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下麵有液壓杆的支撐,沒費太大力氣就向上翹起來了45度。


    傾斜的床板下麵,是被木板分割的一個個的儲物格。


    與床同高的瓦楞紙盒被膠帶粘的嚴嚴實實的,整齊的碼放在其中……


    這是……


    女人眉頭緊蹙,不知道這些盒子是什麽時候被放進來的。


    甄大膽興奮的拿出小刀,彎腰劃向其中一個紙盒子的封口膠帶。


    “刺啦——!”


    失去了膠帶的束縛,紙盒蓋子微微向上翹起,漏出了裏麵裝著的物品。


    熟悉的、紅色的……


    一摞一摞的!


    龍幣!


    甄大膽雙手一分將紙箱徹底打開。


    他興奮的拿出一摞,嘴上嚷嚷著:“四哥,發了發了!”


    “這一箱子都得有上百萬了!”


    而這樣的紙箱子,床底下足足有十個!


    這一床的錢,怕不是得上千萬了。


    幹完這一票,他真的能跟之前對方豔茹保證的一樣,從此金盆洗手了。


    李四也同樣震撼,彎腰從箱中拿起一摞錢,拿出隨身帶著的驗鈔筆照了照……


    真的,都是真幣。


    他貪戀的將整摞龍幣放在鼻尖,嗅著那讓他迷醉的特殊油墨味道。


    驚喜過後,他緩緩側頭看向梳妝台邊上的女人,她的震驚不比自己少。


    李四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似乎對床底的玄奧毫不知情。


    難道這別墅的用途不是為了藏她,而是有哪位大佬為了藏這些錢?


    這上千萬的錢,來路肯定有問題。


    他們如果把錢全撬走,這位大佬真的會放過他們嗎?


    李四想到這裏,看向女人的目光越發冰冷。


    他從口袋裏拿出刀子,麵色陰沉的向著女人走去。


    將刀抵在女人的喉間,冰冷的觸感讓女人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強忍著不敢用力哆嗦。


    李四把她上的膠帶用力撤掉,說道:“老實點,你要是敢叫喊我先要了你的命。”


    女人緊閉嘴巴連連點頭,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李四說道:“很好,我問你答,說說是誰包養你在這裏的。”


    “他是幹什麽的?”


    女人怕得要死,聽到這個問題哆嗦著迴道:“我隻知道他叫苟黑,不知道他做什麽的。”


    “我原本是在飯店裏的服務員,是他去吃飯的時候看上了我,把我給包了。”


    “我隻知道他很有錢,出手也大方。”


    “隨隨便便給我點零花錢,都夠我一年吃穿不愁的。”


    “我真不知道這些錢他是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


    “兩位大哥,你們放過我吧,我保證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的。”


    又不是自己真正愛的人,女人出賣起對方來絲毫沒有猶豫。


    至於女人不知道錢的事,這點李四兩人是相信的。


    要不然估計這女人早就卷錢跑路了。


    李四還是不放心,繼續問道:“你跟了他這麽久,你覺得他是做什麽買賣的?”


    女人見李四麵相老實,語氣就像是在嘮家常一般隨意,完全不像是會殺人的樣子。


    她也打開了話匣子,說道:“我猜……我隻是猜的啊!”


    “他可能是混黑的。”


    “他的兩條腿全都斷了,帶著假肢。”


    “臉上、身上也有很多的傷疤,像是之前被人狠狠揍過。”


    “這要不是混黑的,怎麽會落的這麽慘?”


    “不過看他現在的經濟實力,估計是混出來當了大哥。”


    說到這裏,女人眼淚汪汪的哀求著李四:“大哥,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


    “我就是個被包養的女人,他的錢丟了我一點都不在乎。”


    “你們放了我,我真的真的不會報警的。”


    與她簡單的想法不同,李四和甄大膽此時已經快被嚇破了膽。


    腦海中輕易的勾勒出了一個雙腿斷裂,坐在輪椅上滿身傷痕的狠人。


    他地位超然,不用自己動手,舉手投足間,手下一群不怕死的小弟就會立刻衝上下去將對手碾碎。


    如果放過這個女人,大人物隻要稍微使點手段,這女人肯定會沒節操的把他們供出來。


    女人的話信不得,甚至有時候得反著聽。


    她說不要就是要,她說不會報警就是會……


    這種大人物如果知道是他倆偷了錢,他們的下場都不敢想象有多慘。


    李四和甄大膽額頭冒汗,緊張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到此為止,甄大膽和李四的供述大體上一模一樣,相似度高達99%。


    隻是這1%的不同,卻是將案件指向兩個結果。


    以下,是在不同的審訊室裏,兩人互相捅刀子的矛盾所在。


    甄大膽說道:“李四的臉被那女的看到了,他急於殺人滅口,趁我往外搬錢的時候,就把那個女的給掐死了。”


    李四說道:“甄大膽的臉被那娘們看到了,他怕被事後報複,趁我出去望風的時候,就把那個女人給掐死了。”


    兩人互相推諉,絕不承認是自己下的殺手,想要以此減輕罪責。


    而且雙方都說,是對方的口罩崩斷被女人看到了臉,所以才起了殺心。


    微妙的囚徒困境,已經讓兩人徹底決裂。


    江隊眉頭下意識皺起,按照甄大膽的說法,殺人是李四在盜竊過程中的獨立行為。


    如果這事屬實的話,由李四獨自承擔故意殺人的罪責,的確算是甄大膽立了一功。


    但是,聽甄大膽的意思,死者的死因是被李四扼頸窒息。


    時隔2年,那具女屍已經被他們掩埋,肯定早已腐爛變成了一堆白骨。


    靠著一堆白骨想要明確是誰動的手,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如果能通過審訊得到李四自白的口供就好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抓緊時間,前往甄大膽供述的案發現場和埋屍地找到屍首。


    盡量搜尋,爭取找到能指認兇手的證據。


    甄大膽說完之後,又按照江隊的要求供述了之前的幾起不起眼的盜竊案。


    整個審訊室裏全是甄大膽的供述以及小張敲擊鍵盤的聲音。


    直到甄大膽說的口幹舌燥,他這才邀功似的看著江隊。


    “警官,我告訴您這麽大的案子,您問啥我也都坦白了,可一定得幫我求情啊。”


    “李四他就是個殺人兇手,一定要嚴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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