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在麵對野豬群的時候,發揮不出多大作用。


    蒙臉人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野豬頂的飛起。摔在地上,又被其他野豬踩,慘叫聲此起彼伏亂成團。


    樹下的慘狀和混亂,把大樹上的少年驚得呆住。


    幾聲槍響過後,一頭野豬倒地。


    亂竄的野豬們見同伴倒下,憤怒的衝著開槍之人撞去。那個開槍的蒙臉人,在幾頭野豬的圍攻下,直接丟了命。


    其他的蒙臉人怒紅了眼,紛紛朝野豬群開槍。


    野豬身軀龐大,行動笨拙了些,速度卻很快,也很抗打。幾顆子彈打在野豬身上,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疼痛隻會讓野豬愈發的狂躁,粗糙肥厚的皮肉上血都沒流多少。


    蒙臉人小隊長察覺不對,連忙大喊,“停止射擊。”


    “不,我們要為同伴報仇。”


    “報仇,報仇,吃野豬肉。”幾個蒙臉人殺紅了眼,讓憤怒蒙蔽住理智。一陣掃射過後,槍裏的子彈很快被打光。


    野豬群又一次占了上風,把槍裏沒了子彈的蒙臉人撞飛。等蒙臉人摔落地上後,衝過去撕咬。


    “姐……姐姐……”大樹上,少年嚇的渾身顫抖,牙齒打架。


    想說些什麽,又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有些發軟。在山裏住的久了,他也遇到過野豬,一頭野豬已經把他嚇的夠嗆。


    下麵少說也有十幾頭的野豬群,卻還是第一次看見。場麵太過血腥,震撼,少年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日所見。


    “老實的在樹上呆著。”陶秋意叮囑完少年,與之前一樣以樹枝為借力點往下跳。


    她看到魏境淵了,下去與他匯合。


    “姐姐……”少年被她嚇的臉都白了,喊出的聲音都有些破碎。看到她幾個跳躍後,安全的落在地上,瞬間瞪大眼睛。


    “姐姐。”少年喃喃的喊了一聲,腦子一片空白。


    落地後,陶秋意直接朝魏境淵飛奔而去。


    看到她朝自己跑來,魏境淵也加快腳步跑向她。臨近了,兩人沒有激動的擁抱,反而麵對麵站著,異口同聲問。


    “你有沒有受傷?”


    “你沒事吧?”


    一開口就是詢問,訴說著分開後對彼此的擔憂。問完,魏境淵和陶秋意又默契的閉嘴,等著對方迴答。


    同時將彼此打量一番,發現除了衣服有些亂,其他都還好。最重要的是,兩人誰都沒受傷,答案已經不重要。


    “你臉上怎麽弄的?”魏境淵看著陶秋意發白的臉。


    他第一感覺,不是她受傷,或者嚇的臉色慘白。而是她臉上應該是塗抹了某種東西,才會這麽白。


    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細膩絲滑的觸感,讓人舍不得收手。


    “演戲需要而已。”沒好氣得拍開他的手,陶秋意見他還要問,知道不說清楚他不會罷休。搶先說:“一會兒再和你細說。”


    魏境淵這才滿意的點頭,伸手將她背著背簍放下,然後自己背著。含笑說:“我們成功了。”


    “嗯。”陶秋意笑著點頭,望著魏境淵的雙眸晶亮。毫不吝嗇的誇讚說:“我們成功了,你很厲害,真把野豬群引過來了。”


    “野豬是記仇的動物,我打死了一頭野豬。他們要為同伴報仇,自然追著我跑。”魏境淵一邊說,一邊將她臉頰邊的發絲攏到她耳後。


    陶秋意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野豬的確很記仇,看那幾個蒙臉人的慘狀就知道。


    不得不說,他的方法是簡單粗暴了些,卻十分有效。他不但把野豬群引過來,還提前激起了野豬們的憤怒。


    所以野豬群衝出樹叢,直接攻擊蒙臉人。


    但,他這樣做也容易受傷,萬一他不能全身而退,或是跑不過野豬……陶秋意不敢繼續往下想。


    “魏境淵,你之前還說我衝動,你也不逞多讓。”陶秋意輕聲說,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


    聽她語氣,魏境淵的心猛地一跳,知道壞了。他趕忙解釋說:“我當時沒想那麽多,隻想以最快的速度把野豬群引過來。”


    “我知道。”陶秋意沒有責備他的意思,隻是心裏有點不得勁兒。


    這時,鳥兒的聲音響起。


    “秋秋,野豬死了五頭,蒙臉人死的更多。”


    “還剩下兩個蒙臉人,和野豬打架。要輸了,要輸了,輸了。”


    “秋秋,剩下的兩個蒙臉人也死了。”


    “野豬群不厚道,丟下死了的同伴,跑啦。”鳥兒歡快的聲音,把看戲者的心理路程表現得淋漓盡致。


    陶秋意無語撇唇。


    “秋秋,鳥兒說了什麽?”魏境淵聽到鳥叫聲,隻是他聽不懂意思。


    秋秋,秋秋……他也喊她秋秋,陶秋意錯愕的望著魏境淵。有沒有這麽巧啊?鳥兒們喊她秋秋,他也喊她秋秋。


    算了,巧就巧吧,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陶秋意把鳥兒說的話,跟魏境淵重複了一遍。


    聽完她重複鳥兒說的話,魏境淵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難盡。過去聽鳥兒嘰嘰喳喳,隻覺得吵,沒想到這麽能說,還這麽會說。


    看魏境淵神色,陶秋意就知道鳥兒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是隻有人類才喜歡看熱鬧,動物一樣喜歡看。”語重心長的說完,陶秋意一臉興奮的說:“走吧,咱們去打掃戰場。”


    野豬群離開的聲音越來越遠,並且不會再折返迴來,他們倆是該去收拾殘局了。


    “因為鳥兒們喜歡看熱鬧,所以,你才讓鳥兒們幫你聽消息。”魏境淵不是問,而是肯定。


    “嗯。”這沒什麽好隱瞞,陶秋意也沒想隱瞞。邊走邊說:“鳥兒們喜歡看熱鬧,它們飛的遠,去的地方多,還不容易被人們防備。”


    “說不定哪天,它們就帶迴來咱們意想不到的消息。”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魏境淵很讚同陶秋意的說法。別說是人們,就是過去長期與特務打交道的他,也不會防備鳥兒。


    他會去防備鴿子,卻不會防備鳥兒,尤其還是隨處可見的鳥兒。


    忽然,他臉色一變,“秋秋,小心!”


    魏境淵的預警聲落下,陶秋意手裏的砍柴刀跟著脫手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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