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痕檢的帶領下,刑警們有序的進入了張彪家裏。


    一進門南屋的盡頭,是一麵由印刷瓷磚貼成的山水畫影壁,影壁與大門之間有平台封頂,裏麵可以放置一些雜物。


    而張彪家的南屋裏,沒有尋常人家會堆放的生火做飯的柴草,車輛等。


    而是在影壁邊上堆放著很多陳舊褪色的酒瓶、易拉罐、汽水瓶等。


    刑警們立刻上前翻找著這堆瓶瓶罐罐。


    突然,一個被撕掉標簽的黃豆醬玻璃罐子被翻找出來,滴溜溜的滾到了黃非紅的腳邊。


    黃非紅俯身皺眉看著麵前的罐子。


    “怎麽迴事,這場景怎麽感覺有些眼熟?”


    幾天前,蘇野和胖子夜訪蘇家老宅的場景在眼前閃現。


    那時候,胖子一腳踢開水管的時候,曾經就踢出來一個這樣的玻璃罐子。


    黃非紅想到這裏,看向角落裏其餘的瓶子。


    這黃豆醬罐子隻有一個。


    他拿著罐子,心跳加快了幾分。


    這很有可能是18年前蘇野和胖子去抓蝌蚪時,順手從蘇家院子裏拿的。


    但是經過了18年,裏麵已經沒有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想到這裏,他轉身快步跨進了院子裏。


    不大的院子整個都鋪了水泥地麵,雖然曆經十八年,但是看起來還算完好。


    隻在水泥地麵與牆根連接的地方,長出了很多雜亂的野草。


    黃非紅一一掃視著院子裏的東西。


    東邊是與影壁相連的洗浴室,西側是空蕩蕩的豬圈,南邊與豬圈相連的是廁所。


    院子裏除了有一些塑料袋,瓶子罐子等垃圾之外,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


    也沒有黃非紅期待中會見到的黑色摩托車。


    按道理說,既然他們世界的摩托車沒有製造車禍害死蘇道聖,那摩托車應該還在黃毛的手裏。


    而黃毛在2006年8月的時候就已經住進了精神病院。


    距離綁架案過去了2個月,他的摩托車哪兒去了?


    黃非紅疑惑不解的想著,看到堂屋的門緊緊關閉,急忙讓開鎖專家過來幫忙。


    他則是貓腰貼近窗戶,透過灰塵遍布的玻璃,向著四間堂屋裏麵張望。


    堂屋的大門進入的房間是廚房,裏麵有一口生鏽的大鍋,靠牆放著一個老式木頭餐廚。


    在廚房的東西兩側分別設置有兩間臥室,而客廳則在最東邊,與設置在院子裏的浴室相對。


    黃非紅移動腳步來到最西頭的臥室,透過灰蒙蒙的玻璃,看到屋裏靠窗位置是一盤大火炕,炕上堆滿了很多雜物。


    有髒汙陳舊的棉被、枕頭,隨手扔了沒洗發黴的男士衣服,成袋的沒用完的發黴衛生紙。


    地上木質大衣櫃的邊上,放著一張老式紅色木桌。


    桌下有一個小號的黑色皮包以及一個盛滿工具的鐵質大酒箱子。


    這包的形狀倒是有些特別,材料挺括而且容積很大,不像是尋常的背包。


    隻用肉眼看,沒有發現其他特別的可疑之處。


    黃非紅又皺眉向著廚房東側的臥室走去,東側臥室最底下的窗戶不知道被誰敲碎了,隻剩下幾根貫穿上下窗戶的鋼筋窗欞。


    透過破洞向裏一看,東側臥室的陳列相對於西側臥室要整齊一些。


    這間臥室裏沒有打火炕,而且靠窗放著一張實木的大雙人床,床上是長滿黴點泛黃的床單被褥等。


    緊挨著床頭的位置,擺放著一個與實木床同色的床頭櫃,上麵倒著一個表麵破碎的鬧鈴。


    在床頭櫃前麵,立著一個落地風扇,床頭櫃旁邊則擺放著一張原木色書桌。


    上麵靠牆碼放著很多磁帶、碟片、故事書、畫報等。


    再向裏看去,窗戶的正對麵則是一排大衣櫥,在大衣櫥前麵放著一個黑色的架子。


    那架子看起來比晾衣架要高,要粗壯的多……


    黃非紅盯著看了一會,隔著窗戶太遠了,屋裏光線相對昏暗實在看不真切。


    “打開了!”


    就在這時,開鎖專家驚喜的匯報說道。


    黃非紅心中一喜,急忙向著門口走去。


    痕檢率先進入拍完照後,眾人魚貫而入開始偵查活動。


    廚房生鏽的鐵鍋,幹涸的洗菜盆都在昭示著這裏長久無人居住。


    黃非紅抬頭向著東側臥室看去,剛才看了一半,但直覺上那裏應該就是張彪的房間。


    他急切的邁步進入東臥。


    這一次,黑色架子看的清楚多了。


    那不是晾衣架,而是一個家用的落地單杠。


    單杠的高度可以調節,滿足不同身高的人的需求,方便在家中做引體向上。


    小白緊跟在後麵,說道:“這張彪看起來很注重強健身體。”


    不僅有單杠,在衣櫥旁邊的地上,還扔著兩個金屬啞鈴,以及幾個配重片。


    似乎張彪是一個很注重自我修養的稱職街頭混子。


    黃非紅說道:“這麽努力的鍛煉是為了打架的時候少挨揍吧。”


    “畢竟之前有過幾次打架鬥毆的前科。”


    黃非紅說著看向角落裏的銀色啞鈴,多年沒人觸碰,啞鈴上已經被灰塵和蜘蛛網覆蓋。


    他舉起啞鈴掂了掂,10公斤重的啞鈴,上麵沒有額外加配重,可見張彪的力量並不算很強。


    黃非紅將啞鈴放下,屋裏刑偵人員已經開始細致的取證,小到一根毛發都不放過。


    就在這時,一名在窗戶附近查看的警員匯報說道:“報告,這裏看起來像血跡。”


    聞言,黃非紅眼神一凝,立馬走過去查看。


    隻見在破碎的玻璃窗附近的牆上,有一些斑斑點點的黑點,呈現噴射狀。


    隨著這個發現開始,警方陸陸續續的在現場找到了多處疑似血跡的黑點。


    就連立式單杠的底部,也發現了大量幹涸變黑的血跡。


    刑警立刻用試紙對發現的血跡進行了檢測。


    3分鍾之後,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刑警匯報說道:“是人血!”


    小白的眼神冰寒一片,說道:“這麽多血,這裏很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


    既然已經發現了可疑血跡,就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小黃立刻安排刑警開始做魯米諾測試。


    遮光布在屋外拉起,將窗戶擋了個嚴嚴實實,房間裏霎時間變得昏暗下來。


    待眾人從東側臥室撤出之後,幾名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護目鏡的刑警,手持魯米諾溶液開始在房間裏噴灑。


    小黃站在廚房裏,透過敞開的臥室門向裏張望。


    噴灑的範圍主要集中在窗戶附近的牆麵,床上,單杠,地板等地方。


    隨著魯米諾溶液被催化發生化學反應。


    幾分鍾後,昏暗的房間裏逐漸顯現出測試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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