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大門打開的刹那,一道夾雜著些許妒意的低語幽幽傳來:“這浪蹄子,一看到長得俊一點的就走不動道了。”


    來人正是那個身形瘦得跟一道麻杆一樣的小二,他來到幾人旁邊,稍稍彎下腰,戲謔地拍打了幾下葉懷瑾的臉,冷笑道:“你這幸運小子,被老板娘挑中了,在被吸成人幹之前,倒是先可以被老板娘吸一迴,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小二將葉懷瑾放了下來,用刀子隔斷了繩索,隨後帶著他離開了地窖。


    幸好他下意識地以為葉懷瑾身上的繩索是死結,不然若是仔細觀察一下,肯定能發現死結已然變成了活結。


    葉懷瑾一路上裝作軟手軟腳的模樣,被小二拖拽著上了二樓,最終停在之前老板娘進入的閨房門前。


    咚,咚,咚。


    小二輕輕地敲了三下門,換了一副嘴臉諂媚道:“老板娘,人我給您帶來了。”


    “進來吧。”


    得到應允,小二推開了門,頓時一副香豔的場景進入視線,那老板娘正坐在梳妝台前,身上隻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製睡衣,透過睡衣甚至能看到她後背的肌膚,銅鏡上反射出的景象,是她兩片薄唇抿著紅色胭脂紙的誘惑模樣。


    年紀頂多三十出頭,一眼看上去,宛若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捏一下恐怕都能滴出水來。


    葉懷瑾可沒有跨齡怪癖,況且對方還是有夫之婦。


    小二在剛進來時偷偷瞄了一眼後,就將頭低了下去,看這模樣他還是很畏懼麵前這個女人的,先前也就隻敢在人後過上幾句嘴癮。他將葉懷瑾推到閨房中央的大床上之後,小聲告退了一聲就離開了。


    閨房中滿是成熟女子的氣味,葉懷瑾看著老板娘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趁此機會偷襲,雖然對方貌似要比自己強一點,但在不知道自己沒有中毒的情況下,未必反應的過來。


    可就在他猶豫之際,老板娘結束了打扮,扭著翹臀款款走來,眼眸中魅絲流轉:“知道帶你來這裏要做什麽嗎?”


    葉懷瑾微微點了點頭,這種場合是個男人都知道要做什麽。


    老板娘看他一臉平靜,心中略有些疑惑,以往那些男人見到自己大多會露出一副癡迷於色相的模樣,即便有些意誌堅定的,到了床上也把持不住。


    “若是你讓我滿意了,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做我的小相公。”她伸手輕輕撫摸著葉懷瑾的胸膛,忽然用力一推,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徐徐俯身貼過去,兩隻小腳懸空,隨意一甩,脫掉了繡鞋。


    葉懷瑾見她毫無防備地越靠越近,暗中蓄著元力,然而就在他剛準備發難時,屋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粗嗓門才能發出的聲音。


    “娘子,我迴來了!”


    葉懷瑾心中一緊,悄悄地散去了元力,這不僅僅是無法偷襲,此刻的場麵,更是令他生出了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奇葩感覺。


    這女人,就算是要偷吃,也得趁你夫君不在的時候吧!不過,這樣正好,最好兩人能鬧起來,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可老板娘似乎並不太在意,連看都沒有看推門而入的男人,在見到葉懷瑾無語的眼神後,她嬉笑著向前湊到他的耳朵旁說道:“沒關係,他不介意的,他就喜歡看我與別的男人纏在一起。”


    葉懷瑾:“……”


    進來的男人小眼塌鼻厚唇,樣貌奇醜無比,跟葉懷瑾站在一塊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看到被自己娘子壓在身下的葉懷瑾,加快腳步來到床邊,開口一句話就將葉懷瑾的下巴都快驚了下來。


    “娘子,你這次找的小白臉真俊啊,以前那些壓根比不了,就是不知道中不中用。”


    葉懷瑾隻感覺自己的認知被狠狠顛覆了,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這種男人,不等他過多感歎,老板娘那帶著胭脂味的香唇便落了下來,他連忙將臉扭向一邊躲避著。


    許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老板娘頓時玩心大起,一邊捉著他的嘴唇,一邊上手拉扯他係在腰間的衣帶。


    “不行,今日即便死在這裏,也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失身,被一個妖婦給強了!”這般想著,葉懷瑾管他三七二十一,掌尖湧起元力,一式黑虎絕心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趴在身上不斷索取的女子的心口上。


    老板娘正沉浸在捕捉嘴唇的“遊戲”中,壓根沒有半點防備,被這一掌打得悶哼一聲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口鼻溢血,雙眼一翻竟是直接氣絕身亡。


    “娘子!啊,你給我去死!”


    那醜陋男子反應過來後,發現伴侶已死,隨即一臉悲痛地殺向葉懷瑾,那修為氣息果然比老板娘更強。


    嘭!


    葉懷瑾來不及躲避,硬碰硬地與其對了一掌,整個人倒退而迴,靠到了大床最裏側,哢嚓一聲,大床被狂暴的勁力震得散了架。


    這醜陋男子趁勝追擊,隻一會兒就將他壓製得節節敗退,葉懷瑾本還想借助武決的優勢周旋一二,卻沒想到對方所學頗雜,各類靈品上等武決層出不窮,甚至還擁有一式地品下等武決。


    想想也是,這客棧在此地經營了不知多久,謀害的過路之人那麽多,他們從那些人身上得來的財物中自然會有秘籍。


    “裂空掌!”


    醜陋男子實戰經驗豐富,趁著葉懷瑾雙手被蕩開中門大開的空隙,欺身而上一掌轟出。


    嗖!


    就在葉懷瑾即將遭受重創之際,一抹黑影破窗飛了進來,醜陋男子還以為是暗器,慌不迭地收迴掌擊朝後退去,躲開了黑影。


    黑影滾落在地,兩人的目光同時望了過去,一人欣喜一人驚懼,那黑影不是別的,赫然是客棧小二的腦袋,雙目圓睜,裏麵寫滿了不敢置信。


    “小兄弟,我等沒來晚吧,哈哈!”


    大笑聲響起,七道身影魚貫而入,將醜陋男子圍了起來,中年刀客手提大刀,一滴滴鮮紅的血珠順著刀身匯聚到刀尖,滴落在地。


    這麽多人圍攻,醜陋男子壓根沒有太多戰意,一直想找機會逃跑,奈何葉懷瑾在旁看著他,一旦發現他有逃走的跡象,就會上前幹擾,弄得他心煩意亂,招式愈發散亂。


    他雖然比這八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要強,但強得有限,就這般被活活耗了近一盞茶的功夫,最終中年刀客將其一刀梟首,暗紅的血跡灑得滿屋子都是。


    “切,我還以為這客棧老板的血是黑的呢,心黑至此,居然敢賣咱們人肉包……嘔……”年輕鏢師見敵人已經伏誅,放鬆了下來,說著說著想起了自己吃的東西,胃裏又是一陣翻騰。


    葉懷瑾連忙問道:“諸位朋友,這客棧可還有此人的同夥?”


    中年刀客見他這時候了依舊這般謹慎,在心中暗暗讚歎了一番,迴答道:“沒了,除了這對夫婦,隻剩下小二與廚房夥夫,還有一個使蠱蟲的胖子,已盡皆被我等斬殺。”


    忽然,他神色有些異樣,目光落在葉懷瑾的脖子上,那猶似女子的白皙皮膚上,數個唇印十分顯眼。先前他也聽到了小二的話,大致知道葉懷瑾被帶來是幹什麽,可這老板娘的夫君明明也在啊!


    葉懷瑾知曉他在想什麽,將方才的情況講了出來,一時間,幾人麵麵相覷,這林子大了果真是什麽樣的鳥都有。


    “好一個辣手摧花,小兄弟你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嘿嘿。”一個壯實的鏢師打趣了一句。


    葉懷瑾:“……”


    那紮著馬尾辮的女子故作一副傷春悲秋的模樣,眼中滿是狡黠笑意,仰天長歎道:“現在的男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若她是一心向善的香玉,我輩自會憐惜。”葉懷瑾一臉正經地說道。


    說笑了幾句後,中年刀客忽然詢問道:“你們覺得,這黑水鎮上的其他人,該不該殺?”


    “該!一丘之貉罷了,我今日剛來此地時,娘的,一張地圖居然要賣我三兩銀子,他們怎麽不來搶錢?”一個鏢師忿忿不平地說道,顯然也是被黑心店家坑了一道。


    畢竟一個鎮子有不少人,馬尾辮女子心中有些不願,但見到幾人群情激憤,選擇了沉默。


    葉懷瑾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我覺得沒必要,鎮子上除了這家客棧,其他人幾乎都是普通人,即便他們與客棧私下勾結,但隻要客棧沒了,他們對過往之人也造不成威脅。”


    “最主要的是,若是屠了這鎮子,殺孽深重不說,這大片的深山老林,以後路過連個補給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畢竟有救命之恩,他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而且這話確實不無道理,幾個漢子也不再嚷嚷著殺人了。


    兩個時辰後,衝天的火光將黑水鎮映照得明亮一片,宛若白日,鎮子上的人紛紛跑了出來觀望何家失火,卻是那間客棧在熊熊火焰中化為了灰燼。


    樹林間的一條小徑上,八人騎著馬相對,領頭的鏢師背著一個被密封住的盒子,抱拳笑道:“各位,我等身上還有任務,就不再多留,若是有緣,後會有期!”


    中年刀客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沒有問彼此的姓名,八人紛紛策馬離去,江湖即是如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籲!”


    葉懷瑾走了沒多久,忽然停下了馬,他隱隱聽到了身後有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轉身看去,後方騎著馬朝自己趕來的人,不正是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子嗎?


    “姑娘,你還有什麽事嗎?”


    女子沒有迴答,而是笑嘻嘻地說道:“你年紀和我差不多,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出來遊曆的吧?”


    葉懷瑾點了點頭,忽然反應了過來,緊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女子撇了撇嘴,神色略有些不滿:“你怎麽跟個神叨叨的老頭一樣,謹慎過頭了吧,好像這天底下誰都想害你似的,我們可是剛剛共患難過哎!”


    葉懷瑾怔了一下,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嘻嘻,我叫段憶瀟,我看你正好也要往南走,不如咱們一起遊曆吧,請多多指教哦~”


    ps: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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