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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這個騷狐狸。”我嘴裏低低的嘀咕一聲。


    眾人裏雖然都是知道這媚靈狐的事情,但是對於我是如何與這媚靈狐結下的梁子,卻知道的不多。


    於是,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我又將這媚靈狐的事情給大家講述了一遍。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總之呢,就是媚靈狐正在與金城的那城主金囂那個什麽的時候,讓我給打擾了,然後大打出手,最後這媚靈狐沒打過我,然後跑了,然後小狐狸便是懷恨在心,於是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報複,於是就有了這麽一場恩怨糾葛,於是就有了這麽一篇催人尿下的故事。


    其實總結起來也就是那麽一句話:被人抓奸在床而致惱羞成怒,最後殺人不成差一點被反殺。


    “老大,她身材咋樣?”劉結巴湊了上來,黃澄澄的眼睛裏全是色眯眯的光。


    “那身材!那是……”


    不好!有殺氣!


    “草!老子當時也是受傷很重,命都要丟了,哪有時間看那個。”我麵色瞬間一整,一臉嚴肅的看著劉結巴。


    “而且,戰鬥的時候,切記分心,一定要全神貫注。”我繼續補充了一句,隨後更是轉過身形,朝著身後的眾人喊了一聲:“你們也要注意這件事呀。”


    說完,我繼續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看著石碑之後的雜亂氣息。心裏卻已經把劉結巴的祖宗三代問候了一遍,我現在非常懷疑,王八蛋就是故意的。還好老子反應的快,不讓的話,明天在哪睡就不知道了,甚至是埋在哪都有可能。


    一滴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悄悄淌下,最終被這荒漠之中的罡風吹幹,而那股吊在我身後的殺氣也終是悄無聲息的收了迴去。


    踏馬的!我心裏怒罵了一句,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一腳踏上那隻剩下半截露在外邊的石碑,大吼了一聲:“裏邊的人聽著,不想死的就交出武器,出來投降,老子是阿爾法特種部隊的,在我們的眼裏沒有人質,我們隻負責反恐,不負責營救。”


    我感覺身後的眾人似乎都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


    劉結巴再次湊了過來。


    滾!你給老子滾!老子不想和你說話!


    剛剛要張嘴的劉結巴被我生生的一句話罵了迴去,撓著腦袋又是湊到了青衣的身邊。


    “這家夥咋了?”


    “陽亢。”


    你丫才陽亢呢,你全家都陽亢。我迴身瞪了青衣一眼,隨後一揮手,一頭當先衝進了石碑之後的雜亂氣息之中。


    說這氣息雜亂其實指的隻是這氣息的狀態,並不是數量。


    剛一進入,眾人便是精神一震,複雜的感覺頓時便是出現在了眾人的心中。


    別人感覺到的我不知道是什麽,我感覺到就像是無數個美女圍著我,不斷的各種手段撩撥我一樣。隻可惜,這種氣息隻是一個瞬間便已經被我強大的意誌力衝散。


    身後的青衣也是一聲讚歎:“果然是真男人!”


    瑪德,真男人個屁,老子是個屁的真男人,老子是不敢,身後可能頂著一柄長劍呢,我要是有點花花心思,估計身後那長劍瞬間就得給我清醒一下,而且,清醒的手段絕對慘無人道的。


    當然,為了防止意外,青衣還是手中印訣掐動,隨後陣法展開,各人腳下也是一團朦朧光芒亮起,頓時,周圍那些雜亂的氣息就變成了單純的氣息,再也無法侵擾我們半分了。


    眾人緩慢行進,這時候我卻是發現了一個例外。


    子初在這裏好像根本不會受半點影響,一臉平靜的樣子,讓我不由的感歎:東道主就是占便宜。


    站在我想著的時候,子初已經走進我的身邊。


    “任意,那裏便是這戾氣的源頭,而且那裏好像是鎮壓著什麽東西,那東西應該就是之前我們一直在守護著的東西。”子初湊到我身邊說了一句,隨後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山丘。


    山丘之上依然是老樣子,我之前收走的陰柳留下的沙坑早已經被黃沙填滿,此時正光禿禿的擺在那裏。


    子初如此一說,眾人也是凝神望去,這一望之間,便是發現了端倪。


    那沙丘之上的確是如子初所說,這無邊的戾氣和其他兩種氣息的確是出自於那裏,準確的說,應該是出自那沙丘之下。


    “你們守護的東西是啥?”我問了子初一句,既然是守護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我是不會介意摟草打兔子,揍這個陰魂不散的媚靈狐一頓之後,順便收了那個守護的東西的。


    “不知道。”子初迴了一句。


    子初等人在被青衣收服之前,其實也就是炮灰一類的存在,所以能夠知道這裏有著一些他們守護的東西,已經是最大限度了,至於是什麽他們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


    這些雜亂的氣息似乎也沒有特意的針對我們,所以我們的行進速度倒是也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半晌之後,我們終於是站在了那片沙丘之上。


    隻是看了一眼,青衣便已經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這裏有陣法保護。”


    草!又是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我低聲的罵了一句,讓青衣聽的也是一陣的白眼直翻。不過很顯然,對於我這種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方式,青衣早已經習慣了。


    “不過,這陣法如今卻是大開的。”


    “啥意思?”


    “這裏應該有一個陣眼的。”似乎是怕我們聽不懂,青衣繼續補充了一句:“就像是我們住的房子,應該有一扇門的,隻是如今這扇門卻不在了。”


    青衣繼續探查了片刻,嘴角一咧已經笑了出來。


    “這裏的陣眼在很久以前便已經被人破壞掉了,隻是這人明顯是一個傻子,陣法大開之後,卻沒有深入探索。”


    於是,青衣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突然有一股涼氣冒了起來,就像是有一把冰涼的匕首正頂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


    青衣驟然迴頭,朝著這股氣息傳來的方向看去,於是,便看到了我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脖子上遊動著。


    眾人自然也是非常敏銳的察覺了這個變化。


    於是,劉結巴又湊了上來。


    “老大,你為啥這麽大的殺氣呀?你好像是想殺了青衣吧?”劉結巴的目光在我和青衣之間不斷的遊動著。


    幾息之後,劉結巴突然一拍大腿。


    “老大,老二青衣說的那個傻子不會是你吧?”


    於是,劉結巴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也是冰涼的一片,就像是圍上了一條毒蛇一樣。


    劉結巴縮著腦袋迴去了,青衣一臉傻笑的繼續研究眼前的陣法。


    裝!你丫的再裝!我狠狠的瞪了青衣一眼。說實話,我現在非常有衝動在青衣的屁股上蹬一腳,直接把丫的送到這陣法裏去探路。


    半晌之後,青衣最終確定,這陣法的確是大開的,但是如果我們想要抓住那個媚靈狐,就必須鑽入這陣法之中才行。


    既然如此,本著來都來了,自然要看一看的心裏,我做出最終決定:探索陣法。


    探索陣法自然需要有人開路,於是我大手一揮直接將這任務安排在了劉結巴的身上。


    “你先進去。”我指著劉結巴說。


    “你為啥不去?”劉結巴瞪著我。


    “因為你打不過我。”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草!


    劉結巴罵了一聲,最終還是毅然決然的衝入了眼前的陣法之中。


    當然了,大家自然也是不能看著劉結巴孤身犯險,隨後也是魚貫而入。


    踏入陣法的瞬間,眾人便是感覺一陣的天旋地轉,隨後便是無邊的黑暗,知道劉結巴的慘叫聲合著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之後,我們方才發現,這應該是到底了。


    眾人已經是命境的高手,自然都有著自己的手段,有抓掏火折子的,有掏打火石的,有掏夜明珠的,有掏手電筒的,昂,這個沒有。總之呢,就是眾人紛紛用出手段,瞬間便是將這周圍照成了白晝,自然也是看清了地麵。


    眾人輕巧落地,猿王趕緊跑到劉結巴的身邊,將正在地上哼唧的劉結巴拉起來,嘴裏還不斷的嘀咕著:“你說你這個傻、逼,你咋就不知道看著點路呢,你臉上長著的那兩個帶毛的東西是肚臍眼嗎?你說這要是給你丫的摔死可咋整……”


    我感覺劉結巴快要哭了,也不知道是摔的,還是被猿王一頓安慰給感動的。


    慢慢的適應了周圍的黑暗,眾人也終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遠處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坐北朝南,古樸大氣,殿頂之上飛簷高聳,造型各異的各種野獸雕塑立於其上,殿前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橫亙,縱貫東西,一道隻有數米寬的石橋跨在裂痕之上,石橋兩端分別蹲坐著兩隻巨大怪獸雕塑,麵目猙獰,仿佛正在俯視著即將過橋的人一般,抬眼望去,攝人心魄。


    石橋的末端則是一道巨大的殿門,似乎是木製的,此時這巨大的殿門已經碎裂,正奄奄一息的掛在兩邊高聳的石柱之上。


    握草!指環王裏的摩多地下城呀。


    我看著眼前的宮殿,腦袋裏瞬間便是冒出了這麽一個想法。導演是不是中國去了?丫是不是中國拍去在好萊塢的臥底?


    正在眾人看著眼前的宮殿出神的時候,一聲怒吼和一陣奸笑聲也是從那宮殿之中衝出,隨後之前所見的龐雜氣息便是順著那破爛的殿門衝了出來。


    看著情況,打起來了?我朝著身邊的青衣挑著眉毛看去。


    走!青衣非常默契的喊了一聲,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趁人病,要人命這事沒有人不喜歡,尤其是我和青衣這種人,就更加的喜歡了。


    再看大殿殿門如今的慘狀,我們幾乎在瞬間便已經清楚了那其中發生


    的情況。既然有人衝進去了,那我們自然也無需再多什麽顧慮,身形一閃已經朝著那大殿撲了過去。


    直到臨近殿門的位置的之後,眾人才在我的示意下緩下腳步,躡手躡腳的朝著殿門摸了過去。


    大殿之中的確是打起來了,而且看樣子戰鬥已經快要結束了。


    但是大殿之中卻不是如我們之前所想的那樣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一名白衣文士,長衫飄飄,胸前三縷長髯,麵色平和,雙目細長,此時正在瞪著大殿之上的一名紅衣男子,身邊一柄似乎是由無數白骨組成的森白長刀緩慢的漂浮著。


    大殿王座之上的紅衣男子正在怒目瞪著台下的三人,橫眉怒目,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臉色蒼白如紙,看樣子似乎是受了比較嚴重的內傷。


    而在另一側,七根雪白大尾巴無風自動,身材爆炸的媚靈狐正雙眼含媚的捂著嘴嬌笑著,目光也是貪婪的在大殿之上的紅衣男子身上不斷的打量著。


    在媚靈狐的身後還站著一人,一身灰衣,寬大的兜帽將這人的腦袋完全的隱藏了起來,我們根本看不到此人任何的麵貌,隻是此人的身上卻是有著與媚靈狐一樣的邪氣。


    大殿之中的四人,媚靈狐是命境八重的境界,其餘兩人則是命境九重的境界,而媚靈狐身後那個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人,卻是沒有透露出半點氣息,所以我們也無法感知此人到底是什麽境界。


    “沒想到,媚靈狐這妖狐一族如今居然也出了這麽一隻出類拔萃的小狐狸。”大殿之上的紅衣男人目光轉動之間,落在了媚靈狐的身上,聲音低沉之中帶著隱隱的瘋狂。


    “隻是,這七尾,怕也就是你的極限了,可惜呀。”


    “嗬嗬,至於我能夠到了一個什麽境界,就不勞您費心了,隻要能夠殺了您,收了您的精血和精魄,就可以了。想想能夠親手殺了大名鼎鼎的紅煙大神,小女子就沒來由的興奮呢。”媚靈狐一聲嬌笑,隨手手掌輕抬,輕輕的收攏了一下耳邊飄飛的秀發。藕臂輕抬之前,胸前一大片的雪白便是綻放在這幽暗的大殿之中。隨後媚靈狐更是扭動著腰肢緩緩的踏前了一步,雙目不斷的在紅衣男人的身上遊走著。


    瑪德!這小東西,真涼快,真別致,真好看,真過癮,真……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色字頭上一把刀,誰摸誰中招……我趕緊在心裏默念了幾句清心咒,壓下了心中的那股邪火。同時,心裏也是將綰靈心狠狠的埋怨了一番,都怪你,雖然責任不全都在你的身上,但是你也要負很大的一部分責任,你說你要是早點那個啥,我還能像現在這樣對那個啥那麽憧憬嗎?最為一個成熟的男人的,我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那個啥呢。


    “恐怕你這小狐狸,想的不單單是我的精血和精魄吧?”紅煙大神繼續斜靠在大殿的王座之上,雙眼微眯的看著媚靈狐。


    “大神何必與我這小女子動這般心思,小女子實力低微,又怎麽敢窺探千機大哥的枯骨刀呢。”媚靈狐繼續說著。


    此時,我的聲音已經在子初的腦中響起。


    “子初,你們守護的那個東西是不是枯骨刀?”


    “是。”片刻之後,子初的聲音也是在我的腦中響起。


    “就是那個?”


    “是。”


    “靈狐姑娘,不如我們趕緊解決了這紅煙吧,如果能讓我報著了千萬年的血海深仇,這枯骨刀,我便是贈與姑娘又有何妨。”被喚作千機的中年男子一聲朗笑,隨後說道,而後,身邊的枯骨刀更是配合著他一樣,在身邊滴溜溜的轉動了一圈,倒是顯得靈動非常。


    “千機大哥,我這小小的七尾媚靈狐,可是沒有那麽高深的實力去撚紅煙大神的虎須,也隻能是在側祝千機大哥的一臂之力了。”


    草!聽著大殿之中幾人的對話,我暗暗的罵了一句,果然是又來這套,看著就來氣,怎麽和踏馬的人間的某些狗屎公務員一樣呢?有便宜就占,有功勞就上,有工作就推,有責任就讓,臭不要臉呢?


    很顯然,這大殿之中如今這麽看來應該是兩方直接的戰鬥,起碼在那個所謂的紅煙死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媚靈狐顯然與那身後的男子是一夥的,而且,絕對是最忠誠的一組,而那個千機很明顯也是與那紅煙有著深仇大恨,單看那細長的眸子裏閃過的陰狠光芒就知道了,隻要有機會丫絕對會給那個紅煙來上一個狠的。


    而那個紅煙到現在為止,除了挑撥了一句媚靈狐和千機之間的關係以外,便沒了什麽動作,倒是很難看出來此人的正邪。不過據我估計,丫應該也不是什麽好鳥。


    正在我偷偷摸摸的研究著四人的關係的時候,腦袋裏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是紅煙。”


    突然聽見這個聲音,我的心裏也是陡然一驚,很明顯,這所謂的紅煙大神明顯已經發現了我們。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一樣,那王座上的紅煙微微正了一下身體,隨後一隻手掌抬起,一縷紅色煙霧開始快速在手中凝聚,片刻之後,便是凝成了一把短小的短刀。


    而看到這短劍之後,那本來氣勢囂張的媚靈狐和千機都是陡然一驚,身形更是瞬間暴退。


    千機口中更是一聲驚唿:“赤血刀!”


    聽名字好像就很牛逼,是不是和碧血劍是親戚?我看著千機手中那把散發著濃鬱血腥之氣的赤血刀,暗暗的想著。


    “你化了全身精血,我看你還能撐到幾時!”千機的嗓音陰惻惻的響起,手中印訣一轉那森白的枯骨刀便是立在了身前,居然是采取了守勢。隻是那細長的眸子之中,眼球轉動之間,卻是瞟向了身邊的媚靈狐。


    不得不說,千機這一招的確是夠狠,不單單一句話道出了這招式的後果,更是直接一刀捅在媚靈狐的要害上。


    要知道,媚靈狐之前可是說了,自己就是為了這紅煙大神的精血和精魄來的,如今這精血便是擺在麵前,並且還被化作了一柄短刀,可以說,這取舍就是在一念之間了,要,便衝上去,想辦法阻止這紅煙大神釋放了這赤血刀,然後自己吸收了精血,否則的話,一旦這赤血刀爆發,那麽這紅煙的一身精血便是蕩然無存,媚靈狐也隻能是落下一個白忙乎的下場。


    媚靈狐聽見此話,也是柳眉微皺,眼神瞬間也是出現了一抹猶豫之色。


    “你可以試試。”紅煙嘴角一撇,眼神掃過眼前三人,滿是瘋狂之色。


    而在紅煙說著這些的時候,紅煙的聲音卻是再次在我的腦中響起。而紅煙所說的話,讓我不由自主的便是一身的冷汗,也在瞬間決定了自己的態度,幫紅煙。


    紅煙講的是一個故事,一個非常真實的故事,我收了這枯骨山上的陰柳之後發生的故事。


    當然,隻是這麽一個故事,我是不可能便相信眼前這個紅煙的。而讓我決定幫紅煙的原因則是紅煙開出的一個條件。


    “我會爆了這赤血刀,絕對不會讓我這一身的精血被那小狐狸收去,而在我爆了赤血刀之後,我也會死,但是會留下一縷魂魄,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夠讓你那位命門的朋友收了我的魂魄,將我化為枯骨刀的刀靈。那枯骨刀是我窮千萬年時間,收集地府之中各種極陰的枯骨煉化而成,所以,那枯骨刀即便是如今被千機霸占,卻也無法催動其全部能力,所以,我會傳你一道印訣,反製枯骨刀中的千機,隻是這印訣卻需要強大的靈識操縱,你隻可做不時之需。隻可惜,被千機這奸妄小人生生的耗了千年的靈識,我如今卻是……”


    聲音戛然而止,最終也是化作了一聲長歎。


    因為我無法與紅煙溝通,所以,這些話我也隻能是聽。


    而在紅煙說完這些的時候,身形已經在王座之上緩緩站起,那一身精血所化的赤血刀微微一震之間,便已經化作一把丈餘長的長刀。


    靠!這就拚命了?你丫的還沒教老子印訣呢。我差一點直接喊了出來。好歹也是一個大神,怎麽剛說出來的話就不算數了呢。


    眼見紅煙要拚命,那千機和媚靈狐也是神情陡然凝重,雙眼更是瞬也不瞬的緊盯著麵前的赤血刀。


    紅煙手中印訣一掐,赤血刀陡然射出,血腥之氣瞬間充滿了整個大殿。


    赤血刀裹挾著血腥之氣朝著千機爆射而去。


    千機想來也是知道這赤血刀的兇猛,手中印訣猛然一掐,空中也是一口鮮血朝著麵前的枯骨刀上猛然噴出,噗的一聲,森白的枯骨刀瞬間變成了妖異的紅色,隨後枯骨刀一閃便已經攔向那爆射而來的赤血刀。


    看到斬來的枯骨刀,紅煙卻是嘴角一咧,一抹鄙夷的笑容瞬間便是在臉上升起,就像是眼前催動著枯骨刀的千機就是一個傻子一樣。


    爆射而至的赤血刀突然又是一震,血紅刀芒一閃之間,又是一柄赤血刀已經在原本的赤血刀上分出,分出的瞬間,已經沒有絲毫猶豫的朝著一旁的媚靈狐爆射而去。


    媚靈狐眼見已經躲閃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赤血刀朝著自己的麵門之上爆射而來。


    就在媚靈狐臉色蒼白,幾乎布滿了絕望的時候,一個身影已經從媚靈狐的身後一閃而出,手掌一翻,一股滔天的血腥之氣在手掌之中翻騰而起,瞬間便是化作了萬千利爪,朝著那赤血刀硬生生的抓了過去。


    而這一刻,此人的氣息暴露,我終是知道了此人的境界——半神境。


    半神境,那可是半步神境的大高手,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屬於命境的存在,我們這些人即便是再變態,也斷沒有戰勝的可能。一瞬間,我後悔的大腿裏子都是掐的一片紫黑。


    在看到漫天的血腥之氣翻湧的時候,紅煙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驚詫,隻是那驚詫一閃而過之後,便已經被嘴角的那抹嘲諷的笑容所淹沒了。


    “爆!”一個低低的聲音在紅煙的口中傳出。


    本來灌滿了整個大殿的血腥之氣突


    然倒卷而出,瞬間便是如同乳燕歸巢一樣的衝入了赤血刀之中。隨後赤血刀刀身猛然一震,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大殿之中一瞬間便隻剩下滿眼的血紅之色。


    一瞬間,千機麵色如同死灰,眼神卻是沒有看向自己麵前的赤血刀,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帶著兜帽的男人。


    一旁帶著兜帽的男人這一個也是被突然的爆發震的身形暴退,暴退之間頭上兜帽也是脫落,露出了男人那如同星空一樣璀璨的皮膚。


    草你大爺!又是魂族!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老子今天就是拚著這條命交代在這裏,也要抓了你丫的一個活的。這是我的第二個想法。


    爆炸聲隻有一響,但是這一響卻是在一瞬間便是占據了我們這些人的全部世界,仿佛那世界之中隻剩下一片的血紅,還有那一聲震的天地似乎都在顫抖的巨響。


    片刻之後,巨響終是消退了一些,我勉強的晃著猶自在嗡嗡作響的腦袋站起來,一步一步搖晃著朝著媚靈狐的方向衝了過去。


    大殿之中已經沒有了紅煙的身形,想來是那赤血刀的爆炸,連紅煙自己也是吞噬了一個幹淨。


    其餘三人全部都是倒在了地上,媚靈狐身後七條雪白的大尾巴此時已經隻剩下四根,而且還全部都是半截的,滿是血汙,光禿禿的像是用久了的雞毛撣子。


    她的身邊則是那名魂族的男子,此時也是正在大口大口的噴著湛藍色的鮮血,染的前胸都是一片的藍色。


    遠處的千機狀態比兩人還是不堪,半個身子已經被炸的消失不見,此時正一隻手握著枯骨刀,歪歪斜斜的靠在大殿的牆壁之上,身後青黑色的牆壁上滿滿的全是龜裂的細紋,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張剛剛織就的蜘蛛網。胸前雖然沒有鮮血,但是那一縷一縷的魂魄之力卻是在傷口處不斷的噴發著。


    走進大殿的時候,濃鬱的血腥之氣陡然襲來,我的身形不禁的一個趔趄,險些便是栽倒在那滿是血汙的地板之上。


    我不知道我的狀態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想來卻絕對不是好的,因為如今,我居然感覺不到自己身體之中的任何一點力量,甚至麵前的一切景物都是在不斷的顫抖著的,似乎那一下的爆炸,連我的靈識也是被轟的不甚穩固一樣。


    踉蹌的走到媚靈狐和魂族的男人身邊,我的身形終是撲倒在了大殿的地板之上。


    艱難的抬起頭,眼前的一切依然是跳動著的,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跳動一樣,我好像是看到媚靈狐的手中正在有一團血霧緩慢的凝聚著。


    碎山!我在心中怒吼了一聲。


    靈台似乎也是聽見了我的這一聲怒吼,微微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下一刻,力量已經開始在我的身體之中浮現,隻是緩慢的如同龜爬。


    此時我的身體也是如同龜爬一樣,慢慢的朝著那躺在地上的媚靈狐爬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終是爬到了媚靈狐的身邊,我的嘴角帶著一抹邪笑,媚靈狐的臉上滿是死灰之色。


    勉強凝聚了身體之中的力量,我的拳頭朝著媚靈狐的頭上砸去。


    媚靈狐的一隻手抬起,掌中一顆隻有拇指大小的血滴也是拍在了我的身上。


    氣血激蕩之間,好像正在緩緩的流逝,貧血造成的眩暈的感覺瞬間襲來,隨之而來的便是濃濃的困意。


    一陣冰冷的寒意突然在雙目之中升起,於是,我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冰藍色,無邊的寒意隻是一個瞬間便包圍了我的身體。身體猛然一個哆嗦,我也從無邊的困意之中徹底的脫離了出來。


    我看著冰藍色的拳頭,嘴角的邪笑終是盛開。


    拳頭轟在媚靈狐的腦袋上,媚靈狐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爆開,一縷光芒從媚靈狐的腦袋中竄起,卻是被我瞬間抓在了手裏。


    冰藍色隻是一個瞬間便已經攀上了媚靈狐的殘魂,媚靈狐的殘魂終是變成了一塊冰藍色的冰晶,媚靈狐的臉上滿滿的全是驚恐。手掌微微握緊,媚靈狐滿是驚恐的臉終是化成了點點的冰屑,消散在了大殿之中。


    身體中的力量恢複了許多,我已經站起了身形,眼前是躺在地上猶自在狂噴著鮮血的魂族。


    一指點出,冰藍色瞬間衝入魂族男人的丹田,下一刻,我似乎聽見一聲輕微的爆破聲,一堆冰屑已經在魂族之人的丹田之處升起。


    “我隻需要你的腦袋。”我在魂族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隨後一拳狠狠的轟在了魂族的額頭之上,魂族一聲慘叫之後,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還有一個。


    我轉過身形,千機依然半躺在那裏,枯骨刀抓在手掌之中。


    見到我轉過身形,千機的無神的雙眼之中也是升起一抹驚恐之色,看著我的樣子就像是在看著從九幽地獄之中爬出來,找他索命的惡鬼一樣。


    千機的手掌微微抬了抬,卻好像是不堪承擔枯骨刀的重量一樣,微微抬起半尺左右終是再次徒勞的掉在了地上。


    千機的嘴角突然笑了出來,我能看的出來,他笑的很淒涼,很不甘。就像是他那舉不起枯骨刀的手掌一樣。


    無論是地府之中,還是人間,亦或者是天界,都是一樣,都有著一些規矩,比如道義,千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道義上來說,我是不應該殺他的,最起碼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是這樣認為的。當然,也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暗地裏卻不知道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到底幹過哪些苟且之事,燒殺搶掠、背信棄義、栽贓嫁禍又有哪一樣不是輕車熟路,單看那萬年積蓄,哪一點沒有濃濃的血腥之氣。


    千機的眼神之中,好像是也在告訴著我這些。


    你想錯了,老子不是好人,絕對不是好人。雖然,我也算不上壞人。


    對好人下手的事情,我不會幹,就像是我對壞人下手也絕對不會留情一樣。道義?我腦海裏飄過這個詞的時候,我嘴角的邪笑更加濃鬱了。道義個屁,講道義的時候,應該是在你想將別人斬殺的時候,或者是踩在腳下的時候,而不應該是在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何況,別說道義了,老子連道心都還趴在地上沒有站起來呢。


    我終是走近了千機,說實話,我與千機不應該算是有仇怨的,雖然當初在收走了陰柳之後,他曾經試圖殺我,但是最終卻也是被紅煙攔了下來。


    果然,千機的聲音也是突然響起。


    “我與你……無……怨無……仇,你……你……為……何要……殺……我?”千機吞吞吐吐的說著。


    “算是吧。不過,無冤無仇就不能殺人嗎?如果那樣的話,滅了全族之後,還哪裏來的仇人,搖身一變豈不是可以再做一個悲天憫人的聖人?”我嗤笑的看著千機,妄你丫的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這點事都不懂。


    說完這些的時候,我的拳頭也是轟上了千機的胸膛。


    一聲慘叫之後,千機身形散去,也是落了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而此時,青衣等人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


    “紅煙的魂魄還在,收了他,我需要。”我朝著青衣的肩膀拍了拍,隨即也是一屁股朝著地上坐了下去。


    沒辦法,即便是我,也是完全在透支之下完成的這些事情,更何況,為了能夠更加把握的宰了這三個人,我還是頂著赤血刀爆炸的餘威衝進來的。如今事情已經做完,神情一鬆之間,困頓的感覺瞬間便是霸占了自己的全部意識,力量也仿佛從身體之中瞬間被抽離,雙腿也終是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


    青衣點頭,緩步走出,手中印訣掐動,已經開始收集紅煙的魂魄。


    片刻之後,青衣走迴,手中一抹虛幻的光芒,看去正是紅煙的魂魄安安靜靜的盤膝坐在那裏。


    我伸手輕輕接過紅煙的魂魄,慢慢的將其魂魄放在了枯骨刀之上,似乎是感受到了枯骨刀的氣息,紅煙的魂魄也是悠悠轉醒。


    目光在眾人身上緩慢轉過之後,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謝謝。”紅煙的聲音響起,很小,很輕,好像下一刻就會嘭的一聲直接炸掉一樣。


    “謝謝。”我也說了一聲謝謝。


    紅煙也是明白,眾人自然也是明白,因為如果沒有紅煙的這一下自爆,我們眾人能夠活著走出這裏的可能性並不大。當然,紅煙如果不自爆,自己也是必死,所以紅煙果斷的選擇了自爆,這樣不單單能夠給予千機和媚靈狐重創,甚至還有一定的可能讓自己的留下一縷魂魄,而以另外的一種形式繼續的生存下去。


    眾生都在說一了百了,說的倒是幹脆異常,隻是真的到了應該一了百了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夠那樣的灑脫。死了便是死了,不可能有再來的機會。人活著終有事做,有事做,便有做不完的事情,既然做不完,自然有著遺憾,所以,死了便是遺憾,沒有人會真的甘心。所以嘛,老人都說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事實證明,這話是對的,同時,紅煙也是賭對了一場豪賭。賭我們不是心術不正之人,賭我是一個可信之人。


    依照紅煙的指示,最終紅煙的魂魄慢慢的融入了枯骨刀之中。


    枯骨刀陡然一震,隨後慢慢升起,直到這大殿的中心位置才緩緩停下。


    隨後,血紅的刀芒開始在枯骨刀上慢慢湧出,如同一塊紅毯一樣,慢慢的在地麵之上散開。


    紅芒終是沒過了我們的雙腳,將大殿完全的包裹了起來。此時的大殿之中放眼望去滿是血紅的顏色,毫無雜色。如果沒有這濃鬱的血腥之氣的話,甚至看起來還有一絲的喜慶。


    紅芒開始迴收,枯骨刀就如同海綿一樣,瘋狂的吸收著這大殿之中的血氣。


    片刻之後,血氣被吸收的一幹二淨,大殿之中再無半天血腥氣息,如果不是那些依舊嶄新的痕跡,我們甚至會以為這大殿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而那漂浮在大殿之中的枯骨刀也終是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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