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吱嘎一聲從裏打開,林妍梔從屋裏出來。她看著月光下空地中舞著手中的劍的人,隻看著那不斷晃動的身形,暗自驚豔。


    祁翎鉉倒不愧是將門裏出來的,內功如何不說,劍法卻真真是不錯的。


    祁翎鉉忘我地舞著手中的劍,空氣中,能聽見聲聲劍聲錚鳴。


    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舞過,他立身收了劍,朝林妍梔走了過來。


    月光下,男人臉色大約因為才練過劍,泛起了一層肉眼可見的薄紅,左臉紋路顯得更妖異幾分,他一雙明亮的眼睛堅定地看著前方的林妍梔。


    夜風輕輕吹過,帶起男人的衣角和身後的長發,祁翎鉉來到林妍梔麵前一米處站定,而後開口道:


    “吱吱,收我為徒吧!”


    ——


    林妍梔木木地看了祁翎鉉半晌,終於從口中蹦出了一個字:


    “啥?”


    ……


    最終,林妍梔還是答應了收祁翎鉉為徒。


    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以後祁翎鉉都得叫她“師父”。


    如今林平已不再阻止她上山,三人便真正開始合算起此前林妍梔說的事——和鎮上酒樓合作。


    林平不懂這些什麽,他始終覺得和酒樓談合作什麽的是天馬行空而又遙不可及的事情,不過既然林妍梔說想做,他便都沒有反對,隻在一邊聽著。


    最後三人決定先用家裏的現有的鹿,兔子和野雞用完。


    做出新的肉幹肉脯後這次是祁翎鉉同林妍梔一起去的鎮上,畢竟祁翎鉉怎麽看都比林妍梔這少女模樣能鎮場得多。


    到了鎮上後兩人便從鎮上的悅來酒樓開始了商談的第一步。初一入門掌櫃便朝二人看了過來,還一眼認出林妍梔,這不就是上次賣肉幹肉脯的小丫頭麽?


    掌櫃看著林妍梔身後看著裝了不少東西的背簍,眼珠子開始滴溜溜地轉。上次林妍梔賣東西他可是親眼看著的,那一框子東西,說是被搶完的都不為過。


    掌櫃開始扒拉著心裏的小算盤,林妍梔和祁翎鉉也正朝他走來。


    祁翎鉉已聽過林妍梔的話,知道這裏是她上次賣東西的地方。他隻站在櫃前衝掌櫃道:“掌櫃的,鄙人這裏有一樁好生意,不知掌櫃的做不做?”


    那翹著小胡子的胖掌櫃看了祁翎鉉一眼,心中便有了計較。若是祁翎鉉一來便說要將東西在他這裏賣,他自然既要接下生意,也要多占些二人的便宜。現在人家隻問他做不做,那明顯就是不能占便宜的了。


    胖掌櫃便道:“什麽生意?”


    祁翎鉉隻從林妍梔身後取出一袋肉幹遞給掌櫃,“這是家裏特製的肉幹,掌櫃的可先嚐嚐。”


    他隻看著胖掌櫃將東西接過,也不扭捏地打開袋子嚐了一塊,哪怕極力掩飾,可肉幹放進嘴裏的那刻臉色還是發生了變化。


    祁翎鉉唇角隱著細微的笑,他道:“我們想著將這肉幹放在悅來酒樓裏賣,不知可不可?”


    胖掌櫃一麵嚼著肉幹,差點就點頭了。按他的說法,若這肉幹在悅來酒樓裏賣,以後光憑這肉幹估計就能引來不少客人。


    可到底是撐住了。他道:“肉幹確實不錯,可既是買賣,不知二位是想怎麽個賣法?”


    祁翎鉉道:“肉幹自然是地道的價格,掌櫃的若願意,隻從我們這裏買去,怎麽賣掌櫃的自己拿捏便可。”


    之前祁翎鉉和林妍梔也想過給酒樓一定的利益,而後將東西放在酒樓賣,可合算下來,終歸覺得麻煩,便決定將東西賣給酒樓,若他們賣得好,他們這邊自然也不會差。


    胖掌櫃這次沒等,隻從裏邊走出來將二人引進裏間,道:“裏邊談。”


    半小時後,雙方隻定了一個適當的價格,也確認以後酒樓自己派人去拿貨,又定了拿貨的時間後,胖掌櫃交了部分定金後將二人送了出來。


    出師大捷,林妍梔和祁翎鉉又換了一家酒樓,是鎮上的“食芳齋”,也是鎮上較有口碑和名聲的酒樓。


    食芳齋不僅是食物出名,主要是以風雅出名,酒樓裏可說是處處精致。一向是達官貴人有排麵的來處。


    齋裏的掌櫃是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然而交談過,才知道是比那些穿著錦緞紅綢的掌櫃,甚至是之前的胖掌櫃更為精明的人。


    二人初一入門,因為身上的打扮和身後的背簍,在這地方倒是顯眼得很。


    二人隻朝櫃台走去,祁翎鉉依舊是之前那套說詞,並將肉幹給了那掌櫃嚐試。年輕掌櫃便嚐了一塊肉幹。而後當場便問了兩人東西怎麽賣?


    食芳齋不比悅來酒樓,悅來酒樓尚且還算得上是個接地氣的地方,食芳齋則是個隻有有錢人才來得起的地方,進來的人也最好享受,不會吝惜錢財,林妍梔做的這些東西在這個地方賣,可說是個絕對有賺無賠的買賣。


    故此,兩人和年輕掌櫃定了個比剛才還高些的價格,也沒被拒絕。


    掌櫃的甚至表示願意出一個更高的價格,條件是兩人的東西隻賣給食芳齋。二人沒同意,最後隻定了賣給食芳齋的類型不在別家賣,又將價格翻了一迴。


    事情談完,那掌櫃又和兩人聊了一會兒,旁敲側擊問的是這些這所謂“秘製”的秘方能不能賣,甚至出了個極高的價錢表示想買。


    隻被祁翎鉉幹脆地拒絕了。


    不過雙方相談甚歡,掌櫃的雖遺憾,卻仍笑著將兩人送了出來。


    談完兩樁生意,按照此前商量過的,兩人隻打算在鎮上找最多三家酒樓談買賣,一則這談買賣的方式隻是林妍梔賣東西的一種方法,她想過了,待有了足夠的本錢,便自己倒騰一家食鋪。


    二則是能力有限,就算家裏三個人齊動手,這也已經是極限。


    稍事休息後,兩人找了最後一家,“趙家酒樓”。


    這家掌櫃是個是個瘦高和氣的人,兩人入門時掌櫃正在算賬。


    察覺外頭有人來,連忙抬頭,隻問:“客官幾位?”


    祁翎鉉道:“鄙人這裏有樁買賣,掌櫃的可願做?”


    那瘦高掌櫃先將兩人看了一遍,原本和氣的神色淡了幾分。他將櫃台上的賬本單手一合,問道:“什麽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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