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該遮住後麵,可是前麵肯定就顧不上了!於是滿心羞恥之下,我選擇把頭埋得更深,腦中飛快默念:大道無形……


    “想從從不了,不想從又避不開,你這也是糾結。”陌上看我笑話,從來不閉眼。


    “我求你了,你就讓我念念經清靜一下?”


    羞愧難當,我感覺我都已經是在哀求他不要再出言攪和了。我心難耐,難道他不會?這還是同一個人不?還是同一條心不?


    “念經逃避?這是你的性格?這定力是白練了?”


    “這是酷刑啊!什麽定力是這麽練的!”


    我心中扶額,鬱悶不已,他卻在耳畔輕笑不止,簡直就是魔鬼。


    阿木爾塗完藥,總算是找了塊遮羞布給我蓋上。不過這還沒完,見我一動不動毫不抵抗,她幹脆又掀了我的衣服,開始推背揉腰。


    血液隨著手指遊動,輕柔的力道讓我神迷蕩漾。腰眼板結,她使不上力,隻能反複揉捏著推化。我終是再忍不住,壓抑著的低吼出聲。被自己這羞恥的聲音嚇到,我按捺住激蕩,沉沉歎了口氣,假裝不知來者是誰的開口,聲音幹啞克製道:“下去吧,我要再睡會兒。”


    阿木爾聞聲愣了一下,收住了手,小心翼翼的將我蓋好,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如蒙大赦,我總算是能把腦袋抬起來大口喘息,一腔的沸騰隨之吐出。身心俱疲卻睡不著,再行氣助推瘀堵時,那手指的觸感在心中揮之不去撩撥不止,隻得作罷,改煉精化氣,平複氣血。


    烏恩雖然身強還不如我,但畢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沒有我傷的嚴重,晚上就能下地。見我還趴著不想動,他竟好意思笑我細皮嫩肉,經不起折騰。也不知道我這一身的傷,是怎麽能讓他看出這些的,估計還是不知道如何安慰,所以拙劣的假裝不以為意吧。


    有依柏樂在,他不需要我也能去酬軍。我便樂得清閑,繼續休息。盡管帳外有人躊躇,我也不再出聲詢問,省得好像欲拒還迎,引死灰複燃。


    我帳就在烏恩帳旁,廚娘再來找我時,那人慌忙躲去了烏恩帳。我知她是不願見我與其他女人有牽扯,才大著膽子來照顧我,所以推說帳子裏熱,沒讓廚娘放下帳簾。


    廚娘不明所以,生怕傍晚轉涼,我再染了風寒,於是勸我。但見我堅持,也隻好掛了半帳開始問正事:“你這傷的嚴重,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麽吃食的禁忌,再就是明日要送出的早餐,還有沒有要特別交代的。”


    “我和爵爺的,不要放薑,以後凡見外傷,不愈合時,都別放薑。”


    “行,我記著了,那就清淡幾日。”她記在小本本上,趕緊再問:“你說那要送出去的黑米糕,豆漿,是不是今晚就得備料了?我拿不準尺度,晚些還能拿來給你看看麽?”


    “累很了,睡不太夠,你早些準備,早些拿來看吧。”


    “好的。”她收起小本本又問:“要開大灶,我不太會。這每日大灶如何準備,還麻煩管事您幫我列個規矩,我也好每日準備用度。”


    “行。你把本子留下,幫我取筆墨來。一會等你準備好了,我應該也就寫完了,你再拿去。”還是有些冷,我不敢扯被子,隻好伸手去大氅。廚娘會意,取了幫我披上,又塞些墊子讓我靠穩,才取了筆墨,掛上帳簾退了出去。


    這身體還是不行,養了兩日,吃點虧就見衰敗,剛剛隻是吹了點風就開始咳嗽。


    聞我咳嗽不止,阿木爾還是不管不顧進了帳來。見我無措木訥,抽走了筆,扶我躺下:“你再歇會兒,我幫你寫吧。”


    “謝公主。”


    隻是一眼,剛才那似撩撥的難耐觸感就又浮現,我瞪大雙眼,不敢多想。


    “你說啊。”


    “說?”我腦袋空蕩,不知要說什麽,不知她讓我說什麽:“說什麽?”


    隻這幾個字,幹啞撕扯,難聽至極。


    她見我思緒已亂,壓根說不出正題,也放下本筆,湊到我耳邊輕聲誘惑:“說你喜歡我。”


    她突然直白,我措手不及,嘴快於心脫口而出:“我喜歡你!比你以為的還要喜歡你!”


    隻是一句,眼淚洶湧而出,好似堵在心裏的所有酸楚找到了出口,決堤難堵。


    “但是我不能,我時日無多,我不能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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