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龍山公墓,褪去了夜間的陰森,看起來平和了很多。


    知道是有人刻意搗鬼之後,胖子也不再害怕。


    他停好車,說道:“蘇哥,你說那個苗凱會不會之前欺負過張可心。”


    “一個中年大叔,和一個年輕女孩……”


    “這中間可能有某些什麽見不得人的隱情。”


    “所以苗凱才會被張可心設計報複了。”


    “你說的有仇非常合理。”蘇野解開安全帶下車。


    “但是,如果是男女之間的矛盾糾葛,苗凱又怎麽會毫不知情呢?”


    “他應該對張可心很熟悉,並且充滿警惕才對。”


    “怎麽會認不出張可心,甚至還讓她包了半個月的夜車。”


    胖子皺眉說道:“也對啊……”


    “走吧,瞎琢磨是琢磨不明白的,再去看看張可心的墓吧。”


    “嗯。”


    兩人進入大開的鐵柵欄門,順著大路進入再次繞到石頭影壁的後麵。


    這不年不節的,墓園裏也少有人來祭拜。


    偶爾能見到一兩個人影,提著祭品來緬懷逝者,也都是低聲言語神情肅穆。


    整個墓園安靜的似乎隻能聽到樹上的鳥鳴聲。


    兩人再次來到裏麵的墓園接待處。


    昨天夜裏值班的熱情小年輕不在,估計是白天休息去了。


    一個略微年長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詢問道:“兩位有什麽需要?”


    蘇野掏出警官證,說道:“我們想在了解一下張可心的墓地使用情況。”


    “尤其是裏麵有沒有下葬別人或者是能不能查到有人來祭拜。”


    聞言,這位工作人員眼前一亮,麵上竟然帶著喜色。


    這可給蘇野和胖子看懵了,不懂這大叔看到警察高興個什麽勁兒?


    大叔激動的說道:“你們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我原本準備打電話給你們警方,提供線索的。”


    “你們來了,我當麵匯報就更好了!”


    江隊昨晚上走的時候是留下過名片的,所以他原本是想打給江隊的。


    “提供線索?”蘇野眉頭一皺,追問道:“什麽線索?”


    大叔領著兩人。從接待處出來,往張可心的墓地走著。


    他解釋說道:“今天早上,昨晚上夜班的同事跟我匯報,說是有刑警隊的人來調查張可心的墓地。”


    “這大晚上的刑警隊上門來查,那肯定是大案子啊。”


    “我作為墓園的經理,肯定得了解一番情況。”


    大叔責任心還挺重,難怪能當領導。


    他繼續說道:“猛地一聽張可心這個名字,我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


    “查了墓地編號,剛才我找到了張可心的墓碑前麵。”


    “這一看到墓碑,我立馬反應過來了,原來就是這塊墓啊!”


    聽這經理的意思,他對這塊墓地似乎頗有了解。


    蘇野問道:“這塊墓地有什麽特別的嗎?”


    經理皺眉說道:“要說特別,也不算什麽特別吧。”


    “這墓穴可以稱得上是風水特別好。”


    “我對這塊墓地有印象,是因為我經常在這個位置遠眺看海。”


    “恰巧,我就遇到過這墓地的主人來下葬的場景!”


    經理剛說完,發現身邊的兩人齊齊頓住腳步看向了自己。


    墓地的主人!


    來下葬?


    這塊墓地的主人就是找張大誌買墓地的女人,也就是化名“張可心”打車的人。


    警方找了一晚上沒發現蹤跡,這經理竟然見到過真人嗎?


    蘇野急忙追問道:“經理,張可心的墓地下葬是什麽時候的事?”


    “當時是個什麽情景,你詳細的說說。”


    經理迴憶著說道:“差不多得一年多以前了吧,我記得好像快到夏天的時候。”


    “那麽久之前的事,為什麽你還能記得清楚?”


    龍山公墓很大,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下葬。


    一年多以前的事,這大叔竟然看到墓地還能迴憶得起當時的情景,這也有些奇怪。


    經理說道:“別誤會,這可不是我的記性好。”


    “實在是當時下葬的場景有點詭異冷清……或者說不一般。”


    幾人說話間,已經再次來到了張可心的墓前。


    經理指著這墓前的黑色大理石蓋板,那下麵是兩個骨灰坑


    “一年多之前,我在這裏溜達著巡查墓園,當然是順便看看海。”


    “那天,我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連衣裙的女人,捧著骨灰盒走了過來。”


    “她孤零零的,就自己一個人來安放骨灰盒,這一點就很奇怪。”


    “安放骨灰盒的時候也是有一些玄學講究的,通常一般都會請殯儀館或者是我們園區的工作人員協助。”


    “這種獨自前來的,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見。”


    “更絕的是,我看到這女人來到了墓碑前,我就瞥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沒想到,逝者竟然跟她長的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驚了一下……”


    “後來想明白了,可能死者是她的雙胞胎姐妹吧。”


    經理這樣猜想也是無可厚非。


    但是,知道墓地是從炒墓販子手裏購買的,而且連死亡證明都是偽造的之後。


    顯然,這墓碑上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張可心的孿生姐妹。


    如果真是想安葬自己的親人,何必大費周章的偽造那些,平白多花幾倍的價格。


    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著死亡證明來買墓地就可以了。


    不過聽了經理的描述,這黑裙女人正是買墓碑的人。


    她要求張大誌貼上了自己的遺照在墓碑上,結果埋葬的卻是別人?


    那她捧著的骨灰盒裏裝的又是誰?


    就聽到經理說道:“我作為墓園的工作人員,當時就主動提出想要幫忙。”


    “但是,那位女士說不想讓任何人插手,想要自己處理。”


    “雖然古怪,但是出於對逝者的尊重我就待在原地沒動。”


    “如果她有任何的需要,我也可以隨時為她提供幫助。”


    蘇野追問道:“那她手裏的骨灰盒下葬了嗎?”


    經理點點頭,說道:“嗯,我親眼看到她搬起蓋板石,把骨灰盒放在了骨灰坑裏的左邊位置。”


    “不僅是骨灰盒,她還從背包裏拿了幾樣小巧的陪葬品一起放了進去。”


    “這個是雙穴墓地,裏麵是有兩個骨灰坑的。”


    “左邊的放上骨灰後,右邊的依舊空著。”


    “她放好骨灰盒之後,又把蓋板石重新蓋上。”


    “做完這一切,她神情哀傷,就坐在墓碑側麵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大海。”


    “我在那裏站著感覺有些打擾人家追思故人,所以我就默默的離開了。”


    經理說到這裏,也是歎了口氣。


    逝者已矣。


    來時三斤,去時三斤。


    他每天在這墓園裏,見過的傷感的人太多了。


    有痛哭流涕的,也有像這黑裙女人一樣,淒然不說話的。


    蘇野追問道:“後來,你還有見過這個女人來嗎?”


    經理迴憶了一下,說道:“也就再見過一兩次吧。”


    “每次她都是一身黑,要麽一身白。”


    “來了啥話也不說,依舊是坐在墓碑邊上看著遠處的大海。”


    墓裏埋葬的人,顯然對張可心很重要。


    聽完經理的描述,蘇野知道這無意間獲得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甚至,他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點這個案子的脈絡。


    墓地中骨灰盒的主人,可能是案件的關鍵。


    甚至跟苗凱有仇的人不是張可心,而是這名死者!


    張可心做的這一切,似乎全是為了這名逝者。


    隻要查明墓中人的身份,一切真相馬上就會浮出水麵!


    但是,有一點蘇野始終沒想明白。


    既然墓地裏真的埋了一個人的骨灰,那這人是真正的去世了。


    張可心顯然跟他關係匪淺。


    她為什麽不走正常程序,舉行葬禮正常下葬?


    她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或者是迫不得已的理由呢?


    (國慶假期第二天,依舊超級快樂!感謝大家的三連為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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