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去醫院,陸一涵精神立馬煥發,想要活下去,可能這就是最後的機會。


    有了目標,他立即開始在心裏謀劃怎麽“越獄”。可是想到一半,他就放棄了,因為現在他意識很清晰,但是身體沒法動彈,那還越個屁呀?!


    “祝泗萍,別攔我!你不讓我把他送到醫院,他死了,你一輩子都別亂想離開監獄。”雲棠戈威脅祝大美女的話,打斷了陸一涵的思緒。


    祝泗萍瞪著雲棠戈,但是後者眼神比她還淩厲,還鎮定,讓她敗下陣來。隻能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給他讓路。


    雲棠戈仔細檢查了一下陸一涵的身體後,對跟在身後的兩名獄警說道:“何醫生也救不了他了。趕緊送往帝國軍部總醫院。”


    兩名獄警,包括祝泗萍都愣了一下。內閣有自己的醫院,為何要送往軍醫院?


    帝國軍部總醫院是楚月國最好的醫院,幾乎雲集了整個楚月國最頂級的醫者。但是內閣的醫院也不差到哪裏去。為何要送往軍醫院?這是祝泗萍等人不解的地方。


    因為別人去軍醫院沒有問題,但是正義之光去軍醫院,那就有點把肉送到老虎嘴邊的意思了。


    因為正義之光跟軍部的關係一直不好。


    原因是帝國改製之前,正義之光的職責由軍部的憲兵司令部負責。改製後,憲兵司令部的原司令主動提出,把憲兵司令部從軍部劃分出來,改名為“正義之劍”,由內閣直管。


    但是憲兵的權力並不改變,依然可以插手軍部的事情,隻要有軍人違法亂紀,正義之光依然可以未經軍部同意,直接抓人。


    這件事情也引起皇室和軍部極度不滿,但是審判之劍和內閣聯手,加上憲兵司令部的堅持,最後還是劃分到了內閣。


    為此,整個軍部都覺得憲兵司令部背叛了軍部,所以對“正義之光”極不友好。現在把陸一涵送去軍部醫院,那不是找抽嗎?


    雲棠戈見他們愣著不動,罵道:“你們死了還是他死了?趕緊動手呀。”


    見祝泗萍要說話,雲棠戈看向她,又道:“你負責,把他送到軍部總醫院。遇到什麽事情,你都可以全權處理。有什麽責任,我背就是了。”


    說完雲棠戈走出牢房,把祝泗萍氣得直跺腳,但是她又不敢把自己上司得罪得太過分。雲棠戈發怒的時候,她每次都是冷汗直冒。


    “正義之光”雖然從軍部獨立出來,但還延續著軍隊的管理,隻是換了軍服,軍銜並沒有更改。下屬對上級的命令隻能執行,有疑問也要等把事情做完再問。而祝泗萍的軍銜也才中尉,雲棠戈可是中校軍銜。


    很快,陸一涵就被抬上擔架,進入一輛如鐵箱子一樣的大卡車中。


    陸一涵雖然不能言語,不能有所動作,但是意識很清醒。他能感受到這輛大卡車的防震好得不行。一塊雞蛋大小的石塊,拳頭大小的一個坑,似乎都能將這輛卡車掀翻。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幾乎要散架的陸一涵才等到卡車停下來的那一刻。他心中暗想,要是自己真的是重症者,隻怕早就被顛簸得一命嗚唿了。


    祝泗萍說道:“把徽章別上,不能丟了正義之光的臉,一會要最好的病房,就說這是很重要的病人。”


    跟隨而來的四名獄警點頭道:“是,長官!”


    祝泗萍下去交涉後,陸一涵很快就被送到急診科的一間豪華病房中。


    一名帶著一副大眼鏡的女軍醫給他檢查後,很粗魯地給抽了他一大管血,交給身邊的小護士。


    雖然不能動彈,但是陸一涵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痛徹心扉的疼痛感,氣得他在心裏怒罵道:“小娘皮,我曾經也是醫生,你就不能有點醫德?怎麽可以把自己的怨氣、怒氣撒到病人身上。老子要給你個差評!”


    祝泗萍看到陸一涵的鮮血有點偏紫,緊張地問道:“他,他會死嗎?”


    女軍醫抬頭看向她,冷冷地反問道:“你會死嗎?”


    祝泗萍怒道:“誰不會死?你以為你是光明神嗎?”


    女軍醫冷聲道:“我不是光明神的信徒,我是月神的信徒,月神的信徒是不會背叛月神的。而你們,嗬嗬嗬……”


    祝泗萍隻能沉默,這事跟她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原本的憲兵司令部信仰的是戰神,改名為正義之光後,他們大部分人改信奉光明神。這也是整個軍部最恨他們的地方。


    祝泗萍忍住怒氣,冷笑道:“迴答我的問題,他是正義之光很重要的病人。如果他們在軍醫院出了事情,嗬嗬,審判之劍會找你們的。”


    女軍醫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三天之內,應該死不了。三天之後,聽天由命!”


    陸一涵聽到這話,又想罵人,感情老子真的活不過這三天了嗎?


    那名小護士,很快就拿來一籃子藥瓶。女軍醫很仔細地檢查所有藥瓶後,才給陸一涵紮上一針,說道:“有什麽情況叫我。”


    陸一涵看不到病房內的情景,但是能聽到“叮叮當當”的藥瓶撞擊聲,無奈地想著,“怎麽哪個世界的醫生都一樣,心裏都巴望著病人將自家藥房的藥品全搬空,就沒有一人像我這樣有醫德,以最便宜的藥品,最少量的藥物醫好病人的疾病。”


    那名女軍醫剛離開,外麵傳來急促而雜亂的的腳步聲,六個士兵抬著一名受傷的軍官闖入病房,將他放到陸一涵邊上的那個空床上。


    接著,來了一名中年男軍醫,立即給那名軍官檢查傷勢。


    這時,一名身著軍服的上尉衝進來,喊道:“如果團長死在這裏,你們都得給我們團長陪葬!”


    祝泗萍正一肚子怒火,看到上尉在病房裏大喊大叫,怒道:“給我安靜一點,否則先把你抓起來關幾天禁閉。”


    正義之光抓軍部的軍官關禁閉很正常,所以她並沒有因為對方軍銜比她高而有了畏懼感。


    上尉看到祝泗萍的警服和高聳的胸前別的徽章,愣了一下,冷笑道:“正義之光竟敢到軍部的地盤上撒野,今天我就要好好教你們怎麽做人!”


    上尉手一揮,那六名士兵很整齊轉身看向他們,眼中戰意濃濃。


    祝泗萍冷笑道:“難道你們還敢襲擊正義之光?要不就衝過來試試看。”


    “妞長得不錯,很有女人味,適合我的胃口。”上尉說完,臉色立馬拉下來,拔出弩槍,說道,“正義之光很了不起嗎?在我眼裏,手中這把槍才是正義!”


    說著,他開啟弩槍的保險,指著祝泗萍的腦門,低吼道:“滾出這個病房,否則讓你這朵鮮花變成牛糞!”


    麵對弩槍,祝泗萍反而平靜下來,將掛在胸口的正義之光徽章挺了挺,冷聲道:“有本事你就開槍,看看軍部敢不敢包庇你!”


    說著,她也取下腰間的弩槍,喊道:“正義之光執行任務,閑雜人等請離開這個房間!”


    那個上尉和他的手下都愣了一下,沒想到祝泗萍居然敢叫他們滾蛋。不過他們很快冷靜下來,這裏雖然是軍部醫院,但不是軍隊駐地,正義之光有權在這裏執法。


    哪怕他們是軍人,除了軍營之外,在楚月國的任何地方,都得服從正義之光的命令。


    但是火氣一直沒壓下去的上尉豈會受她威脅,收起弩槍後,脫下軍服,笑眯眯的說道:“我們剛從戰場下來,屬於休假時間。休假期間我們就是平民,你竟然拿槍對著無辜的平民,這事我們得讓審判之劍評評理。”


    祝泗萍臉色微變,放下弩槍,也脫去警服外套,冷笑道:“好呀,那就以平民身份戰一場,看看誰先趴在地上求饒”。


    上尉見祝泗萍放下弩槍,一個健步衝上去,右手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左手抓住她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將祝泗萍狠狠往地上摔。


    可是沒有見到祝泗萍摔到地上,倒是上尉被她的大長腿纏住頸脖,借力打力,將他摔到地上。


    祝泗萍剛要擰住他胳膊,上尉一個後踢腿,腳掌直衝向她的後腦。


    祝泗萍不得不偏頭避過這一擊。上尉一個翻身避開她的纏繞後,身子一扭,一個拿頂,再接一個後空翻,雙腳踹向前者的後腰。


    祝泗萍躲避不及,身子撞到牆壁上,發出令人胸悶的撞擊聲。


    上尉冷笑道:“這裏怎麽說也是軍部醫院,算是軍部的地盤,你們正義之光有點飄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軍部的威嚴,那我今天就陪你們玩玩。”


    他手一揮,手下那六名士兵立即衝向各自的對手。


    瞬間,小小的病房成了十二個人的戰場。陸一涵眼睛突然睜開,看到房間內混亂的畫麵,把他嚇得臉色蒼白,渾身肌肉不受控地顫抖。特別是他們打到彼此身上的拳頭,發出沉悶的響聲。讓陸一涵聽得氣喘胸悶,感覺那拳頭是砸在自己身上一樣。


    而此時,陸一涵發現他的手指能動了,接著,他發現腳趾也能動了。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陸一涵心中大喊一聲。


    他趁著雙方打鬥,活動自己的身體。並閉上雙眼,隻留下一條縫,觀察病房內的一舉一動,等待逃亡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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