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的江隊,聽到隻是查人這種小事。


    不由的悄悄鬆了口氣。


    幹什麽都行,不是來報案的就好……


    江隊的效率就是高。


    十幾分鍾之後,蘇野的v信上就收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之前自己的猜測也進一步得到了證實。


    陳武是陳文的親弟弟,而周惠的確是他們的母親。


    陳家並不是青鳥市本地人,他們的戶籍所在地在天照市。


    十二年前夏天的某個夜晚,周惠出了交通事故,不幸被碾壓致死。


    交警隊的記錄並不詳細。


    隻知道肇事車輛逃逸的是一輛大貨車。


    而由於周惠所在的陳家村位於山區附近,地處偏僻。


    再加上山路蜿蜒,狹窄曲折。


    當時,相關的路段監控設施並不完善。


    導致肇事車輛在事後逃之夭夭,音訊全無。


    整整過了12年,這案子成了一樁未偵破的懸案。


    江隊說道:“這案子要是放在現在,大概率憑借技術能夠找到肇事車輛。”


    “現在肇事逃逸的車輛99%能找到。”


    “但是,那個年頭的偏僻村落監控條件實在太差了。”


    “再加上缺乏有效的目擊證人,肇事逃逸案件的偵破率並不高。”


    說到這裏,江隊才想起來問道:“這個周惠是誰啊?”


    “怎麽突然要查她的資料?”


    蘇野眼前浮現出剛才交疊的一次性紙杯,以及陳文黝黑的臉。


    他坦然的說道:“周惠是我一位朋友的母親。”


    “剛才無意中得知他母親意外身亡,所以想找你幫忙查查。”


    朋友?


    江隊皺眉說道:“這可不好查。”


    “十幾年過去了,肇事者還在不在人世都不一定了。”


    蘇野平淡的說道:“是啊,時間太久了。”


    “不好查就算了。”


    “你先忙吧,我聽到有老太太在叫你了。”


    “那我先掛了!”江隊說著就掛斷了電話,朝著一個交了錢的老太太走過去。


    蘇野看著手機裏關於周惠車禍的信息。


    眉頭越皺越緊。


    怎麽迴事……


    從理論上說,殺死周惠的人必然是當時的肇事司機。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以及陳文的一係列行動。


    可以大膽假設,當時肇事的大貨車很有可能就是苟無方開的。


    既然陳文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複仇。


    那他殺死撞死母親的苟無方還說得過去。


    苟小芳和陳武,這兩名死者又是什麽情況?


    周惠出事故的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警察都查不出來的肇事逃逸案,陳文又是怎麽知道肇事者是苟無方的?


    這一切的疑問,單憑現在的線索無從得知。


    或許隻有從陳文口中才能得到答案。


    但陳文把一切都偽裝成了意外,肯定不會乖乖吐口。


    想到這裏,蘇野歎了口氣。


    四下掃視一眼,確認胡同口外沒人。


    他胳膊向上伸展,扒著牆頭用力一撐整個人已經翻了進去。


    原本可以借助廁所的矮牆。


    太臭了……被蘇野放棄了。


    蘇野腳一落地,忍不住感歎還好自己不是江隊。


    沒那麽多的職業道德感。


    剛才進入陳文家的時候,蘇野是想去屋裏找找苟小芳事故的線索。


    結果被陳文發現給攆出去了。


    下意識的再次看了一眼院子裏靜靜盛放的玉蘭花樹。


    打量了一眼,陳文家堂屋在東西各開了一個小門。


    蘇野徑直打開東側的小門走了進去。


    東側的小門連接著客廳,西側的小門則是連接廚房。


    在客廳和廚房中間,以及客廳的東側。


    各有一間房屋充作臥室。


    客廳裏沒有什麽稀奇的,擺放著大理石的茶幾和木質長椅,角落裏放著一台冰箱。


    很尋常的布置。


    蘇野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繼續深入往廚房和客廳中間的臥室走去。


    這間臥室裏是一個大火炕,角落裏整齊的放著一床夏涼被和一個枕頭。


    看款式和整潔度,應該是苟小芳使用的。


    蘇野皺眉,苟小芳都死了快一個月了。


    她使用的物品竟然還擺放在炕上,就跟沒動過一樣。


    這一個月以來陳文肯定沒少迴來過,炕上卻沒有多餘的被褥枕頭。


    難道陳文心無芥蒂,繼續蓋的苟小芳的被子?


    想到這裏,蘇野調過頭去,穿過客廳來到了東側的臥室。


    果然,在東側臥室的小床上發現了散亂的夏涼被和枕頭。


    這泛黃的枕巾,絕對是男士使用過的。


    顯然,這裏才是陳文日常休息的地方。


    “原本就分房睡嗎?”


    “還是苟小芳死後,不屑於收拾她的物品,才搬到了東側臥室。”


    “亦或者是為了作出悼念亡妻的假象?”


    蘇野心下思索著,重新返迴主臥室。


    環顧了一圈。


    當視線掃過正對大炕的掛表時。


    突然,係統毫無征兆的爆出了提示。


    蘇野心中一喜,果然有東西!


    【罪證物品名稱:被插眼的表】


    【用途:監視】


    【備注:不堪入目,簡直不堪入目……】


    “插眼?”


    昏暗中,蘇野憑借超強的視力,緊緊盯著表盤上方的裝飾圖案。


    那是兩隻比翼雙飛的金色畫眉鳥。


    隻不過,其中一隻鳥的眼睛被鑽開,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針孔攝像頭跟鳥眼融為一體,難以被發現。


    陳文就是通過這個攝像頭監視苟小芳的一舉一動嗎……


    蘇野朝著攝像頭招了招手,打了個招唿。


    不知道陳文會不會看到自己。


    沒有更多的發現之後,蘇野推開門向著廚房走去。


    聽爺爺說,苟小芳就是晚上在廚房裏倒黴催的踩了西瓜皮。


    這才滑倒流產大出血身亡的。


    雖然廚房的地麵已經被反複徹底的清潔。


    但是,蘇野還是在犄角旮旯的磚縫、牆縫裏發現了苟小芳的血液。


    血跡從灶台下方一路延伸到西側小門口,甚至在木門的下麵還有幾個血手印。


    這路線……


    苟小芳摔倒之後,竟然一路往西側門口爬?


    難道她想爬出去唿救嗎?


    就這“荒山野嶺”的地理位置。


    那還不如努力一把,爬迴臥室找手機打妖二零。


    突然,蘇野靈光一閃。


    似乎想明白了這個路線。


    苟小芳或許不是想不到爬迴去打電話,而是不敢!


    這起意外流產身亡的事故,細想之下也會發現有不合理之處。


    隻是如果真是陳文動的手。


    作為喪主,他肯定不會去質疑苟小芳的死因。


    所以草草火葬,辦完葬禮。


    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可難辦了……”


    蘇野轉了幾圈。


    線索的確有,但是全被處理成了事故。


    這點疑點並不能逼得陳文吐出當年交通事故的實情。


    如果是血親複仇的特殊正義。


    有了之前沈悠悠的先例。


    蘇野隱隱期待,或許直播間的投票功能會再次被開啟。


    隻是這投票開啟的原理……


    抬頭揉了揉隱隱發脹的太陽穴。


    蘇野盯著主臥室牆上的掛表,終於下手了。


    ————————————


    苟無方家,在鄰居村婦的幫助下。


    總算是做出了幾桌像樣的宴客菜,能夠請幫了忙卻不好意思去飯店蹭飯的村民吃一頓晚飯。


    陳文頭頂白布,食不下咽。


    他神色憂傷的勸著桌上的人夾菜多吃一點。


    “哎,小陳真是好女婿啊,俗話說一個女婿頂半個兒,可惜老苟這家夥享不了這份福了。”


    “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人都已經沒了,我早就看他跑車的時候橫衝直撞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栽在了自家車底下。”


    “聽說陳文明天還請了哭喪隊?哎,其實這幾個人哭哭也就得了,何必再專門請人,花那些冤枉錢。”


    “陳文孝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村裏孝順的人裏數的著的,他可是把老苟當親爹伺候的,這次一起去跑車出了事,心裏指不定多愧疚自責呢。”


    ……


    陳文聽著鄉親們的議論,暗暗點頭。


    不錯,自己平時大包小包的往苟無方家買東西,這時候體現出效果了。


    口碑立住了。


    鄉親們是懂腦補的。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計劃中的方向發展,明天下葬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不知為何,陳文腦中突然出現蘇野站在玉蘭樹前的身影。


    這個年輕人,很像一枚無法掌控的變數……


    迴想著下午離開時,蘇野要上廁所的身影。


    陳文的心中湧現不安的感覺。


    他說道:“你們先吃著,我出去抽根煙透透氣。”


    “去吧去吧。”


    “今天可把你忙活的不輕。”


    說著,陳文就快步向著大門外走去。


    在胡同裏無人的草垛邊上。


    陳文點燃一根煙,一邊抽一邊悄悄拿出手機。


    打開熟悉的軟件,當看到手機裏監控中的一幕時。


    陳文手中的煙緊張的直接掐斷了!


    “臥槽,這貨果然是變數!”


    (新出的活動改變了稿費計算方式,月末7天的追更人數成為了稿費依據,懇請大老爺們能多多追更。感謝!拜謝!跪謝?謝謝!(吧唧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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