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風淺淺一笑,手指拈著樹葉轉了一圈,睨視著她,“彼此彼此!”


    玫果這時候,最想做的事就是腳底抹油,不過她很明白,自己哪怕是用上了被狗追的速度,也跑不過他輕輕一躍,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還是省了,又清了清噪子,“你……你在這兒多久了?”


    “你出去多久了,我就在這兒多久了。”他不直接迴答她的問題。


    玫果輕哧了一聲,“哪能,我出去的時候,你還在書房和我爹爹海闊天空……”話沒說完,就發現對麵的俊麵露出古怪的神情,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了,不打自招的把溜出府的時間給暴出來了,忙住了嘴,咬了咬唇瓣,“你到底在這兒多久了?”


    千算萬算,怎麽就忘了,那次爬牆出去,踩著他的頭,結果摔了個狗吃屎的事,他知道她進出府的這個通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了,不過也難為他居然還記得,竟守在了這兒。


    弈風站直身子,拋掉手中樹葉,慢慢渡到她身邊,直到離她隻有半尺距離才停下,伏低頭迫視著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滲著幾根血絲,眼圈微紅,臉上也有少許倦容,“看來是一夜沒睡。”


    天邊剛泛著白邊,天還未亮,他又背對廚房後窗而立,隔著窗花透出來的燭光給他鍍上一屋光影,麵目就更加隱入陰影中,看不真切。


    玫果卻能感覺到他迫人的目光,心裏一虛,身身後仰,離他能遠一點是一點,挪動著腳,想退開些來,她退一步,他便漫不經心的靠近一步,她與他始終保持著僅半尺的距離。


    “你在這兒看星星?”玫果沒話找話,順口便說出了他曾說過的話,看星星,望了望天,一顆星星也沒有。


    “原來還記得我喜歡看星星,那你可知道我為什麽喜歡看星星?”他又迫上前一步,幾乎貼上她的身體。


    玫果想要再退,卻發現後背抵在了一棵樹杆上,無處可退。


    他手撐上她頭頂的樹杆。


    玫果微彎了彎,避開他的手,身子頓時矮了一截,“我累了,要去睡覺了。”又將身子矮了些,從他另一隻撐在耳邊的手臂下鑽過去。


    弈風手臂放低,將她按迴樹杆,雙眸驀然暗沉,“累了?”他視線下移,慢慢掃過她的身體,讓她打了個寒戰,“未必知讓你累成這樣了?”


    玫果刹間漲紅了臉,同時心裏點起一把怒火,“你胡說什麽?”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難道不是未必知送你迴來的?要知道與他的本事同時聞名於世的還有他的風流。”


    佩衿忍屈的身世在玫果腦海裏浮過,一陣心痛,赫然抬起頭瞪視著眼前的怒容,“他不你說的那樣的人,不許你這樣說他。你堂堂一個太子,偷竊別人,難道不可恥嗎?”


    “偷竊?”他唇邊的冷意更甚,偷竊這樣的事,他不屑為之,“你知道未必知為什麽打聽不到夜豹和那個不知名的人的事嗎?”


    “不知。”玫果賭著氣扭頭不看他,氣他這樣說曲解佩衿,偏偏又不能向他說出佩衿的身世,為他申辯。


    “他那身輕身功夫,隻有在這兩個人麵前全無用武之處,尚未近身,便已落入對方耳中。他送你迴來,落在十步之外,且能瞞得過你夫君這雙耳?”


    玫果無言以對,雖然她不會武,但沒少聽父親和哥哥們談起他,這世間隻怕沒人看得透他功夫到底有多高,“就算是吧,但我現在隻想去休息。”


    推了推攔著她的手臂,那隻手臂如石柱般絲毫不動。


    弈風在這樹下等了一夜,早已是怒氣衝天,偏送她迴來的是未必知,未必知的秀美風流,又深得女人心是出了名的。


    而且曾經在她口中得知未必知本是她的夫侍,隻不過二人之間並沒什麽,可是這次她與他竟整夜相處,他可不相信未必知會頂著她的夫侍的名號,對她以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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