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野翻過上麵的兩張資料,下麵還有一張2006年的交通事故的鑒定報告。


    根據鑒定報告中顯示,2006年6月28日,事故發生時蘇道聖駕駛私家轎車,溫寧當時在副駕駛位上。


    他們是在離家1公裏附近的一處正在建設的小清河大橋上發生的事故。


    當時蘇道聖途徑橋旁輔道時,迎麵與突然逆行斜插的摩托車發生碰撞。


    為了躲避摩托車,蘇道聖下意識向左猛打方向盤,導致自己的車輛被後麵的大橋施工車輛碾壓。


    而肇事摩托車由於車速過快,失控躍出輔道,落入了湍急的河裏。


    經確認,蘇道聖和溫寧受傷過重,當場死亡。


    事後,交警鑒定報告中稱蘇道聖的車輛當時也有違規超速的行為。


    交通事故發生之前,青鳥市剛剛下過一場磅礴暴雨。


    而交通事故之後,大雨又下了起來,再加上小清河河麵寬廣,連接大海。


    遇到暴雨,水流更是顯得湍急。


    事故發生後,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下。


    警方期間組織救撈隊找了很久,終於把肇事者的摩托車打撈了上來。


    但是,摩托車車主卻已經被湍急的河水衝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根據事後調查,該摩托車屬於套牌車輛。


    警方推斷,摩托車本身可能屬於贓車。


    摩托車的來源無法查證,至於騎車的人是誰,至今仍舊是個未解之謎。


    簡單的瀏覽了一遍,造成父母身故的那場交通意外鑒定報告。


    蘇野敏銳的注意到了父母出車禍的時間點:2006年6月28日,也就是蘇野父母的祭日。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來剛剛辦理過的另一個案子的發生時間——2006年6月24日。


    那天是葉莎案案發的日子。


    6月24日夜晚,在苟大運殺害葉莎之後,青鳥市就曾經下過一場大暴雨。


    6月25日,警方接到了官莊村民的報案。


    當時,警方根據側寫報告,曾經借調大量的警力調查線索,排查可疑人員。


    自己的父親作為刑警一員……是否也參與了調查葉莎案?


    而至於摩托車車主的身份,就連蘇野也沒有辦法,隻能無奈歎了口氣。


    年代太久遠了。


    2006年的時候,攝像頭不過剛剛普及,就連天網也是才開始建設。


    那個年頭,想要單純依據攝像頭找到這位套牌車的逆行車主,根本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難怪,至今這名間接導致自己父母車禍的罪魁禍首還沒有姓名。


    江隊吃著香而不膩的把子肉,說道:“這資料我剛才也聽小張匯報了一遍。”


    “你父母的交通事故雖然突然,看起來就是單純的意外。”


    “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騎摩托車的人沒找到。”


    “但是當時連日暴雨,加上河水湍急。”


    “也有警方和救撈隊堅持不懈的在小清河落水點附近救援,都沒有看到有人從河裏逃生。”


    “依我看,這騎摩托車的人多半是淹死被河水衝走了。”


    小清河大橋江隊也是知道的,那橋很高,從橋麵掉下去就可能被拍暈。


    不及時救撈,就會出現溺水身亡的情況。


    蘇野皺眉問道:“不能根據摩托車的來路軌跡,判斷出死者的身份嗎?”


    “既然是騎摩托車的,很有可能就住附近。”


    對於這個引發車禍害死自己父母,至今下落不明的死者,蘇野還是有些在意的。


    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讓他感覺更不簡單。


    江隊想了想,說道:“調查摩托車的細節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這案子當時交警隊鑒定的是交通事故,是交給下麵民警辦的。”


    “不過從時間點來看,那時候不比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


    “再加上記錄裏顯示,當時小清河正在修橋,蘇警官開車走的是橋邊臨時架設的輔路。”


    “輔路上條件簡陋,就更別提監控攝像頭的事了。”


    2006年的時候,江隊還是一名剛入行沒多久的小刑警。


    他認真掐算了掐算,他入警隊和蘇道聖死亡算起來是前後腳的事。


    說起來,蘇道聖是刑警中隊下麵的一名刑警,日常在縣警察局裏工作。


    而江城入行時則是在刑警大隊的刑偵科工作,幾乎是他剛加入警隊,蘇道聖夫婦就去世了。


    所以他與蘇道聖沒什麽產生直接交集,也自然就談不上認識了。


    想到這裏,江隊說道:“你父母出車禍之後,你姑媽曾經來警局要求追查摩托車騎車人的身份。”


    “她說沒找到屍體,人就可能活著。”


    “摩托車超速逆行承擔主要責任,害死了兩條人命,得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蘇野心中微微一暖,姑媽當時肯定是傷心極了吧,才會揪著這事不放。


    自己的親哥和嫂子遭逢事故驟然離世,留下年幼的侄子,對於摩托車主她得有多麽的怨憤可想而知。


    蘇野也很想知道摩托車的身份。


    他問道:“我看調查資料上寫著,打撈上來的摩托車是贓物?”


    “也就是說,騎車的人很有可能本身是一名偷車賊?”


    “有這種可能。”江隊夾了一口酸菜魚,說道:“報告不也提了麽。”


    “當時警方也想從摩托車入手,調查車主。”


    “但是,摩托車不比汽車,查起來難度大,都查不清楚那輛車是從哪兒偷的。”


    “當然,也有可能騎車人圖便宜買的贓物。”


    “不過看這套牌的行為,偷的可能性比買贓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後來看民警也努力了,但是實在查不出來,你姑媽才死了心放棄調查。”


    胖子說道:“我媽估計恨不得把騎摩托車的人從水裏撈起來鞭屍吧。”


    “害死了我舅舅和舅媽。”


    “唉……”


    不是蘇野對調查民警有意見,對這種事故雙方都已經死亡的案子。


    就算是有胖媽要求,民警又能付出幾分真心去追查呢……


    蘇野的眉頭從拿到報告書就一直沒鬆開。


    他說道:“就算是從摩托車入手查不到,但是人既然死了,他的親朋好友總會發現吧。”


    “當時的失蹤人口裏難道沒有對的上號的人嗎?”


    江隊說道:“你說的這條線,大概率民警也會查。”


    “不過人都沒了,一點身份線索也沒有,查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當然,這些都是我根據報告的猜測。”


    “具體當時是個什麽情況,可能辦案民警能夠記得清楚吧。”


    “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啊。”


    “時間實在太久了,這都18年了。”


    “我都記不得18年前我辦的一些案子細節了,何況是民警。”


    蘇野沒再說話,他站在窗邊盯著報告書發呆。


    父母車禍的始作俑者掉入河中了無蹤跡。


    他……真的死了嗎?


    當時的事故,是人為的,還是巧合……


    父親開車帶著母親,在距離家不算遠的地方,為什麽會超速行駛?


    而且,還是在修橋臨時架設路況一般的輔路上……


    他們這麽匆忙,是有什麽急事?


    還是說,他們在躲避什麽?


    最讓蘇野疑惑的是,車禍發生的時候,自己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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