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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境七重,這是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甚至都沒有敢去想象過的力量。


    手掌輕握,那種天地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覺,讓我幾乎在瞬間就迷失了自己。


    眼前的魂族還在保持著那個抓向我腦袋的動作,隻是那個本來僵硬的動作,現在在我的眼中卻不再那樣的僵硬。手掌是在移動的,隻是移動的異常緩慢。如果一直保持著之前的狀態,我會不會終是要被這隻手掌抓暴了腦袋?


    手指輕輕彈動一下,指尖一點光芒亮起,隨後光芒一閃之間已經沒入眼前的魂族之人的腦袋。光芒沒入腦袋的瞬間,魂族之人的腦袋便已經爆開,就像是灌滿了空氣的氣球,突然被鋒利的刀片劃開一樣。


    嘭的一聲輕響傳出,一團絢爛的花色便已經呈現在眼前,而在這花色之中,之前射入的光芒卻是一閃之間便再次衝出。


    於是,身後的另一名魂族毒人的腦袋暴成了煙花。


    這種情況如同瘟疫一樣,瞬間便是在這片區域之內傳開,魂族之人的腦袋如同氣球一樣的炸開,而他們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得不承認,經過如此長的時間的“鍛煉”,每天麵對的都是生生死死,早已經將我的神經揉捏的如同百煉的精鐵,幾息之間數千人的腦袋暴成煙花,我的表情卻沒有半點的變化,依舊平靜的看著,好像那些腦袋根本不是一條條性命,隻是一顆顆秋日裏枯死的野草一樣。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另外一件事,我終究是人,即便是鬼,也是以另外的一種形式存在的生命,隻要是生命,對於生命就會有最起碼的敬畏,即便是鐵石心腸,那也隻不過是因為他的底線比其他人更加低了一些而已。


    當整個營地之中的魂族之人全部都如同草芥一樣的倒下之後,我終是動容。萬條的生命,真的是彈指一揮間便已經灰飛煙滅,那其中的震撼根本不是一般的心境能夠承受的。


    而這一切卻沒有就此停止,光芒閃動之間,已經悠忽的消失在空中。目力雖不能視,但是靈識卻依然能夠準確的捕捉到那一縷光芒。臉色陡然之間變化,我已經朝著光芒消失的方向撲了出去,因為那光芒閃出的方向分明就是魂族之人和常山城中將士交戰的戰場。


    靈識狂暴的衝出,我想要將那道光芒收迴,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將其控製,那道光芒就如同徹底的變成了無主之物,帶著如同來自幽冥的死氣朝著戰場電射而去。


    身上雷光湧動,腳步也是瞬間跨出,這一步便是萬米之遙,隻是簡單的幾步,我便已經追著那道光芒來到了戰場之上。


    戰場依舊是之前的樣子,所有人混亂的摻雜在一起,血水和粘稠的泥巴早已經將眾人染的看不出樣貌,人們隻是在機械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劍。


    隻是一個瞬間,我便已經看清了戰場的形勢。


    常山城眾將士幾乎損失殆盡,魂族這邊自然也是損失巨大,隻是比起常山城那邊確實小了許多,地麵之上本來紅色的血汙,此時也因為魂族的倒下而帶上了一抹幽幽的藍色。


    光芒已經消失,隻是消失在眼前,我的靈識卻準確的捕捉到了那抹光芒,此時它正鑽入一名魂族之人的腦袋,一閃之間已經穿出,撲向了另一人,而那人卻是一名常山城的將士。


    不要!


    怒吼從我的口中炸開,身形也在瞬間衝出,隻是我的速度卻依然不及那光芒的速度。


    無奈之下,我的身形已經衝到青衣等人的身前,手中氣勁爆發,一道無形的光芒激蕩而出,瞬間便籠罩了青衣等人,而此時,青衣等人的狀態也如之前的魂族之人一樣,仿若靜止。


    光芒不斷的移動著,因為速度無法追及,我所幸便已經閉上了雙眼,因為無奈,因為不想看到無數的人被這光芒暴了腦袋。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我怕,那光芒既然能夠不分彼此的爆掉魂族之人和常山城的人的腦袋,那麽我就沒有辦法不擔心這光芒會不會將青衣等人的腦袋也一樣的爆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光芒突然改變了攻擊的方式,從爆頭變成了穿心。而原本安靜的戰場也開始響起一陣陣的慘嚎之聲。


    怎麽會這樣?雖然閉著雙眼,但是我依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片戰場的變化,人們依然沒有動,或者說是動的極度緩慢,但是那些此起彼伏的、無助的慘嚎聲卻就那樣在每一個被貫穿了心髒的人的口中發出,而那些人明顯都是緊咬著牙關的。


    無數的慘叫聲響起,接著便是無數扭曲的麵容出現在我的麵前。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腦袋裏不斷的重複著,眼前的一切都是老樣子,但是這一切在我的眼中卻完全變了樣子,安靜的世界變成了無間煉獄。


    光芒很快便已經將我們身邊的人吞噬的幹幹淨淨,整片戰場之上再也沒有了慘嚎之聲,也沒有了麵容扭曲的掙紮。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一切,一時間,整個人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需要唿吸,也忘記了自己的生命。


    直到我的小腿之上突然有動靜傳來。


    我轉頭,脖子僵硬的如同數年未移動過的軸承,我甚至能夠聽見關節之間傳來的咯吱咯吱的響動。


    移動的速度不快,因為我害怕看見自己不想看見的一切。


    一隻小小的手掌正抓在我的小腿上,手掌本應該是雪白的,但是現在卻是沾滿了泥巴,還有紅色、藍色的鮮血,手掌不大,也沒有什麽力量,手腕處有一根紅色的繩子,繩子上係著一個小小的葫蘆,樣子很可愛,而我,認得這隻葫蘆。


    月牙兒。


    我的目光終是停在了月牙兒的臉上,月牙兒的嘴角應該是掛著鮮血的,隻是因為月牙兒本來身體之中的血液便是無色的虛空之血,所以根本看不到半點的顏色。


    “大哥哥……”月牙兒的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但是在我的耳中響起卻如同一道狠狠炸開的九天之雷。


    月牙兒……,我本是想唿喚月牙兒的,也想彎下身子去扶起地上的月牙兒,丫頭的小臉上也滿是血汙,胸口處一個細小的孔洞,洞穿了衣物,隻是我現在卻如同癡傻一樣,仿佛忘記了動作,就像是深度的阿茲海默症的患者一樣,我已經想不起自己是否還有手腳掛在自己的身上。


    月牙兒的聲音終是越來越低的消失了,小臉也重重的跌進了腳下的血汙之中。


    我的目光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從月牙兒的臉上移開的。


    一根手腕粗細的棍子插在距離月牙兒不遠的地方,黑紅相間的樣子,煞是好看,隻是這棍子此時卻隻剩下一半,另一半卻是插在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的胸口。我認得,猿王的仙器,傲天。而那另一半卻是插在猿王的胸口之中。


    猿王正在看著我,眼神之中沒有多少的悔意,甚至很平靜,就好像那瘋狂流逝的生命並不是他的一樣。


    不要!


    我終於想起了自己。


    我動了,身後撈起月牙兒,然後衝向猿王。


    我的手顫抖著摸向了插在猿王胸前的半截傲天上。我不能拔出來,因為那樣隻會讓猿王死的更快,所以我隻能是努力的用自己手掌能夠抓到的一切去堵那順著傲天狂噴而出的鮮血,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猿王終是倒了下去,眼神平靜,但是倒下的時候卻終是有了一抹不甘。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藍色的光芒突然在我的眼角出現,一閃而逝。


    我抬頭追尋那道冰藍色的時候,卻是看到了綰靈心,綰靈心跪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胸口,泊泊的鮮血正在胸口處噴出,另一隻手,卻是遙遙的朝著我的方向。


    我衝到綰靈心的身前,手掌沒有半點猶豫的按在了綰靈心的胸口之上,靈力也在瞬間爆發,屬於神境七重的渾厚靈力如同洪水一樣,咆哮著衝入綰靈心的身體,卻依然不能阻止哪怕一點綰靈心胸口位置噴出來的血液。


    “答應我……”綰靈心的嘴唇在我的耳邊顫抖著,聲音卻是漸漸的消失不見。


    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咆哮著,抱著綰靈心冰涼的身體站起。


    地府本來灰白色的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了一抹黑色,黑色之中還夾雜著一抹暗紅,就像是鮮血混合在了黑暗之中,妖豔、詭異、致命。


    我在戰場上不斷的穿梭著,擁有者神境七重的實力,讓我的速度幾乎達到了極致,隻是一個瞬間,整片戰場便已經被我走了一遍。


    我的身邊擺著幾人的身體,不,應該算是屍體,隻是我卻根本不敢,也不想那樣去叫他們。


    青衣,地府之中認識的第一人,一直以來都被我以花裏胡哨嘲諷的花裏胡哨的男人,也是這片戰場之中最後給我留下一句話的人。


    “你本可以……”


    我不知道青衣說的是什麽,現在的我隻是在拚命的記憶著每個人說過的話。隻可惜,需要我的記得的話卻是太少了,隻有三句。


    沁芯倒在青衣的身邊,兩個人的手掌握在一起,很用力,沁芯的小手在青衣的手掌之中已經呈現出了一抹缺血的白色,麵對如此粗魯的動作,沁芯的嘴角卻掛著笑容,倒下的時候,雙眼也是定定的朝著青衣的方向。


    小七很安靜的躺在那裏,像是睡著了一樣,雙臂張開,如果不是這片戰場,或許他正在做夢,做一個正在飛翔的夢。


    小七的身下壓著一個人,是小白,小白的手掌環在小七的腰間。


    小七在我的心裏永遠是一個孩子,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幾乎讓我忘記了小七早已經是一個男人,甚至是一個比其他的男人都要孤獨的多的男人,他的世界之中除了我們,便隻剩下殺戮,而現在他終於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卻成了最後一刻。


    小柔的長刀立在他的身旁,筆直向天,小柔身子斜斜的掛在長刀上,如同一尊雕塑一樣。


    劉結巴的天狼弓安靜的躺在泥巴之中,一身的汙垢,如同此時的劉結巴一樣。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


    機械的重複著,希望能夠憑借著這樣的不斷重複找到發生這一切的答案。


    天空的顏色開始快速的變化,不知道什麽時候,整片天空都已經變成了黑紅相間的顏色,即便是目力所不及的遠方,也絲毫看不到一點原本的灰白之色。


    死氣開始在各處升騰而起。


    我跪坐在戰場之中,身邊是一圈身體,到現在我還不敢去碰他們,一切仿佛都安靜了下去。


    我的靈識卻變的異常的活躍,靈識不斷的擴張著,隻是瞬間,便已經籠罩了眼前的這一片天地。


    魂族大營,一片死寂,死氣騰騰。


    常山城,城中數百萬人口,無一幸免,轉息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濃鬱的死氣讓那些本來幸免的植物都是瞬間枯萎。寬大的街道上四處奔流的全是嘩嘩作響的血水,朝著遠處的護城河的位置匯聚而去。


    靈識繼續擴張,於是,我看到了那些本來包圍著常山城的魂族之人都倒在了黃沙之中,鮮血橫流,在低窪處匯聚成了一個個小小的血池。


    擴張!擴張!我的靈識幾乎變成了無限。


    曾經滅掉的陰風嶺,一起戰鬥過的白骨山,百碎山,龍城,鐵拳門遺址,流雲派,甚至是江夜他們所在的第十九層地獄,得到生靈珠的無迴地,紅花亭,無生涯,八尺澗……


    靈識最終停在了一處茅草屋的麵前。


    簡單的籬笆包裹的小小院落中間,一個安靜的女人正坐在秋千上笑眯眯的看著我,無邊的黑暗在這裏也終是停下了腳步,留下了院落上空那一點點狹窄的灰白色天空。


    黑暗似乎依舊在努力著,圍成了院落的籬笆似乎也有一些變成了黑紅的顏色。


    女人依然是安靜的,好像那無邊的死氣在她的麵前隻不過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一樣。


    “還記得自己嗎?”女人笑眯眯的看著我。


    “……”沉默,這一刻,我的腦袋如同被撕裂了一樣,疼痛像是從靈魂深處傳出,然後瞬間將靈魂扯成了滿地的碎紙,我努力的張著嘴喘息著,我甚至能夠聽見從自己的嘴裏發出的唿唿的粗重的風聲。


    “我……我……我……我記……得。”我終於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隻是那聲音卻是將我自己都嚇了一條,聲音暴戾的如同酒後發瘋的帝王,正攥著宮秀編製而成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宮女的身上。


    “還記得心牆嗎?”


    “我記得。”這一次,我迴答的很快,不再吞吞吐吐,隻是聲音卻依然暴戾。


    “還記得綰靈心嗎?”


    “記得。”


    “還記得……”


    孟婆姐姐不斷的問著我問題,我也慢慢的迴答著。


    時間不斷的推進,我的聲音也慢慢的恢複了清晰,孟婆姐姐最後問了一句。


    “還記得自己應該做什麽嗎?”


    沉默,孟婆姐姐在看著我,我好像也在看著孟婆姐姐。


    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間,我的聲音終是響起。


    “記得。”


    “睡一下吧。”孟婆姐姐說。


    無邊的困意開始在腦中襲來,眼睛最終沉重的閉合了起來,靈識開始不斷的收迴,漫天的黑紅之色開始退去,一如我那收迴的意識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過,睜開眼的時候,我還坐在七劫樹下。


    七劫樹枝幹搖曳,原本隻是一根枝幹的枝丫處能夠清晰的看見又生出了一條鮮嫩的枝條,枝條很細,仿佛隻是輕輕的一陣風便會折斷一樣。


    一年生一寸,一劫發一枝,我還記得當初在流雲派的時候,初見七劫樹的時候滌魂對我說過的話。眼下,看見這七劫樹新發一枝,我頓時便是明白,這紅塵劫到這裏應該便算是過了,隻是這紅塵劫本是排在雷火劫之後,理應是比雷火劫要霸道一些的才對,但是為何現在我卻好像隻是短短的經曆了一些故事,便已經結束了。


    我納悶,但是身體卻沒有半點的含糊,原本安坐在地上的身形在睜開眼的瞬間便已經陡然滑出,那距離我的腦袋隻有一寸的手掌也在這一滑之間終是落空。


    命境九重,至此我才發現我如今的境界的變化。


    具體是經過了多少的時間我不知道,但是卻絕對不會太長,但是就是這麽短短的時間,我的境界居然直接躥升了三個小境界,直接來到了被視為仙凡分水嶺的命境九重,隻要再進一重便可突破到神境,這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雖然詫異,但是我手底下的動作卻沒有半點的遲疑,甚至是非常的急促的。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我之前經曆的到底是真是假,雖然麵前的魂族還在,足以說明,之前我所經曆的一片末世的景象完全是虛幻的,但是那種真切的感覺始終讓我現在有分離的感覺,沒有辦法將眼前的一切和之前所產生的幻覺收攏在一起。


    雷光綻放,一瞬間我便已經仿若一個閃閃發光的雷球一樣出現在眾魂族的麵前。


    牛逼!


    我心中不由的一陣大爽,看來,這次紅塵劫一過,我所得到的並不是單純的境界的提升,甚至就連功法也是整體提升了許多。如果之前的功法能夠算是五級的話,那麽現在起碼也是提升到了六級的大圓滿狀態,甚至可能已經跨入了七級的初級。


    隻可惜,這些卻不是如今我迫切需要考慮的,毒人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麽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迴到戰場,因為那裏顯然現在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抬手收了七劫樹,下一刻,我身形一晃之間已經欺進那些包圍著我的魂族之人,拳定天下轟出,一拳之下,起碼數十人後退不及,瞬間便是被狂暴的拳勁轟成了一片血汙,湛藍色的鮮血和斷肢瞬間炸開。


    魂族的確是一個瘋狂的種族,但是即便是再瘋狂,魂族之人卻也達不到悍不畏死的程度,見到我一拳之下便是大片的同族消失,眾人瞬間便已經明白,如今的我,已經不是他們的力量能夠攔下的。


    身形再進,魂族之人已經畏懼的閃出了一條通路。


    嘴角扯開一抹笑容,我已經朝著包圍圈之外揚長而去。


    而就在我離開的時候,天空中也是陡然一聲巨響傳來,狂暴氣勁瞬間壓下,在魂族大營之中爆開。氣勁消失,魂族大營的上空顯現出三天人影,兩名魂族之人衣衫襤褸,身上帶著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正麵色陰沉的盯著正虛空而立宋二崽,宋二崽的狀態好像是不錯,起碼身上沒有像魂族二人那樣的傷痕累累,但是鐵青的臉色卻也是讓人隱隱有著一些擔心。


    稍稍緩了幾息之後,宋二崽的聲音已經響起。


    “咱們三個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不如……改天?”宋二崽朝著二人挑著眉毛。


    其中一人身形陡然跨前一步,卻是還想再戰,卻是被身邊之人快速的拉住了胳膊。


    “既然如此,那邊改日再戰。”


    哈哈,哈哈……魂族營地上空響起一聲震天的朗笑之聲,宋二崽身形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大哥,為什麽不讓我去斬殺了他?他明顯已經被你我二人重創,隻是在強自支撐而已。”之前被拉住之人,恨恨的說著。


    “神境之人,如果真的豁出去性命,即便是你我二人能夠將其斬殺,我們也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可能要拉我們其中一人墊背,我們何必去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何況,如今大戰在即,魂族正是用人之時。”


    哼!弟弟冷哼一聲,雖然沒有反駁,但是卻依然心有不甘的狠狠瞪著宋二崽消失的方向。


    唉……


    哥哥長歎一聲,自己這個弟弟,他還是非常了解的,想要憑借這麽三言兩語的勸住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這一戰,終是在所難免。


    “他如今身受重傷,以我們二人之力,他強行壓製傷勢,如今已是傷上加傷,我們現在隻需要等到他的傷勢發作,到時候咱們兄弟乘虛而入,還怕不讓你手刃了他嗎?”哥哥眯著眼睛看著宋二崽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說著。


    弟弟臉上終是有了笑容,轉頭看向哥哥之後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氣憤之色。隨後更是身形一閃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顯然是迴去準備去了。


    唉……


    哥哥卻是再次長歎一聲。


    宋二崽的確是身受重傷,但是以一個神境高手的手段,即便是再重的傷勢,又怎麽可能有壓製不住的可能,隻是自己的這個弟弟,實在是太過莽撞了,不讓他吃一點虧,他是絕對不會迴頭的,隻是……


    哥哥長歎連連,終是微微搖頭呆立幾息之後,身形一閃,也消失了蹤影。


    另一邊,我身形連續閃爍,如同一隻雷球正在飛快的在地麵上跳躍,一躍之下便是百米距離,地麵在腳下飛快的後退,耳邊也全是唿唿的風聲,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著實是爽的。


    很滿足,原因卻不單單是因為這樣的速度。自己在人間的時候,尤其是小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把自己的夢想定位為追風少年,自己自然也是有過這樣的夢想,本來以為一直都會隻是夢想的存在,如今卻是變成了真真切切的現實,這樣的感覺,卻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夠說的清楚的。


    隻可惜,我這樣的速度卻還是抵不過之前宋二崽帶我闖入魂族大營時候的速度,那種速度,才是真正的速度,用一日千裏來形容,已經是太過貧乏了。


    正在我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身邊人影一晃,地麵已經開始在我的腳下快速的縮小。


    轉頭看去,卻是宋二崽那張鐵青的臉。


    握草!這是咋了?讓老婆給綠了?


    “你這是……”我手指在宋二崽的臉前畫著圓圈。


    “瑪德,還不是為了你小子,老子這次可是受傷不輕。”宋二崽呲牙咧嘴的說著,隨後更是十分配合的哢哢的吐出幾兩鮮血。


    我慌忙伸手去扶宋二崽,卻見宋二崽身形隻是微微一個晃悠便已經穩住,更是伸出一隻手掌,在麵前劃了一個圓圈。


    都這樣了,就休息一下吧,別在繼續催動功法了。這是我此刻的想法,因為在我看來,宋二崽無疑是在催動著某些功法。我記得自己之前看過的裏可是寫過,重傷之後再強行催動功法的話,可是有可能直接死翹翹的。


    卻見宋二崽手掌微微的劃了一圈之後,一顆鮮血色的血球便已經瞬間凝聚在他的麵前。


    這……


    這……這踏馬的不會是丫剛剛咳出來的那幾口淤血吧?


    我看著宋二崽,宋二崽看著我。


    “看我幹啥?老子自己的血,咳出來的不能浪費了吧?”宋二崽說,說完更是嘴巴一張,直接便是將那血球吞了進去。


    尼瑪,老子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誇你了。老子的古代,有夏侯惇拔矢啖睛的傳說,但是人家那好歹還是個眼珠子,你丫的這咳出來的血算是怎麽迴事?老子應該說你生猛呢?還是說你摳、逼呢?人家夏侯惇是……是……,踏馬的,還別說,兩人吃的倒都是廢品。


    草!我狠狠的罵了一句,便是表達了我的態度。


    “老子這血可是神境的精血,你丫的好像在看廢品一樣?”宋二崽看著我說。


    滾滾滾滾……老子現在實在是不想和你探討關於你的精血的問題,管你什麽精血還是精什麽的呢,總之老子現在隻覺得很惡習。


    “你應該死不了吧?”我跳轉了話題。


    “死不了。”


    “死不了就慢慢跑,我這邊有點事。”說完我便不再搭理宋二崽,靈識已經衝迴了靈台,因為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我去了解了。


    宋二崽看著我的眼神絕對是震驚的,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大神,踏馬的現在怎麽好像是成了這個小兔崽子的司機了呢?宋二崽盯著我已經閉起來的雙眼,手掌在我的腦門上來來迴迴的比劃了幾次,終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放了下來。


    草!等著!


    宋二崽無奈,隻能是咬牙切齒的發誓賭咒了一番,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可惜,如今這茫茫高空之下,卻哪還有其他人看到他表態。


    “滌魂!滌魂!”剛剛衝入靈台,我便已經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咋了?咋了?瓜比,孩子被人抱著跳井了?還是老婆跟著別人跑了?”滌魂斜著眼珠子出現在我的麵前。


    老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怎麽提升了這麽多的境界?”我直奔主題。


    “你這也太突然了,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我這還幹著呢。”


    握草你大爺!你這還幹著呢?你啥意思?我懷疑老棺材瓢子剛剛一定是在做著什麽事情,比如看著電影,看著日本電影,看著日本什麽道,什麽熱的電影。


    “不好意思昂,轉變的有點太突然了,思緒有點跟不上。”


    尼瑪,你還看進去了,而且還產生了思想上的共鳴,你丫的是真對得起你青龍的身份呀,都說龍族性、淫,老子現在算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你剛才說啥來著?什麽東西怎麽就噴了這麽多來著?”


    我……我……


    我瞪著滌魂,老棺材瓢子看起來起碼有七十歲了,須發皆白,腦袋上那幾根頭發稀疏都快成了徐崢了,你丫的就不能檢點一點嗎?那點精氣神都交給島國動作、愛情電影,你丫的能死的瞑目不?


    終於,半晌之後,滌魂算是冷靜了下來。


    在嘟囔了一句“正看到關鍵時候”之後,終於是整了整神色,一臉嚴肅的看向了我。


    瑪德,老子為什麽感覺他在看著的好像是正準備提槍上陣的日本男優呢?


    算了,算了,忍忍就過去了,我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


    我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


    “你丫的是傻、比嗎?”滌魂是如此開場的,我現在十分懷疑丫根本沒有從剛剛的情節之中緩過勁來,不然的話不會有這麽大的火氣,話說,換成是任何人,也不能平靜,想象一下,這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正準備大戰三百迴合呢,那邊突然咣咣咣的一陣敲門聲,開門一看,踏馬的人口普查的,等到普查完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你難道隻會感慨一下工作效率低下的問題嗎?放在我身上,老子刨他祖墳的想法都有了。


    “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七劫樹的第一劫雷火劫的時候,七劫樹為了能夠讓你扛過九龍雷劫,而把一根枝條附在了你的脊柱之上了。”


    這事我自然記得,當時老貨還說過什麽七劫主,天地橋什麽的。


    我趕緊點頭,表示自己的記得。


    “七劫樹的精華都放在了你的身體裏……”


    我懷疑丫的還沒有從電影的情節中走出來,這話說的,老子為什麽覺得有點難受呢?好像漏水了一樣。


    “這個我記得,說別的。”


    “既然你是七劫主了,那麽這七劫自然便是要小了很多。”


    “啥意思?”


    “字!麵!意!思!”滌魂瞪著我,一字一頓的說著,口水直接噴了我一臉。


    字麵意思?我想了一會,瑪德,七劫主?不會吧?老子一開始隻是以為這七劫主的意思就是代替了七劫樹應劫呢,沒想到這七劫主的意思居然是這麽一個意思。


    “我要是七劫主的話,我能不能掌控七劫?”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現在不行。”


    “啥意思?”我明顯聽出來滌魂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我以後會行的。草!完了,我徹底的掉到滌魂挖的坑裏去了,啥叫老子現在不行呀?


    “想要掌控天地七劫,你需要做的必須是掌控天地的能量,而想要做到這些,起碼你也得達到了神境六重以後,到那時候,你才能與天地融為一體。”


    神境六重,我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曾經發生的事情,自己在七劫樹下醒來的時候,境界赫然就已經達到了神境七重,當時那種天地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覺,瑪德,這不會是有什麽寓意吧?冥冥之中,我突然有點不詳的預感。


    說到這裏,我自然已經明白了滌魂的意思,作為七劫主,麵對七劫之後,自然會有一些提升,所以如今我直接突破了三個小境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雷行好像也厲害了不少。”我繼續諮詢滌魂。


    “廢話,你丫的以為天地七劫是誰想玩就能玩的嗎?那天地之力引動的,這樣的大劫之後,再不給點好處,你還讓主角活嗎?”


    總之呢,到最後,滌魂給出的解釋就是,我應劫了,所以牛逼了,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於是,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記得,七劫樹紅塵劫之後就是仙魔劫了吧?”我問滌魂,眼中帶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是,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些時間。”


    “給你們時間?”我有點懵。


    “嗯,給我們一些時間,讓我們哥四個找好一個下家,然後你要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老子歲數大了,死不起了。”


    草!


    很明顯,王八蛋的意思就是我如果現在嚐試仙魔劫的話,十拿九穩的就得死。


    不過,在滌魂把我踹出靈台之前,我還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仙魔劫,在我達到了神境便可以應劫,當然,半神境也是勉強可以發動的。而且,仙魔劫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我能夠選擇發動的時間了,而不是被動的接受。


    等到我重新迴到本體的時候,遠處的戰場已經能夠依稀的看見,這點距離對於宋二崽這個大神來說,也就是幾息的事。


    於是,幾息之後,我們落入了戰場之中。


    戰場之上,常山城眾將士已經所剩無幾,隻剩下不足一千人正在苦苦的支撐著,而魂族那邊雖然也是損失慘重,但是與常山城這邊比起來卻是要小的多,如今還剩下兩萬人左右的樣子。


    千人不足對兩萬不到,這樣的戰鬥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懸念可言。


    我落下的時候,能夠清晰的看到青衣等人臉上的決絕之色。


    “我來吧。”我落在青衣身邊,伸手拍了一下青衣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


    青衣隻來得及朝我笑了一下,便已經倆眼一閉,雙腿一彎,仰天朝著身後栽倒了下去。


    伸手抱住青衣,這個時候,我也總算是有時間去查看眾人的狀態。


    所有人中,隻有月牙兒的狀態是最好的,畢竟她是不需要參戰的。


    猿王和小柔盯在這個小隊伍的最前方,周圍都是常山城的眾將士,此時卻也是正在如同收割機之下的水稻一樣,正在整排整排的倒下。


    猿王和小柔也是身受重傷,能夠支撐到現在全是憑著一口氣吊著,身上到處都是猙獰的傷口,身上本來鮮紅的血液也已經被後來的魂族之人的湛藍色血液染成了藍色。


    綰靈心、沁芯、小七、劉結巴雖然都是一些遠程的輸出,但是此時也是滿臉的蒼白之色,腳步移動之間也是一片的虛浮。


    綰靈心手中的冰藍色長劍此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光彩,如同一把極其普通的寒冰製作的長劍一樣,笨拙的漂浮在她的身邊,努力的積攢著靈氣。


    沁芯書中的不得煙雖然依舊狂暴,但是卻也被壓縮在了周圍十幾米的範圍之內,而原本如同八爪魚一樣的不得煙此時也變成了一條,如同長鞭一樣,有氣無力的揮舞著。


    劉結巴的狀態也是一樣,手臂軟踏踏的,原本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天狼弓此時在他的手掌也是沉重無比,想要拉開弓弦,都需要攢足一段時間的力氣。


    眾人之中反倒是小七還算是好的,全身依然如同刺蝟一樣的炸著無數的短劍,每一劍飛出依然能夠精準的洞穿魂族之人的腦袋或者是心髒,隻可惜在麵對如此龐大的魂族隊伍之時,饒是他短劍鋒利,混沌之力渾厚,卻也是杯水車薪。


    “小七,保護他們,剩下的我來吧。”我走到小七的身邊,輕聲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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