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定好的中午在家裏宴客。


    到了12點半,賓客卻遲遲沒有到場。


    這原本是很失禮的舉動。


    但是,按照孫大姐的說法。


    張大山在電話裏提到。


    “你快過來。”


    “再不來,菜都要涼了。”


    這足以說明,張大山跟賓客的關係非常熟稔。


    最重要的一點。


    他們可能距離很近。


    所以臨近飯點,甚至是飯菜都做好了。


    再喊人過來,都來得及。


    而客人是誰,隻要查找張大山的聊天記錄。


    應該就能夠輕鬆找到。


    蘇野心中盤算著這條重要的線索。


    就在這時。


    江隊的越野車停在了別墅外的道路上。


    後麵還跟著兩輛警車。


    江隊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別墅院落裏的蘇野。


    他朝著蘇野揮揮手。


    戴上裝備,帶著人向著別墅裏走去。


    蘇野指了指一樓的大廳裏麵,說道:“江隊,屍體就在裏麵。”


    “我路過的時候,一不小心發現的。”


    江隊點點頭。


    他熟練的遞給蘇野腳套手套。


    江隊說道:“小蘇,要不你來我們警局吧。”


    “你這連破大案。”


    “讓方局給你安排個特約顧問的職位,局裏絕對沒人反對。”


    “有我在,一定給你申請高薪。”


    蘇野嘴角一抽,說道:“可拉倒吧。”


    “說好的獎金,到現在你還沒給我申請下來呢。”


    江隊尷尬的說道:“走走,先去看看屍體。”


    眾人推開客廳的大門。


    法醫迅速向著屍體走去。


    技偵開始進行現場痕跡勘查。


    蘇野注意到。


    客廳的茶幾和電視櫃抽屜,都有被翻找過的痕跡。


    牆上掛著幾幅手繪痕跡很重的油畫。


    幾幅畫的風格很像。


    再進一步探查。


    發現樓上的房間,都有翻動過的痕跡。


    尤其是二樓的書房,書架上的書全都散落了一地。


    江隊皺眉說道:“抽屜被翻的這麽亂。”


    “能住得起別墅,估計經濟狀況不差。”


    “有可能是入室搶劫或者盜竊。”


    這時候,一名警察過來找江隊匯報。


    “報告江隊,死者身份核實了。”


    “姓名叫張大山。”


    “今年60歲。”


    “是這棟別墅的業主。”


    “同時,他是一位身家過億的成名畫家。”


    “開過多次個人畫展。”


    “他的畫一度被拍賣行炒熱,到達一畫難求的程度。”


    江隊歎口氣。


    死者竟然還是位名人。


    這要是不盡快破案,局裏和社會上肯定會施加壓力。


    蘇野聞言,重新看向牆上的幾幅油畫。


    赤橙黃綠青藍紫……


    他暗暗點頭。


    果然油畫都長得差不多。


    不過,這畫框看起來很名貴的樣子。


    仔細觀察,會發現幾幅畫右下角不起眼的地方。


    全都有張大山的署名和作畫時間。


    按照警察調查的說法。


    這幾幅畫本身,應該就價值不菲。


    兇手既然在一位成名畫家的別墅裏翻找財物。


    但是,卻並沒有把畫拿走。


    要麽是對張大山不了解,壓根不知道畫的價值。


    要麽是知道偷走油畫也沒法出手,索性不拿。


    就在這時。


    法醫作出了初步屍檢報告。


    “記錄,死者的右後腦部,有多處開放性顱骨碎裂傷。”


    “從傷口的形狀看,跟屍體旁邊的煙灰缸一致。”


    “推斷,兇器就是這個玻璃材質的煙灰缸。”


    “記錄,死者頭部在短時間內大量出血。”


    “死者皮膚灰白,眼球凹陷。”


    “眼球周圍的皮膚鬆弛。”


    “眼瞼下垂。”


    “死者的口唇呈現暗紅色,手指甲呈現出淡藍色。”


    “初步推斷,死因為出血性休克,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之前。”


    江隊聞言暗暗點頭。


    他指了指地上的煙灰缸,說道:“痕檢,過來采集指紋。”


    蘇野看著地上染血的煙灰缸。


    上麵明顯有擦拭過的痕跡。


    係統並沒提示有兇手的指紋。


    他看向門口等待的孫大姐,問道:“大姐,這煙灰缸是別墅裏的嗎?”


    孫大姐聞言,探頭看過去。


    她點點頭,說道:“沒錯。”


    “這個煙灰缸原本是放在客廳茶幾上的。”


    “我今天來打掃的時候,還清洗過。”


    蘇野看向江隊,把張大山中午約人吃飯的事說了一下。


    他繼續說道:“既然兇器是隨手拿的。”


    “兇手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而不是蓄謀犯案。”


    “而這位神秘的客人,有可能就是最後見到張大山的人。”


    果然,這位客人立刻引起了江隊的注意。


    他說道:“從現場來看。”


    “門鎖和門窗都完好。”


    “更多的是考慮熟人作案。”


    “客人有著重大嫌疑。”


    兩人說著話,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茶幾上的手機。


    蘇野拿起手機。


    趁熱用張大山的指紋解鎖了屏幕。


    江隊催促說道:“看通話記錄。”


    “嗯!”


    蘇野點開通話記錄。


    最近的通話時間果然是中午12點30分。


    備注的姓名是——老苟。


    蘇野挑眉,太順利了。


    竟然有種案子要破了的錯覺!


    江隊也看到了老苟的電話。


    他立刻吩咐警員進行身份信息的調查。


    蘇野卻是拿起張大山的手機。


    直接按了迴撥鍵。


    “嘟嘟……”


    電話足足響了五六聲。


    然後,才被接起。


    老苟熱絡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老張啊,打電話什麽事?”


    蘇野皺眉,這聲音自然流暢。


    完全不似作假。


    難道這個老苟不是兇手?


    但是,既然能聯係上。


    可見,這位老苟並沒有逃跑的意圖。


    江隊說道:“苟先生,張大山在家遇害了。”


    “他臨死前曾經跟你共進午餐。”


    “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電話另一端的老苟,顯得非常吃驚。


    他驚唿出口,說道:“什麽?”


    “老張在家裏死了?”


    “你們等著,我馬上過來。”


    說著,電話立刻被掛斷了。


    蘇野和江隊互相對視一眼。


    這老苟如果是真兇,這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肯定已經做好了對抗偵查的準備。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


    僅僅過了5分鍾。


    一名穿著白色體恤,休閑褲的老者就哭著跑進了別墅。


    老苟眼圈通紅的說道:“老張怎麽會死了呢?”


    “我中午還跟他一起吃的飯。”


    老苟一靠近。


    蘇野鼻子微動。


    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和香水的味道鑽入鼻腔。


    他眼睛眯起,審視著麵前哀痛的老人。


    這個老苟剛剛洗過澡。


    甚至,他的頭發都是微微濕潤的狀態。


    很有可能把罪證都清洗幹淨了。


    雖然,係統沒有爆出任何的提示。


    但是,蘇野對他的懷疑已經拉高到了極點。


    江隊悄悄擋住門口的方向。


    開始對老苟進行詢問。


    這一問才知道,原來老苟竟然是個作家。


    倒是跟張大山很登對。


    而且,巧合的是,這倆人的別墅還挨著。


    難怪,5分鍾就趕到了現場。


    老苟老淚縱橫的說道:“我跟老張兩人就像是伯牙子期。”


    “他喜歡畫畫。”


    “我喜歡寫作。”


    “我倆老伴都去世的早,整天自己悶在家裏。”


    “所以經常在一起聊天下棋,沒事就喝喝小酒。”


    “今天中午老張給我打完電話。”


    “過了一會我就來跟他一起吃的午飯。”


    江隊問道:“你離開的時間是幾點?”


    老苟做出迴憶狀,說道:“吃吃喝喝。”


    “差不多2點半了吧。”


    江隊問道:“下午2點半到5點半,你在做什麽?”


    老苟理所當然的說道:“讀者催我爆更。”


    “我迴家寫作了啊。”


    “直到剛才你們打來電話,我才從家裏出來。”


    江隊追問道:“你一下午都在寫作?”


    “有沒有人能夠證明?”


    “這……”


    老苟聞言,神情一頓。


    接著,他一拍大腿說道:“我門口有監控。”


    “能夠看到我迴家和出門的時間。”


    “而且我迴家的時候,還遇到了小區裏的保潔員。”


    “他能替我作證!”


    話音剛落。


    老苟眼尖的看到在別墅外圍看熱鬧的保潔大媽。


    他招招手,說道:“老劉,你快來幫我作證。”


    “這警察好像還懷疑我咧。”


    保潔大媽一愣神,伸手指了指自己。


    她說道:“啊?我?哦!”


    說著,大媽拿著掃把就跑到了別墅裏。


    蘇野一愣。


    這麽巧,難道把不在場證明都準備好了?


    隻聽,保潔大媽說道:“下午苟作家從別墅出來的時候。”


    “的確遇到我了。”


    “而且,我後來打掃積水的時候,偶爾會抬頭觀察天氣。”


    “所以,我有注意到。”


    “整個下午,苟作家一直在三樓的書房寫東西。”


    “除了我,檢查排水的小趙也看到了。”


    不僅有不在場證明。


    還不止一個人!


    聞言,蘇野看向老苟的眼神危險的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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