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辛微踮著腳,仰起脖子,去夠男人的身高。


    奈何這男人實在太高,她這樣踮著腳,沒一會兒腳就開始發酸。


    下一秒,她的手扶住男人的肩膀,借力的靠著。


    她的唇還親吻著他,不放過任何一處,先是輕輕的貼著,然後開始緩慢的輾轉。


    唿吸交融,鼻間交織著女人身上獨有的味道,混合著他的,彼此已經分不清。


    男人幽深的眸子黯了黯,垂著眸看近乎貼在他身上的女人。


    他的氣息也已變得不穩,借著女人離開的間隙,他含糊不清的開口:“紀安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紀安辛勾唇笑了笑,嘴唇依然還貼著男人,她聲音極低的開口:“你不就是想要我這麽做嗎?怎麽,你怕了?”


    她拿男人剛才說過的話還了迴去,嘴角還勾著淺笑。


    魏沅西眉心微皺,倏地,扣住女人腰身的手突然往後延伸,按住了女人的後背。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魏沅西微勾了勾唇道。


    紀安辛眸眼斂了斂,下一秒,也學男人的語氣,故作灑脫道:“之前咱倆在酒店那一晚,你可發揮得不太好,這次能讓我見識點別的麽?”


    “……”魏沅西聽著她對上次的點評,臉不禁黑了黑,然後道:“上次的水平不及我百分之一,這次你可以好好期待。”


    紀安辛就笑,手指在男人凸起的喉結上點了點,語氣戲謔道:“你們男人還真是一個德性,在這方麵都這麽自信,連嘴上也不肯吃虧。”


    魏沅西聞言,挑了挑眉,問:“你們男人?看來你經驗挺豐富,都總結出一套理論來了?”


    語氣有些嘲諷,還略帶了那麽一點不爽。


    紀安辛聽出來了,然後退了退,微眯著眼看他,說:“我怎麽聞著這屋子裏有一股子酸味呢?”


    然後,她笑了笑:“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沉著眉眼看她,淡淡的啟唇:“我覺得,你可能是鼻子出了問題,這屋裏可沒什麽酸味。”


    紀安辛就歪著頭看他,小小的哼了一聲,說:“承認吃醋就這麽難嗎?”


    “……”魏沅西沒說話,盯著她看了幾秒,而後突然想通了什麽似的,恍然道:“紀安辛,你是在害怕嗎?所以故意跟我扯些有的沒的。”


    紀安辛嘴角的笑僵了僵,魏沅西一直盯著她,這會兒她臉上的表情盡收於他的眼底。


    他略一勾唇,微微傾身,湊近女人的耳朵,嗓音略帶沙啞道:“怎麽,被我說中了?”


    耳後的肌膚被男人的氣息碰觸,紀安辛微不可見的顫了顫。


    她抿了抿嘴唇,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像是一臉豁出去了的樣子。


    她仰頭,手也抬了起來,勾住男人的下巴。


    “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麽。”紀安辛微微昂著頭,眉眼微挑,風情十足的道:“不過,既然你這麽主動的送上門來,我再拒絕,實在是不夠識趣了。”


    魏沅西微眯著眼看她,挑釁道:“所以,打算開始了嗎?”


    紀安辛被他的眼神盯得煩躁,一咬牙,她突然推開麵前的男人。魏沅西這會兒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了幾步,腳後跟抵到床沿後,忽然間倒了下去。


    紀安辛順勢,也傾身上去,拖鞋也掉落在地板上。


    魏沅西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看向在上方的女人,啟唇道:“你喜歡在上麵?”


    “我覺得,你這個時候不要說話比較好。”紀安辛拍了拍他的臉,沒好氣道。


    魏沅西挑了挑眉,突然間抓住她的胳膊,往後一拉。


    紀安辛一點防備都沒有,眨眼間,兩人的位置就調了過來。


    “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闡明我的喜好。”男人側身躺了下來,手肘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指節彎曲,在女人的臉上撫摸著,“關於位置,我更喜歡在上麵。”


    紀安辛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自己上樓的目的,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魏沅西動也不動,微微抬眸,道:“怎麽,你後悔了?”


    “……”紀安辛背脊僵直的坐著,她想了一會兒,迴過身,看旁邊的男人,眨了下眼睛,道:“我有個新的想法。”


    魏沅西卻不屑的哼了一聲,說:“你不會又是在轉移話題吧?”


    紀安辛搖了搖頭,認真道:“沒有,我說真的。”


    男人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閑閑的啟唇道:“說來聽聽看。”


    紀安辛就盤起腿,朝向男人,一副要認真討論的架勢。


    不過,現下有人赤著上身,全身隻有浴巾鬆散的掛在腰上,這副樣子實在不是好好說話的時候。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說:“我覺得,你先把衣服穿上比較好。”


    魏沅西沒動,挑了挑眉,拒絕道:“不穿,反正待會兒也是要脫的。”


    “……”紀安辛嘴角抽了抽,對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調/情有些無語。


    饒是如此,紀安辛還是得做點什麽。


    她瞥了一眼床頭,抬身提拎起一隻枕頭,放在男人胸前遮擋著。


    “這樣就好多了。”她拍拍枕頭道。


    魏沅西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是說美好的東西會忍不住多看嗎,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怕自己控製不住?”


    “才不是。”紀安辛一口否認道,“我隻是想正經跟你說事。”


    紀安辛坐直了,認真,眼神清明的看著魏沅西。


    魏沅西見她不似剛才那樣一副誘惑勾人的樣兒,不禁覺得少了那麽點兒意思。


    他聲音淡淡道:“說吧,你什麽新想法?”


    紀安辛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有個提議……”說著,她伸出一指晃了晃,“既然你那麽想做,我們來談個交易怎麽樣?”


    魏沅西卻嘖了一聲,挑眉道:“你不也想麽?”


    “……”紀安辛唔了聲,說:“剛才是想來著,不過我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還真是善變。”男人微妙的哼了聲。


    紀安辛聳聳肩,不甚在意道:“這個不重要。”她微抬身體,朝男人靠近了些,“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交易。”


    “外婆還不知道我被認迴紀家的事,更不知道我跟你要訂婚,所以,你得陪我在她麵前演場戲。可能比在你們家人麵前要演得更逼真更恩愛,尤其是你,要對我特別好。”紀安辛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最後才講到重點,“為了表示對你的感謝,接下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說完,紀安辛看向他。


    魏沅西換了個姿勢,環抱著雙臂,倚靠在床頭,臉色也跟之前不一樣了。


    男人沉著臉,抿唇不語,臉上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輕浮調笑。


    紀安辛臉色僵了僵,聲音也垮下來,問:“你不願意?”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冷著嗓音道:“紀安辛,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紀安辛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愣了愣。


    “你覺得我為了那點事兒,什麽都能做是嗎?”男人眸眼變得冰冷,語氣分明是在質問紀安辛。


    “還有,你這什麽破交易?”魏沅西瞪著她,聲音也忍不住揚了揚,“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借口……”


    “不是借口。”紀安辛見他很激動,心急的打斷,“我怕你不想配合我在外婆麵前演戲,所以想了這個提議。”


    紀安辛往後順了順垂下來的頭發,皺著眉解釋道。


    魏沅西卻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協議上白紙黑字寫著,需要我們在彼此長輩麵前扮恩愛,你不會識字看不懂?”


    紀安辛歎了一聲,說:“我也說過,這個在紀家人麵前沒必要,不過外婆不一樣,她是我真正在乎的人。你要是能遵守協議,我當然很高興。”


    “那你提這什麽破交易?”魏沅西冷聲道。


    紀安辛也想問自己,怎麽會突然智商下線,說出這種不合時宜的提議。難不成真如魏沅西所說,她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她搖了搖頭,有些煩躁道:“我也搞不懂……”


    魏沅西冷眼打量著她,臉上的嘲諷一覽無遺。


    “出去!”半晌後,男人的口中吐露冰冷的兩個字。


    紀安辛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突然覺得頭疼起來。


    魏沅西不再搭理她,赤腳下了床,徑直走到衣櫃麵前。


    他拉開衣櫃,旁若無人的隨手扯落腰上的浴巾。


    紀安辛餘光不經意瞄到男人的身影,頓時臉頰生熱的轉了過來。


    她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瓣,緩慢的開口:“那見外婆的事,你什麽時候有空能跟我一起?”


    魏沅西正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色的襯衫往身上穿,聞言,他頓了頓,沒好氣的開口:“這話你要是之前說,沒準兒我還能答應你。”


    “現在,晚了。”男人的聲音冷漠。


    “可是,你剛剛說了會遵守協議。”紀安辛心急的扭頭對他說,猝不及防的看到男人挺翹的屁股,秒速般的又轉了迴來。


    這下子,臉頰熱得快能煮雞蛋了。


    魏沅西背著她,沒看到她這些小動作,聞言有些傲嬌道:“這事兒也得看我心情,心情好隨時都能陪你去。”


    紀安辛坐在床上,聽見他的話,不禁咬了咬牙。


    “那你什麽時候心情會好?”


    魏沅西係著衣扣,挑了挑眉,說:“至少不是現在,也許是下一秒,也許是幾天,一個月,又或者是更久之後。”


    聞言,紀安辛撇了撇嘴,道:“行,我等你心情好的那一天。”


    說完,她下了床,背對著男人穿好拖鞋,然後踱去門口。


    魏沅西係好最後一粒衣扣,紀安辛也出去了。


    他看著被掩上的門,臉色越發的黑沉。


    紀安辛下到一樓,倚著扶梯站了會兒,想著跟陳淑媛她們聊天的說辭。


    冷不丁的,身後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她迴頭一看,見是匆匆下樓的魏沅西。


    “你……”紀安辛剛開了個口,男人卻像沒看見她似的,目不斜視的從她麵前走過去。


    紀安辛:“?”


    她看見男人直朝門口而去,一步都不停。


    然後,他踢掉腳上的拖鞋,穿上皮鞋,悶著臉拉開門出去了。


    “砰!”走之前還留個震天的關門聲。


    紀安辛被嚇一跳,眨了眨眼睛。


    偏廳的陳淑媛也聽見了,踱步出來,看見紀安辛,問:“安辛,什麽聲音?”


    紀安辛笑了笑,走到她身邊,說:“是魏沅西,他公司有事,急著出門,關門的聲音響了點兒。”


    她隨口縐道,臉不紅氣不喘的。


    陳淑媛卻皺起眉,說:“怎麽就走了?我還想讓你們看看訂婚那天衣服的樣式呢。”


    紀安辛挑了挑眉,問:“那要不先讓我看看?改明兒您再問問他的意見。”


    “也好。”陳淑媛點了點頭,帶著她去偏廳。


    茶幾和沙發上都擺著好幾本畫冊,周鈺手上還有一本,也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拿出來的。


    “看看,這一套,你喜不喜歡?”陳淑媛指著周鈺手上的那一本,點了點上麵的圖片。


    紀安辛彎過身,湊近看,見是一條酒紅色的短款掐腰禮服,上身的樣式是蕾絲花瓣,下擺是魚尾的,穿在模特身上,勾勒出特別姣好的身材。又因是酒紅的顏色,顯得特別喜慶。


    “真好看,我很喜歡。”紀安辛看著,由衷的讚歎道。


    陳淑媛就笑,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周鈺這時候開口:“要不你再看看別的,還有好多樣式。”


    紀安辛嗯著應了聲,隨手拿起一本。


    她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那款魚尾的比較好看。


    “你喜歡就好,趕明兒我讓沅西也挑好,抓緊把你們的衣服定下來。”陳淑媛笑著道。


    紀安辛點點頭,語氣有些撒嬌道:“奶奶,阿姨,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喜事兒我樂得高興。”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紀安辛起身告別。


    因著魏沅西不在的緣故,陳淑媛安排了家裏的司機送紀安辛迴家。


    車子開到半途的時候,紀安辛才想起還沒把禮物的事兒說清楚,不過每個袋子上麵都有名字,他們應該不會搞錯吧?


    想到這兒,紀安辛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心裏又不免怨起魏沅西來,都怪他,讓她分心把這迴事兒忘了。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不妥,斟酌著語句,給陳淑媛發了短信。


    司機將她送到樓下,紀安辛道了聲謝,往小區裏走。


    迴到家裏,紀安辛癱在沙發上眯了會兒。


    有人在這個時候來電話了,紀安辛伸手從包包裏摸了摸,找到手機後看也沒看就接通了。


    “喂?”她有氣無力道。


    “怎麽樣?見家長還順利吧?”電話那頭,宋凜的聲音有些疲憊。


    紀安辛抿了抿嘴唇,勉強道:“算是吧。”


    “哈啊……”宋凜這時候卻打了個哈欠。


    紀安辛靠著沙發坐起來,揶揄道:“昨晚做賊去了?大白天的打哈欠?”


    “可別提……”宋凜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哈欠,說:“我昨晚熬了個通宵,現在才醒。”


    “?”紀安辛挑了挑眉,不解。


    “你還別說,弄這計劃書還挺不容易。”宋凜嘟囔道。


    紀安辛算是聽明白了,說:“你發來看看,我參謀參謀。”


    “當然,跑不了你的。”宋凜頓了頓,又解釋:“才弄一半,很多都還得修改,等會兒我發你郵箱,現在我去弄點吃的,餓得不行了。”


    紀安辛就嗯嗯應了兩聲,掛掉電話。


    她看著暗了的手機,想了想,給外婆撥了過去。


    那邊等了一會兒才接起。


    “辛辛啊?”蔣鳴月有些驚喜的聲音響起。


    紀安辛嗯了聲,靠著沙發說:“外婆,是我。”


    “你這孩子,有些日子沒來看我了,忙什麽呢?”蔣鳴月嘟囔著,語氣有些不滿。


    紀安辛就說:“我不是每天都有給你打電話嗎?”


    “打電話哪裏比得上你來看我。”老人還是有些抱怨。


    “好嘛,那我明天找個時間就來看你?”紀安辛放柔了語氣,輕聲道。


    “好好好,明天什麽時候?”對麵的聲音不禁就愉悅起來。


    紀安辛想了想,說:“大概晚上吧,具體我確定了再告訴您。”


    蔣鳴月就點點頭,道:“到時候我讓廚房給你準備好吃的。”


    “嗯嗯。”紀安辛應了兩聲,想到之後的事,試探著說:“外婆,要是我遇到了喜歡的人,跟他閃婚,你會同意嗎?”


    “閃婚?什麽閃婚?”蔣鳴月不了解這個詞,疑惑的問。


    紀安辛耐心的解釋,說:“閃婚就是說兩個人從認識到結婚的時間特別短。”


    蔣鳴月聽懂了,說:“原來還有這麽個詞兒,以前我跟你外公不就是這樣,認識不到兩個月,他就把我拐迴家娶了。”


    說著,蔣鳴月嗬嗬的笑了笑。


    紀安辛也笑,說:“外公一定對您很好。”


    “可不是嘛。”蔣鳴月讚同的點了點頭,不由的迴憶道:“你外公這人吧,雖然窮,不過疼媳婦兒是咱村裏出了名的。我還記得,有一年冬天特別冷,我的手長了凍瘡,他愣是整個冬天沒讓我碰一點冷水。”


    “一個大男人,裏裏外外的活計都被他幹了,有人笑話他,他也不在乎……”


    紀安辛聽著,眼睛不由得紅了紅。


    她揉了揉眼睛,克製著喉嚨裏上湧的酸澀,道:“好可惜,我連他一麵也沒有見到。”


    紀安辛的外公叫安國榮,三十九歲那年因為磚窯垮塌,不慎掉進窯裏,活生生被火燒死了。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隻餘下漆黑幹癟的骨頭。那年,母親安玉雁不到十八歲,而她也沒有出生。


    蔣鳴月歎了一聲:“你外公命短……”


    末了,她自己扯開話,說:“行啦,都是陳年舊事了,不聊這些,咱說點開心的。”


    “你剛說閃婚的事,對不對?”蔣鳴月琢磨她之前說的話,問道。


    紀安辛嗯了聲,說:“對啊,你會同意嗎?”


    蔣鳴月想了會兒,然後有些語重心長道:“我啊,不管什麽時間長短,隻要是你喜歡,人家又對你好,我當然是同意的。”


    聽到這兒,紀安辛不禁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蔣鳴月卻忽然又說:“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外婆?”


    “……”紀安辛沉吟了會兒,半承認道:“算是吧,改天我帶他來見您。”


    蔣鳴月就笑:“明天來啊。”


    “明天不行,他比我還忙。”紀安辛又縐了個謊。


    “你這孩子,說個事兒,吊得我不行。”蔣鳴月不由得孩子氣道。


    紀安辛安撫:“您放心,我一定盡快帶他來見您。”


    兩人之後又聊了幾句,蔣鳴月才戀戀不舍的掛掉電話,紀安辛也因此鬆了口氣。


    沒多久,宋凜也發來了郵件。


    紀安辛揣著手機,去了書房開電腦看。


    另一處,星海傳媒大樓。


    辦公室裏,氣氛低壓無聲。


    明明是周六該休息的日子,半個小時之前高展卻被魏沅西叫來加班。


    他已經被叫進來在這兒站了五分鍾,辦公桌後麵的男人沉著臉,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說。


    高展推了推眼鏡,有些猶豫的喊了聲:“魏總……”


    魏沅西握著手機,轉了轉,突然間停了下來。


    他微微抬眼,看向高展。


    “站這兒幹什麽?去工作啊。”


    “……”高展一臉懵,下意識想說是你叫我進來的。


    但他抿了抿嘴唇,什麽都沒說,誰讓他是給人打工的呢。


    他退了退,轉身朝門口走。


    魏沅西卻倏地站了起來,叫住他:“等等。”


    高展就停了下來,迴過身,問:“您還有什麽吩咐?”


    “……”魏沅西頓了頓,欲言又止的開口:“如果一個女人輕易答應跟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上床,你覺得是為什麽?”


    高展更懵了,奇怪的挑了挑眉,下意識的迴:“這個女人喜歡他?”


    說完,他看見自家老板臉色怔了怔。


    下一秒,魏沅西拿起外套穿上。


    “迴去吧,別加班了。”


    他跨了幾步,與高展擦身而過時,扔下這麽一句就走了。


    高展一時摸不著頭腦,茫然的嘟囔著:“搞什麽啊。”


    半小時之後,紀安辛家的門鈴被按響。


    紀安辛趿著拖鞋去玄關,見貓眼裏的人是魏沅西時愣了愣。


    她疑惑著開了門,下一秒,魏沅西裹挾著外麵的涼意衝了進來。


    “我答應你的提議。”男人的嘴唇忽然就貼上她的唇瓣,氣息熱熾的說。


    紀安辛一臉怔愣,然後她聽見門關上的聲音。


    怔愣間,男人叩開了她的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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