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罡的動作自然流暢,沒有尋找甚至都沒有起身。


    讓蘇野覺得,那個牛皮紙袋的位置,可能都經過精心安排過的。


    而這一袋的東西,顯然是他提前為警方準備好的。


    雷罡迴答著江隊的問題:“我最後一次見雷霄,是昨天下午。”


    “我出去上晚課之前,那時候她還在家裏。”


    “等我9點下課迴家,她已經出去了。”


    說著,他打開檔案袋從裏麵抽出了一大摞材料遞給江隊。


    江隊接過來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是什麽了。


    這竟然是雷霄這麽多年以來的就診記錄和診斷報告。


    雷罡全都細心的整理在了一起,放在了這個嶄新的檔案袋中。


    從最初的10年前的報告書,一直翻到最近半個多月前的報告。


    雷罡的病情纏綿依舊,也從剛開始的輕度抑鬱症,演變到了今時今日的精神分裂症和躁鬱症。


    期間反反複複,似乎有過一段時間的好轉,後來卻不知什麽原因再次急轉直下。


    雷罡拿出這些診療報告的目的也很直接,想要證明雷霄是個有情感障礙的精神病患者。


    江隊翻看了一會,對雷霄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至於案發時雷霄的精神狀態,等她被緝拿歸案之後,江隊也會對她重新做精神司法鑒定。


    雷罡說道:“我女兒這麽多年一直病著。”


    “剛開始還算和緩,後來發病的時候我都有些抱不住她。”


    簡而言之,他的女兒看起來瘦弱,發起病來的時候力量buff疊滿,連他這樣一米八的男人都控製不了。


    刑警們在不大的三居室裏逛了一遍,沒找到雷霄的蹤影,也沒找到任何可疑的作案工具和線索。


    江隊看向雷罡,繼續問道:“你知道雷霄現在可能在哪兒嗎?”


    “不太清楚。”


    “她昨晚上一夜未歸,我也很擔心,基本上一宿沒睡。”


    雷罡得知女兒殺人後,已經快速恢複了平靜。


    這話說給警方聽聽還行,在蘇野耳中卻已經基本確認他在撒謊。


    一宿沒睡是真,擔心也是真。


    但是,這一晚上出沒出家門就不好說了。


    背包中一夜連殺四人的兇器,可是早上雷罡親自寄出去的。


    要麽是雷霄迴來過放下了兇器,雷罡故意隱瞞還幫助銷毀關鍵證據。


    要麽……昨天夜裏的連環兇殺大案,根本不是一人所為。


    江隊詢問著雷罡,知不知道雷霄和幾名死者之間有什麽仇怨。


    看著幾名死者生前的照片。


    雷罡搖搖頭,平靜的說道:“我不認識他們。”


    江隊說道:“你仔細看看,他們都是雷霄的高中同學。”


    “雷霄高中時期發生的事是不是跟他們有關係?”


    聞言,雷罡依舊搖頭,表示沒聽雷霄提起過。


    雷罡的態度看似很配合,實則滴水不漏,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都沒透露。


    江隊對他滾刀肉的態度非常的懷疑。


    他看似隨意的問道:“雷老師,昨天夜裏到剛才你都在哪裏?”


    “我就在家裏。”


    “有人能證明嗎?”


    “沒有。”


    江隊並沒有打消雷罡與雷霄共同犯罪的嫌疑,琢磨著一會讓技偵查查學校裏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雷霄夜間外出的視頻。


    但是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雷霄參與了犯罪。


    江隊念頭一動,說道:“雷霄涉嫌故意殺人,您作為家屬還是得跟我們迴警局一趟。”


    “還有一些問題想要隨時問您。”


    雷罡神情淡淡的,態度依舊很配合。


    他說道:“沒問題,我一定積極配合警方。”


    “你們警方是最講究證據的了。”


    “隻要證據充分。”


    “如果是我女兒做的,我相信法律一定會給她公正的判決。”


    那模樣看起來正義凜然,給予了警方充足的信任。


    沒有抓到雷霄,也在江隊幾人的預料之中。


    雷霄在殺人之後,似乎有意畏罪潛逃了。


    無奈之下,警方急忙下達了警情通知,希望能盡快找到雷霄的下落。


    ————————————————


    刑警大隊的院子裏。


    兩波警車前後腳的,陸續開了迴來。


    車門打開,下車的正是剛收隊迴來的江隊和老丁。


    跟著他們迴來的,還有林柔和雷罡,他們被以配合警方調查為由,帶迴了警局。


    老丁詢問道:“怎麽樣?”


    “進去再說。”


    老丁和江隊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導致林柔不可避免的與雷罡打了個照麵。


    兩人見到對方的時候,眼神相交過了幾秒,他們又快速的別開了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野感覺雷罡似乎點了下頭,動作太輕難以察覺。


    但是,那眼神的交流做不得假。


    蘇野能斷定,他們兩人認識,而且很熟悉。


    之前曾經聽老丁說過,談起雷霄的時候,林柔滿臉厭惡的神情。


    而且他們的關係也止步於高中時代。


    如果真是十年未見,林柔怎麽會認識雷霄的父親。


    林柔真的跟她所說的一樣,跟雷霄斷了來往嗎?


    兩人被單獨帶入了不同的會客室裏,他們既不是嫌疑人,也沒有證據能證明牽涉到案件裏。


    所以,他們並不會被限製人身權利。


    雷罡從進入警局開始,就一直在撥打電話。


    而林柔似乎是上了一晚的夜班,累的乏了,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江隊一迴到辦公室裏,就忙的腳不沾地。


    一會兒安排這個調查海大學校的監控,一會兒又安排那個查幾名死者和雷霄在高中生的仇怨……


    甚至連王德發養的狗都被帶了迴來,進行取證。


    披薩也很溫順,見了這陣仗絲毫不懼,超級配合。


    當蘇野和胖子心虛的在他辦公室裏蹭飯的時候,一份份報告不斷的送到江隊的案頭。


    江隊吃著泡坨了的麵,看著麵前送來的檢驗報告差點把麵從鼻孔嗆出去。


    蘇野急忙問道:“查到什麽了?”


    江隊無語的搖搖頭:“我真是服了……”


    “你知道天鴻小區,王德發和侯碧螺的案發現場為什麽那麽幹淨嗎?”


    “甚至連脖子都跟水洗的似的……”


    對於這個問題,蘇野在現場的時候心中早有猜測。


    他繼續嗦著麵說道:“難道是狗舔的?”


    聞言,江隊瞪眼皺眉看著他。


    “你小子真神了,這麽離譜的事你都能猜到?”


    之前江隊也懷疑過是不是狗子幹的,但是總感覺太荒唐了,沒成想還真是。


    江隊說道:“我算是知道什麽叫比狗舔的還幹淨了……”


    “在死者的傷口附近提取到了狗的唾液,我說呢,那隻叫披薩的狗臊眉耷眼蔫了吧唧的……”


    “好家夥,人家的狗是看家護院。”


    “這狗子可好,兇手殺人之後,它一宿沒合眼幫著處理現場。”


    這事說出去也是一樁奇聞,但是卻給警方提取證據提供了不小的阻礙。


    江隊又說道:“王德發和侯碧螺的體內都檢出了安眠藥的成分。”


    “王德發吃的少,侯碧螺體內檢出的濃度較高。”


    “在廚房的飲水機出水口,發現了一定成分的安眠藥。”


    “根據醫療記錄顯示,他們倆也沒有失眠就醫的情況。”


    蘇野說道:“是兇手把安眠藥下到水裏,無意之中讓他們服下了安眠藥。”


    “嗯,難怪有人進到屋裏,他們也沒有警覺。”


    “是睡的太瓷實了。”


    江隊又說道:“從下藥到藥效發作還得一段時間,肯定是提前進入把藥放進去了。”


    “這麽看來,兇手進出死者家裏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兇手要麽就是有鑰匙,要麽就是那把鎖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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