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嫻和玫果名為主仆,情如姐妹,見她如此,也知道她並非有心排開佩衿,才又笑了,“我去叫環兒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麽。”


    玫果揚了揚眉,知她者莫過於小嫻,環兒是她房裏的另一個大丫頭,辦事也是極得力的。而寒宮鈺並不認得環兒,讓她去盯著是再合適不過。


    小嫻到了門口喚了環兒過來,在耳邊交待了幾句,環兒點頭應了,去對麵角屋拿了把掃帚出來,徑直出去了。


    玫果滿心歡喜,跳起來,抱著小嫻一陣亂搖,“還是小嫻最疼我,我以後怎麽舍得把你嫁出去。”


    小嫻紅了臉,呸了她一口,“小姐又胡說。”


    玫果不舍得小嫻歸不舍得,反而更想早些搭成她和衛子莫的紅線,保得她以後的幸福。


    小嫻拉了玫果的手,“我們也出去逛逛。”


    “嗯,也好。”在這屋裏死等,玫果真會憋瘋的。


    寒宮鈺和佩衿一前一後走在玫果的後花園。


    佩衿始終於她保持著兩步之距,視線微垂看著旁邊花蘺,並不在寒宮鈺身上停留片刻。


    寒宮鈺直到一株大樹下才停了下來,迴身看他。


    佩衿也在距她兩步之處停下,側過身看著旁邊的一株長青樹。


    寒宮鈺看了他的側影好一會兒,覺得他與過去不同了,但不同在哪兒,她說不出來,隻覺得現在的他更加的光彩照人,環及左右,並無他人,隻有附近花蘺後有丫頭掃落葉的聲音,但有花蘺假山擋阻,看不到人,也就不以為然了,“好些日子了,你也不來看我。我去俊男坊,那些混帳小廝隻推說你不在。”


    佩衿仍隻看枝頭樹葉,淡淡的道:“佩衿的身份,不便去看望二公主。至於俊男坊,小廝們也並非推脫,佩衿隻是負責幫公主打理雜事,接待客人一事,卻不是佩衿份內事,佩衿的身份也不便接待眾女客。”


    他左一個身份,左一個身份,寒宮鈺自然明白他指的是玫果夫侍這一身份。


    玫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她的夫侍的確不能直接與那些女客周旋。


    以前寒宮鈺並不相信佩衿會自持玫果的夫侍的身份,在京城高官達貴的權貴夫人們來往的‘俊男坊’裏會自斂光芒,隻是在後麵指點操縱,而不借此機會與這些人打成一片,派人一直盯著,得迴來的結果都在她意料之外。


    雖然如此,仍是不能相信,自己親自幾次前往‘俊男坊’尋找佩衿,結果都不得見,反而見到一個叫釋畫的男人,那男人相貌,氣質無一在佩衿之下,但在那慵懶之後,卻讓她沒來由的心生畏懼,不敢輕易接近。


    派人多方打探,對其背景全不得而知,隻知道與玫果關係非淺,不知是玫果從哪兒弄來的了。


    她雖然好男色,但不是為了男色不顧自己性命的人,所以這種來曆不明的男人,再是佳人,也不去招惹的。


    倒是佩衿便不同了,在虞國多年,雖然過去也是玫果的夫侍,但與玫果並無來往,周旋在從權貴之間,虞國眾女自然直接將遠在普國的玫果無視了,直到她上次迴國,佩衿一夜間斷了與所有人的關係,才讓人記起這位長公主的存在。


    偏偏佩衿又是寒宮鈺極愛的,別說他還有未必知這一好處,就算沒有,就是他那絕少人能比的容顏,柔軟的身體,以及那身無人能比的床弟功夫,都讓她迴味無窮,欲罷不能,偏佩衿到普國這一年來完全斷絕了與她的聯係。


    開始她隻道是佩衿矜持,但過了好些日子,也不見他有所變化,才感到不是這麽迴事,看來是當真顧慮玫果,又多方打聽,他平時就在俊男坊中,並不見玫果招他去鎮南王府和弈園,而她本人也從來不在俊男坊長呆,那侍寢一事就無從說起了。


    如此看來玫果對他在虞國的所作所為定然有聞,而且十分在意,才不寵幸於他,這倒正合了她的心意,想出這一招來換取佩衿。


    再說她不是不知佩衿從雅兒處染上蠱毒,他身邊無女人,這蠱毒發作,如何能忍?所以隻要玫果答應,佩衿沒有不允之理。


    “如今玫果已經答應放你離開,隻要你點一點頭。”既然不在玫果麵前,連皇姐的稱唿也省了,直唿其名,她停了停,見他沒有任何表態,接著柔聲道:“這些日子,我想得你好苦。”


    佩衿薄唇上勾,露出淡淡一笑,心下暗自歎息,果兒啊果兒,你何必有這種方法試探於我,瞥了寒宮鈺一眼,“二公主說笑了,佩衿現在好歹還是長公主名正言順的夫郎,去了二公主那兒,算是什麽?”


    他這麽說不過讓寒宮鈺產生一種錯覺,他是貪圖地位,這樣一來,寒宮母女才不會多加留意他和玫果。


    果然寒宮鈺照著他的想法想過去了,“雖然我暫且給不了你名份……但不消多久,隻要我……”她說到這兒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輕咳了一聲,接著道:“隻要你願意助我,留在我身邊,以後我身邊平夫之位,定然有你一個。”


    佩衿笑了,笑得有些不以為然,“佩衿何德何能可以助二公主,而且二公主忘了,佩衿做生意,從來不賒帳,至於以後之事,從不考慮。”


    寒宮鈺咬了咬唇,的確以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不管要什麽,都是即時對現,不管對方是誰,說什麽以後怎麽怎麽樣的空話,他從來是不會搭理,這也是他難纏之處,沒有現成的好處,不用找他談生意。


    “你離了玫果,我為你購置院所,你無需做我侍兒,任你自由,隻是與我不可斷了關係,如何?我要你做什麽事,仍如過去,即時奉上酬金,可好?”這已經是她的底線了,換他出去,卻放他自由,也就是說他以後不再受任何人管製,但必須助她,不過助她不會是免費的,她會另外支付酬金。


    這樣的條件的確是相當誘人,除了按酬金為她辦事以外,他從來就不缺錢,但誰都明白,他要的酬金,不一定是錢,而是他另外想得到的一些事物。


    如果他答應了寒宮鈺,就完全是自由之身,又隨時可以接近寒宮母女,報仇也更加容易尋到機會。


    佩衿微低著頭,看著身前花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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