑娘不在家。大媽又是帶著我們問了鄰居才知道,姑娘現在應該是在黑龍江的江邊呆著,畢竟現在已經是冬季,家裏早就沒了什麽活計。


    謝絕了大媽繼續陪我們去找姑娘的提議,我們三人快步的朝著鄰居給出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約十分鍾之後,黑龍江已經清晰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一起出現的還有那個正坐在江邊的一塊石頭上的黑黑的姑娘。


    這時候,自然還是月牙兒出麵來的妥當。


    月牙兒蹦蹦跳跳的過去,片刻之後,已經拉著姑娘的手走了迴來。


    姑娘好像有點怕生,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畏懼,是單純的畏懼,不是靦腆,也不是害羞。


    為什麽姑娘會怕?我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確認了姑娘的姓名之後,我從懷裏掏出了照片。


    “是你嗎?”我問。


    姑娘抬頭看向照片,然後便定在了那裏,像是被孫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樣,呆愣愣的看著照片,沒有任何的反應。


    “是你嗎?”沒辦法,我隻能再追問一句。


    姑娘的頭低了下去,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迴答。


    “姐姐,我們是從地府來的,這個照片是虯龍叔叔給我們的,虯龍叔叔時候這照片裏的人,是他的心上人,這照片裏的人是你嗎?”月牙兒跳到姑娘的麵前,抬著頭,剛好看到姑娘低垂著的臉。


    姑娘的頭終於抬了起來,雙眼之中雖然還有這意思的恐懼,但是此時更多的卻是驚喜。


    “是他讓你們來的?”姑娘問,聲音有些生澀,那種感覺就像是多年不曾和人交流,最後導致自己的語言都已經變得生澀。


    “如果你是照片裏的人的話,那就是虯龍讓我們來的。”我說,手掌抬起,點在眉心之上。下一刻,眉心之上一抹朦朧的光芒亮起,一道虛影也出現在了那光芒之中。


    身影身長十丈,全身上下全是黝黑的鱗片,此時正在雪山的山頭上昂頭怒吼。身影的身上開始出現淡黑色的光芒,光芒閃爍之間,最終收縮成了一個人形。人影一步跨出,已經出現在光芒之外,卻正是一身肌肉的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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