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還不知道我離過婚,還不知道我有兩個孩子呢。”袁森說。


    聽到這個問題,朱思思當即皺起眉頭,“是哈……這個事兒怕是以後還瞞不住呢。”


    “我是不可能拋棄他們的。”袁森當即說。


    “我也不可能呀。”朱思思摟住袁森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孩子現在被誰看著?”


    “一個老阿姨。”袁森說。


    “迴到龍城後,搬到我那邊住吧?我那邊房子大,住起來舒服。等以後咱倆辦了婚禮之後,再對我爸媽說出這些事情。”朱思思說。


    “行,那就慢慢操作吧。”


    袁森總覺得像是一場夢般不真實,來了一趟龍城竟然就這麽領證,並入贅了。


    “咱們明天迴去吧?”朱思思問。


    “哦,行,不過明天的話,要一大早就走。”


    “行。沒問題。咱們今晚好好慶祝一下!”


    聽到朱思思說慶祝,袁森就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尤其是想到朱世茂那張冷臉,便感覺自己這次真是栽跟頭了,竟然入贅了?


    不過,現在也隻有這一種方法來讓北投停止與通天的合作了。


    ——


    當天下午朱思思去買了菜,迴到家之後便讓保姆去做飯。


    朱母知道他們兩人領證了,態度有所緩和。可是,朱世茂憋在南屋書房裏,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出來。


    飯廳是在東屋。


    四個人坐下之後,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但是,袁森知道,跟朱思思領證隻是開始,後麵要讓北投放棄與通天的合作才是自己真正要做的。


    “今天開心,爸爸,喝酒嗎?”朱思思笑著問。


    “我不開心,但是,我想喝點兒。倒上吧。”朱世茂麵無表情說。


    倒上酒之後,朱思思為了緩解尷尬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說從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然後,說到自己一直沒有找到個合適的心上人時,目光頻頻看向袁森,告知父母兩人的相識過程,並抬起手腕給他們看自己手上的轉運珠。


    “真的很神奇,不僅把我的運轉了,還讓我把命都改了。”朱思思笑著說。


    “咳咳……”朱世茂冷冷地咳了一聲說:“現在的問題很麻煩了!你還有心思笑。”


    “任行那邊該賠錢就賠錢,該損就損……你女兒我又不是商品,總想著那些商業上的事情做什麽?真是的。”朱思思不樂意地說。


    “唉,你現在要是有點兒經濟頭腦,能給我獨當一麵就好了!結果,你自己不行不說,還給我找來這麽一個愣頭青!”


    朱思思剛想要反駁什麽的時候,朱世茂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我在東屋餐廳裏吃飯,你拿進來吧。”話畢,將手機扔到桌上,拿起就來兀自喝了一口。


    “咱們也喝。”朱思思也不奉承他們了,拿起酒杯跟袁森碰了碰杯子說:“既然我爸這麽嫌棄咱倆,咱倆以後就在龍城生活,不迴來了!”


    “思思!”朱母喊了聲,“不許這樣!你們兩個都登記了,法律上你們已經是夫妻了。袁森是入贅,你倆怎麽能想去哪兒去哪兒?”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拿著幾份文件走進來,恭敬地遞給了朱世茂。


    “放這兒吧!”朱世茂指了指餐桌空蕩處。


    “好的。”男人放下文件,躬了躬身便走了出去。


    袁森看到那是一份投資計劃書,底部還印有‘內部絕密’的紅印。


    “看什麽看?”朱世茂一臉輕蔑。


    “怎麽不能看了!”朱思思走過去,一把拿過文件遞給袁森,“這都是咱們自家的東西想看就看。”


    “你!拿迴來!”朱世茂大聲嗬斥道。


    “袁森現在是我老公,是你的女婿,怎麽不能看!難不成你還要把他當成外人?那你以後讓我們怎麽跟你們生活!?”朱思思同樣大聲。


    “他現在還沒有資格!他現在也沒有這個能力!別以為穿得人模人樣就能夠做大事!這些事情沒有長時間的金融投資閱曆根本就辦不了!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的事情!”


    在他們兩人爭吵的時候,袁森已經將整個投資計劃書看完了。


    計劃書是對一個南方房地產項目的計劃投資調查研究後的數據整理。


    所有的投資,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


    跟投資股票一樣,一定要對投資對象進行細致考察之後才能下手操作。


    任何的投資都是有風險的,但是,如果畏懼風險而不進行投資,那隻能是打工仔的做派。


    富貴險中求,在投資領域更是一針見血的至理名言。


    但是,很多人隻是看中了那些投資迴報率,而忽略了其中的風險。這是大忌。


    可眼前這個投資計劃書,明顯犯了這個錯誤。


    “我不知道這個計劃書是誰起草的,不過,如果北城風投的人都是這個水平的話,我倒是覺得集團該考慮換個執行董事了。”袁森將計劃書輕輕推過去說。


    “你懂什麽?信口雌黃也不怕閃了嘴巴子!”朱世茂拿過計劃書說。


    “這個投資,我覺得最好放棄。”


    “這是他們盯了半年的項目,做了好幾個月的研究才定下來的項目,你說放棄就放棄?知道這個項目多少人都想著上嗎?他們不是不想上,而是沒有我們北投的這個實力上馬而已!哼……”朱世茂翻看計劃書後,發覺自己被氣得看不下去了。


    扔到一邊後,拿起酒杯咕嘟就是一口。


    “剛才我認真看過了,這個項目的投資方是我們,但是,上麵有幾個非常重要的數據根本就沒有采集到的,而且,將迴報率過度誇大。要知道,這個項目所在地並不是二三線城市,而是四線城市。在四線城市投資商場能夠獲得高迴報,這是不可能的。同時,這個城市我前期在做他們當地一直龍頭企業股票的時候,是考察過的。當地總人口是有九十多萬,但問題是,他們的城鎮化率根本達不到百分之四十。因為山區之地,很多農民的思想仍舊保守,待在鄉鎮上不願意出來,要出去也是去別的城市打工,當地城市居住人口隻有十萬餘人,且當地人的消費理念已經發生轉變。”


    袁森看到朱世茂開始認真聽的時候,繼續道:“計劃書裏麵指出當地人的集中性,但是,沒有考慮到當地雖然是一個相對保守的城市,可是他們在電商方麵、在購買方式上卻是非常先進的!因為他們當地人從事最多的,就是電商服務、線上購物等領域的互聯網產業。對方跟我們的立場不一樣,他們是想做地標建築,但我們是商人,我們要靠利益說話。對方提出會將廣場與商場後期的房租與受益等作為我們的投資迴報,這是非常不切實際,也難以維係的迴報手段。”


    朱世茂聽到他的分析之後,伸手拿過了計劃書,認真看了起來。


    “你可以翻到第四頁,第二段,第六行,上麵標注了當地消費環境調查,那是錯誤的。第五頁,第三段,其中標注的當地居民消費水平與現有商場調查,也是錯誤的。因為那裏的商場以低端消費為主,高端消費根本不可能那麽高。這明顯就是我們集團內部工作人員偷懶了。”


    朱世茂聽後,驚歎袁森竟然能如此短的時間就將這個份報告看完,並記住。


    “你?隻看了一遍吧?”朱世茂輕聲問。


    “對,不過,我可以將整篇報告都給你背出來。”袁森說。


    朱世茂聽後,當即拿過自己的手機,將股票軟件打開,將自選股搞出來之後,推過去說:“你對這些股票怎麽看?”


    那些自選股足足有一百多隻,袁森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從上看到下後,便將手機推了過去。


    “這裏麵隻有二十三隻股票值得北投去操盤,剩餘的七十八隻我都看過,雖然都是好股票,但是根本不值得我們北投如此大的莊家出手操盤,因為那些股票裏麵有很多死莊,他們根本沒有操盤資金了,隻等著大盤形勢大好之後找人托底出倉。”


    “你都看完了?”朱世茂感覺他是在吹牛b。


    “天幕債券當前股價19.8,昨天的增幅是百分之一;東山礦機,20.7,降幅百分之三……”


    袁森語速極快的說出了二十三支股票。


    朱世茂簡直驚呆了。


    因為他在說完這幾隻股票的當前價格之後,又快速的將這些股票分成了三個級別。並對第一級別的六隻股票的具體內容做了詳盡地闡述。


    尤其是投資迴報與頭倉設計,並且對後期的獲利吐貨都做出了不同的戰術安排。


    整段長篇大論講完之後,朱世茂驚大了眼球,半晌都迴不過神來。


    朱思思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但是,看到父親那表情自然知道是被袁森的真才實學給鎮住了呀!


    “爸?我倆敬您個酒?”朱思思拉著袁森站起來說。


    “哦……”朱世茂趕忙端著酒杯站起來,迷迷糊糊地跟他倆碰了杯。


    緩過神來時,明顯已經晚了,隻能輕輕喝上一口之後,慢悠悠坐迴去。


    想要說什麽打擊袁森的話語,可是,腦海中想到他剛才那些講解,根本就無懈可擊啊!


    自己那邊整個智囊團選出來的優質股票,竟然不如他一個人分析的透徹?


    這個人,絕對是個天才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隻是,他跟任萬慶的關係太複雜了!任萬慶根本就不認他這個兒子!


    而且,如果讓老任知道他今天讓思思跟袁森領證的話,那後麵的事情更複雜了!


    “那個……你對我們北投與通天投資集團的合作怎麽看?我想你已經知道雙方聯合對付裕祥的事情了吧?”朱世茂異常精明地盯著他問。


    聽到這個問題,袁森當即坐正。


    等了一晚上,終於談到這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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