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姐——”樂洋大喊道。


    楚辭頭也不迴的踏進了黑霧中。


    聞人灝和胥梧趕到便聽到樂洋淒慘的大喊聲,一舉突破了小破廟的結界“樂洋,秦歌,楚辭呢?”


    秦歌失魂落魄的盯著天空之中的黑點“被沈淼淼那個妖女獻祭給了魔將袁淩”


    “什麽?四大魔將之一的馳魔?”胥梧嚇得手中的扇子都掉了“這下事情大,發了”


    他不就是一時手欠接了無咎師叔的懸賞,怎麽就逮一個臭名昭著的黑寡,婦,突然和兇殘狠戾名聲在外的馳魔袁淩幹上了。


    聞人灝一劍劈斷了捆仙鎖,劍尖直指沈淼淼“馳魔的老巢在哪兒?”


    沈淼淼被那冰冷無情的一眼瞧的心肝一顫,之前她就打不過這人,現在受了傷更加打不過了,可說了吧,自己其實也不大清楚,還背叛了魔將,不說吧,這人定不會放過她。


    比起小命來說,其他的都是浮雲“馳魔是天魔城的城主大人,我們這些新來的邪修小妖,要想在天魔城尋求庇護,就得隔三差五的獻上供品”


    “這供品嘛,以正道修士為最佳,元陰女子次之,再不濟,一些邪修也可以,大人來者不拒,葷素不忌,唯有一條,魔族不行,妖獸不可”


    胥梧皺緊了眉頭“馳魔袁淩要這麽多修士當供品,他想要幹什麽?”


    樂洋迴嘴道“肯定是煉什麽邪魔妖法,不然還能幹什麽?”


    胥梧嚐試著聯係了一下靈蝶的位置,結果一臉痛心“我的靈蝶沒消息了,要麽隔得太遠,要麽它已經死了”


    前者不大可能,那就隻有後者了。


    秦歌,聞人灝臉色一變,越發憂心楚辭的安危來。


    聞人灝劍尖刺破了沈淼淼的脖頸,厲聲道“帶我們去馳魔老巢,快點~”


    沈淼淼扯出一個尬笑來“奴家隻是一個弱女子,公子輕一點啊,馳魔老巢奴家也不大清楚,不過在天魔城有一個馳魔據點,所有魔修上供的供品就在那兒,但是進去的門票很貴”


    “多少靈石?”秦歌下意識的詢問價格,他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得將楚辭找迴來。


    “哈哈哈哈,相公可真有意思”沈淼淼被秦歌這一舉動給逗笑了,接著說道“進出馳魔據點的門票可不是靈石,而是供品”


    一聽到這裏,秦歌的臉色都白了,他想要救迴小師姐,可他不能害別的修士,一番思量之下,視死如歸的說道“你們用我當供品吧,這次的罪魁禍首在我,是我害了大家,害了小師姐”


    “相公,我可舍不得你,那個小胖子就挺好”沈淼淼看著秦歌的模樣有些恍惚,心裏卻有些悲戚,為什麽同樣的境遇,再來一次,選擇卻不相同,說到底,還是人不同罷了。


    “秦歌,你別衝動,或許我們還能向其他辦法”樂洋一把抱住秦歌,這家夥怎麽想的,居然要英勇就義,這不是找死嗎。


    一個師姐不夠,還來一個。


    “你們這些正道修士平日裏除魔衛道,那些個邪修與其殺了,還不如拿去在馳魔那裏換人”或許是看不慣少年臉上的一腔正義,或許是冰冷的心被注入了一點別的什麽,沈淼淼盯著那個傻子笑的開懷。


    “可現在時間緊,我們去那裏抓邪修”樂洋一番話,在場的幾人額頭冒下幾縷黑線,天魔城是什麽地方,魔修和邪修的聚集地,在哪裏找邪修,隨便抓一個都是,用得著找嗎?


    胥梧和聞人灝去抓邪修。


    破廟李,秦歌將沈淼淼綁起來,樂洋在一旁生了堆火,樂顛顛的抓了隻野,雞。


    冷風吹過,沈淼淼打了個寒顫,一件外衫落在她的身上,詫異的看向對麵端坐的少年“你不恨我騙了你嗎?”


    秦歌:“恨,更恨我有眼無珠,自詡聰明絕頂,卻載在了一個騙子頭上,明知道你是個邪修,還是心慈手軟,殺不了你”


    沈淼淼笑了,這一次真心實意的笑“其實吧,我在人間最愛看戲,什麽賣,身葬父啊,青,樓花魁啊,出逃新娘啊,被惡霸調,戲的民女啊……”


    “成了邪修後,為了抓人練功,我每到一個地方來一場好戲,不得不說,這群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上溝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其實,相較於其他劇本的火,熱大賣,以前我試過無數場賣,身葬父,你還是頭一個上鉤的,也算是得到了人家的第一次嘛,相公~”


    沈淼淼的話還沒說完,秦歌的臉色徹底黑了,擠一擠都能擰下墨水來,同樣是被騙人,其他人在更加高明的騙術中招,而他在顯而易見的騙術裏上溝,豈不是說,他是白癡中的白癡。


    “相公,天寒地凍的,我們湊在一起取取暖吧”


    “好好說話,你別過來”


    從破廟離開後的楚辭踏過黑霧空間,轟然巨響中,地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洞。陰冷的寒風從洞下吹拂而上。


    沒有猶豫,縱身,下躍,直接跳入了地麵地漆黑,她的身體,瞬間被漆黑所包圍,整個人沒入其中。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歡迎來到血魔池”


    緊接著,楚辭隻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地獄洞裏麵,洞內狹小,一人一間,在這裏密密麻麻全是修士,一個個趴在洞口朝外張望。


    抬眼看去,一個巨大的四方洞穴,而地獄洞設立在洞穴的牆壁之上,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從地下傳來,楚辭垂眸,繼而眉宇變色,竟然如此殘忍。


    下方是一個咕嘟咕嘟冒泡的血池,血池上長著五顆紅楓樹,每棵樹周圍,長長的黑發,慘白的臉孔,破爛的服飾,以及懸在空中來迴晃動的手臂。


    十多個修士的屍體,高高低低,搖搖擺擺,倒掛在樹上。那鮮血不知流了多久,竟是還未幹涸,滴滴答答,形成一派倒掛屍林、血雨下落的恐怖景象。


    那些低落的血液順著血池匯聚到了最中心的魔珠上麵,極盡妖豔,魔氣十足,此處似是還有繁雜的陣法,楚辭惡心了一瞬,隨即封閉了感官。


    就在楚辭打算越獄的時候,隻見四方洞外,點頭哈腰的魔修迎進來一個魔,渾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而鬥篷之下,一雙黑皮靴,正在不緊不慢地走著。


    那雙小黑皮靴往上是一雙,修長筆直的小腿,走起路來,煞是好看,怎麽看著有幾分熟悉呢,楚辭心想,她是哪裏見過這個魔呢?


    許是楚辭的目光太過穿透性,根本沒掩飾,那魔頭抬眼看了過來,隨手一指“今天她來伺候”


    那名魔修咕嘟看向楚辭,感情這位大人忒狠了,這一指,可不就將這地獄洞裏最好的拿走了“這修士可是馳魔大人點名要的,您要不再看看……”


    “少廢話,要麽她,要麽你進血池,二選一”鬥篷魔的脾氣並不好,隻一眼,就將魔修嚇得瑟瑟發抖,隻顧得上自己小命了,當下便將楚辭魔洞的門給打開了“大人,您請”


    楚辭在洞口盯著他,這個魔不像是當年滅了靈音一門的魔頭。


    “馳魔大人讓小的轉告您,子時三刻,天魔城府,恭候大駕”魔修說罷,戰戰兢兢的退下了。


    楚辭站立在原地,忽而,鬥篷魔對她伸出了一隻手。


    修長而蒼白的手上,指節清明“過來”


    去,或是不去?


    楚辭看著他不動聲色,腦中尚未考慮好,是應該跟他去未知的地方,還是直接去城主府找馳魔報仇。


    她不動,那隻手的主人卻頗有耐心,也頗有風度,她不動,他也不動,似乎就這麽等著她的答複。


    半晌,楚辭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她天生對魔物抗拒,可這並不能阻擋對眼前這人有著超高的容忍度和信任度。


    鬥篷魔握住了她的手,仿佛是怕捏痛了她,輕輕的並未握的太緊,而是給人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莫怕,我並不傷你,跟上便是”話語簡短,聲音極為清靈,雖然看不到他的麵容,不難想象,這應該是個年輕的魔。


    楚辭由他牽著,一步步走出四方洞,便見周圍堆滿了屍骸,這裏的魔氣龐大的令人心驚,腳下微微一絆,一聲驚喘,向前倒去。


    就在楚辭差點麵向一個骷顱頭時,鬥篷魔立刻反手一扶,穩穩的接住了她“當心腳下”


    這一扶,楚辭下意識的反手一握住,蒼白的手,毫無生氣,卻有幾分殺氣與邪氣,她有心試探,青木劍在空間裏蓄勢待發,然而,鬥篷魔卻隻是再一次牽著她的手,引著她往前走去。


    楚辭不知前路的盡頭在哪裏,是善是惡,畢竟魔族陰險狡詐是出了名的,有心拖延時間,便走得極慢,沒想到對方竟也配合著他的步伐,走得極慢,另一隻手還不時過來護著她,仿佛是怕她再次摔倒。


    楚辭心裏提著十二萬分的警惕,可被一個魔這樣溫柔的對待,還是無可避免的對他起了一分的好感度,或許就像是師弟說的,魔族也有好魔與惡魔,她幼年倒黴,遇上了一個極大的魔頭,對他不免好奇“你是誰?”


    鬥篷魔腳步漫不經心,帶著輕快,他似乎每一步卻都成竹在胸,好像沒有任何人能阻礙他的步伐,正當楚辭思量之際,忽然,地上蠕,動了一下,從地麵之上冒出來一個白森森冒著黑氣的骷髏頭。


    但看鬥篷魔步履清伐,似乎壓根沒注意到那裏有個東西,一腳踩了上去,聽到“哢嚓”一聲慘不忍聽的脆響,頃刻便把這顆頭骨蓋踩得粉碎。


    緊接著,鬥篷魔仿佛什麽都沒感覺到一般,漠然地踩著這堆齏粉走過去了。


    楚辭腳步停滯了一秒,隻見鬥篷魔迴頭,忽而說道“地上髒,我抱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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