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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已經暗計劃送到,此時金城應該是防備最低的時候。”帶頭人繼續比劃著。


    青衣點頭,朝著身後指了指,打了一個小心的手勢。


    喪門三人一躬到底,算是謝了青衣不殺之恩,轉身鑽出洞口,身形閃動間,沒了蹤跡。


    拿過地圖,查看半晌之後,我在城主府旁邊的一個位置上點了一下,隨後帶頭摸出,七拐八拐的消失了蹤影。


    金城,真是城如其名,典型的“暴發戶”造型,即使是城中的一些無足輕重的建築也是金碧輝煌。


    行進的過程中,我打量著金城的整體造型,嘴角撇的快要到耳根了。


    軍師府,三個燙金的大字鑲在明晃晃的牌匾上,門口兩個站崗的陰兵也是一身明晃晃的重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那種。


    這麽亮?你們是怕別人看不到你們嗎?我看著如同燈泡一樣的兩人。


    選擇正門,自然有原因,根據地圖看,這正門其實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當然前提是需要一聲不響的搞定正門前這兩個境界達到了靈境一重的燈泡。


    金城果然是大手筆,就連給軍師府看門的都是客卿,實力都是靈境一重的存在,要知道,這實力,可是龍城城主的實力。


    我看著青衣慢慢的放下兩人,點點頭,表示對金城財力的肯定。


    身形閃動,跳牆,進屋,一氣嗬成。


    屋裏還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如果地圖沒錯的話,應該是和門口的守衛倒班的客卿。


    此時四人正在哼哼唧唧的光屁股“打架”。


    握草你大爺!真他娘的晦氣!我瞪著眼前這一幕“活色生香”,哥們你們技術不錯。


    身後黑影閃動,雨沐已經躍至四人上空,手中黑乎乎的武器顫動間,四個腦袋嘰裏咕嚕的應聲落地。


    呸!


    雨沐身形落下,朝著四人吐了一口塗抹。


    這些很正常,地府這個拳頭大就說的算的地方,有本事的人誰手上還沒沾點血。


    但是看著雨沐手裏那把正在滴滴答答滴血的“劍”,我表示很不正常。


    “劍”長差不多一米,比正常的長劍要短一些,但是那寬度,快他娘的有老子的腿粗了,沒有劍尖,一麵是劍刃,另一麵足有一寸多厚,劍身上是烏漆嘛黑的顏色。


    “大姐,你這拿的是鍘刀吧?”我看著雨沐手裏的長“劍”說。


    “聰明。”雨沐轉頭,眼神肯定。


    太暴力了,太彪悍了,怪不得是大師姐,這家夥沒有千斤的力氣根本玩不轉,這娘們居然拿著當劍用。


    鋪開地圖,接著屋子裏光線仔細查看一番,我們三人再次翻了出去。


    很快,我們已經摸到了軍師臥房的位置,沿途自然也是有不少暗哨,不過在青衣幾個閃動之後,都沒了聲息。


    這貨看著文質彬彬的,幹起偷雞摸狗的勾當怎麽這麽熟練,我看著青衣。


    然後就看見了一根筆直的中指。


    “呸!一個德性!”雨沐在身後低聲嘀咕了一句。


    臥房門口能夠清晰的聽見臥房中“打架”的聲音,隻是聲音卻不再是吭吭唧唧的,異常高亢、明亮。


    “去你大爺!”身後一聲低喝,雨沐已經抬腳朝著臥房的門踹了過去。


    人家兩口子生小孩,你生啥氣?我看著雨沐的腳蹬上房門,隻來得及感慨一句。


    下一刻,力量狂湧,在雨沐腳堪堪收迴的時候,我已經刮進房間。


    拳定天下發動,百分之八十的力量毫不保留的傾瀉而出,目標自然就是床上那兩條“白魚”。


    “什麽……”一個聲音剛剛喊出一半,已經戛然而止。


    瘋狂的力量肆虐,一條白魚直接變成了一片魚醬,另一條雄性白魚也已經奄奄一息。


    “幹的不錯。”身後房門關閉,青衣看著床上的兩條魚,還有絲毫沒有任何損傷的床、床上用品,以及上床用品。


    此時床上剩下的那條魚總算緩過來一口氣,可惜也已經是絕對的迴光返照。


    “你們是什麽人?”魚問。


    “胡笑?”我問。


    “知道還敢來,幾位的膽子我胡笑佩服。”胡笑咳嗽了一聲,臉色越發青紫。


    “問你幾個問題。”我說。


    “如今我已經這樣了,我還何必迴答。”胡笑眼中的嘲諷毫不隱藏。


    “給你介紹一下,命門第七代傳人,青衣。”我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站著的青衣。


    “命門!”胡笑顯然也知道命門的存在,本來鄙夷的神色瞬間消失幹淨,換上的是一臉的震驚。


    “既然這樣,問吧,給我個痛快。”胡笑不愧是能做到堂堂主城軍師的人物,光棍起來是真光。


    片刻之後,胡笑腦袋一歪,掛了。


    “拘魂。”青衣一聲低喝,手指點出,位置正是胡笑的腦袋,這一刻,青衣左眼中的死靈珠紫黑色光芒爆閃,接下來,一個小小的光球從胡笑頭上飄出,轉瞬沒入青衣左眼,青衣做完這一切之後,臉色略帶蒼白。


    “這就是他們怕你的原因?”我問,表情說不上有什麽含義。


    “怎麽?”青衣直直的看著我,眼中死靈珠紫黑色氣息已經消失不見。


    “幹的漂亮。”我扯嘴一笑,伸手拍了拍青衣肩膀。


    “休息一下。”我說。


    “我以為你要矯情一下。”青衣說。


    “矯情?矯情可是不能讓人活命。”我撇嘴。


    拘魂最牛的地方就在於它能把生物的魂魄拘出來,而且不論死活,所以青衣算是比較人道,起碼沒給胡笑來個活拘,那他將一心求死。而且青衣在查探完胡笑的記憶之後,功法一動,直接在死靈珠裏散了胡笑的魂魄,卻是做的仁至義盡。


    “咋樣?”看著青衣鼓搗完,我湊上來問。


    “有點麻煩。”青衣眉頭微皺。


    經過了解,我們確定:很麻煩,不是有點。


    城主府就在隔壁,位置很近,翻牆過去就是。但是今天城主府的暗哨達到了最多的六人,而且實力全部達到了靈境二重,相當於雨沐的實力,更麻煩的是這些暗哨中有一個鬼隱派的人,這個門派功法非常詭異,實戰能力不咋地,但是偵查、偷襲、藏匿卻是非常厲害,如果我們想悄無聲息的摸進去,這個人就必須幹掉。而這些卻不是最讓人頭疼的,最讓人頭疼的是:金囂昨天突破到了靈境四重。


    “你能解決鬼隱派的人嗎?”我皺著眉頭瞪著眼前的地圖。


    “隻能試。”青衣說。


    “解決不掉,我們起碼要麵對十個以上靈境二重的客卿,更主要的是我們還需要麵對金囂。”


    “嗯。”青衣、雨沐點頭。


    “走。”我揮手,沒有多說什麽,大家都清楚。


    所幸城主府占地極廣,我們三人不至於剛摸進來就被抓個正著。


    “假山一個。”我說,青衣人影一閃,身形貼著地麵悄無聲息的滑出,轉瞬之後已經返迴。


    如今我不得不感謝滌魂,望鄉台的進階,讓我更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的環境,這感覺,作弊一樣,透視掛。


    “迴廊兩個,兩頭。”


    “房頂一個。”


    “廁所一個。”


    “靠!再有拉屎的你自己去搞定。”青衣迴來的時候麵色鐵青,雨沐在身後笑的花枝亂顫。


    轉眼間城主府臥房已到。


    慷慨激昂的“打架”聲穿過一重院落都能聽見。


    “金城沒一個好東西。”這次換成雨沐臉色鐵青,手也慢慢摸向了她那把鍘刀。


    “控製,控製。”我朝著雨沐做著深唿吸的動作。


    “我找到五個,另一個應該就是鬼隱派的人。”我比劃著,朝著麵前的地圖上指出了五個方位。


    “這裏。”我繼續比劃,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那裏是很適合藏匿,但是五人卻沒有一人去那裏。


    “賭一把。”青衣比劃,伸手在身上一摸,再伸出來的時候一副暗灰色的手套已經套在手上,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陰影裏。


    片刻之後,青衣身影出現,左肩上插著一把黑乎乎的匕首。


    我看到作勢預拔出匕首,卻被青衣伸手阻止。


    “有血氣。”青衣比劃著。


    隨後便見青衣輕輕取下手套,翻手間手套消失,左眼中紫黑色光芒一閃而過,紫黑色氣息瞬間籠罩全身,一時間,如果我們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以為青衣就在我們麵前。


    片刻後紫黑色氣息消失,青衣肩膀上的匕首也已經取下,隻是青衣的臉色卻也異常蒼白。


    匕首上有毒,青衣比劃一下,隨後伸出一個手指。


    一個時辰之後毒發?我問青衣。


    青衣搖頭。


    一刻鍾。青衣比劃一下。


    麻蛋!這一刻我滅了鬼隱派滿門的心都有。雨沐臉色也是鐵青,暴戾的氣息已經蔓延上了雙眼。


    你二、我三。我朝著雨沐比劃一下,如今青衣已然失去了戰鬥力,隻能依靠我們兩個。


    雨沐點頭,隨後身形閃出。


    黑夜和白天一樣,總有一些適合做的事情,比如“打架”和打架。房間裏的聲音已然高亢,我在佩服金囂的戰鬥力的同時,手掌正從一人的脖子上拿開,身體輕輕放到地麵,我已經摸向了下一處。


    三處摸完的時候,我剛好看到遠處的陰影裏一道刀光一閃而沒。


    城主府占地極大,高端實力已去一大半,所以我們下一步的計劃也無需太過複雜,畢竟地府的戰爭不如人間,絕對取決於高端實力的對決。


    所以,雨沐再次一腳踹開了房門,金囂的房門。我再次爆射而至,拳定天下轟出。


    嗚的一聲響起,我的拳頭轟在了另一隻拳頭上。


    “看來外邊都已經死光了。”金囂光著身子坐在床上,身後的女人同樣光著身子,一臉驚恐的躲在金囂身後,手裏抓著被子裹住了重要部位。


    “看來消息是假的了。”金囂起身,隨便抓了一件衣服披上,大咧咧的站在我們麵前。


    “果然是暴發戶。”我揉著自己的左拳,酸麻的感覺異常清晰,金囂的力量絕對不小。


    “找死。”金囂似乎很忌諱暴發戶這個字眼,聽見我嘀咕的時候,抬手一招,兵器架上架著的金燦燦的大刀已經入手,隨後沒有半點猶豫的兜頭砍了過來。


    拳定天下,百分之八十。我不敢留餘力,拳定天下全力發動,拳頭迎向金囂的金刀。


    轟!


    我身形暴退,身體撞翻了房間中的一些家具之後才停了下來。


    一個身影閃出,卻是雨沐,鍘刀狂劈而下。


    金刀順勢掄圓一刀砍迴。


    雨沐身形暴退,落地時間嘴角已經有鮮血淌出。


    三人,轉瞬之間兩人失去戰鬥力。


    “沒想到,你們的膽子真是不小。”金囂哈哈一陣狂笑。


    “可是,你們行嗎?”


    “秦雨沐,等老子一會殺了他們,一定好好招待你,然後完完整整把你送迴龍城。”金囂眼神在雨沐身上毫不遮掩的掃視著。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瞬間炸開,暴戾的氣息隻用了眨眼之間就已經衝垮了我的意識,赤紅色的氣息翻湧而出,猶如實質一樣的包裹在我的全身。我眼前的顏色再次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你必須死。我僅存的一點理智提醒著我。


    拳定天下!暴喝,我的聲音卻是低沉、沙啞的,如同戈壁灘上的冷風刮過石塊。


    力量瘋狂的灌入左拳,疼痛隨之而來,皮膚下的血管隆起,如蚯蚓樣緩慢的扭動著。


    一拳轟出,毫無花哨。


    看見我的變化,金囂眼中一絲驚訝的神色閃過,但是隨之就被藐視取代。


    金刀迎上,後退。


    我也在後退。


    不夠!我意識中在狂吼,瘋狂的壓榨著身體中的力量。


    左拳上有鮮血湧出,皮膚因為承受不住力量的灌注而崩裂。


    拳定天下再次轟出。


    金囂眼中厲芒一閃,金刀夾帶著尖銳的破空聲迎上,尺餘長的刀氣刮的房中家具乒乓作響。


    轟!


    接觸,分開。


    落地,彈起。


    此時的我狀若瘋牛,眼睛裏隻有金囂和一片赤紅。


    再來!我不知道我的力量被自己壓榨到了什麽程度,左拳已經模糊不清,鮮血入注。


    再來!我能夠清晰的聽見左拳上骨骼碎裂傳來的清脆響聲。


    拳定天下,百分之百。驚蝶步,覺醒。意識中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的手正握在金囂的脖子上,金囂的眼中完全被震驚占據,似乎是忘記了恐懼。


    金囂臉色蒼白如紙,心髒位置插著一把斷劍的劍尖,金黃的顏色,鮮血順著劍尖正在瘋狂的噴出。


    金囂眼中的光芒正在渙散,我卻不想讓他這麽安靜的死去。


    手掌用力,我感覺到了金囂的掙紮。


    再用力,我感覺到了死亡。


    屍體噗通一聲落在地上,我眼中嗜血、瘋狂的光芒正在漸漸消退。


    房間裏好像少了一點什麽?我皺著眉頭。


    女人,那個滿臉恐懼的女人在哪?


    我迴頭,卻見青衣和雨沐正在一臉驚恐的望著我的身後。


    身形一閃,卻終是慢了一些,刺痛傳來,一截刀刃從我的左胸穿出。


    “找死!”暴喝聲瞬間響起,轉頭,轟出。


    身影隨著拳勁暴退,掠過金囂的時候在金囂頭上輕輕一拍,人已經朝著臥房的牆壁撞了過去,牆壁瞬間坍塌,我看見女人的嘴角掛著鮮血。


    “你們慢慢玩吧,這一拳我媚靈狐遲早會還給你的。”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轉瞬消失。


    轉身的時候卻見金囂的屍體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空洞,沒有半點生氣。伸手從自己的胸前拔出斷劍,手握劍刃,朝著我暴刺而來。


    實發突然,青衣、雨沐已經來不及動作。


    腳下一步邁出,我已經到了金囂身後,右手伸出,下一刻,金囂的身體噗通一聲再次摔倒在地,碩大的腦袋卻是被我提在手裏。


    “青衣。”我招唿一聲,金囂的腦袋被我甩向了青衣。


    城主府一把火起,在漆黑的夜空裏異常耀眼。


    城牆上的陰兵正在震驚的看著城主府的衝天大火的時候,冰冷的短刃已經割開了他們的脖子。


    喊殺聲持續了一夜,天亮的時候,龍力從金城的地碑上收迴手掌,金城從此易主。


    “沒想到,數千年的互相征伐,卻在你來的幾天結束。”金城的書房裏,龍力手掌拂過金城地圖,眼睛盯著我。


    “其實原因很簡單。”我說,我的手裏擺弄著一塊牌子,上邊是我在金城的戶口。


    “什麽原因?”龍力問。


    “你太菜。”我說。


    “靠!”


    勝利總是喜悅的,所以現在青衣正在努力的恢複著傷勢和元氣,雨沐則是坐在一邊劈裏啪啦的磕著瓜子,我上躥下跳的在金城的書房裏翻著東西。


    因為青衣在金囂的記憶力找到了一張單子,一張記錄著可讓生魂還陽歸體的單子。


    單子是一個藥方——九轉還魂丹。煉製方法簡單的令人發指,熬成渣,團成球,塞嘴裏就完事。隻是方子上的藥材卻是同樣的令人發指。


    一笑草、兩界花、三生葉、四顧藤、五福果、六道芯、七劫木、八苦籽、九轉汁。


    簡單的九味藥材,青衣、雨沐、龍力看完之後,看著我的眼神卻如同在判我的死刑。


    “咋的?很難?”我問。


    “有點。”青衣說。


    “有多難?”


    “有一味地府隻有一株,八苦籽,在地藏王菩薩手裏。”青衣說。


    “還有一味,我聽說過,五福果,在天界。”雨沐手指指了指頭上。


    “兩界花在陰陽交界處,那地方我沒聽過。”青衣說。


    “還有……”


    “停停停,我還是安心的死在地府吧。”我打斷他們。


    可惜我終是無法安心死在地府,所以我正在金城的書房裏翻,翻了一個底朝天,卻是毛的相關資料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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