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屠剛被秦良玉拒絕,心頭正有幾分憋屈,咋聽到罵聲便是惱了。


    迴頭就看囚車裏的何雅像個瘋婆子,扯著嗓子罵人!


    這一嗓子她傾盡全力,發自真心。


    而馬車裏的趙喜兒聽到這般辱罵,頓時咯咯直笑,活活一個狐狸精。


    典韋揮舞雙機咚咚地敲打囚車,對何雅嗬斥道:“再敢侮辱世子,小心俺割了你的舌頭。”


    “割吧,不割你就是懦夫!”


    “俺這個暴脾氣!”


    典韋想揍她,但沒有陳浮屠的命令他也隻能忍了。


    陳浮屠策馬迴到囚車旁,何雅死死抓著木柵欄,雙眼赤紅如血。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跟你不死不休!”


    陳浮屠哂笑道:“你給我老實點,你是不是忘了,你全家男丁流放漳州,我這就派人去漳州滅你滿門,信不信?”


    “無恥惡賊,我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


    “嗬嗬,多新鮮,一個個都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可惜憑你還辦不到,不過你也不需要太擔心,迴到龍城隻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我便可承諾不動你家小親族。”


    “世子既然承諾,想必不會賴賬,我替她答應了。”


    後麵的囚車裏何夫人開了口。


    她很鎮定,即便淪為階下囚,還保持著大將軍夫人的儀態。


    陳浮屠冷笑道:“你母女之所以一直待在花樓,想必有朝廷的人在暗中監視,我抓了你們,消息不日傳迴京城,你說狗皇帝會不會為了你們這些罪人,與我大動幹戈?”


    “世子不必言語相譏,我隻求女兒保住性命,作為迴報,我可以告訴您一個秘密,而且夫君臨終前錢財轉移,其中一部分用在鎮上建造勢力,招募私兵,另一部分留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起碼還有三百萬兩。”


    “不愧是大將軍,那都是民脂民膏吧。”


    北疆的發展離不開錢,問趙喜兒采購西域戰馬更離不開錢。


    “不急,不管是秘密,還是錢財,我要先看世子兌現承諾。”


    何夫人閉上眼睛不吱聲了。


    陳浮屠略微思索,沒再逼迫她。


    何雅一個小女人,留下性命也無不可,至於何夫人,恐怕是活不了了。


    幾天後,大軍迴歸龍城。


    陳浮屠第一時間令人將何夫人跟何雅押送到了王府地牢中。


    等跟老夫人說明情況,她果然變了臉色,“當年你父親被朝廷聯名彈劾,甚至我也被算計,這些都是拜大將軍所賜,但你父親知道背後主謀是皇帝,所以並未對大將軍一脈趕盡殺絕。”


    “娘,人在地牢,任由您處置。”


    “我兒長大了,這確實是為娘的心病。”


    老夫人帶人去了地牢,陳浮屠沒有跟去。


    老一輩的恩怨她們自己解決,至於何夫人的生死,雖有籌碼,可陳浮屠也不是那麽的在乎。


    迴到議事廳,陳浮屠見了於謙。


    於謙說即將入冬,北方草原恐不會太平。


    “胡人不擅農商,隻善放牧,每到歲末年關,他們必會派人來邊境大肆劫掠,想來今年也不例外。”


    於謙早先就給各城關發了文書,讓他們嚴密盯緊草原動向。


    以龍關、雁北關、浮水關還有開陽關這一條防線沒有多大問題,關鍵是龍城西邊到天雲關這一段,由於和張守仁關係緊張,胡人若選擇這裏當突破口,有可能是三方混戰。


    曹真說道:“西邊重鎮由李將軍等人率大量兵員鎮守,若胡人趕來,我方可先按兵不動,且看張守仁的反應,若他不動我們再出兵,世子又能提升威望。”


    “不錯,東部防線穩如泰山,唯獨西邊是突破口,張守仁動手,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


    於謙也讚成這條方案。


    一場會議開到最後,談及戰馬問題。


    目前龍城的戰馬除卻幾位大將的直屬戰騎,其他軍隊的戰馬極其有限。


    關羽提議道:“以某之見,不必問西趙買馬,我等可以深入草原大肆劫掠一番。”


    “不可!胡人全員騎兵,動輒幾十萬大軍,我等貿然前往,唯恐被堵截在草原。”


    劉伯溫不讚同關羽的提議,惹得關羽直皺眉。


    最後一番商議下來,陳浮屠索性先去見趙喜兒。


    趙喜兒並不在平康坊的驛館,她帶著侍女進了城中遊蕩。


    陳浮屠帶典韋在一家報社找到了她。


    她麵戴輕紗,拿著報紙咯咯笑,那份報紙正是關於高粱河車神的逸聞。


    “沒想到,當初赫赫威名的鎮北王義子,居然會落得個駕駛驢車逃走的下場。”


    “很好笑嗎?”


    陳浮屠挑著眉到了趙喜兒身後。


    趙喜兒對他到來並不意外,揚了揚報紙,說道:“我對報紙很感興趣,此物若是運用得當,乃一樁利器,世子能不能將這門生意給我,我在西趙也試一試?”


    “可以,隻要拿戰馬來換,不多,我隻要兩萬匹。”


    “你怎麽不去搶!”


    趙喜兒沒急,那侍女反倒是先急眼了。


    兩萬匹戰馬動輒百萬兩,若再配上戰馬裝備,價值會更高。


    當然,報紙看似簡簡單單,可其中的技術力和價值也是極高的,其中包括了印刷術和造紙術,要兩萬匹馬都算便宜的。


    陳浮屠帶著主仆倆到了一處茶樓雅間。


    趙喜兒開門見山:“我雖對印刷術和造紙術頗感興趣,但我們身處西域,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我直白點說,戰馬我有,多了不敢說,但五萬匹還是能拿出來的,前提是您得給出令我滿意的東西。”


    五萬匹!


    陳浮屠瞳孔一縮心跳加速,典韋的唿吸也變得急促。


    這娘們真是財大氣粗。也難怪各方都在盯著她。


    “不知國主大人想要什麽?”


    “簡單。”


    趙喜兒從袖子裏摸出了兩顆琉璃珠。


    陳浮屠好奇地接過來把玩,身旁的典韋驚唿:“居然是琉璃,寶貝啊!”


    “閉嘴,你個土包子。”


    陳浮屠白了典韋一眼,就這種品相的琉璃珠,放在原世界,小屁孩打彈珠都不稀罕要。


    手中兩顆琉璃珠的品相也是不同的,其中一顆裏麵都是氣泡雜質,質地灰蒙蒙的,另一顆品相好些,但也不會好太多。


    看到此處,陳浮屠心中有了將手伸向西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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