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院裏的農作物開花結果了,長勢喜人,因為耕地作物有限,楚辭便利用剩餘的時間,將前世的耕犁製作了出來,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用耕犁在她院子裏試驗過很多次,確定可以真正做到量產和推行,這才帶著農具去找楚章。


    軍營裏,正在考教長子騎馬射箭的楚章,看著麵前衣不染塵,款款而立的少年“這是你自己做的?”


    “確實,西北土地貧瘠,地麵之上砂石頗多,深層土地未曾開發,種子種入表層,難以深入底下,接觸到土地,而有此耕犁,便不用發愁農作物的生長情況,來年必定豐收”


    楚章很驚喜地看著楚辭在他麵前演示農具的作用,耕犁,把手是木質的,重量輕巧,然後耕犁頭乃是鐵器,插入地麵,很容易就將砂石給隔離開來,犁耕的深度比原來的深了大概有一寸。


    千萬別小看這小小的一寸,在農業耕種,尤其是古代落後的農業耕種之中,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突破,這由不得楚章不驚喜“好,耕犁做得好,楚辭,你可要什麽獎勵?”


    “兒子在府裏跟著兩個武先生學了一個月有餘,聽聞軍中嚴苛,不知可否讓兒子隨軍觀看一番”楚辭話一出,她本意是想要不然直接改良一下軍用武器,到時抵擋北戎,抱住冀州城。


    卻不知落在楚章眼裏卻成了另一番意思,他時時帶著大兒子,日夜不離,卻無疑是的忽略了小兒子,也是楚辭自小就安靜寡言,整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裏搗鼓,他這麽忙,還真不知道他具體在幹嘛。


    所以,對於楚辭的話,楚章不置可否,便以為他是想要爭奪父親的寵愛,這對於他來說,還挺新奇,看著小兒子,也順眼了很多,畢竟膝下一共就這麽兩個兒子,也不能厚此薄彼。


    “這樣吧,軍中比武,你和你大哥都去見識一番,不論輸贏,重在參與,日後,你亦隨我一同入軍”


    對於楚章難得的和顏悅色,楚辭表示有些不適應,不過她也不會將現成的好處往外推。


    “多謝父親,勞累您了”楚辭神情溫潤,動作優雅,讓人如沐暖陽,楚章笑容更加真實了幾分,他一個大老粗,生出這樣風度翩翩的小世子,帶出去也有麵子。


    楚章被這段時間溫氏吹的枕頭風給弄得一直無法疏解的鬱悶也全然消散了,二兒子雖然孤僻了些,可還是很懂事的。


    校場中人聲鼎沸,有的調試弓箭,有的整理兵器,有的聚眾說笑,互相揭短,都是大老粗,鬧哄起來,可真不比女人差,聲音如雷,震的遠三裏外都能聽得見。


    楚辭跟在將軍爹楚章的身後,在一群大老爺們中格外的鶴立雞群,耀眼奪目,西北風沙大,在這裏呆上個一年半載,再好的皮膚都能刮的粗糙,更別提烈日暴曬,一個個皮膚呈現深褐色。


    “父親”正在搭弓箭的楚賀餘光中看到楚辭的影子,心頭惱怒,語氣不善“他怎麽也跟著來了”


    “賀兒,你二弟今日也來陪你一起校考,你可要努力才是,楚辭,過來,這是你的幾位叔伯”


    “叔伯安好,楚辭有禮了”都是大將軍,誰不知道誰啊,楚章的嘚瑟樣子,真是沒眼看,當然了,相較於他們家的猴孩子們,唯獨楚辭身著青衣,不卑不亢,神色淡然,麵容如同麵團兒捏的,一言一行自成氣度,讓人如沐春風。


    都是同僚,誰不知道誰家情況,楚家的兩個兒子,一個占了長,一個占了嫡出,還是世子,這將來鎮國公的爵位到誰手裏還是個未知數,心裏知道歸知道,麵子上卻沒露出半分。


    “好啊你,章將軍,家裏還藏著這麽個鍾靈琉秀的兒子,不讓我們見,這是生怕被我們搶迴家了啊”一個大胡子的將軍開口,活躍了氣氛,又圍繞著楚辭將人狠狠的誇攢了一番,實際上,心裏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


    “哈哈哈”


    幾位大將軍你來我往的話語交鋒,直白的都沒什麽心機,楚辭聽了一會兒,便走向孩子堆去了。


    西北冀州城,將軍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為首的楚家,雲家,關家,剩下的都是參將,參謀的兒子。


    這不,楚辭剛走到這邊,就見楚賀帶著兩個人阻了他的去路。


    “有事嗎,大哥?”楚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楚賀,父親讓他關照自己,他可真是麵子一點都不屑做。


    “隻是有句話想要告訴你”楚賀見二弟似譏諷,嘲笑的表情,心頭火起。


    “哦~,大哥教誨,弟弟自然洗耳恭聽才是”楚辭微微點頭,嘴角一勾,再無下文,仿佛要細細聆聽。


    楚和還等著他要追問自己說什麽,沒想到他居然乖乖接了下來,語氣似是而非,仿佛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這讓做足了氣勢的楚和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沒了想要裝口的效果。


    “大哥隻是想要告訴你,軍營不必家裏,要是磕著碰著了,二弟可別哭鼻子,要找奶嬤嬤”說完哈哈哈大笑著,和身後的兩人離開。


    楚辭沒迴話,眼底悄然滑過一抹嘲諷,嘴角的淺淺笑容不變,仿佛兩人在談論天氣般雲淡風輕。


    一個健壯少年悄悄跑了過來,一手勾搭在楚辭的肩膀上,湊近了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祝福我小心一些”楚辭簡單的一句話帶過。


    這個少年卻撇撇嘴“我才不信呢,這個家夥最是陰狠,上次差點找了他的道,這次指不定又算計著什麽,喂,你們關係似乎不大好,你這個小身板扛得住嗎?”


    “多謝關心,我叫楚辭,你是?”


    雲常楓見他在自己如此明顯的警告下,還能維持如此淡定的表情,頗為懷疑這人壓根沒弄懂自己的意思。


    “我叫雲常楓,是雲箭的兒子,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來問我”雲常楓一拳頭打在肩膀上,這是他們交朋友的意思。


    楚辭跟在雲常楓的身後,暗暗打量周圍的弓箭,目測這些弓箭的張力,應該比家裏練習的要重一些。


    “楚世子,今日教考的是練習拉一石弓,按你的年歲,可以稍減一些,不可使用蠻力,否則會拉傷手臂,也要注意弓弦的距離……”


    “這個給你練練手”雲常楓將一個半石弓遞給楚辭,暗暗可惜,這樣豐神俊朗的小少年,怎麽就想不開來軍營了呢。


    “好的”楚辭見他故作可惜,眼底悄悄透出笑意,這個人真是單純,剛剛那個大胡子的將軍想必就是他父親吧。


    兩人簡短的交流時,教考的人員以及陸續到齊,按照排行,從大到小整齊的站著。


    在楚辭身邊的都是少爺,他們都是在軍營長大,學習進度相同,一早被安排在一起練習半小時拉弓,增加臂力,矯正姿勢,來的早的已經做好了熱身運動,咻咻的射起靶子來。


    楚辭將弓拿在手裏,顛了顛分量,試著拉弓弦,雖然有些吃力,可這一個月的鍛煉不是徒勞,再加上青木訣修煉的細微內力,足以支撐她雙臂。


    摒除雜念,楚辭開始專心致誌的練習拉弓射箭的姿勢,弓一上手,完全是反射性的,如玉少年對著前麵的箭靶擺開一個標準的射姿,麵容嚴肅,申請專注,將箭朝著靶心射去。


    一箭直中靶心。


    “好!準頭好極了”一旁圍觀的雲常楓眼前一亮,大喊一聲,這個瓷娃娃少年還真是突破了他的認知。


    “多謝誇獎”楚辭放鬆手臂,淡然一笑。


    “哼,半石弓射中靶子有什麽可炫耀的,有本事你和我比啊,來人,給他一把弓”關赫可不是那等庸碌之輩,他們關家手持彎弓射大雕,那都是練出來的,是騾子是馬,咱們比比就知道了。


    “關赫,欺負一個小孩子,你不要太過分了”雲常楓不想讓這個瓷娃娃難堪,開口道“楚世子,關赫力大,用的是五斤的弓,你不必勉強”


    “我和你比就是了,拿弓箭吧”本以為少年會退縮,沒想到他會坦然應戰,關赫不免對他的印象好了許多,眼神清明,到不像是他那個會鑽營的大哥,一手拿著自己的弓箭升到他麵前“用我這把弓吧,是新製的,比軍營裏的好用”


    楚辭詫異的挑眉,瞄一眼他手裏嶄新的弓,嘴角勾起“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辭接過弓,手裏一顛,弦上一觸“果然是好弓”


    關赫這下對他的好感更添了幾分,他向來不喜歡磨磨唧唧的人,這位小兄弟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關赫認定了,這一次就算是小兄弟輸了,他也要認他做兄弟,男人嘛,就該光明磊落。


    楚辭拎起弓,再次在靶前站定,雙眸微斂,這把弓箭著實夠重,她用了內力放在兩條手臂之上,傾盡全力,才能拉開弓弦,弓弦拉開後,約莫隻能支撐四五息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這個時間段,必須要做到拉弦,瞄準,射出,並且要射中紅心,一擊必中,若是常人,今天怕要出醜了,可惜楚辭不是旁人,他既不缺乏精密的計算能力,也不缺乏精湛的射藝。


    高舉弓箭,臂膀舉起一定的高度,楚辭閉了閉眼,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到拉弦的右手,猛然發力,閃著銀光的箭矢嗖的一下破空而去,瞬間紮進百米外的靶心上。


    周圍眾人看著靶心迎風飄搖的箭矢尾羽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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