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狀況看來,井底的口罩姐是受害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蘇野趴在井口,當看到井下3米左右躺在泥水中的口罩姐時,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個井不算深,萬幸摔不死人。


    但是,口罩姐似乎挺倒黴的,這點高度摔的挺慘。


    此時,她正躺在井底緊緊閉著眼睛,頭上似乎也磕碰到了,額角流著血看起來有些嚇人。


    隨著蘇野把傘拿開,有雨滴順著井口直接打到她蒼白的臉上。


    感受到冰冷的雨水和眼皮下透過的亮度,她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兩下,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了幾分。


    為什麽,這麽快……


    她剛才看表了,按照時間來說,第一輪應該已經結束,但是無事發生。


    時間太短了,看來還不夠!


    自己隻能繼續等下一輪了。


    可明明她選的雨傘跟水泥地麵顏色一樣,在大雨中基本不會被人注意到的。


    除非是哪個不開眼的專門走這條路。


    細節都已經拉滿了,可為什麽這麽快就有人發現了她!


    這人是有多閑,竟然下著雨來這條拆遷後每天都沒幾個人會走的路上瞎晃蕩……


    她心中不甘的怒吼著,淚水順著眼角流出,與雨水匯作一團滴入泥濘。


    如果自己現在被救上去的話,營救人員勢必會想辦法立刻聯係她的家屬。


    可是,下一輪機會的時間還需要20分鍾!


    現在被救起來,自己今天做的一切準備全都會前功盡棄。


    下一次……


    隻要這次意外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哪裏還有下一次……


    他們肯定會快刀斬亂麻,她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腦海中浮現兩人猖狂大笑的嘴臉,她感到胃裏一陣惡心。


    與其看他們得意,她還不如拖延時間,帶著他們一起下地獄去!


    沒有時間猶豫,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口罩姐就作出了決定。


    蘇野焦急的趴在井口,剛要張口喊兩聲,卻見昏迷中的女人倏然睜開了雙眼。


    她麵無表情,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蘇野。


    蘇野見狀卻是鬆了口氣,人沒大礙就好。


    蘇野問道:“你沒事兒吧?”


    口罩姐冰冷的聲音傳來:“你能不能裝作沒看到我,繼續走你的路。”


    “放心,我會救你……啊?”


    蘇野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幺幺九、妖二零的手一頓。


    他詫異的看向井底摔的狼狽不堪的女人,雖然模樣淒慘,但是卻並沒有著急慌亂的表情。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係統對大灰傘的提示。


    那把遮住井口的傘,可是被係統判定是用來製造不在場證明的道具。


    而且係統判斷狀態是犯罪進行時。


    也就是說,在某處此時正在發生著某個血親複仇的案子。


    再看眼前口罩姐泰然自若的樣子,哪裏像個被扔到井裏的受害者。


    既然不是受害者,那她隻可能是還未完成犯罪的兇手……


    難道她是故意摔到了井裏,想要創造某種條件,來達到報仇的目的?


    蘇野暗自思忖著,假如剛才自己沒有發現口罩姐掉進了井裏。


    她就可以繼續閉著眼睛在井底“暈厥”著,一直待在這裏,這個絕佳的被關起來的囚籠。


    直到1個小時、2個小時,甚至是半天之後才會有人路過這裏,發現這把傘。


    進而看到傘下的口罩姐,將她解救出來。


    而這個時間段,就是她最好的不在場證明,因為她無法從這裏出去。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係統中血親複仇的案子,狀態應該就會從進行時轉變成完成時了吧……


    是自己的好奇心和觀察細節的習慣,打亂了口罩姐的計劃。


    而現在還不是她被人發現救出窨井的時機。


    看著女人壯士斷腕般決絕的眼神,蘇野蹲在井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他又想起了之前在菜市場,她跟買菜大媽說話時甜蜜幸福的語氣,與此時冷酷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四目相對間,蘇野從旁邊拿起黑傘遮住自己的頭頂,也遮住了下方大開的井口。


    他放下手機,沉聲問道:“為什麽?”


    你如此謀劃,不惜掉入井裏,這血親複仇又是為了誰?


    口罩姐暗暗鬆了口氣,甭管這人麵對自己反常的舉動,為什麽能夠冷靜的審視自己,而不是罵自己摔的腦子進水。


    她不需要知道原因,隻要能拖延時間就好。


    一輪可能也不夠,最好是能拖兩輪……


    她隻是需要時間,再給她一點點時間……


    口罩姐躺在冰冷潮濕的井底水窪裏,心卻是比這地麵還要冰寒幾分。


    她沒有動,保持著摔下去時的狼狽姿勢。


    “為什麽?”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隨風潑灑的雨滴打在蘇野頭頂的傘麵上,如同敲擊出的鼓點,密集的響徹在口罩姐的心口,讓她心煩意亂。


    血親複仇的故事嗎?


    蘇野來了興致,就這樣蹲在井口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口罩姐看著他,說道:“你肯定很好奇,我為什麽不讓你救我。”


    “因為你現在救我,就是在害我!”


    蘇野無語了。


    說好的講故事,怎麽先給他扣上了個大帽子。


    他無奈說道:“你先講你的故事。”


    “至於到底是救你,還是害你,我自有定論。”


    口罩姐忍著額頭和手腕間的劇痛,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了起來。


    “好,你先別打電話,聽我慢慢講。”


    “我叫沈新月,就住在你眼前這片要拆的小區裏,裏麵有一套房子寫的我的名字。”


    “這個小區即將麵臨著拆遷,全小區隻有三個釘子戶還沒搬走。”


    “我家就是其中一家。”


    “聽到這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幾百萬的賠償款都不滿足,竟然還去做釘子戶……”


    沈新月沒有等蘇野迴答,就又自說自話的繼續講了起來。


    “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確切的說是我和我老公的故事。”


    沈新月今年30歲,容貌普通,身材普通,在一家普通的公司裏做著普通的客服工作。


    可以說,她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青鳥市本地女孩。


    她的生活每天一成不變,也如她這個人一樣普普通通。


    直到5年前,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陸坤。


    沈新月說道:“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個特別會疼人的老公,他體貼入微。”


    “不僅性格好,而且長得也很帥。”


    沈新月迴想著初見陸坤時的場景,依舊覺得他是那麽的耀眼。


    陸坤身材頎長,長相帥氣,可以說有一張堪比流量小生的俊臉。


    隻看皮相,也就比眼前井口的男人差那麽一點吧。


    他畢業於青鳥市一所公立本科院校,可以說的上是才貌雙全。


    當初陸坤剛去沈新月的公司,入職當天就引起了公司內部單身女孩的注意。


    “太帥了吧,聽人力資源的張姐說,他還沒有女朋友!”


    “今天才剛來,不知道性格怎麽樣,我研究相學的時候發現,這種桃花眼的男人都花心,你們可得擦亮眼睛。”


    “你們?難道你對他不感興趣?”


    “嘿嘿,我準備不擦眼睛了,這麽帥先下手了再說,不虧啊不虧……”


    “擦擦你的口水吧,有本事你當人家陸坤的麵說啊,隻敢在咱群裏口花花。”


    “嘿嘿……嘿嘿!”


    “對了,新月呢,怎麽不吭聲?”


    “對啊,新月,單身狗的春天來了!”


    沈新月看著自己和幾個閨蜜的聊天群,感覺一陣麵紅耳熱。


    什麽啊,這幾個女人私下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了,還經常拿自己母胎solo的事調侃自己。


    沈新月熟練的敲擊鍵盤:“談什麽戀愛,狗都不談!”


    然而,每天晚上迴家,都孤單的抱緊自己。


    嗚嗚嗚,怎麽就她沒有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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