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森看到兩名巡捕過來之後,一臉平淡。


    朱思思趕忙抓住袁森的手說:“是他們找我們的事兒!他們先打人的!”


    “他媽的……”躺在地上胖子痛得嗷嚎道:“抓住這個王八蛋!他打人!”


    “行了,有什麽事兒想去巡捕局吧!別在這兒妨礙酒吧營業!都帶走!”巡捕說。


    ——


    從派出所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因為當時酒吧裏有監控,而且,經過麵部識別,那三個人是流落到此的通緝犯。


    袁森非但沒有被批評,還受到了口頭表彰。


    但是,鑒於犯人受傷比較嚴重,尤其是那個胖子,胸骨都斷了四五根,所以,很難獎賞袁森。


    “你真厲害。”


    朱思思在派出所的時候緊張得要死,這會兒出來之後,又對袁森崇拜得要死。


    “幾個小混混而已。”


    袁森不以為意,更多的想法,不過是為了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而已。


    “我該怎麽感謝你啊?”朱思思笑著問。


    “肉還?”袁森勾出一道壞笑,轉過頭略顯“陰險”的看著她說。


    朱思思知道他是開玩笑,但是,卻也被這句話給紮了一下。


    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便覺得熟悉,可是,現在已經不僅是因為那種熟悉的感覺而跟他在一起。


    在經曆酒吧事件之後,對他有了更深的認識了。


    也可以說是好感。


    “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愛在黎明時》?”朱思思問。


    “我很少看電影。”袁森說。


    但是,光聽這個電影的名字,便知道是愛情電影。


    她在這個時間點,對自己提出這樣一個關於愛情的問題,很顯然,她的心已經裂開了縫隙。


    倘若自己更進一步,那麽今夜的故事,應該會複雜起來。


    倘若今夜放開自我的去愛一場,到也不見得是什麽壞事。


    豔遇就是這樣,他們誰都不認識誰,在彼此世界裏就是一個陌生人。


    沒有留下任何的聯係方式,也不清楚對方的詳細信息。


    在毫無顧忌的一夜情之後,彼此便再不會相見。


    “是關於愛情的電影吧?”袁森問。


    “對啊……”朱思思一步步走在古街的石板路上,淩晨的燈光依稀亮著,她感覺這種氛圍以及身邊的他,都像是老天給她的禮物。旅行的禮物。


    見袁森不說話時,輕聲說:“電影講的是個一見鍾情的故事,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以前相信,現在不相信了。”袁森說。


    “為什麽?”朱思思好奇。


    “因為……”


    袁森說著,腦海中想到了劉淼,他對劉淼就是一見鍾情,第一麵之後就開始追求,而且也認定了那個女人。但是,最後換來的確實如此一個結局。


    “因為什麽?”


    “因為我妻子……”袁森說。


    “哦,你們為什麽離婚啊?”她很是好奇。


    袁森看到旅店就在前方,便停下腳步,點上根煙後,靠到旁邊的古屋牆板上,看著她問:“你想做什麽?”


    “什麽?”朱思思不解。


    袁森說:“最開始的時候,你說過,咱們兩人之間,不該問的別問,可是,你從景區派出所出來之後,就一直問個不停。你……你這麽想要了解我,是想跟我進一步接觸嗎?我可記得,你一開始時,不是這麽說的。”


    被袁森如此疑問,朱思思頓時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同時,她自己也好奇,自己這是怎麽了。


    最開始明明是自己定的規矩,結果,自己倒是好奇心上來,開始問個不停了。


    “我錯了。”朱思思笑著說。


    袁森聽後,同樣微微一笑。


    夜色中的她,獨有另一種美。


    正當袁森在注視著她的時候,她卻忽然上前一步,輕輕捏過他嘴邊的煙。


    而後,放在自己嘴裏,抽了一口。


    吐出來後,便又塞迴了袁森嘴中。


    而後,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你要知道,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袁森嘴角勾起弧度,那笑變得有些迷人了。


    “當然知道,”朱思思笑著又靠上來,手大膽地放在他的腰際,“我還知道明天我們就分開了。然後,再也見不到了。”


    “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他說著,直接摟過朱思思的腰,一個轉身,將她抵在牆上,壁咚著說:“但我覺得,倘若今晚錯過了你,我就真不是個男人了。”


    話畢,看到朱思思又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直接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朱思思被吻住時,大腦瞬間空白了一片,而後,慢慢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他,真的很男人。


    像是腳下的青石板……


    河水嘩嘩地淌著,感覺像是淌過了自己的心。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主動的女人,在以往的情史中,她一直都是一個女神的存在。


    可是,此刻聽著那水聲,嗅著古鎮特有的霧氣,感受著如石板道般的硬漢。


    她忽然覺得,這好像就是所謂的“情”。


    她忽然有些不舍,忽然想要留住什麽,可是,在他的唇帶著薄涼離開自己的時候,她又忽然清醒了過來……


    ——自己是個訂了婚的女人。


    “你的眼神變了。”袁森微微垂眸,目如深潭般注視著她。


    “……”她聽後,靠在牆板上,忽的低下了頭去一聲不語了。


    河水、河道、欄杆、青石板、古屋……


    長街上依稀的光照著他們。


    兩個人就那麽站著,像是浪漫的開始,又像是一場別離。


    旅店裏忽然傳來一首英文歌曲,男歌手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透著一股很特殊的情味。一種想得卻得不到的情味。


    “晚安。”


    她說罷,轉身便先一步進了旅館。


    進去之後,將拎著的民族服裝放到了櫃台前。


    文藝男老板剛要聊幾句騷的時候,朱思思卻轉身就上了樓。


    男老板皺眉不解,隱約覺得像是戀人吵架後的模樣。


    剛轉迴頭,便看到袁森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他那高大而修長的身影,再看到他那雙充滿故事的丹鳳眼,作為一個男人都挺想靠近他了。


    見他走近時,趕忙問:“你們倆——”


    “——沒事。”袁森打斷他的話,直接上了樓。


    “嗬……乖乖。”


    男老板搖了搖頭之後,走到門口將旅店的門關上。


    伸手“吧嗒”一聲,將大廳的燈熄滅之後,整個夜都像是要結束一般。


    袁森迴到樓上房間後,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多情的人,但是,此刻坐在床上,看著手腕上的轉運珠,腦海中卻總是在想朱思思說的“一見鍾情”。


    他感覺,今天跟朱思思不像是一見鍾情,更像是一見傷情。


    她的眸子很特別,特別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心理的變化。


    他能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某種特殊且微妙的情感。


    但是,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暫的……


    她,隻是比其他的路人,在自己的世界裏多停留了那麽一會兒而已。


    起身,脫掉衣服,徑直走進洗手間。


    洗完澡還沒擦拭的時候,他隱約聽見門響了兩聲。


    他趕忙圍上浴巾,渾身濕漉漉地走出洗手間。


    站在門口,靜止片刻,卻沒有再聽到敲門聲。


    可他仍舊是按動門把手,打開了門……


    “你……?”袁森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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