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配型成功了嗎?”袁森站起來問。


    主治醫生拿著報告單,緊蹙雙眉看看報告單、又看看袁森……


    “你跟這個孩子是什麽關係啊?”醫生問。


    “哦,是,是配型不成功嗎?”袁森不知道醫生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所以,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


    “很成功,但是,成功的有些離奇,你跟季野有親屬關係嗎?”醫生好奇的問。


    “季野?”袁森不由自主說出了男孩的名字,馬上解釋說:“我跟這個孩子沒有親屬關係。”


    “那真是奇跡了。配型如此成功的,真是太少見了。一般隻有那些有點兒親戚關係的才可能配對成功,你這種情況,真是很少見。”醫生感歎說。


    “那就趕緊進行骨髓移植手術吧。”袁森說。


    “好,你跟我來。”醫生放下報告單,帶著袁森走了出去。


    骨髓移植現在並不叫骨髓移植了。而是叫造血幹細胞移植。


    這並不是什麽大手術,但是,前期需要做不少準備。


    一般情況下,是要先皮下注射粒細胞,讓造血幹細胞充分活躍起來。這個時間一般是五天左右,隻有達到足夠數量的白細胞之後,才能進行造血幹細胞的采集。


    但是,當前時間緊急,等不及了。


    所以,醫生在征求了袁森的意見之後,決定先救人要緊,利用血細胞分離機進行幹細胞的分離出一部分造血幹細胞,對季野進行靜脈注射。


    後期再吃藥,進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造血幹細胞的采集。


    當天采集完幹細胞之後,袁森從醫生那裏領了藥後,便離開了。


    ——


    從采集室裏麵出來,便看到季潤芝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


    於是,馬上打了迴去。


    “喂?你聯係莫小菲了嗎?”季潤芝的聲音明顯輕鬆了很多。


    袁森很清楚,她之所以輕鬆,是因為醫生將找到幹細胞捐獻者這個喜訊告訴了季潤芝。


    “我昨天沒睡好,中午睡過頭了,這會兒剛醒呢。”袁森撒謊說。


    “你!”季潤芝當即火大,“有你這麽幹助理的嗎?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袁森扯了扯嘴角說:“行了,耽擱不了的,我這就給莫小菲打電話。”


    “行了,我已經找人拿到東西了!你趕緊開車來東山別墅區接我!我給你發位置。”季潤芝吩咐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是要我陪著她出席嗎?


    嗬,這女人……


    真是狗一陣貓一陣的不安穩。


    ——


    開上車,往東山別墅區走的時候,他給蘇晴打了個電話。


    蘇晴電話裏說,王陽已經醒了。


    但是,仍舊在重症監護室裏觀察。不過,明天下午這時候應該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好,醒過來就好,你不要急。”袁森說。


    “嗯,知道。”她口吻很是落寞的說。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


    “毛毛呢?”


    “在家……我待會就迴去。明天再過來。你不用擔心。”蘇晴說。


    “行,明天出來之後,我去看看王陽。”


    “嗯,掛了。拜拜。”


    “拜拜。”


    袁森說著,便掛斷了電話。繼續開車。


    看著,夕陽昏黃的光,袁森的心情也跟著落了下去。


    想到蘇晴與王陽的遭遇,想到郭啟濤的狠,再想到此刻還要幫著郭家將裕祥起死迴生,他的心就很是糾結。


    畢竟,未來究竟能不能成功上位,真是說不準的事情。


    倘若這次成功,後麵季潤芝成功複興裕祥,郭啟濤再來插手的話,自己能不能進入裕祥的高級管理層,真的會變成了一個未知數。


    想想昨夜與郭芙蓉的事情,便覺得還是莫小菲考慮得深。


    在商業上的事情,在股票走勢方麵,我絕對擁有常人沒有的能力。


    可是,某些時候,在感情方麵,自己還是分得不夠清楚。好在莫小菲卻總是能提醒自己,在感情中該如何去做。


    一如昨夜,如果生硬地拒絕了郭芙蓉,怕是以後出現危機的時候,她都不會再幫忙了。


    後麵的日子裏,但願一切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


    ——


    來到東山別墅區a座之後,袁森便撥通了季潤芝的電話。


    手機響了兩聲之後,季潤芝直接掛斷了電話。


    袁森皺了皺眉頭,從車上下來抽根煙,順便看看季潤芝住的地方啥樣。


    下車之後,便有些傻眼了。


    a座原來隻有他們一戶。


    整個東山別墅區是龍城出了名的富貴之地,而這麽大的富人區裏,這個a座的位置最佳。


    站在這個地方就能俯瞰整個龍城,若是坐在那房間的窗台邊,風景應該會更美。


    整個住宅非常大,三層樓,且花園的大已經超過一半別墅的花園。占地都有二畝之多。


    這可是寸土寸金的龍城,感覺這花園真是大得有些過分了。


    抬頭,不經意間看到二樓窗台上季潤芝的身影,她正拿著電話看向自己。


    而後,手機忽然響了。


    “喂?”


    “你知道今天晚上要出席慶典嗎?”季潤芝皺眉看著樓下的袁森,看到他身上穿得那麽休閑,當即不悅:“你就不知道打扮一下嗎?”


    “我沒那種亂七八糟的衣服。”


    “你趕緊進來!”季潤芝說著,當即掛斷電話,走出臥室之後,轉身便去了一個巨大的衣帽間。


    從裏麵找出了一件西裝,西裝很精致,顯然是沒有穿過的。


    拿出來之後,袁森也進了別墅。


    季潤芝站到二樓,衝著下麵巨大的客廳喊:“劉媽,你讓他上來就行,這是我助理。”


    劉媽看了袁森一眼後,微微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袁森嘴角扯出一道邪笑,徑直走向樓梯。


    看到那笑,劉媽不由打了個寒顫,這可不像是個好人呢……


    ——


    “誰的衣服啊?”袁森結果那西裝問。


    “老郭的。”季潤芝說著,便到鞋櫃處找皮鞋,一邊找一邊說:“你趕緊穿上試試,這件衣服偏大,他一直沒穿過。你穿多大的鞋?”


    “44。”袁森說著,便直接當著季潤芝的麵開始脫衣服。


    季潤芝找到一雙鞋,轉身要遞給他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已經脫的隻剩下內褲,臉刷的一下紅了!


    “給我啊……”袁森伸過手去接。


    季潤芝驚得將鞋一扔,當即轉過身去!


    心髒還撲通撲通地跳!


    因為那身體,她感覺有些熟悉,還…還有些悸動……


    她真的很久很久都沒有做那種事情了。


    “你,你穿著,我去換衣服……”季潤芝說著,當即去了自己房間。


    袁森穿戴整齊之後,去洗了把臉,感覺胡子有點兒長,便拿過刮胡刀刮了刮胡子。


    而後,走出洗手間,拿起自己的衣服裝好後,提前一步下樓去等著季潤芝了。


    十幾分鍾之後,季潤芝才打扮好走出家門。


    袁森不經意間轉過身的時候,眼前頓時一亮。


    那刻夕陽已落,四周雖然有亮光,卻也已經是暗了一片。


    而季潤芝穿著那黑色晚禮出來的時候,他卻感覺周圍所有的景物非但沒有暗下去,反而愈發濃厚起來。


    他一直都覺得那種黑色不是特別適合晚宴的一種顏色,但是,穿在季潤芝身上的時候,卻沒有一丁點兒的俗氣,反而顯得特別特別的高貴。


    她將頭發高高盤起,那精致的鵝蛋臉完美的露了出來,當她款款走來的時候,便感覺比模特還要模特。


    當真是,完美的九頭身。


    “拿著。”她將手中的禮物抬起來。


    袁森笑著接過來,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一下季潤芝,“你真是個尤物。”


    “你……”季潤芝冷目一凝,“……你說話注意點兒。”


    袁森嘴角扯出那道熟悉的邪笑,身子不退反進,微微一嗅,“真香。”


    季潤芝當即無語,將車鑰匙直接扔給他,“開我的車。”


    袁森當即瞥向車庫那輛勞斯萊斯,笑著說:“遵命。”


    ————


    勞斯萊斯好開是好開,就是太累人。


    畢竟不是自己的車,開起來還是要集中精力的。


    因為,下午剛做了一個造血幹細胞分離,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的。


    “你說的那個視頻,怎麽沒有給我發過來。”季潤芝在後座上忽然問。


    “哦,我覺得還是讓別人發給他更合適,我跟你,都不合適。”袁森說。


    “你確定能改變局勢嗎?”季潤芝擔心地問。


    “這世界上沒有百分百肯定的事情,但是,我相信視頻發出去後,會改變局勢。”


    “那你能確定他會收到視頻嗎?”季潤芝又問。


    “嗬,這都什麽社會了……傳個視頻還不容易?”袁森說。


    “嗯,那就好。”


    袁森安排許強不要發個人,而是讓他發到那個幾百人的金融大群。


    那個大群金融行業群,是由主管金融的相關部門成立,方便下通知的群。


    裏麵不僅有任行,還有很多其他的金融大佬。


    隻是,他沒將自己這個打算告訴季潤芝。


    畢竟她安排自己去做,並講好了要達到的效果和目的,那剩下的事情,必然是要由他來做主。


    尤其是,他還在視頻的最後,配上了郭啟濤是個死精症患者。


    這點若是讓季潤芝知道了,她肯定不會讓他發出去。


    但是,如果不配上那句話,王陽被打的事情,蘇晴受到的委屈,上哪兒去解氣!?


    雖然加上這句話會讓郭家,乃至裕祥下不來台,但是,一個死精症患者,怎麽可能讓女人懷孕呢?這對於整體局勢的變化,會起到一個重大的轉折作用。


    就像是股票投資一樣,這個死精症,對於裕祥來說,就是投資的一個巨大利好消息。不壓於資本重組上市。


    ——


    通天四十年慶典,定在了四國飯店。


    袁森將車直接開到大廳門口的平台上,而後,門童趕忙來取了鑰匙去停車。


    袁森下車拿下禮物後,季潤芝便靠過來說:“你記住,今晚都是金融圈的人,他們都知道我現在是個寡婦。所以,咱們要低調點……”


    袁森一聽,才想到她今晚為何穿著黑色的晚禮服,這是寡婦的顏色。


    “季總,今晚我也想低調,不過,那得看他們期不欺負人了。”袁森說著,眼中冷厲一片。


    季潤芝怎麽會知道,他是任萬慶的兒子呢!


    “行了,讓你低調點就低調點。”季潤芝說著,轉身便向大廳走去。


    袁森跟她並肩剛走兩步,便看到了任行與朱思思正站在大廳裏麵與來賓們握手寒暄。


    “我是想低調,情況可能不允許呢……”


    袁森說著的工夫,已經跟不遠處的朱思思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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