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按著玫果心意,沒直接迴弈園,直接進了京。


    玫果雖然已經想通了與末凡之間的事,但想到要麵對他時,仍覺得有些困難,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有打定的主意那樣幹脆利索。


    這樣的樣進迴京緩衝一下,還是好些的,再說也可以順道先送佩衿迴俊男坊,他離開這麽多天,不知那兒被釋疑畫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不過她不關心這個,她開以前開俊男坊是為了尋找弈風,現在人找到了,這俊男坊對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隻不過開上了,生意又出奇的好,也不是說關就關的,至於要開到什麽時候就看佩衿了,他愛開到什麽時候就開到什麽時候,他說關門,她不會說半個‘不’字,不過前提是對麵的‘春花秋月’得關門在前麵。


    肖恩見玫果迴來,又有佩衿相伴,笑著問:“那方子可還好用?”


    玫果聽他說起方子,就想起與佩衿圓房之事,人家沒往別處想,她卻先紅了臉,“還不錯。”


    佩衿在車中已聽玫果說起肖恩給的藥方之事,忙前道謝,肖恩與未必知本沒少打交道,本就熟絡,自不會生疏。


    等彼此都見過禮,肖恩才看向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離氏母子。


    他對離氏並沒多加留心,在信中便聽玫果對離榮力薦,這時不免多看幾眼,“你就是離榮?”


    離榮在車中便得了玫果吩咐,這時見了,便已經猜到他便是自己的師傅,見他問起,不等母親吩咐,上前兩步,先行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師傅,我就是離榮,請師傅出題。”


    他沒忘了玫果交待,要過得了肖轉的考核才進得了門。


    肖恩第一眼看他便覺得他聰穎不凡,這時見他突然有此行為,有些意外,仔細看他,離榮小臉上寫滿緊張,一雙大眼卻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沒有畏懼。


    “誰教你這麽做的?”


    離榮搖了搖頭,“沒人教我,姑姑說要過得了師傅的考核,我和娘才能留下,離榮想留下,所以請師傅出題。”


    肖恩心裏暗自點頭,這小兒小小年級竟這樣懂事,實在難得。玫果在信中提過,他們是孤兒寡母,能教出這樣小兒的女人隻怕也是不凡,不禁看向人後的離氏。


    隻見她眉清目秀,並不如想象中年齡大,雖然垂眉低眼,但神色間並無緊張之色,反象是胸有成竹,難道她對自己兒子就這麽有信心?


    再看玫果也全不當他們是迴事,招唿著離氏,引著自己的三個夫侍丟下他和離榮,圍坐到她自己的桌案邊喝茶去了。


    這一來反而激起了肖恩的好勝之心,偏要為難一下這個小兒,結果他出了不少關於草藥等方便的問題,離榮均是對答如流,再問了些醫理上的東西,也是如此。反道是奇了,問離榮可知這些是什麽意思?


    不料離榮徑直搖頭,“不知道,姑娘隻叫我背下來,沒跟我說是什麽意思,師傅問的草藥,我卻是認得的。”


    原來這些日子玫果要他去尋找草藥,他怕尋得錯了,挨玫果責罵,倒是十分留意,竟將這些草藥形狀記得清清楚楚,而那本醫書,隻是照著上麵背了,至於是什麽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肖思知道玫果離開的時間,也能算到離榮在玫果身邊多少時間,他完全不懂這些醫理是什麽意思,竟能在這短短時間內背得滾瓜爛熟,實在不易。


    光看這點就不僅是聰明能說得過去了,‘用心’二字卻是少不得了了。


    到了這時他也不能再矜持,笑了笑,道:“你有磕頭吧。”


    離榮大喜,知道自己是過了,又重新恭恭敬敬的磕磕碰碰了三個正式的拜師禮。


    玫果迴頭對肖恩笑道:“師兄,我給你這麽厚一份禮,你怎麽謝我?”


    肖恩故做迷惑,“你難道不是在還禮給我?”


    “還禮?”玫果弄不清他這是唱的哪出了。


    肖恩走到佩衿身邊,看著玫果,拍拍佩衿的肩膀,“這麽大份禮,你送我一個小小的徒兒,你還虧得了不成?”


    “他怎麽能說是你……”她話沒說完,見佩衿含笑看她,赫然明白了肖恩話中之時,頓時張口結舌,又不肯承認,強自辯白道:“早在很久以前他便是我的夫郎,怎麽能算到你頭上去了。”


    “是嗎?沒有我的方子,你與他能有今日?”他看佩衿神情與過去不同,便已猜到二人已有進展,臉上是笑,心裏卻是陣陣的酸楚。


    “你不早說,不就是張方子嗎?”玫果放下茶杯,從袖中取出那張藥方,遞了過去,“還你就是。”


    肖恩搖頭苦笑,“還有這等過河拆橋,不講理的女人。”正要伸手去拿方子。


    玫果極快的迴收,重新拆好收迴袖中,“用這個抵我教你徒弟的工錢。我們兩不相欠了。”


    肖恩伸手拿了個空,對她的蠻不講理,卻是沒有辦法的,拍了拍佩衿的肩膀,“你們有得苦受了。”


    佩衿,慕秋和冥紅相視而笑,都有些無可奈何,玫果從來就沒少給他們找麻煩,不過這甜蜜的麻煩,他們到是心甘情願去承受的。


    玫果這時才指著離氏對肖恩道:“她雖然說是我請來幫你打典生活零碎之事的,不過你可不能真把人當驢子使喚,累少了一根頭發,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


    離氏一聽,忙起身道:“姑娘不要這樣說,一點活累不到我的,隻要能留下,我就感恩不盡了。”


    肖恩並不習慣別人服侍,也沒打算要離氏做什麽粗重活,但聽玫果這麽說,到也頭痛,也不知是找個人來服侍他,還是找個人來讓他服侍。


    不過見離氏端莊有禮,倒也不便與玫果說笑打趣,省得惹她誤會,隻得迴了禮,“這兒事務也不多,不外乎照顧病患時辛苦些,至於其他染事,平時又有小廝打理,你自便便好,不必刻意強求著做些什麽。”


    玫果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拉過離榮,又交待了一番,讓他好好跟著肖恩學習。


    離榮見她要走,依依不舍,“姑姑,還要來看榮榮嗎?”


    肖恩拉著他的小手,“這家醫坊有她一半,你怕她不來不成?”


    離榮這才高高興興的放開了玫果。


    玫果辭了肖恩和離氏,出了醫坊,佩衿本想直接迴俊男坊,被玫果攔下,不想他長途跋涉,迴來就去操勞忙碌,四人先一同迴鎮南王府休息一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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