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野和胖子快馬加鞭的趕到警局時,江隊已經下令把苟大運扔到了審訊室裏。


    而江隊則是在皺眉整理著手中的證據和線索。


    胖子說道:“我看那個苟大運都已經嚇尿了,為什麽不趁熱打鐵突審他?”


    “應該是在等證據吧。”


    蘇野想了想說著,以江隊的性格肯定會在所有證據齊備的時候,才去審訊嫌疑人。


    現在,最要緊的幾項dna比對還沒出化驗結果。


    隻能等!


    等拿到化驗報告,警方就能把苟大運這案子焊死,做成鐵案。


    江隊讚同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得再等等。”


    “嫌疑人都已經抓住了,這時候更不能心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留在現場附近繼續搜查,以及走訪苟大運人際關係的刑警,也很快有了成果。


    他們在汽修廠中一個簡易單人床下麵,搜到了方寧家丟失的財物。


    而大量的走訪,也讓他們對嫌疑人有了一定了解。


    刑警在電話裏匯報說道:“苟大運,今年35歲。”


    “他原來的戶口在官莊,是跟王升家一個村的。”


    “父母在苟大運7歲的時候離異,父親火速續弦再娶,對苟大運不聞不問。”


    “此後,苟大運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在官莊生活。”


    “苟大運初中畢業之後沒多久,他母親在家中酗酒,睡夢中煤氣泄露中毒去世。”


    “家裏隻剩下了苟大運一人。”


    “村裏人幫忙聯係了苟大運的父親,希望苟父能夠把苟大運接到身邊撫養。”


    “但是苟大運的父親完全不管苟大運的死活,任由他在村裏自生自滅。”


    “此後,苟大運得到了村委會的照顧,勉強維持生活。”


    “為了讓苟大運能夠有口飯吃,20年前官莊村裏組織治安巡邏隊,就破格把苟大運給安排了進去。”


    “年僅15歲的苟大運成了巡邏隊裏最小的隊員。”


    “後來苟大運日漸成年,不再滿足於巡邏隊的微薄收入,選擇了外出打工在汽修廠當學徒。”


    “10年前,有媒婆給苟大運說親,他跟妻子胡莉海結婚,搬到了胡家所在的六合村居住。”


    “由胡家出資,苟大運憑借修車的手藝在村口上開了一家小汽修廠。”


    “調查發現,苟大運的汽修廠距離案發地有8公裏遠,不算近。”


    江隊問道:“汽修廠的生意怎麽樣?”


    根據王升的描述,他家習慣在雜物間抽屜裏藏五千元現金備用,但是現場抽屜被打開,現金不翼而飛。


    而且案發現場被翻找的很亂。


    不僅現金被掃蕩一空,就連方寧的手機、手鐲、項鏈等貴重物品也全被掃蕩一空。


    顯然,苟大運的手頭肯定不寬裕。


    劫色殺人之後,也把現場的財物搜刮一空。


    刑警匯報說道:“據苟大運的老婆胡莉海交代。”


    “十年前,汽修廠剛建成的時候生意還算可以。”


    “後來在附近陸續開了幾家汽修廠之後,對他們家的生意造成了一定的衝擊。”


    “尤其是這兩年經濟形勢不景氣,苟大運汽修廠的生意就變差了很多,隻能勉強糊口的程度。”


    “而且胡莉海還交代,在此之前,她曾經多次要求過苟大運把汽修廠關閉,讓他外出去工地打工賺錢養家。”


    “但是,苟大運都以舍不得孩子為由,拒絕了。”


    “胡莉海認為,苟大運就是吃不了搬磚的苦,所以在家裏耗著。”


    “根據胡家鄰居們的描述,因為汽修廠的生意不好,苟大運在家裏經常挨罵。”


    “鄰居隔著牆都能聽到她們指著鼻子罵苟大運沒本事。”


    “老婆罵完了,丈母娘繼續罵,輪番上陣,估計苟大運在家裏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原本這汽修廠就是胡家出資,幫著苟大運建起來的。


    苟大運甚至連戶口都挪到了胡家,形式上相當於入贅,估計他在胡家一直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


    這要是婚後夫妻和睦,汽修廠收益好的話,或許兩人之間還不會產生嫌隙。


    現在汽修廠經營不善,胡家母女就生出來了很多怨言。


    長此以往,苟大運的心裏怨氣日積月累,但是無處發泄,很容易受到刺激作出過激的舉動。


    刑警繼續說道:“我們走訪了苟大運的幾位朋友。”


    “他們說苟大運稱近期汽修廠經營困難,他以進汽修配件手頭緊為由,跟他們分別借過幾次錢。”


    “幾人借出去的錢,加起來差不多有兩三萬。”


    “但是關於這筆借款,胡莉海卻是毫不知情。”


    “我們查了苟大運的銀行卡流水,他最近2個月之內的銀行流水變動很大。”


    “幾萬元存款,在短期內被他轉走。”


    “而且剛借到的錢,用不了幾天也被分幾批轉走,現在他卡裏隻有幾百塊了……”


    聞言,幾人對視一眼都是皺眉不已。


    涉及到金錢的頻繁交易,不僅讓他們想到了苟大運可能遭遇了網絡詐騙或者參與了賭博。


    尤其是賭徒,輸急眼為了賺取賭資迴本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江隊問道:“昨天夜裏,苟大運幾點迴的家?”


    刑警補充說道:“據胡莉海說,苟大運昨天晚上出去找朋友喝酒。”


    “他喝到很晚都沒有迴來,胡莉海猜測他可能喝醉了怕被自己說,就睡在了汽修廠裏。”


    “我們也找跟苟大運喝酒的朋友核實了。”


    “昨天夜裏,苟大運的確是跟幾人聚在一起,在朋友家裏喝酒。”


    “但是他們9點多就散了,據說苟大運喝了不少酒。”


    “期間苟大運曾經跟他們開口借錢。”


    “但是,前麵借的錢還沒還上,就沒人肯借給他。”


    “這也導致他們不歡而散,酒局提前結束。”


    “喝酒的地方,就在官莊東邊的村子!”


    案子調查到這個地步,即使dna比對沒有出結果,苟大運兇手的身份也已經昭然若揭。


    就在這時,技偵也急忙進來匯報。


    “江隊,在苟大運的手機裏瀏覽器中,發現他曾經多次訪問了賭博網站。”


    胖子說道:“狗日的,還真是個賭徒!”


    賭博,再結合現場刑警的說法,苟大運的犯罪動機看起來為了求財。


    但是,如果單純的為了劫財的話。


    他進入王家之後,為什麽不急著找錢財,而是先虐殺方寧?


    就方寧配合的態度來看,苟大運完全可以輕鬆的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且,方寧在家帶孩子沒有工作,全靠王升開貨車養家。


    前幾年方寧的婆婆癱瘓在床,更是花銷不少。


    王升家的經濟條件,在整個官莊頂多隻算個中等人家。


    如果苟大運首要目標是為了錢財,他可以有更好的下手目標。


    難道怕東窗事發殺人滅口?


    既然那麽害怕被人發現,為什麽要呆在現場幾個小時淩虐方寧?


    蘇野總覺得,苟大運的心理沒這麽單純。


    他更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猛獸,因為經濟的拮據徹底釋放了天性。


    “咚咚咚——!”


    就在這時,江隊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一名刑警激動的衝進來,說道:“江隊,dna比對出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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