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隊的審訊室裏,苟鴇麵色難看的皺眉窩在審訊椅上。


    身材過度肥胖,讓審訊椅在她的屁股下顯得迷你小巧了許多。


    她已經被押送到審訊室裏過了好一會了。


    雖然沒有準確的時間概念,但是她估計半個小時肯定得有了。


    “為什麽還沒有人來審我……”


    “我可是雞頭,不是應該先審我嗎?”


    “警察現在在幹嘛?”


    “他們難道要先審那群姑娘?”


    ……


    一個人被晾著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


    冰冷的審訊室裏,苟鴇看著緊閉的房門,腦中閃現一個個的念頭。


    而與她一牆之隔,隔壁的審訊室裏。


    警方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審訊。


    審訊的對象並不是苟鴇想象之中的賣淫女,而是嫖客們!


    跟苟鴇和賣淫女不同,嫖客們可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隻要能從輕發落,甚至是少罰點錢,他們能把知道的那點信息全給你抖摟出來。


    警察問道:“知不知道,這個洗頭房裏有沒有小女孩來賣淫?”


    懂的都懂,無需多解釋什麽程度算小女孩。


    嫖客們的反應也是如出一轍。


    “有的有的,寶子姨時不時的會在群裏暗示,說有很嫩的學生來上課。”


    “但是,要的價格高點。”


    “大家都知道嘛,那肯定說的就是年幼的小姑娘。”


    “別這麽看我!我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我喜歡黑絲大長腿熟女!”


    “不過的確有的人就喜歡小妹妹,禽獸不如,罪加一等!”


    “警官,我這算不算立功……”


    幾名嫖客七嘴八舌的吐露著消息,他們對於苟鴇手下有小女孩都略知一二。


    總而言之,知道歸知道,但是絕對沒玩過!


    開玩笑,賣淫嫖昌隻是違法行為。


    這要是真的嫖宿了幼女,那可是要被判刑踩縫紉機的。


    警方得到想要的消息後,冷冷的丟下一句:“嫖個昌還想立功,想屁吃呢。”


    說著,就轉身離開審訊室。


    有了嫖客們的證言,警方沒有絲毫鬆懈,再接再厲開始審訊賣淫女。


    十幾位賣淫女,總有經不住警方的威嚇,吐出實情的。


    其中,就有兩個賣淫女如實供述了自己知道的事實。


    賣淫女歎口氣。說道:“店裏麵的確有兩個小妹妹來過。”


    夏隊皺眉問道:“兩個?”


    “長什麽樣還記得嗎?”


    賣淫女迴憶著兩個小姑娘的長相,說道:“一個很高偏瘦,差不多得165左右吧,但是隻是長的高,身體還沒怎麽發育。”


    “大眼睛瓜子臉,長的倒是白白淨淨的,梳馬尾頭。”


    “另外一個就更瘦小了,跟個小豆芽菜似的,頂多160的個頭,幹瘦幹瘦的。”


    “好像是留的齊耳短發。”


    “雖然她們沒化妝,不過兩個小孩長得倒是都很好看。”


    夏隊心下一驚,原本以為被秦為善帶去淫窩的隻有呂真真一個人。


    現在從賣淫女口中得知真相,賣淫的小姑娘其實有兩人。


    而且,聽這描述,怎麽感覺高個子的女孩有些熟悉。


    聯想到秦為善那張猥瑣的臉,這猜測也不是不可能。


    夏隊翻開手中檔案,從裏麵抽出了秦雙和呂真真的照片,推向賣淫女。


    “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倆小姑娘?”


    賣淫女接過照片,皺眉端詳了一會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們兩個。”


    夏隊問道:“知不知道都有哪些嫖客會點她們兩個?”


    賣淫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我們平時被安排守在自己的隔間裏,輕易不讓出去。”


    “隻能見到自己房間的嫖客的樣子,看不到其他房間的客人。”


    “估計把門的倩倩還能跟客人們混個臉熟。”


    “但是,哪怕倩倩看到,也不知道客人的身份啊。”


    “嫖客們的信息,估計隻有寶子姨自己清楚。”


    發廊裏的隔間具有一定的私密性。


    雖然,能聽到令人麵紅耳赤的叫聲,但是卻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一想到呂真真和秦雙在這種環境下被糟蹋,夏隊心中就像有一團團火在燃燒。


    該死的秦為善……


    到底禽獸到了什麽地步,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沒放過!


    夏隊又問道:“那你見過誰送她們來發廊嗎?”


    “沒有。”賣淫女依舊搖搖頭。


    “我隻是有一次送客人到隔間門口的時候,正巧看到她們被帶進來。”


    “具體她們怎麽來的,我也說不清楚。”


    賣淫女所說的送出門,隻是送出按摩室的門,而不是發廊的大門。


    可見,苟鴇把這事捂的挺嚴,盡量避免讓手下的姑娘們知道。


    畢竟,這件事很刑。


    夏隊又審問了把門的倩倩,但是這姑娘隻是負責把門的。


    也是偶爾看到過呂真真和秦雙從一樓的後門進入發廊。


    至於嫖宿她們的嫖客信息,一概不知。


    賣淫女們知道的有限,提供不了太多的線索。


    但是,親眼目睹到秦雙和呂真真到發廊上班,就夠苟鴇喝一壺的了。


    技偵調查了苟鴇的通話記錄以及各種聯絡方式。


    從中甄別出了幾位不同尋常的客人。


    他們熟門熟路,每周五到周末就會詢問一遍,今天有沒有小女孩上課。


    技偵說道:“夏隊,他們的意圖很明確。”


    “甚至,今天晚上還有一個人詢問過。”


    “苟鴇每次迴複完之後,就會把通話記錄刪除掉。”


    刪了有啥用……


    技偵對於這種幼稚的行為不屑一顧。


    刪除而已,又不是恢複不了。


    洋洋灑灑的打印出來一堆關鍵的聊天記錄,瀟灑的遞交給夏隊。


    技偵小姐姐滿臉都是“給你,拿去花”的爽感。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夏隊一臉嚴肅的推開了苟鴇的審訊室大門。


    這一次,她將百口莫辯!


    ——————————————


    審訊室外,蘇野和胖子正坐在警局的辦公室裏吃外賣。


    這倆人在酒店休息的好好的,但是就怪他們一刻也閑不住。


    確切的說,是蘇野一刻也閑不住。


    抓著胖子一起,琢磨著去幫幫夏隊的忙。


    這可好,剛進警局大門就被夏隊塞上了警車。


    有幸過了一把嫖客的癮。


    胖子說道:“我那屋的小姑娘,警察來了見我死活不撒手差點咬我。”


    “還好我眼疾手快,按住了她腦門。”


    “簡直是屬狗的。”


    蘇野說道:“那你可得防著點,這地方的女人碰不得。”


    “指不定就有什麽皮膚病。”


    說著,他話鋒一轉又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夏隊審的怎麽樣了。”


    一想到呂真真曾經被帶到那肮髒的按摩室裏去。


    蘇野和胖子就感覺食不下咽,眼前的雞排飯都不香了。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不止呂真真,就連秦雙也遭到了秦為善的毒手,估計更會惡心的咽不下去。


    外賣盒子一蓋,蘇野鬱悶的掏出煙走出門去。


    胖子看了一眼眼前美味可口的晚飯,搖了搖頭追了上去。


    這樣尋常可口的飯菜,呂真真再也吃不到了……


    兩人並排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抽著煙,等待著夏隊審訊的結果。


    隻要苟鴇把秦為善供出來,警方就可以立刻組織人手,再次將秦為善抓捕歸案。


    雖然,這能夠讓秦為善進去踩一段時間的縫紉機。


    但是,蘇野覺得引誘、容留、介紹賣淫罪,對秦為善來說太便宜他了。


    用小腳趾想想,也能猜到秦為善必然侵犯過呂真真,秦雙很有可能是知情者。


    隻是,秦雙為了自己的父親,殺人都做得出來。


    甚至這背後,未必沒有秦為善的唆使。


    但是血濃於水,想讓她背刺秦為善,很難!


    蘇野心思急轉,鬱悶的抽著煙。


    他打開手機,翻看著夏隊之前發給他的個人資料,重新審視秦雙和秦為善這兩人的關係。


    秦為善這人,一看就猥瑣下流到極點。


    秦雙這麽維護他,難道秦為善真有不為人知的“善”的一麵。


    比如,秦為善一把屎一把尿將秦雙拉扯大,背地裏是個又當爹又當媽的稱職父親?


    想到這種可能就感覺惡寒,就秦為善那德行,還是算了吧……


    如果真的稱職,也不會教出來秦雙這麽狠辣的女兒。


    蘇野把視線重新對準家庭關係上。


    之前隻是聽張老師說過,秦雙的母親丁佳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但是,他此刻翻遍了秦家的戶籍信息,卻是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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